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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不嫌越俎代庖吗?”
“在下决定的事,决不更改,就算越俎代庖也无所谓!说完,冷厉如森森刃芒的目光,直射在那武士面上,一字一顿地道:“现在本人问一句,你答一句,不然本人一句话割你一寸肉。”
黄衣武士面孔扭曲得变了形,厉叫道:“酸秀才,你将不得好死!”
丁浩冷酷地道:“本人如何死,你决看不到,现在回答你是否是金龙帮的弟子?”
“哇!”地一声惨号,那武士身躯一阵扭动,七孔溢血,登时断了气。
丁浩气得七窃冒烟,一回剑,戟指子号使者道:“你找死?”
两使者双双弹退丈外,子号使者栗声道:“本使者不亲手处决,回帮无法交代!”
“你有意杀人灭口?”
“那就笑话了,他是凶手,本使者灭口何为?”
“此中怕另有文章吧?”
“这话毫无情理!”
“别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在下不吃这一套!”
“阁下准备怎么办?”
“你这种行为,对在下是一种侮辱,也等于公开挑战,在剑下解决吧!”
子号使者下意识地退了一个大步,栗声道:“酸秀才,你不是有意与本帮为敌吧?”
“在下一切在所不计!”
“阁下如此独断,见到我家小姐时,恐怕难以解说?”
“除非梅映雪不讲理。”
“那就是说,阁下不惜与我家小姐翻脸断情?”
丁浩不由心中一颤,这的确对梅映雪难以交代,但这口恶气又吞下下,—想到梅映雪在伊川城外对自己的情景,便觉心灰意冷,她的情在那里?义在那里?当夜,自己把她期许为红颜知己,想不到事实如此令人寒心。
当下寒声道:“除非梅映雪早有存心要与在下断情!”
子号使者正色道:“小姐曾表示过此心非阁下莫属!”
“恐怕并非如此!”
“什么意思?”
“伊川城外,她曾想要在下的命!”
子号使者一怔。
辰号使者却接上了口:“阁下没想通这道理,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当夜是缘于误会,她是帮上千金,自不能忍受属下弟子被枉杀,而你阁下是她心上人,就更不能忍受…
“为什么不当场叫明?”
“人在情急时,不曾想得那么多!”
“她从未表露过身份?”
“本帮的秘密尚不到公开的时机!”
“但她当时的神情是以仇敌的态度对付在下!”
“阁下又错了,帮主千金一向自尊心极强,说得难听点,是任性惯了,她明知不是阁下的对手,而阁下也知道她杀不了阁下,是呜?当时,在数位使者在旁,她不可能因儿女之私而不顾帮规吧?”
这话听起来颇合情理,丁浩的心不由又有了转变,他想,也许自己错怪了梅映雪,她当时也许正如辰号使者所说的,情非得己,她曾说过:“奉命杀人!”,很可能,她是迫于父命。
心念之中,默然不语。
子号使者换了一付面目道:“阁下想通了吧?”
丁浩深深嘘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在下何时可见你们小姐?”
“这个……恐怕要等阁下决定与本帮合作之后。”
“在下要先见梅映雪才能决定!”
“这事本使者作不了主,须得请示!”
“那在下只有等了!”
“阁下准许本使者处理死者善后了吗?”
丁浩咬了咬牙,收剑掉头疾奔而去,他什么也没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倒是心中想着那擒捉凶手的神秘女子,她为何不露面呢?如果找到她,事实的真相可能就会澄清,她指黄衣武士是凶手,可能目击一切经过,但到何处去找呢?
出了林子,奔回渡头。
只见渡船上端坐着一个女子,背向岸边,看不到面目,心想,奇怪,梢公怎会是女的,看衣着也不像?
略一踌躇之后,出声叫道:“有人要过河!”
船上女子并不回头,漫应道:“上船吧!”
丁浩心中微觉一怔,从没见过船家以这种态度对付渡客,为了急着过河,也不暇去探想,一弹身,轻轻落在船上,一看船头的女子,不由欢呼道:“姐姐,怎会是你?”
船上的女子,赫然是“威灵使者古秋菱”。
古秋菱的神色有些黯淡,幽幽地道:“弟弟,你想不到是我吧?”
丁浩不觉愕然,古秋菱的态度,竟这等冷漠,与意料完全是两回事,不禁茫然道:“的确想不到,姐姐怎会当了梢公?”
“船家不在,我只好权充一下了!”说着,解了缆,放开橹,向河心摇去。
丁浩在船中央的舱板上坐了下来,与古秋菱相对。
“姐姐这么快便出江湖?”
“这是夫人之命!”
“山中情况如何?”
“再没发生什么事!”
“小弟已知道在昭应寺暗杀七指残煞与长白一袅之人……
“哦!是何许人物?”
丁浩把途遇虚幻老人,以后识破对方面目,交手等经过略述了一遍。
古秋菱眉目一蹙,道:“谜底算揭开了一半……”
“是的,对方下手的目的仍是个谜。”
“弟弟算是塞翁失马,学到了武林中早已失传的‘易形术’!”
