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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晏灵生交代的事了。
“哎呀,看来连你的皮相都无法动摇她要曹殷的心。”
曹青竹静默,这姑娘对曹殷的痴念他没有兴趣,这种女子他实在是见的多了。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地宫中心的宅子上,这处宅子正好对应着地上晏灵生所住的屋子,然而这屋子可全然没有地上的那间舒适,说白了,就是这所宅子不是住人用的。两人走进屋内,曹青竹发现,这屋子没有隔断,最里面正对着门的地方是一处两人宽的台子,台子上罩着结界,结界里躺着他们都熟悉的人——曹子规。曹青竹皱了皱眉,不动声色,曹子规睡在台子上,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的全身呈现出一种羽化的状态——周身隐隐约约有羽毛覆盖,却又能看得见人身。曹青竹知道,这是晏灵生使用的一种阵法,他现在对此无能为力。
晏灵生没有过多注意他的反应,而是向一旁的墙角处走去,那里绑着一个女人,一打眼曹青竹便看出,女人不过是个魂魄。晏灵生上下观察了“女人”半晌,满意地笑笑:“不错,没想到你那个蛊虫搭档能耐还不小,能从石压地狱把这女人弄出来,看来我们的计划很顺利。”
他张开手心,一支奇特的“竹签”浮于手上,曹青竹认得,那是曹锋的“七十二神符”之一。七十二神符,是“黄蜂”曹锋的武器,为修炼时所得,来源未知,可操纵昆虫植物,也可攻击。这一支上有血迹,不难猜出它曾被用来攻击过别人。
曹青竹的面色阴晴不定,当时他和曹锋被卷入佛牌中时,晏灵生就直接带走了曹锋。曹锋是上古蛊虫,对人和事的是非好坏不善分辨,晏灵生是白泽,操控曹锋做事并不困难。曹青竹一开始不知道晏灵生带走曹锋是什么打算,直到他让自己想法把鬼王引入石压地狱时,曹青竹才知道,他想要那个阴司专门看管起来的女人魂魄。他们赌了一把,利用了鬼王对曹旸的怀疑和不满,果然不出所料,鬼王上钩了。
“那个鬼王,现在恐怕正在向那几个阎君解释呢。真可怜,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是个失职之罪,十阴帅如今七零八落,还真是可悲。”晏灵生颇有深意地看了曹青竹一眼。
“你要这个女人做什么?”曹青竹冷冷地问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很有趣就是了。”晏灵生笑道,“好了,道具都齐了,接下来就看主角有没有能力来到这儿了。现在人间是否动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反正不论我如何做为,人类的争斗都是永不停歇的,而现在我想看到的是神仙界、是阴司的不得安宁。当初,人类如此地贪得无厌,他们却还是选择了‘人’,真是令人不快。”
最后一句话晏灵生说的很轻,曹青竹却听得真切,他看着面前昔日的同伴,在心里叹了口气,半晌,突然开口问道:“你……这一千年是怎么过来的?”
晏灵生听到他的问话,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终于想起来问我的事了?”
曹青竹一时语塞。
“呵。”晏灵生轻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曹旸当初打散了我的元神,魂魄散落各处。我乃不死之身,凭着一丝执念五百年聚合五百年重塑,然后投身于一个死去的婴孩身上重生,被封归村的一家农户收养,谁想到他们惧怕我眼睛的颜色,从抚养我到恨不得我死去……也罢,待到这肉身成年以后我便记起了一切,这些愚蠢的人正好能成为我崛起的工具。”
晏灵生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曹青竹却明白这漫长的一千年复活时光是很艰难很痛苦的,一千年的怨念,一千年的恨意,化作对阴司和神界的一步步折磨。在这漫长的时光里,神界摇摇欲坠,阴司孤掌难鸣,白泽却再一次屹立于此,然而……结果到底怎样,终究还是个未知数。
“你的养父母……”曹青竹顺势问道。
“你居然想知道他们的死活。”晏灵生有些惊讶曹青竹的反应,接着不屑地笑道,“入药了。”
说罢,便指着屋子另一头的药柜子,药柜子占满了一整面墙,曹青竹知道他所谓的入药就是指炼成了蛊,至于具体炼成了什么……曹青竹不想再问,他隐隐地觉得有些恶心,便道:
“他们好歹抚养了你……”
“呵呵,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违和。青竹,你体会过从被收留到被抛弃的整个过程么?”
“就因为这样,你就……”曹青竹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晏灵生残忍的视线。
“就因为这样。”晏灵生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说道,“青竹,我问你,你见过你那位乾闼婆部的母亲么?你在被贬凡间的时候,你的父亲有替你说过话么?”
