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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马秦川-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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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有才傻傻地愣在那里,捧着女儿冰凉的脸蛋的手也慢慢松开了。另一只手摸出来的从张汉民家借来的那几个铜钱从手中滑落下来,掉在地上。散落开来。

    儿子铁蛋也跪在了姐姐的炕前,嘴里哭喊着姐姐的名字:“姐姐――。姐姐――。”

    就在一家人围着死去的艳梅悲伤痛哭之际。忽听院子里一阵人喧马叫声,紧接着就传来李有才熟悉的一个声音:“李有才。李有才。”那是大地主陈广福的管家外号铁算盘刘学仁的声音。

    李有才颤微微地从屋里走出来。他看见管家刘学仁的身后,一顶花轿从轿夫的肩上缓缓放下。身穿裘皮长袍,头戴狐皮帽,耳朵上套着两只狐皮耳帽,身材肥胖的大东家,本地有名的大地主陈广福从轿子里出来。

    还没等李有才开口说话,就见管家刘学仁把手里拿着的那把铁算盘往李有才鼻尖一凑,大声说道:“李有才,你欠我们老爷的租子什么时候还啊。”

    “大管家。大老爷,我的女儿今天死了,我家里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再宽限半年吧,到了夏天收庄稼时――。”

    李有才话未说完,就见刘学仁把额头下的那对三角眼一瞪,挥起手中的那把铁算盘,往李有才脸上一戳,算盘刚好戳到李有才隆起的清瘦的鼻梁上,嘴里骂道:“妈的,你想赖账啊。三年租子,你都欠着。还让老爷活不活了。马上把三年的租子交清。就没你事了。”

    李有才就觉得鼻梁一阵酸痛,一股凉凉的液体从鼻腔里流出来。他急忙伸出手摸了一把鼻子,手上立刻沾满了暗红的鼻血。

    “你――你――,怎么打人?”一阵痛楚,李有才差点流下眼泪,他伸手捂着流血的鼻子,对刘学仁说道。

    “妈的,打你,打你是轻的,再不还债,把你抓到县里去,让你坐大牢。”

    “哎,李有才。”站在管家刘学仁身后的陈广福开腔了,他撇着八字胡的嘴,伸手把管家刘学仁拨开,走到李有才面前:“李有才,你租我的地也有十来年了吧。这几年,年景不好,官府年年向地方加税。要说,这税怎么着也得你们租户承担才是。我不是看你家可伶,没向你多要租子吗,可你这连年欠着我的地租不还――。”

    “老爷,老爷,您对我们的好,我们一辈子都记得。您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们绝不会忘了。这几年您是知道的,连年的灾害,不是旱就涝。地里的庄稼收不上,家里老婆孩子又生病。不是我们有意拖欠你的租子,实在是没办法啊,没钱啊。老爷,求你再宽限我们半年,到夏天收麦子的时候,一定还上。”李有才惶恐地‘啪’的一下,跪在陈广福的脚下,一边给陈广福磕头,一边哀求道。

    陈广福并没有把李有才看进自己的泡泡眼里。他仰着脸,眼珠往下一斜,瞥了一眼跪在自己脚下磕头的李有才,说到:“这地里歉不歉收,和我租地没什么关系吧。我租我的地。你交你的租。收得上收不上庄稼,与我租地没什么关系。你要不租,就把欠我的租子连息一起清了,我把地收回。你要租,就得按时交租子,这你是明白的。”

    李有才点着头。说道:“我明白。我明白。只是,老爷,我实在拿不出钱来交租。老爷,您就发发慈悲,再宽限宽限吧。”

    这时,李有才的老婆张翠萍和儿子李国亭也从屋里出来了。张翠萍看见李有才跪在雪地里恳求陈广福。也跑过来,跪在陈广福的面前求情:“老爷,我家姑娘今儿个上午死了。求你看在我们租了你十几年地,交了这么多年的租子上,宽限宽限我们吧。老爷。”

    陈广福有些不耐烦了,那两只牛泡泡眼一瞪,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家求我宽限,他家求我宽限。我今天上午,走了四五家,都求我宽限。你们要宽限,我还要不要吃饭啊,啊。我这么一大家子人要养活,都不交地租。让我喝西北风去啊。好话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述你们,今年的地租一律不拖欠。”

    李有才看见陈广福动了怒,更是感到惶恐不安。他一份钱也没有了,拿什么交地租,何况,就要过年了。这一家这么活下去。想到这,他把自己那隆起的额头,使劲地往第上磕。额头触到雪花覆盖的,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砰砰、砰砰。”

    “老爷,求求你,可伶可伶我们穷人吧。”李有才和老伴张翠萍一起哀求着。

    这时,管家带着两个打手走上前,抬起一脚,把跪在地上的李有才踢翻在地上。

    “他妈的,你想耍赖啊,马上交清欠的租子。再不交,把你们抓到县里去坐大牢。”管家刘学仁瞪着三角眼怒吼到。

    李有才从地上爬起来,又扑向陈广福,双手抱着陈广福的腿喊道:“老爷,求求你,开开恩吧。开开恩吧。”只见陈广福抬脚,使劲往李有才胸前一蹬,再次把李有才蹬翻在地上。

    “李有才,我不管你可伶不可伶。限你明天上午,把欠的租子全部交清。要不,可别怪我陈广福不认人。我就把你从这个村子赶出去。”说着。转身带着一帮人离开了李有才的家。

    李国亭看见父亲被大地主陈广福用脚踢倒在地上,一股愤怒之火油然而生,他朝转身而去的陈广福大喊了一声:“你们为什么打我爸爸。”说着,就猛地往前一扑,一下抱住了陈广福的大腿。

