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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心佛”陡地向前跨了一大步,狞声道:“小子把命留下再走!”
丁浩哈哈一笑道:“毒心佛,这一招免了吧,你把“酸秀才”看得太简单了,我已点了她“带脉”三处穴道,半个时辰之内如不解开,立成残废,神仙无救,你可以动手了,咱们后会有期,再见之时,便是你纳命之期!”
说完,弹身去追“冷面神尼”。
“毒心佛”气得两眼发直,面呈紫酱、恨恨地一跺脚,抱起郑月娥,疾奔而去。
丁浩出林不久,旋即追上了“冷面神尼”。
“冷面神尼”合十道:“丁少侠,本神尼又欠你一笔人情!”
丁浩道:“适逢其会而已,神尼不必持在心上,倒是晚辈自愧无能,不能追回‘石纹剑’,主要原因是怕‘毒心佛’横心不顾那女的……”
“这一点本神尼想得到。”
“这‘石纹剑’无物克制么?”
“以我所知……没有!”
“那要夺回……难了,‘毒心佛”并非泛泛之辈。”
“徐图良策吧。”
“神尼的伤不要紧么?”
“不要紧。”
丁浩想起了“冷面神尼”的真面目,据“全知子“老哥哥说,真正的神尼,业已不在人世,目前的她的传人,她真的是“天南一娇苏倩倩”么?她因情海失意而出家,当事人的一方,是自己的父母,他们都已辞世,这……需要告诉她么?
心念之间,正色道:“神尼,晚辈有句话想请教,不过……神尼可答则答!”
“什么,你说说看?”
“关于神尼的俗家身世!”
“冷面神尼”显然意外地一震,期期地道:“出家人俗缘已断,少侠问这作什?”
丁浩深深一想,正色道:“神尼可能尚不知晚辈身世?”
“嗯!是不知道。”
“晚辈是‘都天剑客丁兆祥’遗孤!”
“冷面神尼”惊声道:“少侠是‘都天剑客’遗孤?”
“是的!”
“这么说来,令尊堂业已辞世了?”
“是的!”
“啊!”
“晚辈斗胆请问一句,前辈俗家名号可是‘天南一娇苏倩倩?”
“冷面神尼”默然了片刻,才幽幽启口道:“那是先师!”
丁浩不由大感困惑,“全知子”因宣泄了她的秘密,而被困锁古墓十年,这从何说起呢?心念之中,惊声道:“苏前辈是令师?”
“不错,八年前‘天地八魔’联手突袭‘般若奄’,先师被迫落悬岩丧生,镇庵之宝‘石纹剑’失窃,这些年来,贫尼便为此而奔波访仇。”
“啊!禁锁‘全知子’的是令先师?”
“是的,贫尼因此极感不安……”
“他业已脱困了!”
“什么,‘全知子’业已脱困?”
“是的,在下借到了‘雷公匕’,断了铁链。”
“啊!如此贫尼算少了一件心事,谨此致谢!”说着,合十躬身。
“不敢当这谢字,还请原谅擅夺之罪!”
“言重了,先师若非因‘石纹剑’失窃丧生,她本意只禁‘全知子’三年,由于这意外,做弟子的一直未能了却这段因果!”
“事过境迁,不必重提了!”
“那位‘全知子’仇恨贫尼么?”
“这倒没有!”
“阿弥陀佛!”
“神尼算是第三代弟子?”
“不,第四代,但本庵住持自第二代起,才以‘冷面神尼’为号,以后各代,均以同样的面目出现,至于原因,系属本门秘密,恕未便相告。”
情况既明,丁浩自不便再以晚辈自称,以‘天南一娇苏倩倩’的辈份而论,自已与眼前的“冷面神尼”,应属同辈,随即改了称呼道:“区区无意探查贵门秘密。”
“少侠行止如何?”
丁浩这才想了一个大问题,“毒心佛”与郑月娥此次入山应援,“白儒”一行,目的当然是入谷对付自己师徒,师父能应付得了吗?
心念之间,沉声道:“区区还要入山办件事!”
“如再与‘毒心佛’碰头呢?”
“这个……只有看事应变了。”
“丁少侠,贫尼提醒一句,‘毒心佛’业已参透了剑身上所刻的九成秘诀,石纹剑’上古奇珍,其威力非人所能敌,盼能谨慎……”
“多谢指教,这一点区区明白!”
“先师意外丧生,致未交代,‘石纹剑’如何克制,剑落魔手,贫尼未能在对方参悟之前追回,罪孽深重了。”
丁浩义形于色地道:“如有可能,区区当代追回,奉还贵庵!”
“冷面神尼”激动地道:“少侠义行,贫尼至深感激,但愿我佛慈悲,不使祸延江湖!”
“区区告辞了!”
