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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个夫君好过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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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龚自真左张右望,“不会吧,真的都关了。”把手放进嘴里,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 

走了没两步,龚自真又感到有什么不对头,这明水镇的赌坊街上,放眼望去,怎么到处都是陌生人呢?以往是有外地客来明水镇开赌没错,可总不能一条街到处是吧。一条街到处是也就罢了,总不能都不动吧。 

龚自真瞪大眼睛,只见残照如血,寒风阵阵卷过,一片萧煞凝重的气氛。从街头到街尾,泥塑木雕般、零零散散的站着一群群奇怪的陌生人。 

远处几个黑衣少年,个个手抱长剑,目露凶光,为首的是个黑衣中年人,胸口绣着一只苍鹰,正扎着马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近处几个道士,都穿着青色道袍,峨冠博带,道骨仙风。 

再往旁边还有一群蓬头垢面、满脸横肉、强盗似的大汉,都靠在墙边。 

另外能看到穿着各色衣服、形貌各异的独行客,奇怪的是他们也不动,全都诡异的站在那儿。 

“玩、游、戏?”龚自真暗暗嘀咕,被这严肃异常的气氛给吓得不敢高声。 

正在此时,只听半空一声响亮的高喝,“桌子来了!”好像佛门狮子吼一般,震得龚自真晕头转向。 

“哐啷!”一声巨响,一张四平八稳的白木桌从天而降。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桌子着地的一刹那,只见那黑衣中年人、一个道士、一个强盗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到桌旁。 

说“坐”不准确,因为没有椅子,但他们全都摆出了“坐”的姿势,那强盗还翘起了二郎腿,只有一条腿稳稳的支撑自身。 

桌上神奇的出现了一副翡翠麻将,只听道士说了句,“三缺一。” 

这句听似平平淡淡、毫不出奇的三缺一,却把那些独行客都震得倒退三步,脸上全都显露出那种极度的渴望与极度的害怕相混合的神情。 

“我、我来!”一个油光满面的商人颤颤巍巍的走到桌旁。 

只见桌上的翡翠麻将在道士手中如同游鱼般甩动起来,转眼已经摆好。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商人就吐出一口鲜血,被人抬了下去。 

“三缺一。”强盗又说话了。 

众独行客又倒退三步,半晌终于有一个女人喊出,“我来!” 

可女人吐血吐的比商人还快。 

“三缺一。”黑衣人再度说出这句看起来令众人又爱又怕的话。 

“哇,这是——”龚自真看的眼睛发直,脖子伸的老长,眼角余光只见墙角边一个人影。 

“舅舅!”龚自真颠颠的跑过去,“舅舅你也在这里!你有没有看到赌坊都关了,街上好生萧条,还有这些人——” 

唐老押低声对龚自真道,“赌坊当然都关啦,四方赌王来了三个,想不避风头都不行,不然到时候赌场血本无归。哎呀,臭小子你别拉我袖子。” 

“四方赌王?”龚自真倒抽一口冷气,“哪里哪里?” 

“坐着的那三个就是嘛,西方苍鹰赌王贺兰摩,北方玄草赌王齐寇,南方青山赌王玉真子,看他们的衣服还有气势,再看那搓麻将的手法,必是三方赌王无疑。只缺了一个东方赤水赌王寒楼子而已。” 

“天哪,我能不能让他们都给我题个字?”龚自真跃跃欲试。 

“他们正在戮战,怎么会理你啊臭小子。奇怪,他们不好好在自己的地盘待着,跑来这里干吗?” 

那边又有人吐血被抬下去了。 

“传说中的四方轮盘,都是一万两银子一局的,你看旁边这些人,必是些不赖的高手,想来挑战赌王,不过,上来就连着一万两一万两的输,想不吐血都不成。” 

“好想上去搓一把。”龚自真喃喃自语。 

“臭小子,把你和你爹你娘都卖了也不够赌一局的。”唐老押满足的叹气,“今天真是好眼福,只可惜四方赌王没凑齐。” 

“我怎么看不明白呢舅舅。”龚自真挠头。 

“你这点水平当然看不明白了。”唐老押撇嘴。 

“你还不是跟我一样?难道你能看懂?”龚自真嘿嘿笑。 

唐老押瞪眼,“罗唆。” 

这场豪赌从下午厮杀到晚上,牺牲者接踵而至,那张白木桌的一边都染成了红色。 

“哎呀,真是壮观。”龚自真脖子伸的也累了,虽然看得不是很明白,可又舍不得走,眼看天都黑了,那三个赌王还是纹丝不动,旁边有人挑起灯笼,有人点起蜡烛,不一会儿又把整条街照得灯火通明。 

“要、要熬不住了。”夜过二更,龚自真已是沉沉欲睡。 

忽然一条矫捷的人影从街后窜出来,穿着素色的袍子,是个蒙面人,蒙面人飞快的接替上一个人站到桌边。 

道士玉真子眼皮都没抬,“不坐?” 

“腿脚不好,我站着。”蒙面人沉声回答。 

过了会儿,三方赌王惊诧的互相望了几眼,苍鹰赌王贺兰摩开口道,“阁下好手法。” 

正在此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黑暗处窜出来,大喝一声,“寒楼子,你终于熬不住出来现身了,哈哈哈哈,哪里跑?” 