“据我想,那只是一部分,‘易形术’应该包括‘缩骨功’等改变形体之术在内,而不单只是易色这一点……”
“这话有理!”
“姐姐怎知小弟要渡河?”
“你不是说要南下吗?我一路南下,先后脚到了这渡头。”
丁浩心中一动,猛地省悟道:“姐姐,你是林中擒凶的人?”
古秋菱粉首一点,道:“不错,是我!”
丁浩大感激动,陡地站起身来,用力过猛、船身一阵晃荡,忙又坐了下去,道:“姐姐目击凶杀吗?”
“没有,我比你后到。”
“怎知那黄衣武士是凶手?”
“两名‘金龙武士’现身与你纠缠时,他伏在林中,我原不知他是凶手,听你们争论,才断定凶手是他……”
“这么说来,他杀人两使者知道?”
“是预谋,不然她们不必杀之灭口!”
丁浩登时发指,愤愤地哼了一声,但又困惑地道:“被杀的是帮主千金的侍婢,怎么会呢?”
古秋菱深沉地道:“很难说,江湖中很多事无法以常情推论。”
“是的,小弟有这感觉……姐姐因何不现身?”
“我……没那必要!”说着,幽幽地一笑,又道:“弟弟与该帮大有渊源?”
“渊源,从何说起?”
“帮主千金梅映雪不是你的红颜知己吗?”
丁浩登时面红,随即意识到古秋菱神色不对的原因了。在山中时,她已表露过爱意,这倒是件很尴尬的事,当下红着脸讪讪地道:“小弟认识她已很久了,直到最近才知道她的来历……”
“你们谈什么合作?”
“噢!这个……对方希望小弟与他们联手,共同对付望月堡!”
“你的意思是呢?”
“我暂不考虑,须得与几位老哥哥商量!”
丁浩皱眉一想,道:“无法判定,因为蒋光彦是死于剑,而非‘无影飞芒’再说,虚幻老人既精‘易形之术’,似乎不必蒙面,而据姐姐说的,当晚现身的是蒙面人……”
“不错,但有一点可疑!”
“那一点?”
“桐柏山中出现的神秘客,身法诡异,与伊州城外现身的蒙面人一样,而虚幻老人曾使‘无影飞芒’……”
丁浩点了点头,道:“嗯!也许他们是一路的,至少虚幻老人脱不了干系。”
谈讲之中,船抵对岸,两人飞身上了河滩,古秋菱系好了缆,披上玄色风氅。
丁浩一指渡船道:“这怎么处理?”
“梢公在舱底下,我到对岸时,发现他被点了穴道,蜷曲在舱底,我替他解了穴道,但另给他服了点安神药,算时间,他快醒来了。”
丁浩心中一动,道:“是谁点了梢公的穴道呢?道……似乎有蹊跷……”
古秋菱一拍手道:“我想到了,你的行踪,定早落入金龙使者眼中,她们如此做,可能阻止你渡河,至于目的……”
“如果为了谈判合作的事,仅可露面,用不着使手段阻我渡河?”
“她们预谋杀人,也许与你有关!”
“这怎么解释呢?被害的是帮主千金的婢女,她们再胆大妄为,也……哦,我想起了一件事不久前,我碰到那婢女,她矢口不承认是金龙帮的人,坚持梅映雪是被金龙使者绑架,那神情一点也不像是虚假的……”
“照你这么一说,此中大有蹊跷?”
“还有,梅映雪手下有个秘探,化装为乞儿,叫许大光,他也否认是金龙帮弟子,我正盘问他来历时,突然被杀
“嗯!这一连串的杀劫,必然隐藏着一个可怕的秘密!”
“我当夜的推想是梅映雪为了保持该帮的秘密,她的手下全是外面收容的,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最近该帮公开露面江湖,可能因了某种原因,清除这些外围份子……
“这推想不无道理,只有等你见到梅映雪本人,可能解开这谜底!”
“如果她不肯说呢?”
“她不是你的红颜知己吗?她要瞒骗你到几时?”
丁浩低头想了想,_突然以坚决的口吻道:“如果她再以这种暧昧的态度对我,过去这一段情便算结束了!”
古秋菱眉毛一扬,笑了笑,道:“你能挥得起慧剑吗?”
丁浩豪迈地道:“那姐姐便小看我的为人了!”
古秋菱面上阴霾之色消散了不少,螓首连点,道:“但愿你能提得起,放得下!”
“姐姐此番出江湖,必有要事?”
“唔!夫人命我务必寻到黑儒!”
丁浩心头暗自一震,威灵夫人与师父之间,到底是什么瓜葛呢?如果要问,将使古秋菱为难,不问的话,说不定有一天自己被她盯上……”
耳边,又响起威灵夫人寄语师父的那句话:“凉秋九月下扬州!”这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