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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瑶红暗一咬牙,点头说道:“好吧,既然老人家执意不肯……”
绝色少女突然说,道:“这位姐姐,你找他真没有恶意?”
霍联红心里一跳,道:“真的,姑娘,我说过他对我有援手救命之恩……”
黑衣妇人目注绝色少女,目光严厉地冷然说道:“冰儿,不许你多嘴!”
绝色少女道:“娘,咱们马上就要离开这儿了,何必在临走前还非跟人排斗不可,再说,这位姐姐也没有恶意……”
黑衣妇人道:“冰儿,娘不只对你说过一次,人心险恶,不可不防,你怎么这般容易听信他人片面之言!”
绝色少女道:“我看这位姐姐不类邪恶……”
霍瑶红对这位绝色少女大有好感,立即说道:“谢谢姑娘,以我看令堂必是位隐世高人,既是隐世高人,就不该没有分辩善恶的眼力……”
黑衣妇人冷哼说道:“姑娘,你好犀利的口舌。”
霍瑶红道:“不敢,老人家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实情!”
黑衣妇人没说话凝目良久突然问道:“姑娘适才可曾说过来自崖下不远处的费家庄院?”
霍瑶红点头道:“是的老人家!”
黑衣妇人道:“这性费的可是有金鞭银驹之称?”
霍瑶红微微一愕道:“不错,老人家也知道……”
黑衣妇人道:“姑娘休管这些,请答我所问,那司马杰可是被这姓费的打不断崖的?”
霍瑶红讶然说道:“不错,老人家怎么知道……”
心头猛地一跳,急道:“老人家,莫非是司马杰……”
黑衣妇人冷然截口,说道:“把司马杰打落断崖的是姓费的,姑娘又来自费家庄院,若说找司马杰并无恶意,实在令人难信!”
省瑶红道:“老人家有所不知……”
话锋一顿,接道:“老人家如果可以多耽搁片刻,我愿意把个中情形对老人家作一番详……”
黑衣妇人截口说道:“姑娘请说!”
霍瑶红当即把个中情形,从遇见诸葛英开始,到听说司马杰被打落断崖为止,颇为详尽地说了一遍。
听毕黑衣妇人点了头:“原来如此,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痴情的姑娘……”
目中忽闪异采接问道:“姑娘,你说那玉书生诸葛英已死在梅花溪?”
省瑶红道:“老人家,我本不相信一代奇才会就此殒落,无如他以带病之躯进入海花溪’,不幸遭遇雪崩……”
黑衣妇人忽然转移话锋问道:“姑娘可认为那位梅姑娘的双亲是司马杰杀的?”
霍瑶红毅然说道:“我绝不相信是他下的毒手!”
黑衣妇人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相信,他具此仁心,怎会……”
一顿,接问道:“姑娘相信司马杰的话么?”
霍瑶红道:“老人家是指……”
黑衣妇人道:“那‘玉面书生诸葛英’薄情寡义之事!”
霍瑶红道:“我本不相信,老人家该知道,‘玉书生’是当代首屈一指的奇才,与金鞭银驹并称于世,声威犹在金鞭银驹之上,他不该是那种人,无如司马杰言之凿凿。……”
黑衣妇人微一点头,又转话锋,道:“如今我愿意告诉姑娘,我母女确实见过司马杰……”
霍瑶红忆道:“老人家他如今在……”
黑衣妇人道:“我再告诉姑娘,他并非不敌金鞭银驹,他之所以被打落断崖,一方面因为梅姑娘的双亲不是他杀的,再方面也因为他身中奇毒,难以尽展功力……”
省瑶红急道:“老人家,他身中什么奇毒?……”
黑衣妇人道:“他在‘六诏’杀了一条‘角龙’不小心被用龙所伤,身中奇毒真要说起来,他已难再活三年……”
霍摇红惊呼一声道:“有这种事,老人家,难道这毒不可解……”
黑衣妇人道:“可解,无如他错过了救自己的机会……”
接着把原因说了一遍,最后又道:“我还要告诉姑娘,姑娘几位所见的,不是他的真面目,只是这张人皮面具,他的真面国气度不凡,俊美无比……”
霍瑶红轻呼一声道:“真的么,老人家?”
黑衣妇人道:“姑娘如若不信,日后见着他时当面看看就知道了!”
霍瑶红讶然说道:“日后见着他,难道他……”
黑衣妇人道:“他命不该绝,他若就这么死了,苍天也过于残酷,他恰好掉在一棵大树上,被我母女所救……”
霍瑶红心里一阵猛跳,道:“那么他如今……”
黑衣妇人道:“走了!”
霍瑶红道:“走了?老人家,他上……”
黑衣妇人道:“回‘六诏’去了!”
霍瑶红道:“回‘六诏’去了?”
黑衣妇人点头头说道:“他是这么说的!”
霍瑶红一颗心顿时落下,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道:“多谢老人家……”
黑衣妇人道:“姑娘何故谢我?”
