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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位蒋师弟,只怕又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了。”
顾昭淡淡道:“要的太多,却又没有那个脑子,庸人常自扰。”
“是明真师叔宠得过了。”
闻言顾昭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确实如此,否则也不会让他来参加论道会。”
花台上,洞庭宗弟子已经走了出来,张玉和兴致勃勃地转移了目光,顾昭最后那句话,他便没有听清。
看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从仙盟看台上下来的洞庭宗弟子,等着他报出筑基大比第一场斗法的两个弟子。
如玄妙观和乾元观这样的大型宗门中的后起之秀,经过了炼气大比第一日的爆冷之后也很快回过味来,只担心自己也会同祥云派一样,被他们的“盟友”阴个措手不及。
而如白云观、明台观之流,对输赢原本便没有太大的看法,不过是想竖着耳朵听一听,炼气大比闹了那么一出后,筑基大比是不是也会将大宗门暗中的角力摆上台面来。
再就是,防着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君不见白云观从上到下这几日都夹着尾巴做人,几乎每个弟子都被祥云派为师兄打抱不平的刺头们狠狠收拾了一顿,就是白云观那位炼气十层的长老,听说也被人揪掉了道冠,扔在了洞庭宗三十六岛中一个充作禁闭处的小岛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找到的时候,好好一个练气十层修士,抖得像是糠筛,什么观中长老的面子都丢的一干二净了。
若不是没有那个胆子,白云观只怕早就中途退出论道会了。
谁也不想再成为第二个白云观,于是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成了大宗门博弈的牺牲品。
“第一场,一百六十九号对一十二号。”
随着洞庭宗弟子的声音,两道身影出现在花台两边。
不少人松了一口气。
一百六十九号与一十二号,一个是玄妙观的弟子,一个是九仙宗弟子。
玄妙观是一派二观三宗之中出了名的和事老,往日行事低调,观主静安真人在各个场合都充当着调节缓和大宗门之间关系的角色。
玄妙观的女修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朴素道袍,戴着样式简单的道冠,一张脸没什么能让人记住的特色,却也不会让人心生恶感。
相比之下,九仙宗的弟子可以算得上是引人注目了。
那弟子身形矮胖,皮肤黝黑,双手却戴了对黑色的手套。
经过炼气期的洗髓易阀后,再丑的修士也能变得好看几分,更不用说突破筑基后,修士的外貌往往是脱胎换骨。
即便修仙界并不注重外貌,也不得不承认,要找到如这九仙宗弟子一般的人物,实在是不容易。
那弟子对四面看台上投来的目光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两只戴了手套的粗壮手臂交叠,行了一礼:“九仙宗,李却,请道友赐教。”
玄妙观的女弟子端端正正回了一礼,面上没有流露出半分不妥的情绪。
灵宝宗看台上的妙无今日披散着长发,仍旧将红衣穿在了淡紫色的宗门道袍之内,大喇喇地敞着一部分领口,捅了捅身边的正觉:“小秃驴,你觉不觉得,这玄妙观的女修们和你们很像?”
“要不是知道她们是法修,”妙无看了一眼玄妙观那一眼看去颜色极为朴素的看台:“我还以为是个尼姑庵。”
正觉不动如松,充耳不闻。
妙无自觉无趣地丢下他,转着头看来看去。
她对这“筑基大比”实在是半点兴趣也无。他们几人不能参加,上台的只怕也没几个能打的精彩的。
扫了一圈,便对上身后师兄的眼神。
师兄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意味不明地指了指身旁。
顺着他的手指,妙无看见座中叶无双冷的像是一把剑,脊背笔直,神情冷淡,而他身侧,不知何时坐了个桃红衣衫的女修,笑吟吟地拉着他手臂,小声地同他说着话。
原本坐在叶无双身边的小祖宗被那女修挤到了一边,晃着脚张嘴“啊啊啊”地喊着,肉肉的小手指着对面的看台。
第一零五章 筑基大比(二)()
她默默地为那女修掬了一把同情泪。
花台上的两个弟子行完礼,一时谁也未动。
玄妙观的掌门静安真人长于防守,门下弟子据说也多喜欢后发制人,这也就算了,九仙宗的李却也并不出手,让人觉得十分奇怪。
看台上很快躁动起来。
李却反倒是在原地坐了下来。
玄妙观的弟子动了,她飞快地从怀中掏出阵盘令旗,开始在花台上布阵。
布置完阵法,玄妙观的弟子手执阵旗,念动口诀。
阵盘上的灵石亮了起来,阵法开始运转,阵中的李却却依旧坐着。
这是一个小型的五行困阵,不但不会消耗布阵者太多的灵气,还能从阵中吸收灵气来维持自身的运转。
每个人都在等着李却出手。出人意料的是,李却依旧安安静静地坐着,好像在等着什么。
他是有什么秘法,还是已然放弃了比赛?
