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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彩虹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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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树奇经听宋大娘说过江湖各种风险,处事已练达得多,见那女人跃身下石,便知她要试验自己是否懂得武艺,忙叫一声:
  “哎呀!”立即仰脸跌倒。
  谭妒非自知武功非常,这一抓下去,若对方真个不懂武艺,势非被抓个筋断骨折不可,因此,在指尖对达对方肩尖的俄顷,略为将手指一缩。不料那少年竟惊叫仰跌,自己收势不及,几乎踩上对方的肚皮。
  但那谭妒非确非小可,就在脚尖将落上余树奇小腹的瞬间,猛可一提真气,全身暴升尺许,竟由余树奇的身上跨了过去,再倒翻一个筋斗回头,又站回他的脚尾。
  余树奇看她显出这一套诡异的身法,心里也暗自佩服,连呼几声:
  “姑姑!不要打我!……”
  谭妒非听他叫得声音震颤,真难测知高深,心想:
  “难道这小子真个不懂得武艺?但他方才一个卧看星河,躲过我一招猛虎擒羊,却是恁般巧妙,莫不是他故意装作?休被这小子瞒过了,做了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的笑话来!”
  原来余树奇虽将软晶剑扎在腰上,但谭妒非当时一见他是赤条条一丝不挂的少年,立即丢他下水,以致未看到那枝希世的宝剑,才有这样疑惑。这时谭妒非不能确定他是否会武,,终不甘心,喝一声:
  “小子!再接我一招!”
  她迅如闪电般向余树奇一脚踢出。
  那知余树奇主意已定,绝不更改,一听她喝声,也不等她发招,立即一滚,竟又滚回水中。
  谭妒非一踢虽快,仍因余树奇起滚在先,又没踢中,恨恨地叫道:
  “你上岸来,我不打你了!”
  余树奇不愿和她纠缠,把头露出水面叫道:
  “姑姑!在这里我见不到你,还是往外面说去!”
  谭妒非怒道:
  “你再不上来,我就一掌劈死你!”
  余树奇嘻嘻笑道:
  “在水里,你打我不着!”
  谭妒非敢情气极,只见地大喝一声,身形一跃离岸。但余树奇却猛一低头,全身入水,双臂向后一划,双腿用力一夹,登时潜行几丈。谭妒非一招落空,气得施展“仙子凌波”的水面轻功,由水面一路追赶,同时双掌交换拍击,打得这块平静的水面涌起几尺浪头。
  余树奇潜行水,只闻耳边嗡嗡巨响,巨浪冲击得身形晃动,暗骂道:
  “这泼妇确是厉害,小爷可不怕你!”知道她既然闹得波浪汹涌,定看不到自己到达的处所,反而抬头出水,“喂”了一声,藉机换气,又潜水泳走。
  谭妒非分明听到身侧不远有人发声,待转过头去,却因浪头太高,水面太高,竟不知人在何处。心想:
  “这小子武功不知如何,单凭这一门水功我就得吃瘪!”情知这样徒耗力气,并无用处,索性一股急劲,冲往洞口,飘飘然由水面俯视,只要余树奇一到达水门,立即下击。
  那知余树奇比她更刁,他感到波浪不再汹涌,竟悄悄潜泳往岸边,伸头出水面一看,即见一条身影在洞口那边的水面晃动。略一思索,便明白谭妒非的用意,不禁暗笑道:
  “你截我的路,我撬你的墙,看是到底谁合算?”
  当下悄悄上岸,攀登谭妒非原先高踞的岩石,却见几根薯蓣放在上面,另外还有一枝拂尘和一枝长剑。心想:
  “薯蓣是她要保命的东西,长剑是防身的利器、都不好偷得。惟有这枝拂尘毫无用处,难道这洞里蚊子多?要是那样更好,教她先受受蚊子咬的苦头,省得她恁地狂妄。”他拿了—那柄拂尘,故意一跃下水,好惊动那谭妒非回头察看。
  谭妒非在洞口守候良久,不见动静,忽闻居处“噗通”一声水响,心知着了人家的道儿,叱一声:
  “敢尔!”一滑水面,如飞而回,猛见一路水花,直出洞口。
  这时她急于查看自己的东西,无暇追赶,连往石上一看,首先是拂尘失踪,再往石后一踩,触手处,衣物还在,心神略定。但失去一枝拂尘,已够她丢尽脸面,立又轻身一跃,直达洞口,一俯身躯,贴着水面掠出洞口,却见一位英俊少年露出半身在水面上,手里拿着一枝拂尘在临风飘拂,急喝一声:
  “拿回给我!”
  余树奇趁着谭妒非回去察看的一刹那,潜水出洞,只见群山环抱,一涧中分。这条溪涧宽约五丈,清澈见底,却有好几丈的深度,若在涧底潜行,再强劲的掌力也不能打透。
  因此,他存心作要谭妒非一番,把拂尘在手里轻摇,装出漫不在乎的神态。其实,他正在琢磨拂尘柄上“挥云”两字的真正意义,一面以耳力倾听谭妒非会不会突然施用暗器袭击。
  但他正在琢磨的时候,忽见洞口人影一晃,使他不觉抬头看去,乍见谭妒非的脸孔,更使他大吃一惊。
  原来她长有一付十分怪异的脸孔。半边是清丽绝俗,肤色如玉;半边是高低凹凸,丑陋不堪。若果仅看她好的半边,尽可疯魔世上所有的男子:若看她另一半边,只怕三世没有娶妻,也不敢多看一眼。
  余树奇可没有娶妻的念头,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一双俊目牢牢地盯在她那半边丑脸。
  这不过是一瞥间的事。谭妒非已喝声讨取拂尘,余树奇嘻嘻笑道:
  “小子正想拿去当几文钱花用哩!”
