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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钏三步做两步跪倒在我的床前,哭得更是撕心裂肺:“娘娘!不要赶小钏走!小钏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娘娘,小钏改,小钏改……”说到最后,小钏已是泣不成了。
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不是,小钏,你很好。可是,你不该和我一起受苦的……”
小钏第一次打断了我的话:“没有,小钏没有受苦,小钏跟着娘娘很开心,娘娘,您不要赶小钏走……”
我叹了口气,只得道:“好吧。”
小钏这才有些放心,擦了擦眼泪,又回去给我倒水喝,“娘娘,您昏迷这几日总是有一位赵姓公子来探视。听他说他是太子门生。”
只听说有天子门生,不曾想这里还有太子门生,不知道太子门生又干些什么呢。
小钏端了水来到我床边,带了些许笑容,我看着她的神态有些诧异,她又说道:“赵公子名子鸾。这些日子多亏了赵公子的照应,不然,小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公子的照应?难道我已经被赶出东宫了?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家具已经是破旧了,我似乎怀了些许希望:“小钏,这,是哪啊?”
小钏低了低头,方才的笑容也不见了,看她的神情,我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娘娘,这里,这里是东宫挽楼。”
只听到东宫两字,浑身的力气又像是被抽空了,死死压住流泪的冲动,小钏又说:“太子再也没有来看过,一直是赵公子惦念娘娘,吃穿用度悉数往挽楼送来……”
我只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便打断了她:“可是太子授意?”
小钏摇摇头:“不是,小钏问过赵公子,赵公子说是他自己想帮娘娘渡过难关。”
我紧蹙了眉头,“这赵子鸾倒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不知他什么时候再来?”
“若按平常,太子上早朝的时候就可以来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才二更天,娘娘可再歇息会。”
“我知道了,如今,我进了挽楼,也算是失了宠,自此也不是什么娘娘了,你我当以姐妹相称。”我拉着小钏的手道。
小钏有些震惊:“那怎么行呢!小钏不敢不敬!”
“小钏,以我现在的处境,怕是连你都不如了吧,也就你还把我当个娘娘看了。都说患难见真情,那个太子无情,我若还将你当做奴仆,又与他何异?”
“娘娘……”
我立刻打断了她:“叫姐姐!”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结结巴巴地喊了“姐姐”。似是摆脱了什么一般,我松了一口气,“与我一起休息一会吧,这几天辛苦你了。”我往里面挪了挪,给她让出了一块位置。
小钏本想说些什么,看到我期待的眼神,也低了低头,小心翼翼地挪上了床,却只躺了床边的位置。我笑道:“那时有勇气和太子争论,现在和我一起睡觉就不敢了?我又不是男的!”才说完,小钏的脸就通红了,“姐姐,你若是再说,我就走了!”说完这些话,脸又红了一些。
我笑出了声,”好了,不逗你了!我跟你说个事。”我面色渐趋严肃。小钏也止了笑容,静静地等待我说话。我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道:“帮我逃出东宫。”
小钏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眼睛瞪了好大,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亦看着她。良久,小钏才像是回魂般的颤抖了一下,继而结结巴巴的说:“姐姐,不可以……”
我诧异地看着她,“为什么?这里不能容下我们,走又有何不可?”
“姐姐,您一定是累了,不要说胡话了。皇家与平常人家不同,姐姐一朝嫁入皇家,便是皇家的人,即使是……也万万不可能离开的。”
“小钏,我心意已定,不用再说了。你本自皇宫来,若回去还能谋个好差事,我与你不同,在这里我举目无亲,若再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谈何未来?小钏,这一次,我必走不可。”我坚定无比的说着,小钏眼泪又流了出来。
“不,姐姐去哪小钏就去哪,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和姐姐一起走一遭!”
我微微一笑,说:“好了,睡吧。等天亮了,我们还要好好感谢那个赵公子才是。不过,他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太子若是知道了,他怕是活不成了……”
只是,这偌大的东宫里,真的还会有在乎我的人?
第六章 初识赵子鸾()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了床头。我睁开眼睛,小钏还在熟睡。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绕过小钏下了床。
原来的衣服都不在了,只剩了那日去承恩观时的素衣。我穿戴整齐,正要出去看看挽楼的全貌,却在门口遇见了同是一袭白衣的男子,想来他就是赵子鸾了。
他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一袭白衣胜雪,更衬得他翩翩若仙。果然,太子门生也非等闲之人。
他见我出门来,有些意外,仍旧微笑行礼道:“在下太子门生赵子鸾。娘娘才好了些,怎可出门着风?”