祥云派的看台上已经有人嘲讽道:“这算什么筑基大比?让我们看两个筑基修士在台上从早坐到晚?”
张玉和啧啧称奇:“这样居然也行。”
顾昭好奇道:“你‘从前’没有见过这个李却?”
张玉和想了想,笃定地摇头:“这么奇怪的人,如果见过,我不会不记得。”
花台上的两个人尚且镇定,看台上却渐渐地乱了起来。
祥云派的长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弟子们出言嘲讽,带动得周围看台上也嘈杂起来。
甚至有人趁乱道:“不打就下去,别耽误后面的人时间。”
顾昭看了一眼九仙宗的看台。
九仙宗的看台出奇的安静,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此时的情形。
仙盟的看台上一张传讯符向着祥云派的看台处快速地飞去。
祥云派这才安静下来,没了存心挑事的祥云派,渐渐地也不再有人出言讽刺。
玄妙观弟子的神情却不再如先前那般镇定,她犹豫地看着阵中的对手。
倘若两人一直维持着如今的战况,能赢的是她无疑,但,真的有人会乖乖地待在对手的阵法中等着束手就擒吗?
何况对方又是九仙宗的弟子。
她不信。
看台上有人喊道:“动了!动了!”
玄妙观弟子开始快速地在阵法周围移动,重新摆放阵盘的位置。
叶无双淡淡道:“是杀阵。”
那弟子是想将杀阵套入五行困阵之中,两阵同时运行,消耗的灵气便不是单单一个五行困阵可以相比的了。
她是在逼对手出手。
如若李却仍旧不出手,便会被杀阵绞杀,这场比赛的赢家,自然便是玄妙观弟子。
阵法飞速运转起来。
一个身形庞大的巨人出现在阵中,他身上由土块聚拢成的肌肉纠结,一步一步地向着李却走去,每走一步便给人一种地动山摇的错觉。
眼看着巨人便要走到九仙宗弟子面前,它伸出大手,沉沉地向前方砸下去。
李却动了,他快速地将一只乾坤袋扔到面前。
一只四只粗短,皮毛粗硬的野猪从乾坤袋中跑了出来,将长长的獠牙对着那只砸下来的巨手。
獠牙穿透了黏土巨人的手,一时间巨人一整条手臂都化作细碎的土块掉落在地。
玄妙观女修不动声色地挥动阵旗。
五行阵法内有相生之力,只要阵法未破,阵中五行化作的事物便能轻易恢复。
同一时刻,李却伸出那双戴了黑色手套的手,掐动法诀。
野猪肥胖的身体拱在土堆之中,张开嘴,将巨人那只断裂的手吸进了嘴中。
玄妙观弟子心下一惊,再一次挥动阵旗。
只要阵法尚在,她便能重塑巨人。
野猪却是哼叫着向着巨人的膝盖扑去。
巨人的手已然复原,庞大的身躯却倒了下来。
花台上尘土飞扬。
扑在巨人的身体上,野猪吃的欢快,甚至发出了惬意的呼呼声。
它啃食的速度越来越快,巨人身上永远有一处是阵法没有复原的。
玄妙观女修的脸色已是不好。两阵并行,只靠那些灵石是不够的,阵法同时还在疯狂地消耗着她的灵气。
她咬了咬牙,挥动阵旗。
一声清脆的声响从巨人身体内传来,土块四分五裂,从中长出一棵枝干遒劲的树来,树干上的藤蔓飞快地将野猪缠了起来,同时另一根藤蔓则向着李却而去。
李却扔出一张火符,在身前形成一道火墙,将那藤蔓阻了阻,趁着那藤蔓被挡住的时间,从袖中取出一根木笛。
藤蔓重新向着他缠过来。
李却一边后退一边开始吹笛。
藤蔓将他卷在半空之中。他身旁的野猪则疯狂地在藤蔓缠绕而成的笼子里挣扎着。
同样是吹笛,他的笛声与秦未央不同。
不仅称不上是好听,甚至让人有捂住耳朵的冲动。
破碎的笛声断断续续地从花台上传来。
被困住的野猪忽然开始渐渐地变大,随着身形的变化,野猪的獠牙也开始变长,泛着金属方有的光泽。
原本缠绕住它的藤蔓纷纷断裂开来。
玄妙观女修不敢置信地怔在原地。
怎么可能,她的树枝坚硬无比,等闲的刀剑都无法砍断。
野猪掉落在地,身形已是原先的两倍。
被藤蔓困住的李却神色不大好,他脸色苍白地掐动法诀。
野猪开始撞击树身,同时李却掌心出现一只白色的幼虎,张开嘴便用不算锋利的牙齿咬住了越收越紧的藤蔓。
玄妙观女修心中微定。
李却的野猪灵宠或许在金属性上有所加成,但五行之中,她在木系法术一项上钻研最深,凭借一只小小的灵宠,无法撼动阵法根本。
更不用说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