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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酸秀才’是‘黑儒”的传人,仙子擒了他,可保‘隔世谷’不被铲平,有‘酸秀才’作人质,可与‘黑儒’谈条件!”
“风流尊者”有些动摇了,沉吟不语。
丁浩在暗中觉得好笑,亏这妇人编得出这篇鬼话,自已逃出“隔世谷”是以“黑儒”的面目出现的,曾要素云传语。
“黑儒”带走了“酸秀才”,但这几个女的出来探消息倒可能是真的。
“风流尊者上官鹗”大声道:“这话可是真的?”
李三娘振振有词地道:“当然是千真万确,仙子那天已把他视若拱壁,珍逾性命的锦盒,给了主人,难道这还不够表明心迹么?”
“她当时为什么不说?”
“这……她不敢!”
“什么意思?”
“主人知道为什么仙子要约主人三年一会?”
“风流尊者上官鹗”恨恨地道:“她吊我的胃口,她在消遣我,折磨我——”
李三娘耸了耸肩,道:“主人完全错了,仙子是哑子吃黄连,有苦自家知,今夜,事逼至此不得不说,我……拚着被杀的危险,透露这秘密……”
“你说说看?”
“主人先把那东西收起来吧,我……看着有些心惊!”
“风流尊者上官鹗”看了看手中的骷髅头,道:“不必心惊,如你没存歪念头,它不会吃了你!”
李三娘无可奈何地一笑,道:“主人可知道一件武林秘辛?”
“什么辛秘,讲话别统弯子,干脆点说吧!”
“这是震惊天下的大事啊!主人可记得三年一会已经几次了?”
“连此次一共五次,十五年了!”
“对了,当年邙山九大门派与黑白道江湖高手,围攻‘黑儒’,结果他没有死,遁入伏牛山中,也就在十五年前的一天,仙子到伏牛山采药,碰上了他——”
“啊!你说下去?”
“他制住了仙子,占有了仙子的身体,转隐‘隔世谷’…
丁浩不由啼笑皆非,心想,看这女人如何编下去?
“风流尊者上官鹗”惊声道:“有这等事,但……其中有问题”
李三娘面色微微一变,道:“什么问题?”
“凭许媚娘的手段,对付不了‘黑儒’么”
“那主人便把‘黑儒’看得太简单了……”
“怎么说?”
“他不知以什么手法制住了仙子的经穴,每三个月必须由他推拿一次,否则必经阻穴闭而亡同时发作起来,那种痛苦并非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
“那三年一会什么意思?”
“所以我说仙子很重情,她藉这机会与主人见上一面,聊慰相思之苦——”
“她从未透露?”
“每次‘黑儒’都在暗中监视……”
“风流尊者上官鹗”看似相信这些鬼话了,略显激愤地道:“她该设法诱他出现,我以骷髅头取他性命……”
“这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
“第一,‘黑儒’老奸巨滑,不会上当,第二,他若发现仙子背叛,有足够力量摧毁‘隔世谷’,鸡犬不留;第三,他对本主人的宝贝,并不陌生;第四,纵使仙子回到主人怀抱,也只三个月好过,如逢上发作之期,恐怕只数天相聚。”
“风流尊者上官鹗”大声吼叫道“这全是真的?”
李三娘沉声道:“主人,这假不来的啊!”
“风流尊者上官鹗”一咬牙思索了一阵,道:“也许她已变心真的爱上他了——”
“主人,那是笑话!”
“为什么?”
李三娘荡笑了一声道:“主人,你是知道的……仙子与常人不同,床第的需要甚殷,主人之能与仙子结合,在于生具异禀,而那‘黑儒’,与常人无异,银样腊枪头,虚有其表…
“我的话已说完了……”
“慢着,媚娘擒住了‘酸秀才’作何打算?”
“仙子准备与‘黑儒’谈条件!”
“谈什么样的条件?”
李三娘故意寻思了一会,又四顾了一番,才沉声道:“仙子以‘酸秀才’作质,更近使‘黑儒’为她解除禁制,并且断绝来往!”
“黑儒肯么?”
“会的,他仅有这一个传人!”
“不对,你胡扯!”
“什么不对?”
“你说‘黑儒’隐在谷中,占有媚娘的身体,又说他要找媚娘,你们是出来侦察仇踪,前言不对后语……”
李三娘的狡猾胜狐,自知露了破绽,只顾信口胡编,却不道对不上话头,只见她若无其事地一笑道:“主人问得有道理,‘黑儒’目前已出江湖,向那昔年仇家索债,每三个月回来给仙子推拿一次,算日期,这早晚必到!”
几句鬼话,遮住了马脚,这谎可圆的天衣无缝。
“风流尊者上官鹗”目光向四下游扫,似乎怕“黑儒”现已来到,隐在暗中,好半晌才“哦”了声道:“原来如此!”
李三娘这下子胆可就壮了,这才惊恐之意全消,沉声道:“主人,话已说明,您看放我走还是要我入阵?”
