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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露面惊容,弹身入殿,一看,道:“少侠杀了他?”
丁浩若无其事地道:“不,他被人暗杀灭口,区区正追问蒋太医被杀的公案,他骤遭毒手。”
“杀人的人呢?”
“很怪,连人都看不到,而且,区区找不出致死之由,姑娘再检视一下如何?”
小燕惊疑地望了丁浩一眼,上前俯身检视,丁浩冷眼旁观、小燕检视得十分细密,久久,站起身来。困惑地道:“婢子也看不出来,如果是暗器,应有伤痕,如果是毒,必有兆……”
丁浩心中暗笑,当然她不会说出来自己泄底,当下故沉思,徐缓地道:“把这尸体带入贵宫,怎样?”
小燕期期地道:“带入宫,这……婢子不敢擅专,得请使者!”
“我们等她到几时呢?”
“这……迟早会来的!”
“但区区没空久等,带入宫去,贵宫夫人也许能察出死因,这非常要紧,对方既已插足桐柏山,必有企图,如不查明,将防不胜防。”
“可是婢子作不了主?”
“你们古使者业已说过,区区可以谒见夫人,另有大事请教!”
“真的?”
“这怎能假得了!”
小燕迟疑了片刻,很勉强地道:“如此,少侠随小婢上路!”
丁浩一把抄起七指残煞的尸体,随小燕出寺下峰,朝乱山中奔去,一路上,小燕不时发出鸟声,与宫中人暗通消息。
约莫奔行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处峰脊密林之中,小燕停下了身形。
丁浩四下一望,道:“到了吗?”
小燕颔了颔首,道:“少侠请在此稍待,容小婢请示。”
丁浩放落七指残煞的尸身,心里在疾转着念头,如让小燕这一回宫请示,一切表面证据,便告湮灭,如果强迫她立即带路,势必与威灵宫翻面成仇,轻身入虎穴,还是以沉稳为上,心念之中,道:“好,区区在此等候!”
小燕弹身疾奔而去。
就在小燕的身影甫去消失之际,另一条人影,倏焉而现,来的,竟是威灵使者古秋菱,只见她衣衫不整,娇喘吁吁,看是奔行了远路。
“哦!古姑娘回来了!”
“我一路好赶……”
“听小燕说,古姑娘是追敌而去?”
“是的,小燕呢?”
“她去请示,在下是否可以进宫谒见夫人!”
“哦!这死者是谁?”
“金龙帮属下高手‘七指残煞佟不良’、古姑娘听说过此人吗?”
古秋菱扫了尸体几眼,惊疑地道:“这怎么回事?”
丁浩把经过情形简略地说了一遍,一面说,一面注意古秋菱的表情,但对方除了表示骇异之外,没有其他的可疑神情,这使丁浩很感困惑,看外表,她远道奔来似是不假,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呢?她真的如此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吗?
古秋菱听完之后,秀眉紧蹙,道:“悟果和尚双目受伤失踪了?”
“是的,我搜遍了全寺内外,不见任何蛛丝马迹。”
“照少侠这一说,悟果和尚的身手惊人?”
丁浩反问道:“贵宫对近在咫尺的人无所了解吗?”
“因他平素安份苦修,足不出寺,同时该寺距此已在数十里之外,所以便忽略了,敝宫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古姑娘追敌结果如何?”
古秋菱很气愤地道:“别提了,被人作弄了半夜,连对方真面目都没看到,从对方身法判断极似伊川城外施调虎离山之计,引走我的那蒙面客……”
“那就是说,对方便是杀害蒋光彦的凶手?”
“可能是的!”
“如果对方与七指残煞是一路,便是金龙帮高手无疑?
“但谁杀害七指残煞的呢?”
“疑点便在这里!”
“让我来看看他致死之由……”
说完,动手检视,翻弄了半天,庞然起身,道:“看不出来,只有带回宫去再处理了!”
丁浩心中仍然涌着疑云,古秋菱这样远道奔驰,安知不是去安顿长白一袅史超,所谓追敌,即可能是莫须有之词以她的功力,又在威灵宫势力范围之内,竟然连敌人的影都摸不到,似乎不近情理,来人功力通玄了吗?威灵宫再大量,也不能让外人来去自如呀?
心念之中,试探着问道:“古姑娘知道昭应寺那悟果和尚的来历么?”
“不知道,没有探询过!”
“他身前是个穷凶恶极之徒……”
“噢!何以见得?”
“他便是在下急于要找的家门血案凶手之一。”
古秋菱惊声道:“他是谁?”
丁浩一字一顿地道:“长白一袅史超!”
古秋菱愕然了片刻,毅然道:“好,他双目被夺明香人。”
“古姑娘追敌结果如何?”
古秋菱很气愤地道:“别提了,被人作弄了半夜,连对真面目都没看到,从对方身法判断极似伊川城外施调虎离之计,引走我的那蒙面客……”
“那就是说,对方便是杀害蒋光彦的凶手?”
“可能是的!”
