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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啊——”清和娇嗔道,“白灼你说你来杭州,我亲自去接你,累成这样,有没有补偿?”
白灼没有理会撒娇的清和,目光牢牢固定在百里棽身上。
百里棽第一次被注视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说不出自己到底从白灼眼中看出了什么,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他似乎很厌恶自己,厌恶到了想要把她手撕成碎片的程度,可是下一秒那样的厌恶之情又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得意的笑,皮笑肉不笑。
就在百里棽被盯得发毛时,妙音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百里棽,要不要去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百里棽像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一来她觉得之前在车上睡得跟头猪一样弄脏了妙音的衣服是该好好听话乖乖去睡一觉,再就是此刻留在这浑身不自在,不如找个空档开溜的好。
但她这人平时没什么说得上是强迫症的陋习,唯独“睡觉前一定要洗澡”这个规矩雷打不动,哪怕现在身在两千公里外的异乡,不洗澡就不睡觉。
妙音不知从哪替她找来了一身可以替换的干净衣服,除了上面的小熊印花略显幼稚,百里棽比划了一下居然小不了多少。
她抱着衣服老老实实地躲进浴室,脱了衣服拧开淋浴喷头。
水流温暖柔和,不一会儿整个浴室热气氤氲,一切都被笼罩在朦胧的水雾中。百里棽想全身心放松好好洗个澡,脚底下的按摩垫又总是提神醒脑。
她阖上双眼,世界变成一片橘黄,祥和中眼前忽然隐约浮现出一只金毛大狐狸的模样。
百里棽一个激灵。
她不懂为什么扶光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幽灵般纠缠着她,还有那股熟悉的味道
百里棽一把拿起沐浴乳,呈橙色的瓶子上写着她看不懂的文字,可是微微凸起的花枝她却认识——
樱花
是花香!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扶光时从他身上嗅到的被他戏称“狐臭”的气味,大概也是花香。
百里棽对这一无关紧要的小发现欣喜若狂,她明明不会在意自己世界以外的任何事物,这一次却因为对一只狐狸多了一份了解而开心得想要大笑。
但喜悦并未持续多久,她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前一天晚上零星落在地上的血迹和强忍着痛苦安慰她的扶光——
她想保护他,她希望自己能够在他受伤时给予帮助,而不是将所有希望都押在见面不过两分钟的陌生人身上,任凭他们像戏弄一样玩着不省人事的扶光。
但她又无能为力,即使在学校她装得再强大,再刀枪不入,自始至终她还是那个被家族抛弃的废物。
百里棽抱着脑袋靠在了被小水珠覆盖的墙上。
“恕我直言,你刚不应该这样看她。”
送走百里棽后的妙音从楼梯上缓缓下来对客厅里的白灼如是说道,后者站在波西米亚图案的羊毛地毯上,全神贯注地看清和检查像死了一样的大狐狸。
没有理会白灼的沉默,妙音补充说道:“白灼,我相信你能管控好自己的情绪。”
“嗯鸟人说得对,确实没必要太较真,怎么看都只是个小孩子。”清和也加入进来。
“在见到她之前,我还有些疑惑,扶光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人类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白灼满脸写着憎恶,“见到以后”
“白灼”
“还真是一模一样啊。”他全然不顾妙音的打断,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也不枉费他能当这么久的狗。”
听到这句辱骂,清和忽然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对一旁一脸严肃的妙音说:“你听清了哦,都是他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扶光醒了你要为我作证,我可不想变成剁椒鱼头。”
妙音没有理会清和的调侃,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最晚不过明早吧,现在看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清和信誓旦旦地说,“我以我医圣的名义担保。”
语毕还不忘警告义愤填膺的白灼:“所以,你现在说话小心点,我不给你陪葬——把那个女孩拉下水我也全程没有参与,我只是个司机。”
妙音扬扬眉,无奈地耸了耸肩。
扶光什么脾气她太清楚了,他们现在做的事可以完美地用“太岁头上动土”来形容。
“他醒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妙音对白灼问道,眼下这是最亟待解决的难题。
“安心,当然不会跟他硬碰硬。”白灼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来软的你也未必是他对手。”一向妙语连珠的清和没有放过逞嘴上之快的机会。
“我不是,可有人是。”白灼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再次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容只属于大局在握的胜利者。
第26章 还有床咚这种操作的吗?!()
作为最繁华的街道上最富盛名的火锅店,这家小龙坎从一早开门起位置就从未空过。进进出出的顾客像韭菜一样,收了一茬又一茬,门口的叫号器从1号一直打到了300号。有些人五点赶到火锅店,等到晚上十一点才能吃上饭。
小龙坎内热气腾腾,到处都弥漫着特制锅底的热辣香气,围坐在一张又一张桌子旁的食客们狼吞虎咽,未等美食完全凉透就急匆匆地入了肚,被烫得大口大口吸着凉气,端起桌上的果汁一饮而尽。
大堂内人声鼎沸,桌桌吃得好不热闹,唯独墙角的一个老人,慢条斯理,吃火锅吃出了品茶的优雅,连下食材都小心翼翼,不让溅出一点热油。
坐在正对面与他一桌之隔的双马尾萌系美少女半眯着一双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双手托着脑袋仔细端详老人。
老人少说也该有六十岁,蜡黄的脸上沟壑纵横,鹤发童颜。老则老矣,却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真有你的啊,中午收到消息,下午就赶来了。”少女俏皮一笑,“百里沉瑛,知道吗?”
