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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身子骨,是不会再长了,一直都只会停留在十多岁的少年期间。当初敛殊给我喂下那颗“冰肌玉骨”的时候就告诉过我,吃下去,就不会再成长,但也活不了太久。我是义无反顾的咽了下去,反而是他在背地里给我减弱了药性,让我撑过了那一个月的高烧不断,但也是活不到而立之年的。
可我怕什么呢?
当初是为了少受“一双玉臂万人枕”的境遇,不打算多活。而现在,就算有五王爷的专宠,又能持续多久?
君心莫测,我只能小心的维护着自己的保护层,不被任何人看透。
“脸皮这么薄,不逗你了,又不穿我送来的白袍,嗯?”
“丝媚穿这绿衫不好看么?”zybg
我故作嗔怪的瞟了他一眼,引得他把我抱到桌旁坐下。
“好看,怎么会不好看呢!”
他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再向我哺来。我想我是极爱他喝酒的样子的,所以,在我的房里,一直都备有一壶酒。
他也很是喜欢,他说最爱看我喝醉的模样,却不知连我喝醉的样子,也是半真半假的。怕连戏子都做不到我这地步吧!
说是半真半假,其实是我学不会敛殊的醉酒都能保持清醒。我一壶就醉,他怎么教都教不会,这酒量一直练不出来。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做到醉酒都不露出那深藏的硬骨。zybg
一口又一口,半壶酒就入了我的肚,一股燥热涌上来,我不由扯了扯领子。
“爷,你这是存心要灌醉丝媚呢!”
他不说话,闷着笑,不停的灌我喝酒,等到灌完一壶,就扶我起来看着我醉眼朦胧。
我不满的看着他,猛地扯下他的腰带,拉开他的衣衫,露出胸膛。再把他往床上一推,自己跌跌撞撞的倒了一杯茶,灌下,叉着腰豪气万丈的点着他说:
“我要——霸,王,硬,上,弓!”
然后,在摇摇晃晃的走向他时,我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撞入他怀里。我按着他的腹部,瞪了他胸膛半天,才皱眉说道:
“爷,你什么时候易容了?两眼睛整的跟铜钱似的!”
回答我的是一阵大笑,他拉我上床,把我的脸用双手往上托。zybg
“我的媚儿,你爷我的脸在上面呢!”
一个似火的唇印下来,由唇往下,划过脖子,在锁骨上停留了一会儿,再往下移‘‘‘‘‘‘
我任由长袍滑落,弓起身子,迎向他,脚腕上的银铃不时地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声响。不得不感叹敛殊的心机,把这银铃做的恰到好处,走路时似有似无,却能在承受撞击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配合着酥骨的呻吟,勾人心弦‘‘‘‘‘‘
“媚儿,我的媚儿‘‘‘‘‘‘”zybg
我听着他的一遍遍呼唤,努力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滑下去,承受着一波波的冲击‘‘‘‘‘‘
在我累垮的倒在他身上后,我意识模糊中似乎听到他的呢喃:
“什么时候,你才能把另外一面袒露在我面前呢‘‘‘‘‘‘”
是我听错了吧?他怎么会用那样落寞的语气跟我说话呢?
来不及多思考,我陷入沉沉睡意中。
重逢
一夜酣睡,实是累到了。他一般是不会对我索求无度的,醉酒时例外。
翻了个身,想要继续小憩一会,无奈有人在耳边不住催促。
“媚主子,媚主子‘‘‘‘‘‘”
“嗯。”
我应了一声,不肯睁开眼。zybg
“媚主子,你说过今儿要去赏枫的!”
来人的语气中已经带着一丝委屈了。
嗯?我倒是忘了,爷答应了我让我出府的,每月一次,而我通常不是约了敛殊,就是跑到城外枫林去。
我轻轻的舒展了下腰肢,有点酸痛。睁开眼睛,问床前的人。
“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呆了下,回答我:
“媚主子,都辰时了!”
“嗯,知道了。”
我坐起身来,丝被滑落,露出白皙的身子。没有遍布的青紫,只是在锁骨下有个红红的痕迹,那是他最喜欢吮咬的地方,说是他的标记。我是幸运的,不止一次的这么想着,说得自己都快要觉得自己爱上了他。
我不知道我们的形势是怎么样的,似乎有点偏离主奴的定义了。他是狡猾的,善于利用自己的温柔,一点一点的磨掉别人的防护壳,只想要沉溺在他醉死人的怀抱中。zybg
只是,不敢呐!
害怕他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害怕他得手后即随手抛弃,我死死的守着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不让自己沉沦。
换上一身墨色的外出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想了一想,再带上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暖炉。吃了那药后,我很是畏寒,常常手脚发凉。他便命人送来了个特制的暖炉,点上香木,用棉布裹着外面来取暖。
“走了,竹儿!”zybg
我招呼她,率先向后门方向走去。倒并不是他怕我给他丢脸,而是我素来不喜欢出风头,不想连每月一次的外出时间都被人指指点点。
跨进那辆并不华丽,甚至可以说是朴素不起眼的马车,伴着一样轻装打扮的侍卫和车夫,没有人会注意到这是庆王府的车子。
“媚主子,竹儿带了你最爱吃的水晶虾饺,先吃点吧!”
