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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要赶着去洞庭宗开设的银庄用灵石换银子,寄一部分给远在南方家中的妻儿,供他们维持生活所需。
有几个路过的修士放出神识略略扫了扫气氛火爆的长乐坊,笑着摇头走开了。
洞庭宗的论道会开的这样大,简直成了整个仙罗城的盛会,凡人们可不会管修士们这论道会开在三十六岛上还是仙罗城中。
洞庭宗的仙罗城渡口,一艘巨大的宝船静静地行驶在水天相接之间,淌着半船月光的船身却是渐渐地往海中沉下去。
很快,海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旋涡,色泽深沉的海水翻上来,将整艘船都倏忽吞没。
船在海底快速行驶着,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地停了下来。
船身之侧,极为突兀地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铜钟。
三个筑基中期修士从船上下来,三人中那个看起来骨龄最小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炼气小弟子。
那小弟子双眼木木呆呆的,走起路来步子僵硬又迟缓。
三个筑基修士并一个炼气修士来到巨大的铜钟前,打头的一个修士掏出一个乌黑的钟杵,在铜钟上轻轻敲了一下。四道人影便赫然消失在原地。
铜钟之内,另有天地。
青空之中,一副太极图若隐若现,四人入内时正是阳仪在上,朱曦高挂。
放眼看去,山清水秀,心旷神怡。
那年轻一些的筑基修士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们还在用这先天灵钟?”
他身侧一个带着斗笠,大腹便便的老修士笑眯眯地答道:“张道友,什么叫还在用?这可是我们仙盟驻地。”
“你们这些远地方来的小修士,总是看什么都不惯。”
张讳言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先天灵宝,不是我们这些小修士可以擅用的。”
大腹便便的老修士睁大了浑浊的眼睛:“小修士,谁是小修士?我们这些人,如今也可斗胆称一句修仙界顶峰了。”
张讳言显然并不赞同,却又不好出声反驳,索性便不再说话。
另一边一直未开口的中年修士有一张面色黝黑的脸,此刻阴沉沉地道:“别废话,几个老怪物都在,保不齐正在听我们说什么。快走!”
三人纷纷放出飞行法宝,张讳言不忘带着那浑浑噩噩的练气小弟子,化作遁光,向着远处飞去。
太极图阳仪虚空之中,坐着数个筑基中期修士,其中甚至有两位中期圆满的修士。
张讳言甫一入内便看见弘元真人正谄媚地站在洞庭宗的江老祖身后,往常在观中的仙风道骨此时都化作了小老头两块高高的颧骨。
见到张讳言一行人,弘元真人得意洋洋指着张讳言手中的练气弟子道:“这便是小老儿观中种了天命红线的弟子。”
张讳言将那炼气弟子扔在场中,便悄悄地退到一边。
与张讳言同行的那个胖老头正要低头行礼,便听主座上淡紫道袍的灵宝宗莫真人淡淡道:“下去吧。”
两个小门派掌门闻言慌忙也退到一边。
弘元真人指着那炼气弟子对江老祖讨好道:“说起来,这小弟子姓江名朝云,也算得上是江师姐的本家后辈。”
他身前坐着的江老祖穿着一袭朴素的僧袍,与右手边神态平和的玄妙观掌门静安真人倒像是一对亲姐妹,她看也未看弘元真人一眼,淡淡道:“我入道之日,便是我本家灭门之日。”
弘元真人没想到江老祖不吃这套,只好悻悻地住了嘴。
座中有人冷笑了一声。
由静安真人出头,笑着岔开话题:“这天命红线,当真有弘元道友说的那么厉害?”
