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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让燕回父母去服役,自己的子女亲族,却没有一个去采砂。而燕回父母走后,他们家的几亩薄田就被村长以极低的价格强租。
等他父母过世后,村长更是和燕回亲戚一起合谋,强自为其父母大办丧礼。丧礼是办了,钱从哪里来呢?自然是用燕回家里的土地抵账了。”
楚陌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讲燕回自诉的经历重新讲了一遍。
这下,包括燕回在内的许多人都明白楚陌话里的意思了。
燕回更是咬牙切齿,表情十分狰狞。
楚陌继续道:“听我重新讲了一遍燕回的事迹,大家是不是都明白了?如果说朝廷和仙门是食人的猛虎,那乡绅地主就是为老虎效命的伥鬼。
据我所知,在某些村子,村长家的地甚至能占到全村土地的一半以上。
当然,这是比较极端的,但即便是情况好些的,也能占到一成以上,而且,村里地主的土地总是越来越多,自耕农的土地却越来越少。
每年都有不少人失去土地而沦为地主大户的长工。”
楚陌的话在场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楚陌讲那些选举,推举,还有许多人搞不清楚。可当他讲到村民们亲身经历过的事时,他们一下就明白了。
当即就有一个中年人开始讲诉自己的经历。
他就像楚陌说得那样,曾经是一个自耕农,但在几次天灾人祸以后,丧失了自己的所有土地,不得已只能成为同村村长的佃农。
楚陌见势,便把他请到屋顶之上,向大家讲述自己的经历。
受他影响,又有不少人开始讲诉自己,或者自己父母的遭遇。
故事的开始或有不同,但中间经历的过程,最后落得的结果,竟然都十分地相似。
以前大家没有交流,还看不出其中端倪,只以为是自己命苦。
可如今被楚陌这么一指点,大家互相一交流。
才发现,原来天南地北的地主,不论德行,还是手段,竟然都差不多。
看大家情绪都宣泄地差不多以后,楚陌才又让村民安静,继续讲道:
“从刚才大家所讲的事例可以看出,地主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拥有大量土地的。他们一开始可能也只有一小部分土地,只够自己耕种。
但是,随着他们拥有越来越多的土地,成为地主以后。他们在当地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强了。
他们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成了族老,村正,大家都称他一声老爷,乡里的大小事务,也都由他们作主。
哪怕是官家,要在乡里做事,也得依靠他们的力量。
地主们依靠着自己的地位,或是有意或是无意地聚集着土地,慢慢地,村社里的土地就被集中在他们手里了。
大家今天作为受害者,自然对地主们深恶痛绝,但是假如你站在地主的位置上,你们又是否会作出和他们同样的选择呢?
我想,许多人都难以承受这样的诱惑。
如果照着以前那样的形势发展下去,我们的村寨,肯定也会变得和外面一样,肯定会有人拥有越来越多的土地,有的人一年辛劳,却难以给自己留下半粒米。
所以,未必避免这样的惨剧发生,我建立了生产互助组。
我们水寨的所有土地都归水寨所有,现在没有划分给个人,将来也不会划分给个人。
在各个生产互助组,则土地归生产互助组所有。
当然了,土地归水寨所有,大家自己劳动所得,还是归你们自己,每年只需上交足够的口粮给水寨就可以。
土地归生产互助组所有,那么互助组里的土地该如何划分,谁种哪一片地,谁需要交多少公粮,就变得十分重要了。
这些事情,该交给谁来办呢?
只能交给村委。
但正如前所说,村里有权势的人物肯定会徇私,把好处留给自己,留给和自己亲近的人。
这肯定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
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
楚陌讲到这里,能跟上他思路的人又变少了,大部分人都一脸茫然,不知所云。
然而跟上他思路的一小部分人的好奇心却被他带动起来了。
是啊,该如何解决呢?
第26章 赤国的故事(求推荐!求收藏!)()
楚陌道:“在回答这问题之前,我再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据说极东之地,有一个名叫赤国的地方,这个地方的人很怪,他们从来不在自己家开伙。
在赤国,每个村子里都有一个名叫食堂的地方专门负责做饭。
每天到饭点的时候,赤国的人就到自己村子里的食堂吃饭。
但是由于赤国很穷,土地非常贫瘠,每年收获的粮食非常少,因此在给朝廷上交公粮以后,留给村子里的粮食就非常少了。
全村的粮食加起来都很难让每个人都吃饱,仅仅是饿不死而已。
可是由于他们不是在自己家吃饭,想吃多少不可能自己说了算。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自然都希望每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分饭能尽量公平,尽可能每个人分到的饭都一样多。
不然,肯定就有人心生不满,在干活的时候,他就不愿意出力了,这样的话,本来就贫瘠的土地产出的粮食只会更少,村里的人更加活不下去。
在这里,我先不说他们是怎么分饭的,我就想问问大家,如果你们是这个村子的人,你们要怎么分饭?”