轻描淡写的询问,曹青竹却再无话可言,那些陈年旧事,他一向不知如何应答。晏灵生没有步步紧逼,而是把头撇向一边,曹青竹看着在地宫火光映射下的晏灵生的脸,那张脸不辨喜怒,陌生又熟悉。
【待续】
第100章 鬼村之地狱变(5)()
五
转轮王疾步来到阎罗殿,他已经听说了石压地狱的事,也知道了此事是因鬼王曹槐而起。会毕前后不足半日就又发生了状况,这让其他几位阎君也十分头疼。
“阎罗兄。”转轮王看到殿中只有阎罗王在办公,料想对曹槐的盘问应该已经结束了。
“老十,你来啦。”阎罗王招呼了一声,道,“你应该已经听过马面的汇报了吧。”
“是的,马面简单交代了事情的大概,其他殿的诸位抽不开时间,就先让我来问问你具体情况。”
“还不是那鬼王又擅作主张,这下可好,陆压道君交代看好的魂魄就这么让白泽劫走了。”阎罗王叹气道。
“阎罗兄这么肯定是白泽所为?”
“能潜入阴司盗取魂魄又不被人发现,目前除了他以外再没别人了,不过……”
“不过什么?”转轮王看到阎罗王欲言又止的模样,出言询问。
“不过孤看了死去狱吏的伤口,感觉不太像是鬼王所做。”
“怎么说?”
“鬼王头上也受了伤,这伤和狱吏身上的伤口极为相似,孤怀疑是同一个人所为,鬼王是不可能在伤了狱吏的同时再反过来给自己的后脑来这么一下子的。”
阎罗王的分析在理,转轮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当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只是鬼王和狱吏都没有发觉,这很不合理。按理说,鬼王的警戒性不会那么低,这就说明了两点:要么对方修为极高,高到足以能够掩藏好自己的气息和行踪;要么就是对方是鬼王二人极其熟悉的人,熟悉到即使气息散布在周围也不会引起怀疑。”
“这么说……”转轮王皱起了眉头。
“嗯,第一点发生的几率极低,除非白泽亲自出马,但是既然他都亲自出马了说明他已经做好跟阴司一决生死的准备,也就是说他没必要留鬼王一命。所以,孤觉得第二点更符合实际。”
“你的意思是,阴司有内奸?”
“孤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很有可能就是这样,有一个人潜伏在鬼王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然后偷袭他们,再伪造成两人自相残杀的样子,蒙骗我们。”
转轮王听罢,感觉很不舒服,阴司如今已经颇为艰难了,这当口如果出了内奸,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那么,阎罗兄觉得,这个内奸是谁?”
“这一切也只是孤的猜测,从死者和鬼王的伤口来看,狱吏手上的引魂针很有可能是凶器,但是孤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伤口稍微有些扁平,这与‘引魂针造成圆形伤口’这一点有出入。”
不愧是在凡间断过案子的人,转轮王一边听一边这么想着,阎罗王以前为了匡扶人间的正义,曾不止一次投生到人间协助当权者断案,所以他的分析和观察能力相较于其他阎君更胜一筹。
“那么阎罗兄可知凶器到底是什么?”
“听说黄蜂跟着白无常他们一起去了封归村?”阎罗王没有回答转轮王的话,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转轮王听罢,灵关一闪,说道:“难道说,这凶器是……!”
“孤也只是怀疑,但是咱们不得不做好之后的打算了,如果连黄蜂都着了白泽的道,可以说,这简直就是灾难。”
阎罗王说这话不是没有根据的,“黄蜂”曹锋是上古蛊虫,经藏王尊点化成为十阴帅之一,不知好坏,不辨对错,如果他被白泽得到,那么一些上古的蛊术很有可能会按照白泽的意愿横行于世。
“如果是黄蜂,那么偷袭一说就能够成立,他的七十二神符本就是扁平的竹签状,造成的伤口自然也是扁平状的。那这么说,鬼王就是冤枉的了。”
“嗯,不过鬼王还是要责罚,如果他当时把另一半附卷拿出来,也许黄氏女就不会被白泽劫走。”
“那是自然,他必须被责罚,而且还得重罚。”
“老十,看来咱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阎罗王微笑道,“你也觉得对方是这个意思是吧。”
“嗯,既然他想要让我们怀疑鬼王的忠诚,那么我们就将计就计怀疑好了,这样正中他们下怀,说不定能让他们麻痹大意,露出马脚,到时我们也来个引蛇出洞。”
“嗯,孤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老十,你没觉得白泽对阴司的很多事都了如指掌么?比如说鬼王不信任黑白无常这件事,再比如说对黄氏女的单独关押……”
“他是白泽,无所不知也是正常,可是能知道得这么细,恐怕……”
“恐怕内奸并非黄蜂一人,要知道,黄蜂很少出阴司,而白泽又不能长期深入阴司和黄蜂联手,所以内奸还有他人。”
“鱼鳃中蛊,鸟嘴失踪,而他们三人组中唯独豹尾无事……”
“是呵,再联想到鬼王接到的附卷内容,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