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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
“你能不能严肃一点,我们是在谈合作啊!”
“现在是你在求我合作,你还敢和我提这么多条件?……你难道不知道,你刚刚不信任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忍你了?”
“不是……留个联系方式我们才可以随时沟通一些可能会变动的细节啊,假如到时候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你是不是怕我放你鸽子啊?”
我点头回道:“以你这任性妄为的个性,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看,你又不信任我了……既然这么不信任,那就别合作了。”
我有点急了,心里充斥着一种有理说不出的憋屈,这丫头好像就是为了挑战规则而存在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本来就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这些圈子里的约定俗成对她也根本形不成约束力,我只得委屈求全的问道:“你能给我一个不愿意留联系方式的理由吗?”
她几乎没有思考,便回道:“因为我不想让你随时找到我……我们之间需要有适当的距离感。”
“行吧,反正你说过,你来找我就是一场游戏的开始,既然你已经是这场游戏的规则制定者,那我也就不勉强你给我联系方式了,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保证……”
她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当即便打断了我:“我保证准时出现在婚礼现场,然后不折不扣的完成所有我需要负责的演奏任务,因为我虽然不怎么喜欢你这个磨磨叽叽的人,但是我尊重你的职业。”
“行吧,还有婚礼举行的前一天你要抽时间和我做一个对接,因为有可能会做一些曲目上的调整,也正好提前和我去熟悉一下婚礼现场的环境。”
“这个也没有问题。”
“嗯,你可千万别耍我啊,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失信过自己的客户,这次我也不想破这个例!”
“你看,又开始磨叽了!”
我心中一声叹息,有时候自己坚持的原则在另外一个人眼里可能就是磨叽和迂腐,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对她说道:“对了,如果你那边有同学很精通小提琴的话,也帮忙推荐一个吧,不过待遇比弹钢琴稍微差那么一点,但一场婚礼做下来,也差不多有1000块钱的收入。”
“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学校了。”
“呃……这也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要不我请你吃个晚饭吧,算是感谢你帮我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麻烦。”
“不用,今天没心情。”她说着便径自向琴行外走去,而我在跟随她脚步的同时,又向琴行老板表示了一下感谢,琴行老板却冲着她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我想:这应该是一个来自专业人士的高度评价了,于是,对这个丫头的信心又足了一分,不过还没有了解她唱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准,只是听她同学称赞是天籁之音,如果这点也有机会被验证的话,那她还真是一个难得的明星胚子!
……
肖艾已经离开了,我独自在郁金香路上走着,我有点虚脱的厉害,只是在路边喝了一碗热豆浆,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又一次沉浸在患病的脆弱中。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渴望有一些来自于外界的关怀,可是陈艺不会给,刚刚认识的肖艾也不会给,甚至连本应该和自己最亲近的父母也不会给。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孤独的感觉,我很怕在别人的世界里没有存在感,尤其是陈艺,所以我很难理智的去看待她做出的那个让我不要与她联系的决定,她的这个决定真的将我伤得很彻底,也让我痛的很自卑……所以这次我不会再去哄她,更不会向她低头,我情愿有尊严的这么孤独着。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我半眯着眼睛将手机从床头拿了过来,这条微信是远在北京的赵牧发过来的,没有文字,只是一张手机截图。
我放大了图片,才发现这是一张从陈艺的微信朋友圈里截下的图片,在这张图片里:我和陈艺脸贴脸面对着一盒还没有拆开的生日蛋糕,但这张图片被做过了处理,已经变成了有些悲凉的黑白色,这似乎是一种情感消沉到极点后的祭奠,也好似再说:我们之间爆发的冲突是从之前那个生日开始时就已经埋下了隐患。
赵牧终于给我发来了一段文字,问道:“桥哥,你和陈艺姐怎么了?”
“没什么。”
“我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这张照片的,而且还是你去年生日时拍的。”
我不想让他为了我和陈艺的事情而有所分心,便又回道:“真没什么,可能是因为她今年没有陪我过生日,就发一张去年的照片弥补一下。”
“好吧,算我多心了……对了,马上要十月一号了,这次我准备提前一个星期回南京,到时候你和陈艺姐一定得抽空陪我玩几天啊!”
