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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行了我也吃完饭了，你出来吧，跟我上楼顶上走走。”江川隔着窗子朝赵羽凡招了招手。
赵羽凡站起身，走出了屋子，瞧见江川从一边角落的楼梯拐上了房顶上去，便跟着也爬了上去。
三舅家这两间房子都是一层的小平房，楼顶上很宽敞，载着些豆芽菜，还有许多分隔开来的赵羽凡辨认不出来的药材。
江川在药圃中走来走去，拎着小木桶和小瓢给那些药材浇水。
赵羽凡上楼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来，他转过身，伸手指着一边正在徐徐落山的橘红色的太阳。
“你看，太阳差不多要落下去了。”
这时候的太阳并不耀眼，能够用眼睛直接去瞧它。
“太阳怎么了？”赵羽凡顺着江川手指的方向去看。
远处的山峦起伏，隐隐像是在雾中，只看得见山的轮廓，这就是云南大山的特点，无论在哪里，只要朝远处看过去，总是能看得见群山的轮廓。
而那个已经没有了刺目光线的橘色的太阳，正在两个山头之间，一点一点地朝下边坠下去，随着它的下落，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人的情绪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起起落落，永远都存在着。”江川顺着花圃往前走，一边从桶里舀水出来顺路浇过去。
“你现在就像是和夕阳一样，茫然无助，不知道希望，瞧不见前途，是不是？”江川浇完了一路花，跨过花圃，沿着另一条小径折回来继续浇另外一丘。
“你别以为你特别了解我。”赵羽凡加重了语气。
江川微微摇着头，“我不了解你，从来都不。”他回过头瞧着赵羽凡，“毕竟我们才相识几天，人都说是日久见人心不是，我们这相交的时日都没多久，怎么敢说了解。”
“那你跟我说这么多，有什么意思？”
“当然有意思，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想要做的那件事情也特别的感兴趣吗？但是我现在不敢冒险。”
“冒险？”赵羽凡疑惑地道，“你冒什么险？”
“我的意思是说，加入我参与到你的那件事中来，你现在的状态，似乎并不能很好地完成你的目标啊，我说得对吗？”江川又浇完了一丘药材，他又跨过一个花圃。
“。。。。。。”赵羽凡犹豫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因为江川所说的毕竟也是事实，现在的他的状态的确没有可能完成他的目标。
而他目前的目标，可是抚仙湖里的机关古城和那条千年的蛟龙啊。
“也许似乎是你将目标定得太高了，而你自己其实距离这个目标还很遥远。。。。。。”这个原因或许可以算是你现在这么难过的根本原因。
“蛟龙我知道得不算多，之前也只不过是有所耳闻，不过在你讲述了从妖精那里听来的这么详细的消息之后，我的的确确对它非常的感兴趣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也对高额的赏钱有想法？要是真的能够把抚仙湖里的蛟龙给拿下，千万的赏钱，妥妥的，这不是一笔小钱了，刚才你为煞贪的几百万拿不到还那么失望，现在有机会能够得到几千万的赏金，换做我是你，也一样会特别感兴趣的。”赵羽凡综合了之前的一系列情况，猜测着。
江川笑了，“不不不，赏钱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命里有时终须有，有些东西没有必要去强求的。”
他浇完了最后一个花圃，放下了水桶，从花圃中间走了出来，拍着手走到赵羽凡身前。
江川转回身去看着他刚才指过去的天边，太阳已经只有一层浅浅的橘色光晕还残留在远山轮廓中了。
“太阳要落山了啊。。。。。”他感叹着。
“不是你能不这么装B吗？我这在问你问题呢？你好好说话，你为啥也对抚仙湖里的蛟龙有兴趣了？”赵羽凡不耐烦地道。
江川回头瞥了一眼赵羽凡，“如果我对你说是因为责任感，你信不信？”
赵羽凡眉头拧得更深了。
“责任感？什么玩意就责任感了，你又不是捉妖人，那蛟龙一头大妖精，你说什么责任感啊。”赵羽凡甩了甩手，十分好笑。
江川摇头，“不，我将来是要接我外公的班的，将来星云湖将会是由我来守护。而抚仙湖跟星云湖是连在一起的，所谓唇亡齿寒，一荣俱荣。”
“你外公？”赵羽凡并不知道老张公是谁。
江川笑笑，“对，现在守护星云湖的那个人。”
“。。。。。。我真的是对你们这一片的世界感觉很陌生，为什么一个湖还需要人来守护？而且。。。。。。我印象里担负守护的职责的，向来是我们捉妖人，你不是。。。。。。机关术士？机关术士究竟是个什么职业？”
“呵呵，就是会使用机关的术士啊，字面意思你看不出来？我们可是一起并肩作战过。”江川伸出左手，朝赵羽凡亮了亮他的护臂天工。
那个藏着一个女高中生的护臂，赵羽凡倒也算是认识。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的状态恢复过来，你是不是就会同我一起来对付抚仙湖里的那条蛟龙了？”赵羽凡其实对江川的这个天工的那些辅助能力非常的眼红，和煞贪作战的时候，他也见识到了它所具备的强力。所以，如果真的能够有江川这么一个助力的话，对付起抚仙湖中的那个蛟龙起来，是不是也会稍微容易一些？
