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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恍惚间听到一声低语,低到来不及思索就被渐弱的雷声覆盖,只是那种凄楚却尖锐得硬在心口刺出了血泪。
感觉场景转换的时候很不顺手,太生硬了,还是有些跳,汗……
嗯嗯……于是下章开始就要欺负一下太子同学了……默|||= =也不知道该不该叫欺负,给他点苦头尝吧……不过也不会太多……因为实在虐不起来也不会虐……蹲在墙角里咬手绢哭泣……
【某太子叉腰大笑:哈哈哈哈哈,小样!敢欺负我?】
【某人哭着去拽狐王的袖子:儿啊~要为你娘亲作主啊!】
【某狐王冷冷地看:关我什么事?】
【某人:TAT,你们给我等着!!】
于是周末休息,周一再来更新,留下太子及大小狐狸等等给各位大人揉肩捶腿~
第十四章
耳边是隆隆作响的雷声,极目是流散的云烟与刺眼的光亮,带着余温的焦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在鼻间流窜。一直急速向前的步伐却在眼前的迷雾慢慢散去,逐渐露出一片暗黑色的土地时陡然放缓了下来。
葱郁的树林仿佛是被突然剜去了一大块般被天雷圈出一片寸草不生的空地,林木尽摧,万物俱毁,暗黑的天空,暗黑的土地,入眼只是一片死气沉沉的黑。狂怒的雷声逐渐趋于平静,只是在天际低低地嘶吼,一声一声,压在心上仿佛千斤巨石,脚步也越发沉重。白色的影子出现在前方,在一片黑色中分外醒目,直直扎进眼里,痛就一路刺进心底。每靠近一步呼吸就凝滞一分,下一步就迈得更迟缓,这种心情竟是叫做恐惧,即使恐惧得发抖,脚步却依旧执着地想要往前,靠近他,触摸他,然后,质问他。
“王正在调息,请二太子留步。”
有人挡在他的前方。谁?看不清面目亦不想去看。手腕一挽,描金的扇子如同长剑般平送了出去,不要命的打法。趁对方侧身避让时,宝蓝色的衣袖轻轻在他面上一拂,手中结一个法印点在他的额头,人就被定在了原地。
手指交错,挥舞的扇“唰——”地展开,金漆玉骨,重山飞瀑。嘴角一勾,挥手一扬,扇子如蝴蝶般飘落。
眼睛却仍只看着眼前的那个人,那个正拄着断剑挺立在黑色土地上的狐王。
就这样痴痴地走到他的面前,他也抬起脸来看向他:
“你来了。”
平静的声音,平静的面容,只有那双灿金色的眼睛里稍稍流露出一些困顿,似乎他从未想过他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澜渊无语,抬起袖子去擦他嘴角边溢出的红色液体,不断地擦去又不断地冒出来,蓝色的袖子很快被染成了一种混沌的暗色,却仍紧抿着唇不肯停下擦拭的动作。
“不必了。”篱清略向后仰避开他的动作。
手就停在了半空,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放下,墨蓝色的眼怔怔地对上那双灿金色的眸,一直看进去,想要一直看进他那颗始终看不透的心:“不是说还早吗?为什么?”
“……”篱清不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双眼睛,这样的眼神,与初次相遇时又有什么分别?
澜渊蓦然后退一步,意兴飞扬的眼降下一片惨淡:“你根本没打算告诉我。”
“是。”血,顺着嘴角滑落,落在白色的衣衫上就晕成一朵红花,红得生生刺瞎了人的双眼。
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瞬间抽光,澜渊咬紧牙盯着篱清不动如山的脸庞:“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抑或,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话音渐低,说到最后一个字几乎成了一声叹息,伸出手颤抖着去握他拄着剑柄的手,掌心贴着他的手背,冷得仿佛是万年的寒冰,无论如何去温暖也感受不到温度。
“王,您有伤,宜尽快回府修养。”狐族的长老们都跪在不远处不敢上前。
金色的眼平静地看着他,从里头甚至能看到自己比他更苍白的面容:“多谢二太子关心。”
手自他的掌中抽出,澜渊看着他转身蹒跚地离去,想要去扶,那勉力挺直的背脊却明白无误地显示出拒绝。
“篱清,你对我……可曾有过半点真心?”喃喃地问出口,明明知晓了答案却犹不死心。
离去的身影站住了,银色的发在风里飞扬:“二太子予我所需,我予二太子所需,不够吗?”
猛然追过去拽回他的身子,他高挑起眉梢,金色的眼瞳波光流转,带血的唇边噙一抹冷冷的艳色:“二太子你以何来要我篱清的真心?”
紧抓着他手臂的指不由松了,唇却弯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仰天长笑惊起远处无数飞鸟,直笑到眼中酸涩再直不起腰,才抬起眼看着这狐族尊贵孤傲的王:“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你不曾有真心,我不曾有真心……你我皆不会相思,那么,谁会了相思?又是谁害了相思?嗯?我绝色无双的狐王?”
直起了身子笑看着他,自上而下看到他手中低垂的断剑,便是那一日,剑尖抵着咽喉,再近一寸就能害了性命:“如若……如若我说我是真心呢?”