我愣了一下才回道:“不一定我们都有空的,每年十月一号都是我最忙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是说了提前一个星期回来嘛,如果你要实在很忙的话,我就陪你一起去做婚礼,给你当免费的义工。”
我给赵牧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算是一种默认,然后便将手机又放回到原来的柜子上,以为自己会很快安静下来,可一些控制不住的情绪却在我的心里越来越浓烈,我不太确定陈艺发这条朋友圈的动态到底是在释放什么信号。
也许,她对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有所眷念,也有可能是我们友情画上句号后的最终纪念……
第23章:叫上陈艺姐()
这是我和陈艺断绝联系后的第五天,在这五天里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进展,罗素梅依然没能说服陈艺的领导,我也一如既往的活在一个人的孤独中,只有时间是恒定的,促使着我们去吃一日三餐,想念该想念的人,然后在睡眠中假装又死了一次,可醒来时灵魂还是那个灵魂,皮囊还是那副皮囊!
这又是一个下了班后的傍晚,罗素梅又熬了骨头汤,让我到医院送给老金喝。去之前,我们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告诉了我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那对愿意拿出300万举行婚礼的客户去了欧洲渡假,最近并没有特别关心我们这边的进度,所以这又给了我们一些喘息的时间,但是等他们回来后,关于婚礼策划的进度,我们是肯定要和他们做一次全面沟通的,到时候如果还不能确定下来陈艺主持婚礼的事情,那可就是真的麻烦了!
我将骨头汤送到了医院,老金依然躺在床上看着十八频道的生活新闻,我将骨头汤放在他床头的柜子上,他给我递了一支烟,要我坐下来陪他聊天,我想:最近他应该快在医院里憋出蛋来了。
他的话题依然只有那么很局限的几个,他向我问道:“江桥,最近公司运转还正常吗?前面做过的几场婚礼,客户那边的评价怎么样?”
“有老板娘在呢,你就放心吧,公司一切都正常的很,比你在的时候好多了!”
“你个小逼崽子,我怎么听着你像挤兑我呢?”
“没挤兑啊,你说我们一个做婚庆的公司,多少也和文化、人文占得上边儿,可是你动不动就瞪着两眼骂人,公司肯定被你搞得一点文化氛围都没有吧?我可以说:在婚庆行业,咱们公司是最没有企业文化的。”
我原以为被自己这么一番挤兑,老金又会暴跳如雷的骂我一顿,可结果,他只是在沉默中点上一支烟,半晌才回道:“可能这么多年真的是我耽误公司发展了,每次和其他婚庆公司的老总一起去参加行业里的会议,都觉得我自己在理念上差人家太多了!”
看着老金那失落的样子,我心中又有些不忍,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他现在能够意识到的正是我们公司最大的病症。实际上这也不算是坏事,因为此刻他能意识到并反思便已经是一种不小的进步了。
老金掐灭掉只吸了两口的烟,又笑了笑说道:“好在金秋马上就要拿到硕士学位了,等她回国后,我就把公司交到她手上,她这肚子里装的全部是文化,肯定要比我这个老子强太多了。”
“金总,你让金秋接手我们这么个小作坊似的公司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老金这次却暴跳如雷,劈头盖脸的骂道:“你懂个屁,金秋是我的姑娘,她的未来不是我来安排,难不成还要你江桥来安排?……你给我滚犊子!”
我往后退了一步,也回骂道:“你是崴了腿,又不是来了大姨妈,干嘛发这么大的吊脾气?……说好的做文化人,说好的人文情怀呢?”
……
离开医院,我便回到了自己住处所在的郁金香路,却发现肖艾上次借给我的那辆奔驰amgc65正停在巷口的一片空地上,自从上次带她去琴行试琴之后,我们已经整整四天没有再见面,这也是我们认识以来时隔最久的一次分别,今天她终于又来找我了。
我加快了步子向自己的住处走去,让我意外的是:此时,院门上的铁锁已经被打开,我推开门,肖艾果不其然的在小院里面,正悠然自得的拿着一只喷水壶帮我的花浇着水。
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打开锁的?”
“上次我不是拿到你的钥匙了吗,就顺便在路上配了一把啊……你要知道,我也不是每次都有心情翻你家院墙的。”
“真新鲜,第一次听说翻院墙还要心情的!”
“我就是一个为心情而活的人,骂你的时候需要心情,对你好的时候也需要心情。”
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回道:“你这种性格说好听点是率真,说难听点就是任性!”
她没有理会我,只是将眼前两盆花的位置对调了一下,又开始拿着水壶浇起了水,我则将公文包放在了石桌上,再次向她问道:“今天怎么有心情来找我了?”
她轻描淡写的回道:“请你去1912(南京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