“我还没告诉她。”老人用漏勺从滚烫的火锅中捞出一团刚放下去不久的虾滑,之前晶莹剔透的虾滑在辅料的作用下变成了鲜艳的红色,上面铺满红油。
还未等他放进碗里,一双筷子杵了过来,敏捷地从漏勺里抢走了虾滑。
少女直接将虾滑丢进嘴里,烫得一个劲大口吸气。
“我又不会跟你抢,何必呢,你明知道自己吃不得太热的东西。”看少女憨态可掬的模样,老人慈祥地笑道。
“吃不得?怕融化吗?”少女的右手不停作扇风状,“你多虑了。”
老人笑了笑,没再接话茬。
“我在这吃火锅都吃腻了,真没想到你一来还得陪你吃火锅。”少女从锅里又捞出一块虾滑,接受教训后,这一次先放进油碟晾着。
“来这不吃火锅就算白来了。”
“嘁。”少女不屑地说道,“话说回来,你那个孙女真让我寒心,好歹照顾了她两年,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她就这个脾性。”提到孙女,老人的脸上再次挂起温和的微笑,“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应该了解的。”
“了解她?饶了我吧,这我真做不到。”少女朝他做了个鬼脸,“你找到她去哪了吗?”
“大概是黑沙吧。”老人又往锅里下了一些香菜。
“我不吃香菜!”少女一见绿油油的菜叶掉进锅里,沮丧地把筷子砸在桌上,“她在黑沙那你一点不着急吗?”
“没什么好着急的,那边有扶光在。”
“那其他老头子呢?”
“他们目前还不知道。”老人用漏勺把刚下进锅的香菜一根不留全舀出来。
“知道以后肯定会很麻烦吧!”少女眯起眼睛,狡黠一笑。
“托你的福。”老人不甘示弱地呛声道。
“嘁,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虽然嘴硬,少女还是惭愧地撅了撅嘴,“我开始看到百里沉瑛到了,想着应该也没我啥事了”
“扶光他发现你了吗?”老人没等她说完就抢问道。
“还没呢,就算他再厉害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好吧!”少女有些骄傲地回答道。
老人没再说话,全身心投入到鸳鸯火锅中,不一会儿两碟牛肉就被干得精光。
“嗯那天你跟我说的故事,后面肿么样了?”少女一边咀嚼嘴里的牛肉一边模糊不清地问道。
“那天的故事?哪个故事?”老人站起身来为她把空茶杯倒满。
“那个大祭司的故事,”少女接过装满百香果果汁的茶杯一饮而尽,老人又再为她斟满,“你只说了一半,后面她怎么样了?”
“后来——”
老人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满脸落寞,他在脑海中搜寻着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那段让他痛苦至今的记忆。
“后来她死了。
“没有心脏的尸体被族人丢在荒郊野岭里。
“任公赶到的时候,她看上去好像还活着一样,在熟睡。
“但任公知道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失去心爱的未婚妻,任公发誓——
“总有一天,他要让业火焚尽大地。”
打开浴室门,热气一涌而出,百里棽在乳白的雾气中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小熊印花的睡衣在她穿来,除了袖子短点,裤腿短点,也无大碍。
就在她走进妙音之前为她留的一间房时,她发现床边早已坐了个人。
脱去外套的白灼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在夕阳的映射下,百里棽能清晰地看见他身体的轮廓。
“我在等你。”
坐在床上的人如是说道。
百里棽一脸懵逼,还在擦头发的手凝滞在半空中。
是她不懂妖怪的逻辑吗?
等她?
她能做什么?
百里棽不敢上前,也不想退后,把湿漉漉的毛巾搭在肩膀上,直勾勾地看着坐在自己床上的男人。
“你在怕我?”白灼站起身,朝百里棽走来。
百里棽见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