“愿佛佑少侠,后会有期。”
丁浩拱了拱手,返驰入林,奔了一程,不由自主地停下身来,心想,以目前对方实力而论,自己无法阻止对方入谷,师父既然说过有保身之道,以他老人家的经验阅历,加上谷中特殊形势避过敌人耳目,当非难事,“毒心佛”已与自已朝过相,也许他们会回头来对付自己……
“毒心佛”要治郑月娥的伤势,得花上一段时间,郑月娥外伤不轻势必耽误行程,也许,她会就此回头。
但,师徒情深,又不能不管?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头,至少要证明师父无恙,否则纵使赔上性命,也得维护恩师安全,只有如此,才会心安。
心念一决,又重行举步。
走不多远,来到原先交手之处,只见“毒心佛”满头大汗,正在替郑月娥解穴。
丁浩隐起身形,心里疾转念头,如何阻止对方入山应援。
“白儒”等不明虚实,师父的功力高过徒弟,是理所当然的事,这种观念下,决不敢蓦然入谷,无形中,便了解师父之危。
心念正转,只见“毒心佛”长身而起,道:“好了,‘酸秀才’这小子够狠,把你打成这样子。”
郑月娥咬牙切齿地道:“我不会放过他的!”
“能行动么?”
“不成!”
“那怎么办?”
“我们回堡!”
“不去山中应援……”
“依我看来,他们求援的目的,准是对付‘酸秀才’与那妖尼,这小子已在此地现身,去了也属多余,不如回头吧,我的伤须即刻治疗。”
“毒心佛”沉吟了一会,道:“只好如此了,老夫也不放心你一个人上路。”
丁浩一块石头落了地,师父之危,算是不解而解了。
半个时辰之后,“毒心佛”一行出林上路,丁浩也在稍后随着离开,认路直奔“赤影人”所住的“离尘岛”。
他很奇怪,“离尘岛”也算是在“望月堡”活动范围之内,而竟对该岛秋毫无犯,是慑于“离尘子”的威名么?
这天正午,丁浩来到了湖边。
云淡风轻,湖面水波不兴,湖中央小岛上的楼台,清晰入目,远望的确像是传说中的神仙之境,即使世上真有所谓人间仙土,那是可遇而不可求,可望而不可及的,但眼前的却是那么真实可以足踏心领。
丁浩绕着湖边,走了半匝,按照常日“赤影人”所说的入湖秘法,找到了那株古植树,树根虬须下,有一块大青石,掌运真力,重重一按,那青石下沉三寸,又自动复原,片刻工夫,一只小船从对岸悠悠荡来。
船上无人无桨,是一艘两头尖尖的梭形小空船。
在距岸约三丈之处,那小船停住不动,丁浩一弹身,轻轻落在船上,人方落下,小船便开始缓缓回头,看来是水底下装有绳索牵引。
这只是人岛秘法之一,这种设计,可说独具匠心。
不久,船达彼岸,丁浩一跃离舟,脚踏实地,心头涌起一片兴奋之情。
两名红衣少女,迎上前来,双双万福为礼,道:“二主人回来了!”
丁浩面带微笑,道:“主人在家么?”
红衣少女之一道:“离岛已三日,这早晚也快回来了,临行嘱咐,随时等候二主人回来。”
丁浩感到一阵难以言论的温馨,这种友情,的确世上所稀。
紧接着,小童奉书,飞奔而至,欢然叫道:“二主人终于回来了。”
丁浩在三名下人拥簇一下,举步上岛,一切风物如画,只是比前次来时更觉亲切。
及门,又是两名红衣少女含笑相迎。
登上了露台,转入上次住宿的楼房,奉书选递上香茗然后张罗着请丁浩盟洗,丁浩在感受上觉得像是真的回到了家。
盥洗毕,回房落坐,奉书喜孜孜地奉出那本“玄玄真经”,放在茶几上,道:“大主人交待小的,二主人来时,把此物奉上!”
丁浩内心激动如潮,点了点头道:“奉书,谢谢你!”
奉书连连摇手道:“二主人不该对小的说谢字的!”
“奉书,你坐下我们谈谈……”
“小的站着好了!”
“家无常礼,此地没外人,我要你坐下,不要紧的!”
奉书拘谨地在另一边椅上挨着坐下,却不敢坐正。
“奉书,大主人出去办事么?”
“也没什么正事,散散心罢了!”
“有回家的准日期么?”
“这倒没吩咐,大主人经常外出,少则三五日,多则一月半月。”
“这岛有人骚扰过么?”
“没人敢。”
“为什么?”
“水面下机关重重,人舟均无法渡过,可说稳如泰山。”
“大主人不在,这里谁主事?”
“闵大娘当家。”
“上次我来时没见过?”
“她正好外出。”
“哦!”
“大主人还交待什么没有?”
奉书睐了睐眼,道:“只可咛二主人回来时小心侍候,并再一次交待二主人如回来,必是要参修这本秘笈,所以特别辟了一间静室备用饮食起居,由小的服待!”
“啊!”
丁浩虽不至感激流泪,但眼眶确有些热热的。
就在此刻,一个四一十余岁的妇人,来到门外廊沿,丁浩一眼瞥见,忙站起身来,奉书探头一望,伸了伸舌头,赶紧偏身站起,道:“二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