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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孔雀王朝以孔雀王赢伯言的名义召开九国皇室会议,并且将万灵玉玺这个诱饵抛出来,说明孔雀王已经动了吞噬其它八国的心思。只待九国皇族会议之时将自己的野心给公诸于世,是打是谈,那就要看各国的反应了。
不过,孔雀王那么迅速的做出反应,难道说,他们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和信心去吞并八国?
李牧羊倒是没有隐瞒,出声说道:“万灵玉玺是我亲自送到孔雀王的手上去的。”
“九国统一?”红袖眯着眼睛问道。
李牧羊大惊,若有所思的看着红袖,问道:“你自己想出来的?”
“我哪有那么厉害?孔雀王朝派遣使者向西风帝国发出邀请之后,宋孤独说了一句话,说是赢氏所图甚大,志在九国……这件事情最近也在天都城讨论的热火朝天,无数青年和读书人走上街头,并且跑到军部门口聚会,扬言宁肯战死,绝不让赢氏野心得逞……”
“怕是有人推波助澜吧?”李牧羊冷笑出声。
“自然如此。宋孤独那样的人物,等闲人物见上一眼都难,他说的一句话一夜之间就传遍大街小巷,如果说幕后没有人操纵的话,自然是让人难以信服的。”
李牧羊心想,虽然嬴氏欲取九国王权的想法还处于保密状态,但是对于某些人物而言,也不过就是在那个秘密上面搭了一块遮羞布而已。
譬如宋孤独这样的天才王者,一眼就能够看出孔雀王在这个时候召集九国皇族会议的起因……其它国家的那些强者们就看不明白吗?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等待各国的反应,以及孔雀王朝有没有一统神州的霸气和实力。
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因为李牧羊而起,倘若李牧羊不将万灵玉玺拱手送上,怕是孔雀王赢伯言心里也没有这么大的野望。就算有过这样的念头,也会等待时机,择时而动。
“自己在西风又能够为他们做些什么呢?”李牧羊在心里想道。倘若当真在孔雀王朝召集这九国皇族会议,那么,贵为孔雀长公主的千度将会以半个主人的姿态出场招待贵宾。
那个时候,便将是她君临天下的初端了吧?
想起那个一直从容笃定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惊异失措的年轻少女,想起她拉着自己的手哭红的眼睛,想起风城城破时的那一个带着桅子香味的初吻,李牧羊的心里就有一股暧流洋溢。
那么重的责任,那么艰难的事业,她那瘦弱的肩膀能否承担呢?
“我现在能做什么?”李牧羊出声问道。
“吃饭。赶了那么远的路,总要先填饱肚子再说。”红袖说道:“公子一路可有惊险?”
李牧羊想了想,便将自己在小渔村的遭遇讲了出来。
红袖脸色凝重,说道:“我也正准备要向公子讲述此事呢。最近天都城附近出现了一群身穿黑袍头戴狼头面具的神秘人物,他们四处掠虏壮年和幼#童,所过之处鸡犬不宁,还有几个村庄惨被屠村………”
“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物?”
“不知道。”红袖摇头,看向李牧羊的脸色变得极其诡异起来,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李牧羊出声问道。
红袖不敢看李牧羊的眼睛,低头说道:“因为她们头戴狼头面具,身披黑袍,行事神出鬼没,专拉壮年和男童…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李牧羊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所以,有人猜测说那是……是陆氏的狼骑军……”
“什么?”李牧羊脸色大变。
狼骑军,是陆氏的立族根本。是陆家嫡系中的嫡系,中坚中的中坚。
见狼骑军,如见陆氏大旗。狼骑踏过,寸草不生。
那是陆氏的骄傲,是陆氏的尊严和脸面。
现在,那些人在将陆氏推倒之后,还想要将他们的名誉也给踩在脚下……虽然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么做的。
一个叛国之罪,将陆氏一族的千年功勋都毁于一旦,将陆家满门忠烈都给钉死在耻辱柱上面。
“公子,你也不要动怒,只不过是一些无聊人士嚼嘴皮子胡言乱语而已……陆氏的狼骑军是帝国雄狮,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说,随着陆氏遭难,狼骑军已经不复当年声望……”
李牧羊强行压抑下心中的怒气,沉声问道:“就因为他们头戴狼骑,所以他们就将所有的恶名都推到狼骑军身上?”
“他们说……说陆氏还有后人,还在阴谋篡位。他们将这些青壮和幼#童抓过去,为的就是重新练军…等到狼骑重来的时候,再一次和楚氏争夺天下……”
“真是该死。”李牧羊再一次庆幸自己在小渔村没有手下留情,这些人他遇到一个杀一个,遇到一双就杀一双。原本以为事不关已,没想到这些人在做着如此肮脏的事情之时,还在往他们陆氏脸上抹黑…不,这简直是泼粪。
“公子切莫动气。既然你已经到了天都,想来那些人也没有几天好日子了。再说,你今日不是已经收回来好几分的利息嘛……他们时常在天都行事,想来也是隐藏在天都的某一股势力。只要用心去查,想来一定能够寻找到蛛丝马迹。”
李牧羊点了点头,说道:“先吃饭吧。晚上可有歇息之地?”
