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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善打断他,“不必多说了,你每隔两年就会跑来诉一次苦,我都知道了。这次他又闯了什么祸,我不想再听,”说着说着脸色一变,“你答应过我不把他带来的,不会想食言吧。”
“出家无家,带来又怎么样,明明是你自己尘缘未了,怕看到亲人是不是啊?”独孤老头还想再说,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戒善也听到了,这声音抽抽噎噎的,活像一个人要断气了的模样,两人齐齐向声音的发源地望去。
儿子?林遥?波斯?这么说,眼前的人是——?
龚自真整个人都扑了上来,死死抓住戒善的胳膊,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来,眼中含泪。
独孤和戒善被他反常的样子给吓得呆住了,只见龚自真憋红了脸,话在嘴里打转,大概是太急于出口,差点咬到舌头,好不容易调整气息,然后大叫一声:“岳父大人!”
独孤和戒善四只眼睛顿时像金鱼似的,惊的全都鼓鼓的突了出来。
半夜发一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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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啪唧——滋滋——噗!
呼——啪唧——滋滋——噗!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再弄了啊!”龚自真上身赤裸,杀猪似的惨叫,四肢被摁在床上乱挣乱动。
(猜猜发生虾米?猜中有奖,灭哈哈哈)
“心智错乱,胡言乱语,此是寒毒入骨的征兆,须得立刻拔除。”戒善皱眉道。
呼——啪唧——滋滋——噗!又摁了一个火罐到龚自真肩上,龚自真此时就像个刺猬似的,背上肩上摁了五六个火罐。
(想岔了的全都去面壁^^)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手下留情啊,小婿、小婿撑不住了,痛啊好痛!!”
“还是不行?”戒善眉头皱得更深了。
“哎呀,错乱成这样,寒气不会侵入经脉了吧?”独孤老头捻着胡子,深思熟虑的道。
“有此可能。”戒善回头,“取我的金针来。”
“哎?戒善,风寒好像应该对天宗|穴下针吧,你点的是肩井|穴啊。”独孤老头在一旁提醒。
“哦,多年不替人下针,有点生疏了。”戒善回道。
“啊?!”龚自真勉强抬起扛着两个火罐的肩膀,狂叫,“不要啊岳父大人,扎死小婿,你儿子就守寡了啊,哎呀呀呀!”
“如此便对了。”一根长长的金针已经刺到龚自真的天宗|穴里去了。
龚自真痛得舌头都伸出来,“我没有神智错乱啊,没有啊,佛祖在上,帮我作主啊啊。”
“唉,龚兄弟,你满嘴胡言,明显就是错乱了嘛。”
“独孤兄,”龚自真边叫边吸气,“你看我还能叫你独孤兄,怎么会错乱呢?我只是娶了这位大师的儿子而已。”
“啊,越来越严重了。”
“停啊,停,不要再扎了不要再扎了!”龚自真挣扎着抓住戒善的手,“岳父大人,呜呜,你听小婿把话说完,我和娘子林遥真的是明媒正娶、拜堂成亲的夫妻啊啊!”
他还能说出林遥的名字?独孤和戒善面面相觑。
“啊,会不会是误会?”独孤老头忙阻止戒善继续施针,“是不是你娘子也叫林遥,你搞错人啦?”
“没有搞错,”龚自真悲愤交加,无比严肃的正色道,“我自己的娘子我怎么会搞错,他在赌林绰号赤水赌王寒楼子,他有个师父叫独孤求输,我母亲唐明凰是他师姐。娘子身高七尺五寸左右,两道剑眉,眼睛不大也不小,眼角有点上挑,下颌微方,鼻梁英挺,很有神采,肤色微黑,脾气暴躁,跟岳父大人一样对剁别人的手有着浓厚的兴趣。体形呢不胖也不瘦,嗓音略低但是很好听,至少我听着很好听啊,双手掌心干燥温暖,腰肢非常柔软,与外形不符,腿部特别修长,皮肤细腻光滑有弹性,不涂脂粉的时候,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腰下有一个三叶胎记,怎么会搞——错!”
刚开始听龚自真长篇大论描述他娘子,两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听到最后几句,越说越不像话,戒善脸色大变,蹭蹭蹭蹭往后倒退几步,一个趔趄跌坐在凳子上,脸上赤橙青蓝黄绿紫像开了七彩颜坊。
听到三叶胎记那儿,戒善大叫一声哎呀,一手掩面,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独孤老头,“你,你,你带出来的好徒弟……”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三叶胎记?”独孤老头纳闷,“我怎么不知道?”听戒善的口气,那胎记是真的了,过了好半晌独孤老头才领悟过来,瞪着龚自真怪叫,“你怎么会知道啊?!”
戒善看他才明白过来,又气得翻起了白眼,“败坏门风、无耻之尤!”
结果独孤老头不干了,“败坏门风?要败坏也是败坏我通吃门的门风,你都不是林家的人了,跟你的门风无关啊。原来你小子是我爱徒唐明凰的儿子,怪不得长得还有几分清秀。哎呀,如此说来,我三徒弟的儿子娶了我的四徒弟,哎,不是,是我三徒弟的儿子娶了我二弟子的儿子。说起来,真的很难对祖师爷交待啊。”
“不要再说了!”戒善怒吼,“你们两个今天就离开云房山,这里不欢迎你们!以后也不要再跑来在我面前提那个小畜生的任何事!”拂袖。
“啊?岳父大人你真的不管我娘子啦?”龚自真急了,顾不得满身的火罐和金针,嗖的坐起来,大叫,“不行啊岳父大人,你不管娘子他就要被那个波斯人给强暴了!”
