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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睫轻颤,明显已经醒来,却不肯睁眼,木清玥叹息一声,给她盖好被子,便起身走了出去。
开门关门的声音浅浅落下,小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木清玥的衣摆消失在门边,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木清玥刚刚出了门,便看到院子里子柒和帛屹在逗弄一只小狐狸。
“三黄,你怎么在这里?”
“我主子让小爷我来的。”三黄小狐狸正享受着子柒舒适的挠痒痒,闻言伸了个懒腰,从头到尾,一个眼神都没给木清玥。
子柒道:“这小狐狸真是有灵性,还会说话呢。”
三黄顿时沾沾自喜起来,眯眯眼笑道:“我还会变成大鸟,飞的很快呢。”
木清玥一撩衣裙,在子柒身边坐了下来,不咸不淡道:“原来先前那只飞的很慢的蠢鸟是你啊。”
三黄顿时炸毛:“你个不知——”
木清玥道:“你主子让你跟着我,他可是会在回来的你确定要平白无故下骂我?”
三黄小狐狸嘴里的话想说又不能说,一只爪子指着木清玥不上不下,一气之下,两只爪子抱着狐狸头,蹦蹦跳跳到榕树根捡了一根枯枝,哭丧着脸画圈圈。
木清玥收回看三黄的目光,道:“这一千多年没见了,你们过的怎么样?”
子柒道:“很好,就是后来你也不来找我们了,南聆也不过来蹭饭了,有些寂寥罢了。”
木清玥道:“再过一阵子,我就回来了,你们若是闲的慌,为何不生个孩子?”
帛屹道:“你当初给我们长灵丹的时候就说过,若是有了孩子,我们便会老去,子柒说等腻歪我了,再要孩子。”
“子柒会腻歪你?”木清玥一笑,又道:“那怕是不太可能了,估计你们两个可以一直没有孩子到天荒地老了。”
子柒捂唇一笑,道:“小苒,你这次回来怎么不见你带那个少年?”
木清玥一怔,头脑出现短暂的空白,继而疑惑道:“子柒,你在说什么,什么少年,我往日还要带回来?”
子柒看木清玥神情不似作假,怪异拧头看了帛屹一眼,之后又转眸看向木清玥,道:“小苒,你不是在玩笑吧?”
木清玥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道:“我不记得我往日带了谁回来,在我的记忆中,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带回来的好朋友只有郁溪和小妍,还有时常来蹭饭的南聆……”
“郁溪?”帛屹一怔,继而道:“他,我和子柒都认识的,是一个爱穿粉色衣衫的公子,姣撩的很,但不是你后来每每回来带的人,他是喜穿一身白衣,不怎么爱说话,性子淡的很。”
子柒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
木清玥脑中好似打翻了一坛浆糊,这……子柒和帛屹她还是信得过的,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压根儿就没有他们说的那般的一个少年。
不过,翩翩少年,喜穿白衣,不爱说话,性子冷淡,这样的少年,记忆里是没有,梦里倒是有一个!
木清玥又道:“你们可还记得那少年的模样?”
子柒道:“淡漠的很,长的与你那位郁溪朋友不相上下,只是风姿不同。”
帛屹自然接过话来:“他十分清正,看得是个正紧人,你那位郁溪朋友幽默的很,而且……”
子柒道:“有些多情,怕是惹了不少桃花。”
木清玥:“……”
郁溪的桃花哪里是区区“不少”二字可以概括的,她可是记得满天下,走到哪里,都有他的桃花。
光是这般形容,木清玥大概想象到这少年的大体模样,大概就是一个没有脸的翩翩公子,清正高冷。
因为任凭子柒和帛屹再怎么描述的惟妙惟肖,她也不能凭空想象捏出一张脸来啊。
木清玥凝神细思,忽然看到三黄在一旁郁闷的画圈圈,琉璃色的眸子顿时变亮,道:“子柒可还记得他的样子,能不能画出来,我瞧瞧?”
子柒脸一红,道:“我画画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
木清玥淡淡一笑,道:“行了行了,帛屹画的好,可不就是你画的好嘛,夫妻一体,与有荣焉。”
帛屹道:“记得大略,可勾模一二。”
木清玥眨了眨眼道:“这便简单了。”
话落,便伸出青葱玉指,在桌上横画几道,霎时便有笔墨纸砚齐齐出现。
帛屹点头道:“那我便开始了。”
子柒道:“小苒,你是哪路子神仙?”
木清玥哭笑不得,手盖住半张脸,露出一边有泪痣的眼睛,眨了眨眼,又缓缓站起身来,做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姿势,清媚一笑道:“我看起来不妖娆么?不像妖怪么?”
第28章 成魔()
子柒一怔:“这么说来,你是妖怪?”
木清玥一笑:“怎么,我是妖怪你怕了?”
