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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宸已于昨夜连夜出京
热锅上的蚂蚁般急躁的转了几圈,唐柒终究是坐不住,边骂边骑了马,一骑绝尘追出了京城,往攸关谷而去。
丫头是个忠心的,又格外心疼自家公主,眼看着公主存了死志,这心里头别提有多难过了,偷偷的摸几把泪,她盘算着要怎么救公主出去。
这么些年,公主关在这深宫里头穿金戴银,可究竟过的什么日子只有她最明白。
她懂公主心里的苦。
多少次午夜梦回难再眠,多少回相思成疾不能言生成这千金之躯,争不如做个普普通通的姑娘,爱自己爱着的,厌自己不喜的
可她一个宫女能有多大的主意几番绞尽脑汁想不出个法子只急的掉眼泪,反倒是景心先来了,见她哭成个泪人,心里全然以为是如今皇宫这局势吓到了人。
“这里有些首饰,你带着逃走吧。”做主子的护不住自己的人,也着实窝囊
“公主,不,我不走,您换了奴婢的衣裳走吧。”
景心微微怔了怔,笑了,没想到一个丫头倒是比血亲更交心。
“这是命令,走。”景心没再逗留,她能做的也不多,只护住一个便是一个吧。
将丫头带到了密道,却没走成。
早有骑兵盯上了她,丫头为她挡了一刀没了,几个侍卫猫戏老鼠般逗弄着她,衣裳已被扯掉了不少,可存下的死志却无法实现了。
侍卫都防着她自杀,下巴卸了,撞墙总有人拦变成了投怀送抱的丑戏景心只以为看着皇宫沦为地狱已是绝望,却不想绝望竟也分了十八层,比地狱更深。
她也怨,也恨,想问问她的两位兄长,何以引蛮夷入京都
权位就那么好吗皇位就那么诱人吗为了那一个冰冷的王座,就可以引入铁骑践踏自己的子民吗
景心忽然不想死了,她想要见见她两位哥哥,想要当面问上一问
整个华府都封锁着,入京的骑兵也并未打扰。
枫园里,毓筱还下不了榻,华枫依旧寸步不离的守着。
孩子的事儿他们心照不宣。
自毓筱醒来的反应华枫可以肯定她早已知晓身怀有孕的事儿,但她不问孩子为何没了也未见苦痛,故,华枫也不问。
可毓筱却忽然说了,许是心里知道华枫担心,也许是她,堆了太多的事儿在心里,得找个出口倒一倒。
“我早知这个孩子保不住”眉眼低垂,虚弱低沉的声音明明没带着情绪,可华枫却觉得鼻子猛然一阵发酸,差点掉了泪。
使劲的眨了眨眼,他喉咙发紧,问:“何以知晓”
“身体。”长久的沉默后,毓筱答:“我的身体大抵是出了岔子的,那种感觉很难说,似乎有什么在流逝,若是他不走,我怕是撑不到生下他的时候”
后头的话毓筱说得极艰难,断断续续中,意思华枫已经懂了。
她是大夫,她并非不懂安胎,她只是她是故意的
也许也有墨宸的原因。
那个孩子想到的时候心仍旧会痛,但他终究不忍心责备毓筱,更何况,做娘的,若非万不得已,又怎么会
安抚的捏了捏毓筱的手,华枫没有多余的安慰。
第1867章 兵临城下之万箭穿心()
风云色变,有时候一个眨眼就是一个局势。
景心一身华服被撕了个七零八落,终于还是堪堪保住了清白,等来了要等的人。
景黎与景祁确实不曾念着什么兄妹情分,但到底还是血脉相连,堂堂皇室公主差点被一帮蛮子侮辱,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的威严与高贵受到了亵渎
可,王爷的威风还没来得及撒完,背后的刀子已将人穿了个对穿,冰冷的刀刃从腹部捅出来,景黎尚且没能回过神,震惊留在了瞳孔里成了最后的表情。
景祁的脑子更好使些,他已经明白。
可,就好比一颗糖掉进了蚂蚁洞,哪里逃得掉
不逃还好,一刀子两个洞走的也利落,可如今,横七竖八被捣成个蜂窝,可偏生没捅在要紧处,瘫在地上半晌的苟延残喘就是断不了这口气。
没伤着景心,她远远地看着,心里说不上滋味。
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吧她两位兄长自以为拿了蒙骑的权控住了蒙骑的兵,却不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谁都是一样
她在这里看着别人的下场凄惨,她知道自己的下场只会更凄惨。
趁着这几位士兵正折磨景祁,景心眼疾手快的拾了一截断刃往颈间抹去。
“叮”断刃被打飞,如天女飞天而来,白衣女子从天而降,掳了景心又走,让一众兵士都没来得及回神。
攸关谷,其名源“性命攸关”一词,传言此处乃天险,入者十之八九不出,亡。
唐柒也只是听说而已,如今见着了,心想:果然,耳闻不如目见,什么蜀道难,搁这攸关谷面前也得靠后站
“啧啧,就这么个地方,阿宸又不是个傻的,还真能上当不成也就皇上那龟孙子,仗着皇命难违下这等卑劣的套”
唐柒不屑的嘟囔,大刀阔马,蓄势待发,打算“偏往虎山行”
