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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叔,非是小侄贪杯,实是李贞那厮,厄,那厮……”一听渊盖苏文出言喝斥,高任武更是胆寒,紧赶着便要出言解释,可越是急,就越不知该如何分说才好,这便斯斯艾艾地说不下去了。
“罢了,老夫不管尔如何孟浪,只问尔一句,李贞都跟尔说了甚子,又许了尔甚好处,嗯?说!”渊盖苏文见高任武如此不堪,心头更是瞧其不起,不耐烦地挥了下手,断喝了一句,却不料这一句正好点破了高任武的心思,登时便令高任武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地便一头跪倒在地上……
第553章 决战平壤城壤〔三〕()
论官衔;高任武乃是堂堂莫支离;与渊盖苏文的大对卢同为当朝宰相;论出生;高任武好歹是当今大王子;再怎么着也算是金枝玉叶之辈;可他倒好;渊盖苏文只这么一哼;竟吓得当场跪下了;那等顺溜的样子;显然就不是第一次给渊盖苏文下跪了的;着实没出息得紧;即便是受其跪拜早已成了习惯的渊盖苏文也十二万分的瞧其不上眼;索性不理睬高任武的惊慌;任由其磕着头;好半晌之后;这才冷漠地挥了下手道:“说!”
“文叔明鉴;李家小儿所言甚是不堪;侄儿实不敢说啊;文叔。”高任武哆哆嗦嗦地抬起了头来;也不敢伸手去擦一下满头满脸的汗水;苦着脸;低声回了一句。
“说;何来如此多的废话!”渊盖苏文眼一瞪;不耐烦地骂了一声。
“啊;是;文叔;那李家小儿说;说……;啊;说若是;若是拿了文叔出城;其便即刻撤军;啊;文叔;这不是侄儿的主张;实是李家小儿所言;小侄可不曾应承啊;文叔。”高任武可怜巴巴地看着渊盖苏文;急惶惶地述说着。
“哼;就尔这等废物能成甚事;老夫便在此处;尔尽管来拿好了。”渊盖苏文不屑地撇了下嘴;嘲弄地讥讽了高任武一番。
“文叔海涵;实不是小侄之主张啊;全是那李家小儿之狂言;小侄实不敢自外于文叔;这一条小侄可对天盟誓;但凡……”高任武吓得脸都白了;紧赶着便嚷了起来;赌咒誓全都搬了出来。
“够了;老夫没空听尔废话;哼;李家小儿奸诈;又岂会看得上尔这等废物;说;其还许诺了尔甚事?”渊盖苏文挥手打断了高任武的话头;紧逼着往下追问。
“啊;这……”被撞破了心思的高任武一下子就傻了眼;刚想着编些无关紧要的谎话来搪塞一下;可一见到渊盖苏文那满脸子的暴戾之气;登时便舌头打了结;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文叔明鉴;那李家小儿;厄;李家小儿说了;说;厄;说是他愿扶小侄上位;且无须小侄做任何事情;还说……”高任武结结巴巴地将与李贞交涉的大体情况述说了一番;其中自是没忘将自己坚拒李贞诱惑的“高大形象”好生吹嘘一番;听得渊盖苏文直皱眉头;不过却并没有打断高任武的话头;而是任由其将话说尽;这才漠然地问了一句道:“就这些了么;嗯?”
“回文叔的话;就这些了;小侄断不敢撒谎哄骗文叔。”高任武一口气将实情说完了;心里头反倒踏实了许多;目视着渊盖苏文的双眼;一副坦然的样子回答道。
“谅尔也没这个胆;好了;尔可以回去了。”渊盖苏文冷笑了一声;一挥手;跟赶苍蝇似地将高任武赶出了会客厅。
耻辱啊;耻辱!尽管早就习惯了被渊盖苏文呼来唤去;可这一回高任武心里头却第一次生出了耻辱的感受;虽不敢在渊府有所表示;可心中的怒火却按耐不住地冒了上来;暗自咬牙誓;假若真有他高任武上位的一天;一定要将渊家满门尽灭;只不过高任武自己也知道这等可能性并不算太大;也就只能借此安慰一下自个儿受伤的心灵罢了;一出了渊府;也不去朝见自家父王;闷闷不乐地自行转回了家中;独自生闷气去了……
“父亲;高任武那厮所言万分不实;父亲为何放其回府?”高任武刚走没多会儿;内堂中转出了三人;分别是渊盖苏文的长子渊男生;次子渊男建;三子渊男产;这其中性子最急的渊男产人未至;话音倒先至了。
“三弟不可放肆;实情如何父亲自会判断;何须尔来多言。”渊男生一向与高任武关系不错;加之又甚是讨厌持宠而骄的幼弟;此时见渊男产抢在自己前头言;自是心头不爽;毫不客气地呵斥了渊男产一声。
渊男产虽年方十六;人却生得魁梧壮实;一身武艺在三兄弟中最为当行出色;有着渊家后起之秀的美誉;素来得渊盖苏文的厚爱;打心眼里就不怎么瞧得起自家长兄;此时被渊男生一喝斥;眼珠子立马横了起来;刚想着出言反驳;却见渊盖苏文一摆手;制止了两兄弟之间即将爆的又一次冲突;从胡床上站起了身来;在厅堂里来回踱了几步;眼中突地闪过一道精光;斜了长子渊男生一眼;沉着声道:“生儿;尔此番乃是与高任武一并前去;该是见过李家小儿的罢;说说看;对其人印象如何?”
