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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吃完了果子,仰天大笑:“王越其人,就是王越之剑。年轻人,你看着吧!”言讫,王越手中的果核突然被直直地抛向天空,穿过大树浓密的树冠,却没有擦过树叶的丁点声响。王越徐徐站起身来,闭眼按剑。
一阵微风拂过,树影婆娑,浮光掠动。陆离还没看得真切,只听见半空中一声轻响,王越按剑的手似乎还没动过,人已经睁开眼睛。陆离愕然四顾,却看到古树下那口小井,井沿上洒满了几乎透明的果核薄片,明明是一颗拳眼大小的果核,却被削成百千薄片,以至于将井口的一整圈石头尽皆覆盖。
“现在,你见过了王越的剑。”王越站在树干上,歪着头睨视陆离。
三个年轻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陆离连连赞道:“牛逼牛逼,社会社会。”
“明夷,你说什么呢?”顾雍挑眉看着陆离。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陆离赶紧改口。
第60章 王府变陆宅()
一盅茶过,王越已经和陆离聊了许久。眼看着日头高照,时间已经到下午了。
“原来你是想买间房子,所以走街串巷啊?”王越一边喝着蔡琰、顾雍沏的茶,一边和陆离交谈着,“那你可是找对了人。”
“怎么,王越先生知道有谁要卖房子?”陆离眼前一亮。
王越讳莫如深地看了陆离一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罢,他品了口茶,闭着眼摇头晃脑,仿佛茶中有万千滋味一般。
“您要把这间宅院给卖了?”陆离问道。他抬眼扫视过这间宅子,虽然不大,却也是布置得当,只需要稍作清理,就能整饬为一间雅致的小院,想来宁儿一定会喜欢。
“我最近得了个好差事,金主开价非常之高。作为一个剑客,我拿到那笔钱就足以行遍天下,还吃穿不愁。
你买这个院子,也不可能比我做完这件差的酬劳更多,但看在和你有缘,我走前一天你刚好到,这宅子白送你也行。”
陆离连忙挥手:“这可不行,所谓无功不受禄,你要完成金主的差事赚取酬劳,我怎么能凭白就得到你的宅院?”
王越笑了笑,眼睛扫过小院:“你以为我就没点私心?”
陆离好奇地摇了摇头,不明所以。王越这才悠然道:“年轻人,你可知道,我这样的游侠原本应该浪迹天涯,怎么会住在一个院子里?
我王越受故人之托,原本在这里等待他们。那两位说要带着新生的女儿找个安稳,就要来洛阳定居。
他们预先买下了这座宅院,我那时正年轻,想去凉州参军,路上会路过洛阳。当时也是机缘巧合,在我出发前一天,他们寄给我的信就到了,信中让我路过洛阳时暂住这个院子,帮他们打理院落,按路程算,不过等他们几天,我就能奔赴凉州。
老朋友的请求,怎么好推辞呢?然而十多年过去,故人音讯全无,我也从像你们这样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成了一个大叔。”
说到这里,王越哈哈大笑:“现在,我要是再不去闯荡天下,恐怕一辈子就困死在这洛阳城啦。走了,走了!”王越仰天长啸,古树似乎在响应他的呼啸,树叶沙沙有声。
为故人一言,十余年坚守于此。陆离对王越不禁肃然起敬:“这座院子有这么多的故事,王越先生为什么要交给我这个陌生人?”
“陌生?”王越别有深意地看了陆离一眼,“平定黄巾之乱、阵斩张角,天下谁不知道你陆离?”
“你认识我?”陆离十分激动,要知道,自己面前这位可是天下第一剑客!
王越点了点头:“既然你知道我、我知道你,又怎么算是陌生呢?”
陆离嘿然一笑,被天下最著名的豪杰所知,实在是人生幸事。想来王越豪气干云,自己再推脱反而显得摆谱了。可是,总不能白白受人家一件宅子,陆离心中盘算着,王越既然不要钱财,那用什么为报呢?
王越似乎是看出了陆离心中所想,随手指点道:“这间宅子,也不是我大手一挥,就要给你。你若要住下,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陆离这才安心:“您说。”
王越竖起一根手指,指向院中大树:“这所宅院中,布下了我十多年来总结历代剑术名家,去繁就简,悟出的剑道精华,都记载在这棵树上。共分五法——纷绞法、起落法、顾应法、闪电法、出手法。
我王越多年来纵横江湖,却只有两个徒弟能得我剑法真传,既然你在这里住下,你就必须学到我的剑术,把这剑术传承下去,不可让它流失散轶;如果你没这份悟性,就要找到一个有足够悟性的人来学习它们;实在是时运不济,找不到这样的天才人物,你也要把剑术刻录下来,传给心术纯正的人,以便后世有正直之士可学到我的剑法。”
“这是强健国民的好事,我会做的。”陆离应诺道,“您说有两个徒弟得到了真传,不知道他们是谁?”陆离心想着,联合了这两位剑术名家,说不定可以让王越的剑术更为光大。
王越吐出了两个名字:“刘备、马超。”
陆离心中一颤:古书上记载,刘备擅用顾应法,马超长于出手法,想不到,他们竟然都是王越的弟子!