子柒摇头道:“那倒是没有……”
毕竟当初是木清玥救的他们,还给了两颗长灵丹,若是骇人的妖怪,早就动了杀心了,何必又费事一桩。
木清玥和子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这边帛屹也将画画好了,略微吹干墨迹,便递给了木清玥。
素纸之上,寥寥数笔,木清玥怔神片刻,微微针扎的疼痛渗入头皮,便将画像拿开,朝着子柒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他,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子柒看着木清玥这样子,心道一时也急不来,边也不再跟她说往日那少年的事了。
此时三黄好似听见了什么,立刻丢了爪子里画圈圈的树枝,腾空一跃,霎时化作白色的大鸟,使劲扇了扇翅膀,就再看不到它的影子了。
妖界重紫门前,郁溪和君离各站鞭魂木一端。
君离白衣曳地,不见丝毫狼狈,手上神剑半插鞭魂木上,唇角沾了丝丝血迹。
郁溪有些站立不稳,身后大朵大朵的亡灵花伸出藤蔓枝叶,将他扶住,远远观望,斐然一朵勾魂花。
“打够了?”
郁溪抹了抹嘴角血迹,坏坏笑开。
“尚未。”
君离眼眸半磕,淡声道。
郁溪撩了撩自己飞扬的发丝,这场架打的痛快,酣畅淋漓,他心中郁结已久的闷气顿时消散,往日也是他小看了这位躲在若虚宫里的公子。
“你到底有什么帐要算?”
君离扬眉道:“情帐。”
郁溪一怔,难不成他真的无意中吸引了这衡芜上神喜欢的仙娥,那……那他也太……长得好看是他的错吗?
郁溪一脸自恋到不行的神情,虽然此时他虚弱无力倚靠在枝叶,但这与他一身引人沉堕的妖冶并不矛盾。
君离忽然道:“我从前唤作夜玄漓,你现在知道我算的什么情帐了?”
他话音一落,紫重门前死一般的沉寂。
郁溪桃花眸子刹那幽深。
夜玄漓。
小苒说,她离开鱼族可以,离开他也可以,但她离不开这个唤作夜玄漓的凡人。
不是因为这个人绝无仅有,而是他无可替代。
他有多喜欢她,听到这些话就有多抓狂。
夜玄漓是修士,修士自然离不开渡劫。
上古凶灵,岚景残魂就在那把神剑里,他被心中的执念逼的发疯,提前招来他的劫。
却不想小苒为了他连命都不要,那一刻他输的彻底。
可是……他害死了小苒。
自己喜欢的,想用尽全力去爱的女子却死在他的手上。
哪怕拼死杀了苍渊上神,从此又落下寒莲毒的宿疾,他心中的内疚却也一分都减少不了。
他期盼寒莲毒发作的日子,因为它发作的时候,他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一千多个日夜,他无比煎熬。
终于等到她醒来。
他没有面对这一切的勇气,所以强行剥离了她和那少年的回忆。
她在锦湖这二十多年里,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一起喝酒,一起说话,一起修炼,有时小妍也在。
可他就是觉得不对,感觉不对了,她变了,变的深沉了,越来越看不懂了,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可看着她的眼睛,却感觉不到她在笑,有时她灵息紊乱,他抱着她去寒玉床,她睡着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却感觉不到她的温度,空气寂静无声,他附在她心上,却听不见她的心跳。
没有人知道那短暂的空白里他有多害怕。
她的灵魂本就是残缺的,在灵莲里,他手忙脚乱,不知扯走了谁的一缕残魂,融进她的灵魂里,他生怕她睡觉的时候,灵魂被吞噬,他再也见不到她,她一觉醒来,再也不是她。
不曾想,他战战兢兢做了许多事,她现在却还是在他身边。
郁溪抬眸,凉薄一笑:“你很得意?”尔后不再依靠亡灵花的枝叶站的笔直,怒看君离,吼道:“谁让你出现在不该出现到时候,谁让你让她动心了,谁让你没用,让她动心又保护不了她,这怎么能怪我……”
“我没用是我的事,她护着我是我们的事。”君离淡然合上眼眸,又道:“而她不喜欢你,你的执念疯狂都是你一个人的事,就算为自己找好了借口,骗骗旁的也就罢了,你骗的了自己么?”
郁溪双眸发红。
君离又道:“魔丝绕为证,你已入魔,而她修行千年,只为褪去妖骨,修成正果,你和她再无可能,神魔相恋,不无可能,但若是你一厢情愿,就绝对不可能。”
郁上容上一届的妖尊,凤栖神女若虚宫的宫主,神魔之恋,他是他们的孩子,父亲已入轮回千载,而母亲在锁魂骷,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郁溪脑子里乱成一片,笑的有些癫狂:“她都不记得你了,你这样还不是一厢情愿,又有什么资格说教我?”
君离轻声淡笑,清霜碎雪,“不管她忘记我多少次,我都会让她重新爱上我,没有记忆又算得了什么?”
他只怕她不在,他们没有可以想象将来。
耳际越来越嘈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