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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女人就可以公然携带凶器吗?
龙:什么凶器?凶人带的才叫凶器。
袁: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凶人,看你鬼鬼祟祟……
龙:你才鬼鬼祟祟!
袁:那你跟在我屁股后面干什么?
龙:谁谁谁跟着你……我还问你,你干嘛老走在我前面!
“毛病!”袁无双嘀咕着,便要关门。 龙玉娇耳尖,火了,上前一把按住门。
龙:你怎么骂人?
袁:我……我说这破门……吱呀吱呀的什么毛病,关你什么事了!
龙:你什么口气?知道我是谁吗?
袁:嘁,你是谁关我什么事?一边玩儿去。
砰!
门已摔上。
一上午,龙玉娇都在郁闷中度过。 什么人呀!这是什么人呀?龙玉娇并不打算去了解那个有点面熟的家伙究竟是哪位在哪儿见过。她不断地说什么人呀什么人,意思是:世间怎么还有如此讨人厌的人。 方才的小冲突倘若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不过是寻常斗嘴。 发生在龙玉娇身上就不大寻常了,至少她本人觉得不合情理之至。
那人莫非是瞎了眼? 就算你不知道我龙玉娇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难道我这个“江湖绝色谱”中的首席大美女你也不懂得欣赏吗? 就算你狗眼看人低你有断袖之癖,难道凭姑娘我这神仙下凡般的气度你也不晓得适当放尊重一点吗? 还有刚才,竟然向我挥舞起拳头来了?吓唬谁呀真是的!太岂有此理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要不,我去教育教育他?”阎小罗小心试探。
“关你什么事!”龙玉娇正在气头上。
阎:姐,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像粗话?
龙:啊!有吗?像吗?听着!不许多管闲事!龙玉娇的意思是不许阎小罗跑去“教育”那个人。
——她决定亲自去。
②
袁无双尿急了,只好把被子踢开,趴到床沿边,弯身去找床底下的尿壶。 无奈,尿壶是满的,袁无双把尿壶放回原处,翻身下床。
——尿哪儿呢?
屋里似乎没有多余的容器。袁无双一边解裤子,一边想着。 裤子解开袁无双也想开了:午后太阳毒,屋后估计没什么人经过,不会尿谁头上。 于是袁无双拿椅子垫脚,站稳后,一手解裤带,一手推开窗。
袁无双住二楼,窗外有屋檐,能站住个人。 这时龙玉娇就站在那儿,惊恐万状地看着他。“让让,让让!”袁无双尿急,龙玉娇呆呆地挪开了一个身位。
咻!飞流直下,银光闪闪。
袁:你爬我家窗户干什么?
龙:我……
袁:想偷东西吗?
龙:啊……
袁无双系好裤子,看那女人还是一脸惊恐万状,便伸出一个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说,你想偷什么? ”
啪!——好大的耳光!
袁无双在椅子上转了个圈,天旋地转,摔在了地上。
小娘儿们敢打我!袁无双大怒,跳起来扑向窗,想打还回去。 窗外的女人跑了,跑得还真快,一手提着剑一手掩着面。
袁无双捂着半边脸,发了发愣,忽然扯着嗓门大叫一声:“抓贼呀!” 奔跑中的女人闻声一个趔趄,险些仆倒在地。不过终于还是跑远了,拐个巷子便不见了踪影。 袁无双又喊了几声抓贼呀抓贼呀,见没人理睬,便关上窗,回床睡觉去了。
“姐,你怎么……哭了?”阎小罗关切地看着龙玉娇。
龙玉娇的胸口起伏着,泪涟涟地骂着:“混蛋!臭流氓!下流的东西!”
“姐你说,谁欺负你我帮你摆平他!”阎小罗胆战心惊地看着龙玉娇。 龙玉娇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走开!”“哦,那我,那我明天再来看你。”阎小罗说着,依依不舍地走了。
“回来!”龙玉娇叫住了他。
阎小罗兴冲冲地跑来:姐你找我呀?
龙:不许你去找那个人!听见没有!
阎:听见了。
龙: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少管!
阎:哦。
龙:去给我找身夜行服。
阎:不知姐姐喜欢什么颜色?
龙:废话!夜行服当然要黑色!
阎:那款式呢?
龙:随便随便,快去!
阎小罗走后不久,龙玉娇冷静了些,开始后悔: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 其实中午,当龙玉娇站在人家的屋檐上时,就觉自己简直乱来。 堂堂知名侠女,跟个小人物较什么真呀? 再说又能拿他怎样,总不能学坏人那样刺他一剑吧? 龙玉娇本已打算作罢,谁知窗却开了。不但开了,那人居然恬不知耻地当着她的面小便!
太可恶了!