“……”篱清默然转身。
“如若……如若我说,我对他人皆是逢场作戏,只有对你认真呢?”澜渊站在原地继续诉说。
“二太子,散场吧。”篱清渐行渐远。
“你不信?”高声问出口,心中已是紧缩成一团,疼痛难当。
篱清停下脚步却不回头:“那一日,我在屏风之后。”
“……”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滑落,“呵呵……我怎能说你不像狐呢?你确实是狐啊。”
确实是狡诈的狐呵,狡诈的旁人不奉上真心就绝不托付的狐,狐族何时做过亏本的买卖?
“呵呵……”空无一人的焦土上,澜渊独自一人低笑。
雨落下来,笑声被雨声覆盖,嘴角仍开心地翘起着,任凭雨水打湿了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站了一个人,油纸伞为他挡去风吹雨打。
澜渊抬起头,黑衣黑发的狼王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他。
“你说对了,他可是狐王。”
“我是来看笑话的。”狼王继续自上俯视着他,声调一派悠闲。
“他从未把我放在心上。”澜渊不理会他的嘲弄,席地而坐,看着伞外的瓢泼大雨,“什么议事,什么闭关……他早就开始为今天做准备。他的心里除了狐族就是他那个弟弟,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需要静养百年吧?百年一过他是不是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他问我凭什么要他的真心……哈哈哈哈……凭什么?”转过头来看着墨啸,墨蓝色的眼中满是笑意,“你说我凭什么?嗯?西天如来佛祖尚敬我二太子澜渊三分,他却问我凭什么……”
墨啸皱起眉头看他嗤笑。
“知道吗?文舒说,不是真心就莫要去讨别人的真心。”垂下眼,宝蓝色的袍子上血渍、水渍和污泥交混在一起,从未如此狼狈,“如今即使我把真心剖开捧到他跟前,他也不屑看一眼吧?”
“他那个人……”墨啸想说什么,却被澜渊打断,
“他那个人,当真是只狐。”
说罢站起身,举步走进雨中。
“去哪儿?”墨啸举着伞追上来。
“狐王府。”
狐王府是再不让进了,陌生的小厮把在门口一词一句说得恭敬有礼却摆明了不让进。
“我王伤势未愈,不便见客,请二位日后再来。”
墨啸还想再同他理论,澜渊却悄然踱到僻静处纵身翻过了墙头。
“依旧是爬墙么?”篱清挥退了左右,半倚在榻上打量着面前发丝凌乱浑身湿透的澜渊。
“是。”澜渊立在榻前,目光触到他白得透明的脸色心中就是一痛。
“何必?”轻轻叹息一声,灿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疑惑。
“我说过我是真心。”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窗外一枝杏花露华正浓。
篱清的目光回到澜渊的脸上,神色古怪:“我亦说过我不信。”
慢慢走到他的榻前,单膝点地,双眼正好同他灿金的眼平视:“告诉我,你在花灯上写了什么?”
金色的眼中立时盛满愕然,旋即又平复:“你何必执着?”
“你又何必躲避?”澜渊不放过,执意要问出答案。
“……”篱清闭上眼睛不再答话。
澜渊又凝视了他许久,才起身离开。跨出门时,雨已经停了,天际一道七色彩虹。
“是我的错。”
紧闭的眼睁开,忽明忽暗,闪烁不定,怅然长叹一声后,又再合上。
“意料之中。”狼王与虎王说起雨中那一幕,擎威不以为然,“我还道篱清会乖顺到何时。”
“只是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局面。”墨啸道,“以后还不定怎么着。”
“终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你担心什么。”
“倒不是担心,只是感叹世事无常罢了,跟他相交这么些年,什么时候见过堂堂二太子被弄成这个样子?”墨啸瞥眼看到壁上的大红喜字,不由扭头对着擎威笑道,“那就说一件你我能插手的事,你就打算这般轻易地束手就擒了?”
“不然又如何?”擎威回瞪墨啸一眼,“你早晚也有这一天。”
“话是这么说,可我至少要挑个我真心喜欢的才肯呐。”
“呵……真心喜欢……”擎威的笑却淡了,只看着杯中的酒发呆,“也得寻得到啊。”
正各自闷声饮酒的当儿,门外飞来一只黑羽红喙的炙鸟,收翅立于梁上,一开口却是澜渊一贯温雅斯文的语调:
“有些许事物烦请转赠狐王府。”
二王相顾苦笑:“谁说这事你我只有作壁上观的份?
第十五章
奉召而来的太上老君须发皆白,语重心长:“二太子,时光已逝便不再回头,过往一切皆空,您何必苦苦执着?”
堂上的人不为所动,摆袖回身,一双墨蓝眸中写满不耐:“我只问你如何回溯时光。”
“这……”老君语塞,神色顿时沉重,“此乃逆天之举啊!”
“你就是不愿意说了?”缓步下阶,澜渊长袖垂地拖出一路逶迤,“你不说,就当没人会说了么?”
“二太子……”太上老君闻言大骇,“不可啊……”
“有何不可呢?”玉白面容上泛起一丝浅笑,“还真当我这个二太子是只知享乐不知世事的纨绔子弟么?昆仑山的轮回台旁你们封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