一柄大刀夹着呼呼的风声就朝蒙面人砍去。 

“哇,邢大哥!”龚自真揉揉眼睛。 

只见那蒙面人身手也自不弱,左躲右闪间,避开了邢天迅猛的攻击。但邢天的那柄大刀看似笨拙沉重,其实却很灵活,贴着蒙面人的鼻子削了过去,又一个反手,刀划过蒙面人腰际,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快跑!”又一个蒙面人冲出来挡住邢天,两人交手间,前一个蒙面人已经跑掉。 

龚自真看的眼花缭乱,后一个蒙面人虚晃一招,也飞逃而去。邢天在那里气得直跳脚。 

“舅舅,”龚自真喃喃道,“舅舅,你看到没?他们打的好激烈啊。”一转头,“咦?舅舅呢。” 

邢天咬牙切齿的对着三方赌王,“你们怎么不帮我?” 

贺兰摩打哈欠,“我是来问寒楼子讨赌债的,上次他还欠我三万两,又不是来帮你抓人的啊大人。” 

玉真子面无表情,“我也是,他还欠我五万两。” 

“你呢?”邢天对着剩下的齐寇吼。 

“我欠了他三万两,来还赌债的。” 

邢天气歪,指着贺兰摩和齐寇,“用得着这么麻烦么,你还他三万两不就行了。” 

贺兰摩和齐寇异口同声,“赌债如情债,不能乱还的啊大人。” 

此时衙门里的官差也都举着火把来了,邢天往地上仔细察看,“这里有血迹,顺着血迹找下去!” 

“是,大人!” 



等龚自真拖着疲乏的步伐回到家时,却发现夜色沉沉之下,整个龚宅灯火通明。 

“哎?”龚自真跳进家门,“这是怎么啦?” 

一队队官兵在他们家大肆搜查。 

“邢大哥?”龚自真愕然。 

邢天见了龚自真,挥挥手,“寒楼子的血迹一直滴到你们家里,我怀疑他窝藏在这儿。” 

“不、会、吧。”龚自真睁大眼睛。 

此时,龚老爷也出来了,“家里所有男眷都在这里了,大人。” 

邢天指着龚自真,“你也排过去。” 

龚自真嘀咕着站到一排人末尾。 

“掀开衣服,我要看你们腰里有无伤口。” 

“哗——”衣服都掀开了,一片完好。 

邢天皱眉,转头问龚老爷,“女眷呢?” 
“啊?女眷?”龚自真跳到邢天面前,“使不得使不得,我娘子那里我都没看过啊邢大哥。” 

此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倒下一大片。 

邢天本只一心办公事,压根儿没往其他方面想,现在被龚自真这一句给臊的满面通红,一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大男人站在那儿,连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了。 

“咳咳,这个,这,”邢天支吾着,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龚自真才好。旁边有人对邢天道,“那寒楼子是个男子,要不女眷就别查了。” 

邢天思忖了一下,“可是,万一那人是寒楼子的同党呢?不可不防。” 

“大人,”此时龚夫人走了出来,“小儿出言无状,还请大人见谅。要不,由老身代大人查看可好。” 

邢天正愁没主意,闻言忙道,“老夫人出面自然可以,只是这窝藏钦犯之罪甚重,还望老夫人秉公处之,免得给龚家带来灾祸。” 

“那是自然。” 

过了一刻,龚夫人从里屋转回院子,“家里确实无人有大人所说的伤口。” 

邢天这才一捏拳,“又被他给跑了,真是气煞人也。” 

龚夫人目光一动,“大人刚才说钦犯,不知那逃犯所犯何事?” 

邢天长叹一声,“此人揭了皇榜,签下生死状,在皇城与波斯来的赌魔高胡博兹开下一宗大局,赌注乃是波斯三年的朝贡,当初皇上觉得寒楼子既身为东方赌王,必定赌技高超,可以赢了那波斯人。谁知事与愿违,三年的朝贡白白打了水漂,也使我们脸上无光。按照生死状所签,寒楼子本当就地正法,未曾想高胡博兹却说输了的一方只能由他处置,他正好少个赶车的男奴,便要了寒楼子去。可高胡才出皇城,寒楼子却逃跑了,认赌不服输,这,这,这实在是丢人现眼。因此陛下命我无论如何都要抓那寒楼子回去。” 

龚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哦?波斯赌魔?老身以前倒是去过波斯。” 

“哎?娘啊,你想表示你见闻广博也不用这么说吧。” 

“臭小子,你老娘我四海为家的时候你还在轮回投胎哩。” 

邢天作了个揖,“如此就不打扰了。”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龚自真转进里屋,只见林遥站在窗边,刚才显然是在听院子里的动静,脸上虽涂着厚厚的脂粉,竟也能看得出面色灰败,两只手放在身侧捏着拳,指甲陷进肉里,掐的都流出血来,脸上闪动着无比悲愤的神情。 

“娘子,哎?娘子?”林遥仿佛听不见龚自真的话似的,转身就走。 



将近黎明时分,龚自真睡得不太踏实,醒过来睁眼一看,差点叫起来,原来,卧房桌子前站着个陌生男人! 

借助窗外朦胧的曙光,龚自真首先看到的是一张轮廓鲜明的脸,饱满的额头、略方的下巴、刚毅笔挺的鼻子、单薄紧抿的唇角,还有一双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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