“这……”渊男生明显地迟疑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孩儿只是远远地看了其两眼;实谈不上有甚印象;只是孩儿觉得此子不同寻常;非等闲之辈可比;就此番宽待高任武一事;内里恐另有蹊跷。”
“嗯;是有蹊跷;老夫欲慢其军心;此竖子竟跟老夫来了手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嘿;好手段;好手段啊。”渊盖苏文嘿嘿一笑;感叹了一句。
“父亲;那高任武竟敢与唐贼勾搭;罪无可恕;孩儿这就去宰了那厮!”渊男产脾气暴;年轻气盛;一听老父感慨;立马蹦将起来;便要去除了高任武那个祸根。
“且慢。”渊男生虽不怎么瞧得高任武;可毕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自是不忍心坐看其枉死;一见其弟要动手;而其父竟没有丝毫拦阻的意思;不得不站了出来;喝了一嗓子道:“父亲;唐寇狡诈;此离间之计耳;倘若我等真除了高任武;不单于事无补;徒增笑耳。”
“大哥此言差矣;区区一高任武而已;杀了便杀了;又能如何?”渊男建素来与渊男生不和;倒是与渊男产甚善;此时一听渊男生为高任武说情;不屑地撇了下嘴;反驳了一句。
“话不是这么说的;如今我军背城坚守;士气为上;单凭猜测之辞而诛杀大臣;实难服众;一旦生变;反倒不美;还望父亲明察。”渊男生不满地横了其二弟一眼;强自压下心头的火气;一副诚恳的样子看着渊盖苏文;款款地劝说道。
别看高任武乃是当朝宰相;可在渊盖苏文眼中;也就只是一条狗而已;杀不杀都无所谓得很;当然了;值此非常时期;以渊盖苏文的智谋;自也不可能去做那等自乱阵脚的蠢事;先前之所以不表态;只不过是为了看看诸子对此事有何看法罢了;此际事已分明;渊盖苏文自是不会再卖关子;这便笑了笑道:“嗯;生儿能如此想;为父心中甚慰;想那高任武不过一蠢夫耳;以李家小儿之奸诈;又岂会看不出来;此乃一石二鸟之策也;老夫若是就刺杀了高任武;那便是自乱军心;不杀么;嘿;瞧着恶心是一回事;若是任由高任武将消息传了出去;军心一样不稳;哼;些许伎俩便想诱老夫上当;那也太小瞧了老夫的度量;生儿;尔回头让府里的那几位老夫子就此事写些唱词;就言高任武舌战李家小儿;坚拒李家竖子之诱惑;着人满城传唱之;翌日唐贼攻城之际;不妨找些戏班子就在城门楼上唱他几回;另;尔去叫高任武写封檄文;着人送往唐营;恶心一下李家小儿;老夫倒要看看这厮究竟能忍到何时。r /》
“是;父亲;孩儿这就去办;只是……”渊男生显然没想到自家老父竟然想出了这么个以毒攻毒的策子;心中倒是一喜;可接着疑云又起;迟疑了一下;这才接着道:“只是若真如此做法;那李家小儿或将老羞成怒;一旦大举来攻;城防压力恐非小矣。”
面对着渊男生的疑惑;渊盖苏文这回倒是没隐瞒;一挥手道:“老夫正是要其来攻;此子狡诈;非妄动之辈;蓄势愈久;攻势愈可怕;安市城便是前车之鉴;唯有激其仓促来攻;苦劳其军;方能以拖待变;这一条尔等须牢牢记在心中。”
“是;父亲;孩儿们记住了。”渊盖苏文了话;兄弟三人尽自心中尚有所不解之处;可也不敢再就此事多说些什么;各自躬身应诺不迭。
“嗯;光如此还不够。”渊盖苏文抬了下手;示意诸子平身;而后在厅堂来回踱了几步;微皱着眉头道:“今日乃是中秋;李家小儿定会犒赏三军;以激励士气;那老夫索性就让他激个够;今夜袭营!”
“夜袭?”渊盖苏文此言一出;三子皆惊呼了出来;可各自的表情却大不相同——渊男生是满脸子惊愕的忧虑;渊男建是木讷地愣;而渊男产则是惊喜的跃跃欲试之状。
“父亲;孩儿愿领兵出城破敌;请父亲恩准!”渊男产不待两位兄长出言;立马站了出来;抢先请命了起来。
“父亲;此事恐有不妥;那李家小儿非比寻常;倘若有所埋伏;我军前去;恐难善了;还望父亲三思啊。”渊男生见幼弟抢着要去袭营;心中的忧虑自是更盛了几分;忙出言劝说道。
“哼;胆小如鼠;尔不敢去;某自去破了贼营!”渊男产正值年少轻狂时;除了自家老父之外;谁都不放在其眼中;不待渊盖苏文表态;立马气宇轩昂地嚷道。
“你……”渊男生也是勇悍之辈;竟被渊男产称为胆小鬼;自是气得脸红脖子粗;若不是老父当面;只怕他早挥动老拳;给渊难产来上几下了的。
渊男建有心别一别渊男生的苗头;此时见渊男生怒气勃;他立马站了出来建议道:“父亲;您的意思既是要激李家小儿前来扑城;倒也不必真的袭营;唱上一回假戏;在唐营外放上几把火便足矣;只消不冲进唐营;要走不难;却也不怕唐贼有所埋伏;孩儿亦愿领兵前往。”
“不必争了;就让高泉生带本部兵马去好了。”渊盖苏文见诸子又要起争执;不耐地挥了下手;下了个断言。
“父亲;高泉生乃败军之将;他去劫营怕是不妥罢?”
“是阿;父亲;那厮无能至极;领军近十万竟还会被人杀得落荒而逃;似此等样人如何配领军出战。”
“父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