霍瑶红道:“司马杰对我兄妹有接手救命之恩,当他被打落断崖时,我兄妹没来得及救援,要不是老人家救了他,我兄妹只怕要愧疚终生,铸恨无穷了!”
黑衣妇人缓缓摇头说道:“姑娘,你错了,救他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我。”
省瑞红道:“救他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您老人家?”
黑衣好八点头说道:“是的,姑娘,各有善报,恶有恶果,救他的是他自己的那颗仁心。”
霍瑶红道:“老人家也认为他是个仁侠……”
黑衣妇人道:“他何只是位仁侠,简直就是位……”
微一摇头,按道:“姑娘,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总之他是我生平仅遇,唯一使我敬佩的人。”
霍瑶红暗觉黑衣女人言之太过,但她不便说出口,沉默了一下,方待说话,黑衣妇人那里已抢了先。
“姑娘,我该说的都说了……”
霍瑶红一点即透,道:“老人家,我这就告辞,不知老人家可容我在告辞之前请教……”
黑衣妇人摇头说道:“缘仅今天一面,姑娘来此找的是司马杰,对我母女似乎不必多作探求,我母女要收拾行囊走了,姑娘也请回吧。”
可惜她没说,不然霍瑶红定可以告诉她一些多少年来她一直在寻觅的事。
霍瑶红不便再问,当即说道:“那么我告辞了,有缘再行后会。”
欠身一礼,转身拣出洞口。
望着霍瑶红渐上去的背影,黑衣妇人哺哺说道:“她有一付热心肠,我也不能不稍尽棉薄,只不知那位梅姑娘智慧如何,点得透点不透了……”
卓玉冰望着乃母讶然说道:“娘,您说什么?”
黑衣妇人展额一笑,道:“傻冰儿,你不知道司马杰这三字是假的么?”
卓玉冰倏睁美目,惊道:“娘,您说他是……”
黑在妇人截口说道:“难道你以为不是么?”
卓玉冰睁大了一驳美目,点头说道:“对,对,是的,是的,一定是……”
脸色忽地一变,住口不言。
旋即,她又迟疑着问道:“娘,您是打算拆穿他,助成他跟那位梅姑娘……”
黑衣妇人道:“真挚深情感天动地,足以使天下人代洒同情之泪,凡性情中人均应肃然中敬,何况他还有重圆破镜,消弭杀劫之心,你以为娘不该这么做么?”
卓玉冰美目中泪光闪动,道:“不,娘,您也一样化令人敬佩。”
黑衣妇人抬手抚着爱女香肩,含笑说道:“冰儿,你记住,天心不薄,只要存一颗仁心,对人原宥,多为别人,苍天便不会亏待你的,懂么?”
卓玉冰微微点头说道:“娘,我懂!”
黑衣妇人道:“此处已不宜多留,咱们娘儿俩来这儿这么久,也未觉得你爹一点踪影,说不得只有换个地方了,走,跟娘回洞里去收抢收拾吧!”
母女俩双腾身而起,飞一般地射进了那个洞口里。
霍瑶红来时揪心,回时宽心,她循着原路,经后门进了费家庄院,没被人发觉,没惊动任何人。
进了庄院她便直奔大厅灵堂,灵堂里仍只梅梦雪一个人,她一见霍瑶红回来,立即站了起来。‘
“小妹,你找着他没有?”
霍瑶红近前把她按回椅子上,道:“大姐,你坐道,慢慢地听我说……”
梅梦雪抬眼说道:“小妹,究竟找着他没有?”
霍瑶红道:“大姐,让我先安安你的心,他命大……”
梅梦雪美国一睁,道:“怎么,他没死?那怎么会,怎么可能?断崖那么深,底下又布满了足能生裂虎豹的石头……”
霍瑶红道:“他不能掉在树上么!”
梅梦雪一怔道:“你是说他掉在一棵树上?”
霍瑶红点头说道:“他委实命大运气好,不但掉在树上,而且被人救了去……”
梅梦雪讶然说道:“被人救了去,谁?”
霍瑶红道:“母女两个人,那位老人家气度夺人,那位姑娘风华绝代,均非常人,尤其那位老人家,两腿虽残,行动如风,修为之高,当世无几……”
梅梦雪诧声说道:“有这么两个人,在什么地方?”
霍瑶红道:“要不是今天我去这一趟,只怕咱们永远不知道!”
梅梦雪惊诧欲绝地道:“有这种事,竟有这种事,而且会是母女两个,这会是谁……”
抬眼凝目,接问道:“小妹,可知道这两位是……”
霍瑶红摇头说道:“我问了,人家不肯说,只知道那位姑娘叫冰儿。”
梅梦雪没说话,接又问道:“小妹,见着他了么?”
霍瑶红道:“没有,他走了,回‘六诏’去了。”
梅梦雪松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点头说道:“那还好,不管怎么说他算是无恙,要不然咱们这份愧疚可就大了……那断崖之下何时隐着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