我对他笑了笑,“已无大碍,倒是公子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娘娘不必挂怀,救人于水火,是小生应做的。”
我缓步走到楼台栏杆旁,向远处望着。这里可真是一个荒凉的地方,离东宫怕是有千米的距离了。太子如此厌恶我,又何苦留我在此呢?
身后,赵子鸾也跟了上来,他轻声道:“娘娘莫哀。”
“你可知我哀伤什么?”
“许是不能留在太子身边了。”
我轻轻一笑,也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难过。
“娘娘笑什么?难道小生说错了?”
“是错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和皇宫贵族有任何的牵连,我现在,只想离开这。”
“娘娘为何要离开东宫?”赵子鸾有些吃惊,“成为皇家的一员是天下人都求之不得的,娘娘竟说要离开,这是何故?”
“皇宫的富丽堂皇遮掩了多少宫闱丑事,我那时若是死了,怕也不了了之了吧,更何况,我并非自愿嫁入东宫,我想回到我的家乡,那里还有我的亲人,我想他们了。”
赵子鸾有些结舌,好一会才说:“太子这几日总是心不在焉,想来是在为娘娘担忧,太子虽然责罚了您,可他心里还是在意您的。”
看着清幽脱世般的景象却听着紫陌红尘的凡事,我实在疲惫,“真是可笑,我们初次见面,并非互相了解,他又如此恨我,赐下杖刑,谈何在意二字?赵公子,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这种痛楚,不是什么能弥补的。”我又有些悲戚。
“娘娘是一定要离开的吗?”
不假思索,我点了点头。
他忽然笑了笑,道:“娘娘就不怕我把今日之事告诉太子吗?”
“不过一死,何惧之有?”
他愣住了:“娘娘竟存了求死之心?”
“我只求现世安稳。”
良久,他轻轻道:“小生不才,愿助娘娘一臂之力。”
我回头看向他:“这是为何?”
“娘娘与寻常女子不同,小生心敬慕之。”他微微低了头。
“你……”我看着他,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心敬慕之,是什么意思?
“娘娘,太子快下朝了,小生不便久留,先告辞了。”他拱手告辞。
目送他离开,我叹了口气。不过一会,小钏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见到我后便似是舒了口气,神情也放松下来了。我见她这副模样,倒笑了,“你急什么?我又跑不了。这四处没人安静得很,我给你唱歌听。”我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小钏也凑了过来。
“姐姐唱什么?”
“你肯定没有听过。”
小钏不说话了,专心地看着我,我见她认真的样子,反倒想笑,随口唱了一段《鲁冰花》。小钏听得有些懵懂,她不知道那些“日记”之类的现代词,但大概的意思她已了然于心,眼睛似乎有些发红。见她这幅模样,我笑道:“你竟比我多愁善感。想家了吗?”
她点了点头却又有些茫然。
“你家在哪呢?家中可有故人?”
她低了头,轻声道:“小钏是五岁入宫,现今已十六岁,只记得家在庆龙桥,家中光景如何便一概不知了。”
我的同情心瞬间被唤起,心里酸酸的,“原来,我们是一样的。如果咱们能离开皇宫,我就带你回家!”像是在说誓言一般,我竟是无比认真。
“真的吗?”她泪光闪闪地看着我。
“真的。”
这时楼外有人送饭来,小钏便跑出去取了回来,都是我从没见过的残羹冷饭。
“姐姐,小钏再去别处要些吃的来。”
“不用了。这些就够了。我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如今这光景能有的吃就不错。你若出去问别人要,别人定是冷语相向,为了些吃的遭了委屈,难受的还是自己。”
小钏看着我,有些犹豫不决,“姐姐,可……”
“人一旦心中有了目标,有了希望,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什么。”
对她一笑,我便拿起筷子吃饭。小钏擦了擦眼泪也吃了起来。
话说出来可以鼓舞人心,只是这目标这希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第七章 挽楼的故事()
大清早,我和小钏在挽楼的花园里闲走。
“挽楼虽然是东宫最偏僻的宫殿,工程用料却如此精益求精,安国到底是个大国,处处极尽奢华。”我抚摸着那雕龙画凤的汉白玉花坛不禁感慨。
“姐姐,东宫的挽楼我在皇宫略有耳闻,姐姐想听吗。”小钏神秘兮兮地对我笑着。
“挽楼建在东宫千米之远,必然是有它的原因吧。”
“在安国还没有开国的时候,安国的本营就是现在的东宫。那时皇上南征平罗国俘获了一个女子,皇上对她一见钟情,纳其为妃。可这位妃子是南漠人,不与咱中原人一样,她性格倔强又怪异,誓死要与平罗国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