五百这个数字听起来不多,但换成人的话,其实已经非常不少了。
五百个人挤在一片空地上,密密麻麻一大片。
加之这个问题离村民们生活太遥远,大部分人又都不喜欢动脑子。
因此楚陌并没有得到太多回应,只有站在他面前的一群人在讨论。
一个壮实男子不假思索地道:“让村里说得上话的人分啊,大家肯定都听他的。”
他话音刚落,当即就有人反驳道:“刚才楚寨主才说了,德高望重的人未必可信,谁能保证他不会给自己家人亲戚多分点。”
“……”壮实的男子似乎想反驳,但他思索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没有找到理由。
还有个白白净净,长相颇为秀气的人道:“找个识文断字,会用称的人来。让大家看着他,一份一份地称。”
此言一出,当即就有人许多人发笑,一个人道:“张霖,平日我们笑你读书读死了,你还不信。你看你都出的什么主意,且不说用秤称是不是一定准。就算称地准,等你慢慢称完,那饭还不都凉透了,还怎么吃?”
名叫张霖的人被人这么一激,白净的脸顿时变得通红,恼怒地道:“那你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见笑自己的人答不上来,张霖脸色才好了一些,略带得意地道:“张季,你看你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你有什么资格笑我。”
旁人见他俩就要吵起来,连忙把他们拉开,劝解道:“你说你们明明是兄弟俩,何必天天这样吵来吵去。”
楚陌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一壮一瘦,一黑一白,看起来就像两个物种的两人竟然是兄弟俩。
对此,他只能感叹造物的神奇。
张季愣了一会儿,然后道:“谁说我没有办法的,我提个办法,绝对比你的法子高明十倍,还能让每个人都满意。”
“哦,是么,那你说说看,我倒要看看你那榆木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豆腐渣。”张霖对自己的哥哥很熟悉,根本不相信他能想到比自己更好的办法。
要是张季脑子真的好使,当初读书时就不会总挨先生板子了。
楚陌也被他们争吵的内容吸引了,他很想看看,张季能提出什么样的见解,是否与自己预定的答案相同。
见楚陌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张季不仅没有躲闪,反而主动迎了上去,自信地道:“
楚寨主,我的办法是这样的。
首先我们从要吃饭的人里挑出足够分饭的人手,比如有一百个人吃饭,那就选四个人来分饭。
这四个人随便什么身份都可以,由他们来把饭分成十份,然后这四个人就站到一旁等候。
接着再把剩下的人分成十队,每队任意出一人,由这十人抓阄决定拿饭的顺序,他们拿到饭以后,再把自己拿到的一大份分成十小分,接着他们也到一边去等着。
然后让其余的所有人上去拿饭,最后剩下的,再让这些分饭的人去拿。”
底下的人眼中纷纷露出疑惑之色,尤其是张霖,更哈哈哈大笑,道:“你这是什么狗屁办法?你这样就能保持公平么?”
张季眼中露出不屑之色,对自己弟弟道:“你自己还是再多想想罢!”
底下的人疑惑,屋顶上的楚陌却是惊讶异常。
这个张季,是个人才啊!
他讲得其实就是楚陌这个故事的标准答案,尽管楚陌讲这个故事时并么有想让村民们思考到这一步。
眼看两兄弟又要吵起来,一位村民望向了屋顶上站着的楚陌:“寨主,张季说得办法可行么?”
楚陌笑道:“当然是可行的,赤国的人们,也正是这样做的。”
自己的办法得到楚陌认同,张季很高兴,得意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
张霖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黑着脸低头不说话。
“帮主,你给我们这些粗人解释下呗!”方才向楚陌求助的人又道。
其他人脸上也露出企盼之色,他们都想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楚陌正要解释,忽听低着头的张霖没好气地道:“这就是个取巧的法子。因为分饭的根本不知道分多分少最后便宜了谁,如果分的不均,他们自己肯定要吃最少的。
分饭的人自然就会很认真地分饭。而且其他人先拿饭,就肯定会把最少的留给分饭的。他们自然也会觉得分的合理了。”
不过末了,张霖又补了一句:“此等蝇营狗苟之举,实为君子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