    陈广福一个没留神,差点扑倒在雪地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伸出脚就踢,无奈,被李国亭死死抱住,那只右脚使不上劲。

    “妈的,小兔崽子。你找死啊。”陈广福骂道。

    陈广福身边的几个打手跑过来,挥起手中的皮鞭就往李国亭身上打,皮鞭落下,从李国亭补丁摞补丁的破棉袄上,拉出一道道发黄的带血的破败棉絮。

    李有才从地上爬起来,和老婆张翠萍一起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李国亭的身子,一边苦苦哀求到:“老爷,别打了,别打了。孩子不懂事,饶了他吧。我们明天就把欠你的租子还上。”

    “哼,你们这些穷鬼,就是赖皮。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什么叫王法。明天要是再还不上,小心你们的脑袋。”陈广福瞪着眼对李有才喊道。

    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捂着被皮鞭抽伤肩膀的李国亭,瞪着一对仇恨的眼睛,望着离开自己家的地主陈广福那远去的背影,一排牙齿咬的咯嘣咯嘣的响。

    “我们没钱,就不还他。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李国亭说道。

    “哎,娃儿啊,你还小,还不懂啊。我――我――。”李有才话说了一半,就感到刚才被陈广福踢过的胸口就是一阵疼痛,喉咙里像是突然堵了一团什么东西,堵的他一阵胸闷,喘不过气来。他使劲咳嗽了一声,一口浓黑的粘稠的血从口腔里吐出来溅红了胸前棉袄的衣襟。

    张翠萍和李国亭看见李有才吐了血。两人大惊,顿时抱着李有才,一家人哭起来。

第二章 父母双亡() 
那天下午,雪越下越大,铅灰色的厚重的阴云就没离开过枫树坪上空。整个山村都被漫天凤舞的雪花包围着。四处一片雪雾茫茫。

    邻居们再得知李有才的大闺女死去的消息和陈广福前来逼债,打伤李有才的事情后。都纷纷前来探问。有的家里给李有才家舀了一碗米,有的带来一瓢面。这个小山村里,大部分人家都租种着陈广福的地。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没几家日子好过。

    看到乡亲们都来探望、安慰自己,李有才和张翠萍感激的流着泪,面对乡亲们不停地作揖答谢。

    住在村东头的大个子何满仓,望着墙角土炕上死去的李有才女儿李艳梅僵硬的身体,低下头,抹了一把眼泪,对李有才说:“李大哥啊,孩子死了,也不能就放在这土炕上,还是把孩子早点安葬了吧。也好让孩子入土为安啊。”

    李有才听何满仓一说,止不住眼角又流出眼泪来:“哎,我们家连一领芦席都给孩子没预备下,不能就这样把孩子埋了啊。”说完,便掩面大哭起来。

    何满仓又看了一眼这个家徒四壁的家。想了一下,对李有才说:“我家还有一领芦席,今年夏天才买,一直没舍得用。我去给你拿来,明天早晨,乡亲们都来帮忙,把孩子埋了吧。哎。这个年头,穷人真没个活路啊。”

    李有才的邻居,裹着小脚,头上包着一块褪了色的蓝色土布头巾的二花嫂子也对张翠萍说:“是啊,铁蛋妈,别太难过,哭坏了自己的身子。孩子和咱们穷人家没缘分。早走也好,不受这份穷罪了。哎――。”她望着哭泣的张翠萍。同情地叹了一口气。

    罗圈腿何义民、脖子上长着一个大瘤子,说起话来啃啃吐吐,也上前劝说:“是啊,有才,还是二花嫂子说的对啊,给孩子把后事办了吧。”

    提起女儿,李有才又流下了眼泪。

    不大的功夫,何满仓胳膊下面夹着一卷崭新的芦席,走了进来。

    “有才大哥,我也拿不出来什么帮你了,就这一领席了,乘大伙都在这,我看大家帮帮忙,把梅梅的身体弄一下,明天一大早,大伙都来,把梅娃给埋了吧。”

    听满仓这么一说,大家就动起手来,先是由二花嫂子帮着张翠萍给艳梅穿上一件花布衫。那是早先给她准备下的嫁妆,一直在家里那个漆红的木箱子里放着。又给她穿上一件蓝色粗布裤子,穿上一双红绣鞋。

    何义民端来一盆半热的水,二花嫂子拿了快破旧的粗布当毛巾,给艳梅擦了擦脸上秽迹和嘴角吐出的血沫。

    张翠萍一边哭,一边抱起女儿艳梅的头,从怀里拿出两根红毛线,像艳梅生前那样,给她扎起小辫,一边扎,一边说:“女儿啊,爹妈对不起你啊,你来的我们家,没享过一天福。就这样走了。我们对不起你啊――。”

    她这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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