“如老夫仍要你入阵呢?”
“我没话说,反正‘黑儒”一回来、后果难料!”
“呃!这个……得想个办法应付他,永绝后患,即使算他今晚屈服在条件之下,难保他不卷土重来……”
“主人虑得是,但如何对付他呢?”
“风流尊者上官鹗”一击掌道:“有了!乘他未回,老夫悄然入“隔世谷”中藏身,等他来时,攻其不备……”
李三娘一摇头道:“这样不妥,主人要攻其无备,当然是使有‘食肉骷髅’,但这骷髅可是不认人的,除了主人外,谁也免不了受害,如果波及仙子,岂非弄巧成拙……”
‘嗯!这也是道理,依你之见呢?”
“双管齐下。”
“何谓双管齐下?”
“一方面,仙子照原来计划与他谈判,解除禁制是首要,另一方面,主人在他入谷之后,在谷口布下阵势,等他出谷时入壳,万一他识破机关,主人可在暗中下手,三枚骷髅头,总够他消受了吧!”
“好计!”
李三娘向前接近了几步,道:“主人如认为此计可行,就请撤去阵势;伺机另行布置!”
“风流尊者”此刻可就现出了他的城府,深沉地道:“老夫怎能认定你说的全是实话呢?”
李三娘苦苦一笑道:“主人信不过我?”
“根据老夫的经验,委实不敢相信!”
“这就难了,主人,恕我说句放肆的话,如果主人怀疑不决,万一‘黑儒’不速而至,便什么都完了,如我所说不实,主人还有机会算账,如果‘黑儒’现身,可能……便没有任何机会了只要对方发现了主人,必采对策,如他反挟仙子以求,主人又如何应会,这话……
对是不对?”
“风流尊者上官鹗”深深一想,道:“好了,你可以去了,这两个妞儿留在老夫身旁……”
李三娘邪意地一笑道:“主人在此紧要关头,还有兴致作乐么?
“风流尊者上官鹗”认真地道:“别说疯话,我也多少要点保证,她俩暂时算作人质。”
李三娘想再说什么,但只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口,福了一福,弹身逸去。
丁浩暗自窃笑,“风流尊者”自命奸滑,仍上了李三娘的恶当,李三娘这一溜走,“素衣仙子许媚娘”定然会设法营救这两名弟子,这场戏的下文,可就精彩了。
“风流尊者上官鹗”果然动手撤去了骷髅阵,一个个串好挂在颈间,然后一左一右挟着两名少妇,奔入峰脚密林中藏匿。
丁浩也自寻了个隐秘而视线不受阻的地方,坐了下来,换了衣衫,摘下面具,回复了“酸秀才”的本来面目。
他想看看“素衣仙子许媚娘”如何对付“风流尊者上官鹗”,同时他也有心要伺机杀却这狐媚子。
而更重要的原因,使他不得不留下来,便是李三娘一篇鬼话,如果传出江湖,以讹传讹,“黑儒”的声名,便扫地无遗了。
“黑儒”二字,非维护不可!等了一个更次,毫无动静。
丁浩已有些不耐,心想:“素衣仙子许媚娘”可能真的不敢现身出面,自已离开时,是‘黑儒’的面目,她慑于这名号,焉敢招惹。
她不现身,自已可不能一直等下去,该采取什么行动呢?
心念朱已,忽见一条臃肿的身影,缓缓移来,不久,到了草地中央。
丁浩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来的,赫然是一个通体乌光闪亮的怪物,从头到脚,漆黑如墨,不知是人是怪?
那怪物左右一阵张望之后,突地发出了声音:“上官鹗,你在那里?”声音低沉暗哑,十分刺耳。
丁浩松了一口气,来的是人不是怪,只是不知何以着这种怪装,男女不辨。
“什么人?”
暴喝声中,“风流尊者上官鹗”疾掠而至,一看这怪物,不由惊呼出声,连连后退,目中全是骇芒。
怪物“呵呵!”一声怪笑,道:“老风流,记得我么?”
“风流尊者上官鹗”栗声道:“鬼影西施!”
“呵呵呵呵,老风流,你还记得我,没全忘记,不错…
“风流尊者上官鹗”颤声道:“你……不是……”
“呵呵呵呵,我不是?当年那些风流韵事你全忘了?不会的……”
“你不是‘鬼影西施’,你不是!”
“为什么这样说?”
“鬼影西施已经死了,我亲手埋葬的,死在‘素衣仙子’的‘追命宝匣’下——”
“呵呵呵呵,不错,但我又还魂了,天不绝我。”
“你……你……真的没有死?”
“怪了,我不是活生生在你眼前吗?”
“你怎知我在这里?”
“你不是放了个贱女人回谷么?”
“哦!她叫李三娘,怎样?”
“我就送她回姥姥家去了!”
“糟了,你……不能杀她,她是传讯去的……”
“鬼影西施”怒声道:“为什么不能,我要杀尽‘隔世谷’的人,我要报昔日横刀夺爱与杀身之仇。”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