我摇了摇头,一向少食,出来前又被灌了一碗燕窝粥,实在是没什么胃口。竹儿是我的贴身奴婢,很可笑,一个男宠还有自己的奴婢,侍卫和车夫。所以我说,爷像是故意要整我。zybg
轻易的出了城门,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挥手让马车停在山下台阶旁,我就带了竹儿上山。别看她一张娃娃脸,很讨喜的模样,可也是爷手下数一数二的高手,让爷派来照顾我也太浪费了点。平时就爱顶着那张欺骗世人的脸扮小可怜,时不时还含着眼泪说我欺负她,让人哭笑不得。
驾轻就熟的绕过小道,往边上转了转,便到了半山腰那一处略为宽阔的平台。这里鲜少有人来,我也是在十二岁那年被大哥带着到了这儿的,那时两个人还对天信誓旦旦的说要振兴沈家。如今,誓言仍犹在耳边,而人物已兼非。
坐在平台的大石上,眺望底下红似火的枫林,别有一番滋味。竹儿静静的守在一旁,任由我思绪万千。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我不由皱了皱眉。竹儿仍是一动不动,但我知道,她已进入了备战状态。zybg
“小,小亦‘‘‘‘‘‘”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丝的颤抖。我愕然回首,看到一张阔别了三年的脸。
“哥‘‘‘‘‘‘”
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二个字,早已被拥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小亦,小亦,小亦‘‘‘‘‘‘”
他只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语带哽咽。我靠在他怀中,汲取着亲人的温度。半晌,他放开我,仔细打量。
“你瘦了,皮肤变白了,都没长高!”
就冒出这三句,我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却让他白了脸。
“小亦,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笑法啊?”zybg
我愣了下,明白过来,原来,一个面具带久了,就和真的脸连在一起,想要撕都撕不下来了。
“三年前。”
我看着他回答,风轻云淡。
他似不堪的别过脸,肩膀抽动了几下,才回过头来继续和我说话。
“我一年前到处打探你的下落,一直没有头绪,直到前些日子,听人说每月有人在这里出没,我才‘‘‘‘‘‘”
“我两年前被爷赎了去,一直呆在府里,你打探不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怎么可能打探得到,想他的性子是断不会亲自到兰馨坊去问的,而我的名字从进去的那天就改了,再到一年后才出现了一次便被爷带走了,看我现在的样子,谁会知道我就是当时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他顿了顿,把话题转了开去。
“我现在在西大街开了一家沈家酒楼,你要是有空,就来看看罢‘‘‘‘‘‘他们不在那里,我另外找了宅子安顿了,你可以放心来。”
我了然,看了竹儿一眼,她心知肚明的上前来说道:
“主子,该回去了!”
“嗯,我会去的!”
下半句是对着他说的,说罢,便想挣脱他的怀抱走人。他抖了抖,终于按耐不住,抱住我放声哭:
“小亦,你跟哥回去吧!呜呜呜,我加倍把你赎回来‘‘‘‘‘‘”
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我再皱眉,把手放在他背上抚了抚,说:
“别哭了,像个孩子一样,我下次自会来看你,又不是见不到了!”
“是啊,琦然,你这样子,倒叫弟弟看了笑话!”
我看着陪他一起来的人,很是稳重的样子,向他感激的一笑。
“哥,我真的要走了,下此见!”
“小亦,你,你是不是怪哥,怪哥害你‘‘‘‘‘‘”
放开我的同时,他还在不停的擦着眼泪。
我起身,走到竹儿边上,回头一笑:
“没,爷待我‘‘‘‘‘‘极好!”
然后转身,没有回头,我知道,他的他会替我好好的安慰他。
难得清闲
回到府里,刚刚在流音阁里换下衣服想要休憩一下,便有人来要我去书房。我知是爷知道我大哥找上来的事了,拢了拢发就起身跟去。
进去的时候,他还在看着什么,见我走来,便放下了,一把把我拉到膝盖上坐下。
我抬头看了看,他脸上皱起的眉纹还没消退,不由轻轻的抚了抚。
“这几天外面有点乱,等安定下来,叫竹儿陪你去!”
我轻应一声,柔顺的将头靠在他胸口上,听着那怦怦跳的心音。
“爷是在为丞相一党弹劾刑部尚书一事伤神?”
“嗯,媚儿也知道了啊?”
“回来的路上,在茶楼歇了歇,无意之中听到的。”
他哦了一声,抚弄着我的头发,不再作声。我乖巧的伏在他身上,像只正被主人爱抚的猫咪。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目前的状况中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爷不需要我费心费力的讨好,那些事大可以交由府里下人去做。我只要乖乖的接受他的疼爱,挑逗就行。偶尔的尽力,才是增添趣味的最好选择。犯不着辛辛苦苦的抚琴,做羹,到头来还不知道有没有人领情。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我披散的头发,享受着难得的寂静。
我听着那稳定的节奏,觉得有点乏力,眼皮也开始往下拉。
“困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觉的,只是那低沉浓郁的嗓音只能追加我的睡意。
“唔,太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