“有。”红袖说道:“你和我共用一个房间。”
“”
红袖也是脸颊微红,说道:“总共只有两个房间,平时都是我和掌柜的每人一个房间……现在你来了,要么你去和掌柜的一个房间,要么你和我一个房间。”
李牧羊想了想,说道:“无妨。给我一床被褥,我就睡在地上吧。”
“随你。”红袖咬着薄唇说道。
这么欲拒还迎的姿态,再加上这幅……让人不忍多看一眼的面孔,很容易让人晚上做噩梦。
…
监察司。
处理了一天的公务,燕相马有些疲惫的伸展了一下腰肢和手臂。
自打上次从昆仑神宫出来后,他就在监察司里很不受待见。
或者说,他比以前更不受待见。
因为他和李牧羊的那份情谊,导致所有人都视其为异端。又因为他是燕家的嫡系人物,又有崔家的深厚背景,所以监察司长史这个职位倒也没有被人给夺了去。
倘若是其它人,怕是脑袋都要被砍下来好几回了。
监察司以前的掌印史是福王,也就是现在的西风皇帝。另有三大监察长史,一为许达,一为崔见,还有一人便是燕相马。
许达是陆行空的心腹嫡系,陆行空惨死,许达也受到牵连。虽然因为他远去洛城巡查一场贪墨军饷的大案在事发之时逃过一劫,但是他空出来的位置却再也没有人能够填充。
燕相马又是带罪之人,和叛国之徒不清不楚的,在监察司里自然就更不受待见。所以,现在的监察司大小权力全部都掌控在了崔见一个人的手里。
因为燕家是崔家的附庸,又因为崔家现阶段有很多需要借用燕家的地方,所以崔见虽然对这个表弟极其不喜,却也没有对他施展太过毒辣的手段。
不过,昆仑一行回来之后,燕相马身上的一应职务就被剥夺个干净,只是负责处理一些司内的文犊工作。
这样的处罚就连燕家自己都说不出话,燕相马不顾亲情,不顾家国利益,毅然选择站在那头恶龙那一方的场景可是在燕伯来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怕是现在最想抽死燕相马的人就是燕伯来了。
燕相马将桌子上的凉茶一口饮尽,然后提起墙上的宝剑朝着衙门外面走去。
天色已晚,肚子饥饿,先去找些吃的填饱肚子再说。
燕相马走出大厅的时候,值班人员懒洋洋的对他问好。对于这样一个上锋不待见的家伙,他们也不愿意太过亲热免得被上面记挂。
天色昏暗,没有月亮。
冷风嗖嗖,怕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很快就要来了。
去年经历了一场百年难遇的酷寒,天都城的百姓们都吃足了苦头。所以,今年是否和去年一样大雪摧城,一直是天都百姓们担忧和议论的话题。
街道清幽,人行稀少。
这个时候,天都城的百姓们大多数都睡觉了吧?
燕相马走出监察司大门,然后拐进了左首边一道偏僻的巷子。
巷子口边,有一家打着灯笼的混沌铺。
“来一碗混沌,两个油饼。”燕相马熟门熟路的拉了张椅子坐下,出声喊道。
“来了。”正在忙活的大嫂立即迎了过来,先将一杯姜茶递了过来,说道:“燕长史先暖暖身子。今天下堂比往日早一些?”
“想念春嫂的混沌面,所以就提前溜出来了。”燕相马笑呵呵的说道,捧着热茶喝了起来。
“嘿嘿……那燕长史一会儿可要多吃一些。我先给你切两斤牛肉?要不要喝酒?”
“有酒有肉那就最好不过了。”燕相马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这样的天气适应喝酒。”
“文人喜欢对月独斟,今儿个晚上连月亮也没有,燕长史怎么有了喝酒的雅兴了?”春嫂说话的时候,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给送了过来。又让当家的从炉子里捞出来两个烤得外酥里嫩的油饼,说道:“你先吃着,我去给你切肉温酒。”
“谢谢春嫂。”燕相马笑呵呵的说道。
等到春嫂又去忙活其它的事情,燕相马低头呼哧呼哧的吃馄饨,然后又大口的咬了一嘴酥饼,声音含糊不清的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太阳落山的时候。”背靠着燕相马的黑衫食客悠哉悠哉的吃肉喝酒,出声答道。
“这趟回来做什么?若是报仇,我劝你再等候一些时日。天都城现在固若金汤,各方戒备森严,只要你的身形一旦泄露,怕是就有来无回。”燕相马呼鲁鲁的喝了一口面汤,说道:“若是为了小心的婚事,那就大可不必。你救不了小心,谁也救不了她。”
“那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