“当然,”弘元真人又恢复了得意洋洋的神态:“这可是那位给我的。”
“你是说,那位?”静安真人的神色严肃起来,重又确认道。
“就是那位。”弘元真人注意到两位中期圆满的修士这时也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比方才看起来还要神气。
“那就看看吧。”一直没有开口的九仙宗天枢真人忽然道。
弘元真人双眼猛地亮起来,对张讳言使了个眼色。
张讳言默默地走入场中,盘坐于地,五心向天,开始运转体内灵气。
未几,那木木呆呆的弟子忽然眼珠一转,竟是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地张开嘴便要呼喊,弘元真人猛地一弹指,将一张噤声符贴在了他身上。
那弟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弘元真人。
第一一三章 交流()
弘元真人露出了进入阳仪内第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和善慈祥的笑容,却只让人觉得恶心至极:“我明台观弟子,能为仙盟献身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
瞪大的双眼里满是血丝,不敢置信与恐惧相交替。
那弟子在挣扎中抬头向前方看去。
玉座上的筑基修士们大多神情淡淡,仿佛只是在看一场漂亮的把戏。
他痛不能忍,眼见却又无人相救,额上暴起饱胀的青筋,一双眼睛彻底变作血红,另有一道红线蜿蜒顺着他的脖颈爬上半边面颊。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着往日疼爱他的师尊看去。
他的师尊坐在不远处,满头白汗,同样是半张脸爬满红线,看起来不比他好瘦多少。
见爱徒看过来,张讳言的眼睫颤了颤,最后到底闭上了眼。
他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灵气正在冲入他的筋脉之中,一种难言的惬意夹杂在痛苦之中,几乎要抽掉他的意志。
也不过是几乎罢了。
他清清醒醒地看到了爱徒投来的眼神,恐惧而又绝望,却又同样清清醒醒地闭上了眼。
自他踏入修仙界,便时时提醒自己,他是要得证大道之人,任何人事,都不能动摇他的道心,不能成为他的弱点。
朦朦胧胧之际,濒死的弟子分辨出师尊含在唇中未吐出的话:“师徒缘尽,勿自扰之。”
寂静的阳仪中,忽而出现了淡淡的诵经声。
江朝云眼前白茫茫一片,他依稀看见自己踏上云雾之中的青阶,整个人没入一片白光之中。
无数的灵气在张讳言体内翻涌冲撞,他稳住心神,开始慢慢地引导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灵气。
见已回收完毕,天枢真人这才挪开视线,看了静安真人一眼。
弘元真人也满是不屑地悄然冷笑一声,老太婆,仗着玄妙观与佛修有那么点渊源,往日诵诵经文也就罢了,今日在这里现什么眼!
他门中的弟子,还轮不到她个老虔婆来超度。
“这天命红线,除了这种方法,就没有别的法子可收回了吗?”静安真人还未说话,便听坐在一侧的乾元观李道人出声道。
弘元真人本不想回答,但见天枢真人与莫真人一道看了过来,这才道:“只此一种方法。”
看着李道人同另外两个筑基修士露出了微微不忍的表情,他在心中暗暗鄙夷地想,若让他们知道最便宜的方法是直接杀了了事,还不知道要怎么跳出来反对他。
张讳言很快调理完毕,他不敢让这些老祖们等太久,能吸收归入灵气循环的便吸收的,剩下的,只好先囫囵吞枣地压在体内。
饶是如此,回收子株的效果也十分惊人。
且又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可化为己用。
张讳言站起身来,一揖到底:“明台观张讳言,见过诸位老祖。”
“还请这位小友到老儿这里来。”
未等张讳言反应,一股撕扯之力席卷而出,顷刻便将他拉至九仙宗的天枢真人身侧。
精神矍铄的清瘦小老头伸指点在他眉心。
一股暴虐的气息顿时在中脉中横行起来。
巨大的压力之下,张讳言仍然有些惊讶。
天枢真人看起来极为和蔼,偏偏却有这样暴虐的灵气。
要么是功法问题,要么是修炼问题。
而众所周知,本界,早已没有流传下来的功法。
“不错,虽然仓促,却也大体能与体内原有灵气相融,若全部吸收,或可接近中期圆满。”
不少人的目光都齐齐射过来。
弘元真人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妒忌。
不过是一个练气中阶弟子而已,便能接近中期圆满,已是隐隐地超过了他。
很快,赤裸裸的妒忌消失了,他几乎痴迷地盯着张讳言。
他有一具年轻的身体,饱满的肌肉,结实的脖颈线条,一张在修士中也可称一句俊逸非凡的脸,除此之外,身负张家独门的血脉秘法,不过五十来岁便成为了筑基中期修士,甚至很快就能摸到中期圆满的门槛……
张讳言感觉到了弘元真人的目光,不由地回望过去。
小老头回了他一个与往日相差无几的阴测测的笑容。
洞庭宗蓬莱岛临海的小筑内,常宁正替年轻的筑基修士们互相引荐。
常宁素来交游颇广,由他牵头的修士聚会在新生的筑基修士中也有着不小的名气。洞庭宗内有不少筑基弟子便已能否参与常师兄的小型讲道易物会来充作衡量自己是否成为精英弟子的标准。
座中便有两三个筑基初期修士是洞庭宗内弟子,更多的却是今日在筑基大比中展露头角的弟子与一些久有高名的各宗顶尖筑基弟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没有哪一个优秀的修士会不愿意结交其他同样优秀的修士。
临阵是对手,下了场是朋友,再好不过。
众人一一见礼,相互介绍出身来历。
第一次被常宁邀请的筑基修士,大多参与了筑基大比,顾昭对其中好几个人都有些印象。
方脸的玄妙观女修杨静怡,在符术上颇有研究,脸色镇定地扔出十来张威力不输中阶的低阶符咒,皆出自她自己之手;今日最后一场与常宁斗法惜败的祥云派于明阳,长着一张病公子的皮相,却是极其擅用暗器,出手狠辣,连常宁起初也没在他手里讨得了好;以驭兽手段和小白虎一鸣惊人的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