他特意快马加鞭就是为了赶在墨宸之前,他心里盘算着,既然墨宸已经知道皇上使计,想必并不会真调兵前来,虽不能十分确切墨宸意欲何为,可他怕墨宸会一人闯攸关,于是乎若是他唐柒先破了这个局,阿宸即便是来了,也无碍。
就是本着这样的念头入了攸关谷,可眼前的一切却让唐柒意外,并没有料想中皇上气急败坏的脸,等在这里的人是蒙骑的骑兵
骑兵竟然真到攸关谷了
一刹那的时间里唐柒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错了,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
下意识去寻找君少顷,可漫山遍野骑兵林立,每一匹马儿都是好马,皮毛发亮,一时间真看不到君少顷是不是在这里,是哪个
可君少皇上
有限的时间、有限的脑容量,唐柒整理出一段自己觉得还说得通的“真相”是君少拦路撞上了逃亡的圣驾,劫了。偏生又皇上身边又跑出了送信人,传圣意要阿宸救驾可还是不对
皇上性命攸关不用他的护龙卫而选择找阿宸吗
他一定是嫌命太长了
唐柒扯开一个血淋淋的笑,是一只目露绿光的狼,豁出去了,要将这一山的骑兵撕咬个残碎
这一仗打的极惨烈,唐家各色机关术与暗器如春风扫过后的万紫千红开在每一个鲜活的生命之树上,洒下一片热血,马的残尸、人的断肢、红绸的血河,还有老槐树粗粝的树干上被万箭穿心而死的人
咧咧的风声卷走了一刻钟前的呼啸,血腥味被吹散落入乱林只余留层层泥土气,这一山谷的断尸残害就这么被遗留于此地,无人收
也或许,若干年后,有哪位误入人,还能在此地捡三两根野兽啃剩下的断骨
第1868章 兵临城下之再回皇宫()
一场宫变后是紧绷的寂静,整个长安静的如一座死城,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头顶上罩下来,笼住了每一个人。
百姓都战战兢兢着,闭门不出,生怕沾惹上祸事。
听说皇上又回宫了,可没人敢议论什么,所有人都在观望,都蒙在鼓里,不明真相,不知前路。
一夜烧杀后尸体清理了三日在城外尽数焚烧,没有人敢提及自己身边没了谁,又有谁被卷进了这场无妄灾;二王伏诛,龙颜震怒下未曾顾着死者的颜面,直接将两位王爷逐出族谱,悬在了城楼上;景心公主以死明志巾帼情怀,赐号追封给了入皇陵的特例
短短几日,还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儿,只不过那位临阵逃走又漂亮的杀了个回马枪的皇上还没露面。
明个要祭天,定在这样四不靠的时候,自然也有皇上须得露面安抚百姓的意思,同样也是为君正名。
这样一场动乱,说到底,清帝早已退位十年余,属意的六皇子也夭折,二王打着勤王的旗号入京都却带着蛮夷铁骑,将长安城糟蹋了个透已到了这等地步,那点名正言顺还重要吗重要的是皇上收服了杀烧抢掠的蛮族骑兵,保护了长安城
民心所向,已经得到了。
身子尚且亏损,可毓筱做不到袖手旁观,她没掺和这个血流成河的局势,而是背上药箱,走街串巷,给百姓治病去了。
华枫担心她的身体也陪着,如今是她身边背药匣子的小药童。
今日走的差不多了,毓筱四下里瞅一瞅,一转身入了一条小巷子后没了人影。
极不起眼的小院里,华枫远远的站着没有上前,毓筱正和姒娘说些什么,三两句寒暄后,毓筱随姒娘进了屋子,去看屋里的人。
她差不多日就会来一趟,费尽心思的为屋里人开几服药,可转眼又撕碎。
屋子里躺着的人是景心,那一日从皇城里带她走的人是姒娘,老早唐柒就总在毓筱的耳朵边上念叨要她多照应着景心,念叨的人耳朵都长了茧子。
果真,念叨有念叨的好处,毓筱失了恋、毁了婚约、没了孩子,整个人差不多去了半条命,却还是在关键时候想起了皇宫里被托付的景心。
可还是想起来的太迟了
亲眼目睹皇宫化作地狱,不管跑到哪里耳边都充斥着女子的哭喊、男人的下流,被杀的人,被撕碎的衣裳,被打碎砍断的门框窗棂所有的一切都激烈的刺激着她千疮百孔的心,年久失修的神经。
人虽然被救回来了,可自从那一日到此,景心便一直睡着,从来没有醒,似乎也并没有要醒的意思。
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来来回回,毓筱也开了几次药,可都没敢用。
这一日,趁着祭天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韩慕白去了华府,他是去找毓筱的。
虽说明着是他妹妹,可眼下局势乱,韩慕白端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躲开了耳目入了枫园见了毓筱。
华枫没让人伺候,亲自给二位奉茶后也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