江川的空气炮是能够将煞贪击伤的，而他自己，则根本就没办法对煞贪造成伤害。
所以赵羽凡和江川相比，光说伤害能力，是有些差距的。
能够有这样一个算得上强力的帮手，当然是好事。
于是赵羽凡有些期待，他决定把江川争取过来和自己一起搞事。并且现在是最好的情况，江川他也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本章完）
第206章 颓废（）
赵羽凡于是直说了，他本就是直爽的人，“假如你真的有兴趣，那我非常期待你能够像你所说的那样，以一个本地人的身份，来帮助我。”
他言辞恳切，邀请是认真的。
江川扯着嘴角微笑着，“所以我说了，我觉得你针对这蛟龙，目标是蛟龙，是好事儿，但是现在我不放心你的个人状态。你什么情况我是亲眼看着的。”
他摇着头。
赵羽凡叹了口气。
江川的担忧是正常的情况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其实就算是他自己，现在也是非常地担忧自己的状态。
一个人无论有什么样的困扰，他必须得能够看得见，看得清楚面前是什么，目标是什么，只有这样，他才有走出目前的困境的希望和可能。
人类不是漫无目的地只为活着而活着的生物。
赵羽凡现在就是迷失在了自己的责任当中。
“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多久时间你能够恢复过来？”江川背着手，绕着楼顶那些小花圃走圈。
天边夕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大地被黑暗的阴影遮盖起来，在小下村，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黑暗的夜里，星星点点的灯火在四面八方亮起来。
赵羽凡从鼻子里长长地喷出口气来，他直接盘腿就在地板上坐了下去。
也不顾这楼顶的地板上许多地方都生长着一块一块的青苔，潮湿又滑腻，要是蹭在了裤子衣服上，很难洗干净。
毕竟不是他的衣裳，他也不在乎这么多了。
赵羽凡坐下了，伸手撑着脑袋，脸撇过去看着黑暗宁静的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每个人都有欲望和诉求，人类是被自己定义的生物，活在名为“社会”的游戏中，规则由人类自己制定，时时在打破，又继续重建，都是为了满足人类的欲望。
赵羽凡当然也有欲望。
从前他在捉妖人协会的时候，只想着赶快挣钱，挣到大钱就退休，去世界各地旅游，每天游手好闲就这么过一被子。
这是一个他藏得非常深的愿望。
甚至也算得上是他的理想。
是的，赵羽凡就是这么一个一点儿现实追求都没有的人。
他就想要到处去玩玩转转看看，他的偶像是徐霞客。
但是他的师父老疯子却一直在给他灌输一个概念，那就是他是捉妖人，他需要承担起责任来，他要维护这个师姐，同妖精作战，要降妖除魔。
师父说这是他的使命，他生来就带着这个责任，担着这个担子。
虽然他后来也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使命和职责，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懒懒散散的愿望。
有时候赵羽凡会觉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啊，要不是因为师父死了，他或许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的确，师父死了，让他开始想要继承师父的意志，履行师父教给他的身为一个捉妖人的义务。
那是师父的道，师父坚持了一辈子的道。
像个英雄一样，站在人类的面前，直面那些凶神恶煞青面獠牙的妖精，守护住这个世界的安宁和清静。
他赵羽凡可从来就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啊。。。。。。
“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身上会有你说的那种无所谓的感觉吗？”赵羽凡扭过头，看着正蹲在花圃旁边侍弄着花圃里的药草的江川。
“哦？为什么？”江川头也不回。
“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清楚我师父他究竟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赵羽凡轻声地说道。
“你的师父？是个很厉害的捉妖人吗？”江川拍了拍手上沾上的泥土，转头瞧着赵羽凡。
赵羽凡的师父，和他有什么联系？江川猜测不出来。
“厉害，不是一般的厉害，这一代的捉妖人协会一共只有三个紫薇帝令的捉妖人。我师父是其中一个。”赵羽凡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他还是非常自豪的，身为老疯子的弟子。
虽然。。。。。。属于师父的那块紫薇帝令，是从他的手中被协会收走的。关于师父的一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