想到这,龙玉娇终究咽不下这口气。
等着瞧吧,今晚姑奶奶要不把你的眉毛拔光,我就跟你姓。
③
袁无双端着尿壶走下楼来,肩上背有一只包袱。 子夜的天黑漆漆的,本分的好人都该去睡觉,袁无双却该干活了, 楼下的小院有片菜地,袁无双经过时,用半壶陈尿浇菜,剩下小半壶摆在了院门前——贼进门定会踢到的位置。 出了院子,袁无双用湿湿的手掩掉最后一个哈欠,四处张望了一下,便朝城南去了。
这家伙半夜里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难道去做贼?
龙玉娇是这么猜的。
早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跟踪路上,龙玉娇兴奋莫名,以为得到了一个正当的报复理由。 假设袁无双真是去偷东西,别说拔眉毛,即便刺他一剑也不算过分。 龙玉娇是侠女,侠女干的就是这个。 但是侠女向来只在光天化日下行侠,以示光明磊落,走夜路则非其所长。
所以跟了不过两条街,就跟丢了。
夜行服穿着紧绷绷的很不习惯,蒙面布又不大透风,蒙久了头昏眼花。 遭罪不说,还牺牲了睡眠,难道就这么叫他给跑了? 龙玉娇又气又急,朝袁无双消失的角落追去,见有个窄巷,想也不想就奔了进去。
巷子窄而短,一奔就到出口,前面是……
空的,没有实地,下面有水声。
总算是习武之人,龙玉娇反应挺快,及时刹住了脚。不然再跨一步就会掉进水沟里。
呼!好险! 龙玉娇庆幸地拍拍胸口,却听身后由远而近传来一串啪嗒、啪嗒的响声,大惊转头:“谁?” 头没来得及转过来,就听袁无双大叫:“下去吧你!” 虽然穿着拖鞋,却丝毫不影响袁无双的奔跑速度,以及踢人效率。
不偏不倚,一脚正中屁股。
“啊!不要!” 绝望的尖叫声,龙玉娇跌进水沟,溅起老高水花。
袁无双歪着嘴,瞧那沟里水光荡漾,一脸鄙夷:“你个小毛贼!想算计我?不知死活!”
——龙玉娇个子不高,夜行服又包头裹脸的看不出男女,袁无双听她叫声尖脆,只当是个小孩。所以也不当回事,抬脚便去了。 换个成年的贼,或许他还要往水里丢几块砖头才算完。
穿过几条街,寂静便被甩到了身后。 文庙边是百源路,挂有两排气死风灯,昏暗灯下,游魂似的走着些人,用耳语静悄悄地喧哗着。
这是泉州府的地下黑市,人们在这里交易一些白天不方便交易的商品。
表面看上去,百源路像一条午夜小吃街,沿路都是卖面线糊、肉燕汤的小摊子。 实际上,摊里那些假装吃夜宵的人才是这儿真正的商家。
袁无双要了碗面线糊,叫了根油条,埋头吃起来。 坐他旁边的男人凑过来,小声问:“有啥?” 袁无双瞅了他一眼,仰起脸,吸了吸鼻涕,哈出一口热气,埋头继续吃。 男人左右看看,小声道:“天王盖地虎。”袁无双仍不理他,举着筷子,冲摊主喊:“加卤蛋,再来一碗!”
男人急了,扭头怒吼:“这碗算我的!”
袁无双这才笑嘻嘻地把包袱放在桌上,附耳道:“迷香巴豆合欢散;春药泻药蒙汗药,价钱绝对公道。”
“姐,你怎么搞成这样?” 阎小罗走进客房的时候,被龙玉娇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
龙:那个畜生!我绝饶不了他!啊嚏——
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龙:我饶不了他!啊嚏——
阎:姐你……你不会是……
龙:饶不了他!啊嚏——
阎:不会是……被那人奸污了!?
龙:啊嚏……你胡说什么!滚!
阎:哦。那我去给你买药,姐你好像伤风了。
阎小罗走出客栈,终觉不放心,便朝人群做了个手势。 一个彪形大汉快步走到他跟前,低声道:“少主人请吩咐。”阎小罗犹豫半晌,方道:“你去查查看,那个袁无双是什么来头。”
“属下遵命。”彪形大汉掉头便去。
④
袁无双住的地方在花巷口,那儿有个卖金纸的老太婆。 阎小罗的彪形手下胡南成走到这,假装买金纸。老太婆问他要哪一款金纸。 胡南成是北方人不懂这个,只说随便。
老太婆板起脸:这怎么能随便?
胡南成只好装憨,抓抓后脑勺随手指了一款:“要不……这个,给我三张。”老太婆拿起压金纸的木尺,敲他的头:三张?买去擦屁股啊!
胡南成揉着额头,不明白咋就不能买三张。虽然捱了打,但不能跟老人家计较。胡南成正琢磨该怎么开口打听袁无双,于是犹豫地看了眼几步开外的那扇院门。
院门恰好开了,一小孩蹦了出来,叫着:“掉井里了!二宝掉井里了!”
胡南成寻思:“啥玩意儿掉井里了?这么开心。”
没留神,又让木尺敲了一下脑袋,老太婆催他:“快快,快去!”
胡:去哪儿?
婆:去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