“如果对方与七指残煞是一路,便是金龙帮高手无疑?
“但谁杀害七指残煞的呢?”
“疑点便在这里!”
“让我来看看他致死之由……”
说完,动手检视,翻弄了半天,庞然起身,道:“看不来,只有带回宫去再处理了!”
丁浩心中仍然涌着疑云,古秋菱这样远道奔驰,安知是去安顿长白一袅史超,所谓追敌,即可能是莫须有之词以她的功力,又在威灵宫势力范围之内,竟然连敌人的影子都摸不到,似乎不近情理,来人功力通玄了吗?威灵宫再大量,也不能让外人来去自如呀?
心念之中,试探着问道:“古姑娘知道昭应寺那悟果和的来历么?”
“不知道,没有探询过!”
“他身前是个穷凶恶极之徒……”
“噢!何以见得?”
“他便是在下急于要找的家门血案凶手之一。”
古秋菱惊声道:“他是谁?”
丁浩一字一顿地道:“长白一袅史超!”
古秋菱愕然了片刻,毅然道:“好,他双目被夺明香伤,在盲目的情况下,必逃之不远,也许寺中有什么暗室,供他藏身,我立即传令本宫弟子密切查探他的下落,只要不出桐柏山,他无所遁形的!”
丁浩心中窃笑,这大话说得无聊,眼睁睁敌人已遁了形,还大言不惭,但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在礼数上不能不有所表示,当下拱手道:“多承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古秋菱可是说做便做,立即发出暗号,召来一名弟子,吩咐了一番,那名弟子自去传令去了,不久,小燕去而复返,一见古秋菱,忙施礼道:“使座回来了?”
“请示结果怎样?”
“夫人准予晋见!”
“好,你要人把这尸体搬到武殿后面的空屋里!”
“遵令!”小燕转身迳去。
丁浩一听小燕回报夫人准予晋见,不由有些忐忑,当初赤影人路过桐柏山,有缘获见威灵夫人,但他疑神疑鬼,现在自己已确知对方只是个江湖秘密门户,但那神秘的作风,仍是使人不安的……
古秋菱轻声一笑,道:“丁少侠,夫人特许你入宫晋见?”
“是的,不知可有什么特别礼仪?”
“这倒没有,威灵宫并非官家,只是……只是……”
“只是怎样?”
“为了门户秘密,有一点点小规矩……”
“什么规矩?”
“必须乘轿入宫!”
丁浩早已听赤影人谈过进宫的情形,当下坦然道:“当然,在下不能破例!”
古秋菱撮口发出了一声暗号,只见林中一盏宫灯,冉冉而至,执灯的,是一个宫妆少女,后随一顶小轿,由两名衙役打扮的壮汉扛着,行云流水般眨眼便到了跟前,壮汉放落轿子,前面的一人,打开了轿门,古秋菱一抬手,道:“请上轿!”
丁浩从来没坐过轿,心里有些激奇,又有些好笑,当下漫步上前,低头人轿,轿门一掩,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坐在轿中,可以感觉到轿子奔行极速,时上时下,但却甚为平稳,看来这两名轿夫是经过特别训练的。
不知走的是什么方向,也不知奔行了多远,在感觉上大约是一盏热茶的工夫,轿子放落,轿门开启,珠光与灯光混成一片,明如白昼。
丁浩出了轿,一时惊得发了楞,赤影人说的不错,是一座宫阙,建筑得美奂美仑,雕梁画栋,玉栏瑶阶,透过光层,还隐隐可见天星,当然那是假的,但假得可以乱真,使人无法分辨。
古秋菱前遵,穿阶绕栏。
一路之上,不时见宫妆女子来往,恍若梦游神仙之国。
不久,来到一间宽敞的便殿中,古秋菱含笑道:“丁少侠,此刻距天明业已不远,这两天你也够累了,略进饮食之后,略憩些时,等候夫人召见!”
丁浩自是无话可说。
两人落座,婢女献上香茗。
丁浩有许多话想问,但怕犯了别人的忌讳,自讨没趣,只好忍住了没开口。
这宫阙毫无疑问,是建在山腹之中,所以才会无天无日,以所见规模来看,必是某一朝代王侯所经营的,一个江湖帮派,决无能为力,也说不定是某一帝王生前所建的陵寝,以当初赤影人获赠的一双玉女而论,证明不是民间之物。
古秋菱开口道:“丁少侠是怎么知道悟果和尚来历的?”
“是七指残煞临死透露。”
“他既能开口,怎不说出暗中下手之人是谁?”
“他仅仅说出长白一枭史超之名,便断气了。”
“那他是指下手的是长白一袅?”
“可能他这样想,但在下认为不可能,因为长白一袅业已中了夺明香,双目不能视物,怎能出手暗算人,同时,一个失明的人,身手再俐落,在下并非自诩,决瞒不过在下的耳目!”
“这很难说,他俗家时既是不可一世的魔头。在昭应寺住了这多年,谁知他有什么歹毒的布置……”
“他何不连在下一起暗算?”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