  谭妒非叱道:
  “小贼!你真敢不还?”
  余树奇笑道:
  “我将当票寄回来,你去取赎便是!”
  谭妒非气在头上,更不打话,一纵身躯,疾掠水面上前,双掌分上下同时拍出。
  她这一招“上下同心”用得恰到好处。余树奇不妨她一出手就是绝招,此时若再潜回水中,定要被地下面一掌打个正着,没奈何,施起盈虚功的“张”字诀,拂尘一摇,左臂一挥,两股不同的潜力同时发出。
  谭妒非来势疾如鹰隼,却教这两股潜力挡得身子一缓,飘落水面,愕然道:
  “你敢装假骗我!”
  余树奇“噗嗤”一笑,一个坐水式,又潜了下去。
  不知谭妒非不懂得水功,还是她不愿意与余树奇在水底追逐?竟木然站在水面上,喃喃自语道:
  “这小子有一身武学,居然装假使坏来骗我,看我不拧死你才怪……”
  余树奇顺流而下,在水底走了一程,见没有什么响动,又探头出水面来张望,发觉谭妒非依然站在原处,暗道:“这怪女人想些什么?”不由得扬声喊道:
  “喂!你过来呀!过来我就还你拂尘!”
  他真没打算拿走拂尘不还的念头,一心想把拂尘藏在近处,谭妒非要是找得到也就算了;要是找不到,就让她喂几天蚊子,好待煞煞她的骄气。
  谭妒非虽听他在十丈外发话,只要一纵便达,但她并不急急赶去。仍在原处喊道:
  “你这小子使坏,但姑娘还是饶你一回,姑娘好久找不到人印证,也好久找不到人说话,快上岸去咱们印证一番,要是你胜了,拂尘就……”
  余树奇听谭妒非忽然自称姑娘,心里暗自好笑道:
  “你做姑娘的时候已经过了,这时该是姑娘的妈妈!”又听她有胜了就赠拂尘的意思,忙道:
  “我胜了就把拂尘还你!”
  谭妒非愕然道:
  “你要是败了呢?”
  余树奇笑道:
  “败了我就跑!”
  谭妒非冷“哼”一声道:
  “傻小子!你要是输了,还想跑得了么?告诉你罢!你要是输,就得在这里陪我三年!”
  余树奇喝一声:
  “胡说!鬼才陪你这泼贱!拿回去,休污我手!”右手一扬,那拂尘笔直倒飞谭妒非面前。
  谭妒非纤掌一伸,立将拂尘接过,怒道:
  “傻小子休得出口伤人,何以见得我是泼贱?”
  余树奇朗声道:
  “你要一个男人陪你三年,不是泼贱是什么?”一个坐水式又全身入水。
  谭妒非被骂得半边秀脸一红,叱一声:
  “休走!”
  这回她敢情是气极,竟毫不犹豫地低头一钻,只闻“雪”一声水响,谭妒非竟像一条大鱼向余树奇追去。但看双腿不停地插,双臂不停地划,便知她在水功一门,不见得比余树奇弱了多少。
  余树奇既不愿与这个野女人纠缠,又认为她不通晓水功,在水底潜行,在心里暗笑。那知未及数丈,忽感到一股水力由后面冲来,急回头一看,立见一只手掌已快抓到脚跟,惊得双腿用力一夹,双臂猛力一划,身子又激射四五丈。
  谭妒非吃亏在手拿有拂尘,不能舒掌拨水,索性将拂尘向颈后一挥,手脚并用,急急追赶。
  余树奇见她渐追渐近,暗自惊佩道:
  “泼贱确是泼妇,水功确是不弱,先较量一番水功,再上岸较量去!”奋起神力,一阵急划,又把距离拉远。
  两人的水功都十分神速,除了透气,全在水面下潜行。讲速率,谭妒非确要胜一筹;讲内气,却是余树奇精纯持久。
  谭妒非因为比起余树奇多换几口气,更在每一回换气的时候,才被余树奇由掌下逃脱。
  就此,余树奇终未被谭妒非抓住。
  约莫经过顿饭时光,两人都已到达一条大江。这里水域颇广,正是水中健儿大显身手之地。
  余树奇单臂一划,大腿一缩,整个身子就疾转向后面,对正谭妒非的来势一掌一推出。
  谭妒非水功既有恁般精妙,武艺自然不差,在急进中骤觉头前水势回漩,立知对方已经转身,再觉水力倒冲,知道对方已经发招;急以左掌虚封,右掌实划,身子斜向右方一射,左脚一跷,身子立即折返,恰见余树奇在身侧不远,即时双腿一夹,双掌猛力推出。
  余树奇虽向谭妒非发掌,并不奢望一掌就能取胜,所以依旧是眼观三面,身感六方,谨防突然出现。
  果然一掌推出,立觉潜力回来,水劲相交处,立即化成激流向四方扩散。余树奇心知这一招不能伤敌,对方必乘水花未散的时候进袭。他迅速一瞥,已见左侧的河水一浑,心里泛起一丝微笑,双掌向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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