这就与顾雍、曹操、钟繇、张飞都是蔡邕弟子一样,想不到汉末时代的诸多豪杰们,竟然有如此复杂的人际关系。
茶喝完了,王越放下了杯子,望向窗外西斜的太阳。陆离发现太阳虽然还没落,却显出夕照的态势来,天边的云已经染上了一丝血色,仿佛即将燃烧。
“好了,今天总算了却一桩心事。”王越轻声道,眼睛不舍地打量过自己居住了十多年的这间宅子,“我现在就走了。”
“你的任务不是明天才需要去办吗?”陆离有些愕然,自己在宅子里待了半天,仿佛不知不觉,这房子竟然就归了自己。
“凡事提前一点,有准备更好。”王越笑了笑,身形倏地消失,就好像一个下午的交谈,都是陆离在梦幻中一般。要不是桌上有一张按了手印的地契凭据,陆离还真觉得这一切似乎没真的发生过。
“这就完了?”陆离拿起地契,看到王越带着伤疤的指纹画押,心中犹有不信。然而利落的伤痕从指纹中间直直劈下,就像一道惊电,提醒着陆离这不是梦境。
“上门交个朋友,换了一栋房?”陆离打量四周,心中还惊讶着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元叹,你说我这是不是奇遇了?”
“那当然。王越不仅仅有豪侠之名,做起事来真是豪气,我顾雍是服了。你们用一壶茶换了一间院落,这也是段佳话,想必会流传千古,不是么?”顾雍在旁边微笑,笑意恬然。然后,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一脸惊恐地推推陆离,又指指天边。
“怎么了?”
陆离一扭头,只看到天上的火烧云,不知道顾雍怕什么。他眼珠子一转,不禁揶揄起顾雍来:“人说蜀犬吠日、少见多怪,难不成你在烟雨连绵的江南吴地待得太久,从小没见过夕阳吗?”
“你忘了吗?老师交代过……下午……”顾雍咽了口口水。
“下午有课。”陆离只觉得有个狠辣的耳光,落在自己得意洋洋的脸上。
第61章 微妙的心理变化()
当陆离带着顾雍、蔡琰跑回蔡府的时候,一推门,蔡邕果然怒气冲冲地站在院里,手中拿着一份竹简,瞪圆了的眼珠子不断打量竹简上的文字。
陆离心虚地凑上去:“老师……”
然而惹蔡邕生气却不是陆离,他把竹简一推,交给陆离看:“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事!”
陆离接过竹简一看,上面写的是“鸿都门学”的招生简章。
鸿都门学,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艺术类学府,其创始正是汉末,由汉灵帝推动发轫。作为大艺术家的蔡邕,自然是极为重视鸿都门学的发展。
然而这份鸿都门学的告示上,却是直接划定了几个大郡,声称只从这些地方选取学生,而不像往年,从全国范围内遴选学生。
“这是怎么回事?”陆离细细看完,觉得颇为蹊跷,“难道只有这几个郡才出有才艺的学生吗?”
“哼,都是十常侍收受当地豪门大族的贿赂,专门划定只招收这几个郡的学生,这样就能给那些豪门的子弟开方便之门!”
蔡邕生气地一抬手,竟然不借任何乐器,凭空拨出金石之声。随着一声脆响,一根细枝竟被蔡邕的一弹指削了下来,落在蔡邕掌中。蔡邕的手一捻一放,细嫩的树枝自己就盘结起来,编成一个小球,每个枝节骨点上都开出小小的白花来。
手中握着这个花球,蔡邕的心情看起来才好了点,他手一挥,整个小球就散成一把飞花,随风化为一道短短的彩虹,很快消失了。
蔡琰看在眼中,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爹爹真厉害!”
蔡邕慈爱地看了她一眼:“阿琰,爹爹还有事和陆离、顾雍商议,你先回房间去吧。”蔡琰乖巧地点了点头,很快消失在陆离的视野中。
等到蔡邕目送女儿回了房间,他立刻回过头来:“对于十常侍在鸿都门学招生一事上的作为,你们觉得该怎么处理?”
“将这事禀告皇帝陛下,让他彻查。”陆离道。
蔡邕摇了摇头:“陛下宠幸十常侍,这些太监才敢如此跋扈。即使我一状告到御前,但没有被此事坑害的学生们响应,十常侍也就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将这事搪塞过去。如果这样,不仅我的弹劾没起到作用,十常侍而且还会记恨于我,我做的其他事他们也会加以干扰——那些黄门太监是怎样一群人,陆离你是看在眼里的。”
陆离听蔡邕这么说,觉得蔡邕的态度颇为消极。然而细细一想,蔡邕为避乱,到吴地隐居了那么多年,本来就是个不愿掺和政坛浑水的人。如今蔡邕为鸿都门学的事,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