“噗!”戒善哪受得了这种刺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咕咚一声,当场倒地。
“住持!”小沙弥吓得乱叫,“住持你怎么啦?”
明媒正娶、明媒正娶、明媒正娶,细腻光滑有弹性、细腻光滑有弹性、细腻光滑有弹性,被强暴了、被强暴了、被强暴了。
戒善脑子里飞快旋转着都是这些词,太阳|穴涨的突突发痛,气还是不顺,闭着眼,尘封了十五年的记忆忽然如潮水般,似梦似真的在幻境中涌动起来。
年仅七岁的小遥趴在槐树底下玩耍,梳着朝天小辫,不多会儿手脚并用的爬到树上去了,自己从窗口看了看屋外,确定小遥爬那么高不会有危险后才又坐下。
前脚刚踏出屋门,小遥后脚就飞快的从树上爬下来,欢叫着扑过来,“爹啊,你看我又抓到什么?”打开圆乎乎的小手,里面赫然是一只闪闪发亮的金甲虫。
哑然失笑,正想夸他两句,忽然发现嫩嫩的小手臂上鼓起了一个大包,皱眉,看上去要撑破了似的,皮肤上有明显的咬痕,两个血红的小点,那是毒虫留下的牙印。拉着小遥到屋子里给他上药,用金针一挑,果然流出了腥臭的脓水。妻子正要出门,看见爷俩坐在角落里,走过来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想开口骂儿子顽劣,又一想公公婆婆正在里屋休息,待会儿给婆婆看见就不得了了,硬生生吞下去。
“明天师父过来,我要出门一趟,两三天就回来。”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小遥死死攀着袖子,吵着嚷着要跟出门。
“你就带他去吧,让我也清静两天。”妻子拍拍儿子身上的泥巴。
“哦,你清静了,我怎么办?”摇头,“上次他把师父的胡子都揪下来了,”然后笑,“师父也太宠他,居然说小时候调皮长大了才有出息,还由着他拔。”
妻子就跟着笑,“师父他老人家脾气也跟小孩子似的。”
三天后,自己带着小遥回到家中,眼前的一切都让人难以置信,整个宅子已经化为灰烬,疯了一样的到处问人,到处打探详情,官府说是府中失火,所有人都葬身火海,自己根本不信这种说辞!林府上下三十多口人,不说晚上失火居然没有一个人醒过来喊救命找人灭火,妻子和几个护院身上也都有点武功,不是会死睡不醒的人。其中定有隐情!
呆立在废弃的家园前,半晌大叫一声,拔腿飞奔。
半年后,独孤求输一天早上醒来时,忽然发现窗外有个人影站在那儿,森森冷冷的晨曦中,一动不动,如同鬼魅一般,打开门吓了一跳,自己徒弟浑身浴血、状如恶魔,一手提剑,剑身上全都是血迹斑斑,一手抱着个熟睡的孩童。
放下孩子,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
“勤南!”独孤求输叫道,“你站住!到底发生什么事?!”
“仇,我已经报了,”林勤南把剑一扔,“从此世上再没有林勤南这个人。我点了小遥的睡|穴,等他醒后你就说我死了吧。”
“啊?”独孤求输知道半年前林家那桩灭门血案,但他完全不知道林勤南已经暗地查出凶手还报了仇,看他的样子,肯定杀人了。
一把抓住林勤南的胳膊,胡子激动的翘起来,“你现在到哪里去?”
林勤南挣脱束缚,淡淡道,“出家。”
“可是,可是,”独孤求输指着地上的孩子,“就这么不管自己儿子了?”
林勤南没有再说话,忽然一个飘身,转眼消失在晨雾中。独孤求输大叫不行,抱起林遥就追,但是追着追着就失去了林勤南的踪迹。
“欺负我现在年纪大了,跑不过你,哎哟,哎哟,等我歇歇。”独孤求输喘了口气,“还抱着个孩子,气死我了,怎么这么沉。”
过了会儿又追一程,“真走啦?”独孤求输扶着树干,茫然,低头一看,林遥睡得正熟,小脸红扑扑的,口水还滴到自己袖管上。
“林勤南!你个没人性的王八蛋!把师父我老人家当奶妈使唤!”独孤求输大怒之下在树林里狂吼。
他没看到的是,在一棵大树背后,林勤南正默默注视着他和小遥,好久好久才黯然转身,独自远去。
过了会儿,幻境里的天空忽然全暗下来,远处鬼哭狼嚎似的,有人在哼着小曲。
“没爹那个没娘,路边那个拾荒,路遇那个强盗,小命那个遭殃。”居然还有三弦琴的声音和着这凄怆的小曲。
就在这悲惨的琴声和曲声中,“呜呜呜呜——”小男孩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周围都是人影憧憧。
“小弟弟,跟哥哥回家吧。”
“你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