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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她硬是顶着熊猫眼,眼皮上下盖了厚厚一层粉遮住,与此子下了一天一夜的棋,干大事的人不拘小节,而干大事的羡王却不拘睡眠,怎一个苦字了得。
她想着,今晚过后,一定要睡他个昏天暗地,纵使铁打的身子,她已经感觉到一个又一个的极限疲惫在冲她招魂了。
十四没思考多久,手中黑子悠然放下,抬起眸来看向面具,在众面具中来回扫了一遍,才对着暗门门主说道:“本王以为你至少会派出三十余人。”
她有些不悦:“总要留着那么几个守着暗门吧。”
十四笑笑:“也对,你总该防患于未然,以防远在天边的敌人得了仙人指点,学会了日遁万万里的仙术,下一瞬就跑来攻打你暗门总部。深思远虑,本王佩服。”从面上那如春暖花开的笑颜真真看不出,这人嘴里能蹦出来这么刁钻的嘲讽。
与她对弈之人听罢,唇角不住的抽了抽,幸得有着一流的演员水准,愣是没破功,继续端着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气场,仔细的端详着棋局,好似一屋子的人根本不存在似得。
而十四这话说罢,却不给对方接话的机会,也不管对方是否恼羞成怒,她继续道:“人留下吧,本王自会安排。”然后,又继续专心致志的关注棋局去了。
暗门门主按耐住怒意就此离去,一屋子二十几号面具则化身雕塑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直到好一会那盘棋局终于结束,羡王才招呼了个管理面具的暗卫带了下去,也挥别了在棋局上把她打个落花流水并折磨了一天一夜的倚风阁阁主,见都张罗好了,眼皮子一沉,连床都还没摸到,就睡倒在地。
十四醒来的时候,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沉甸甸的噩梦,所以醒时第一个意识是呼吸不畅,身子很沉。
当意识慢慢流转运作以后,她才发现并非是自己顶着压力着了甚了不得的梦魇,事实上她那份沉重感来源于,一大条如考拉一般紧紧挂在她身上怎么也掰不开的某人!
自己睡了多久,她不大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熊孩子肯定是刚睡着没多久,只有刚睡着没多久是极难唤醒的,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入睡习惯,加上自打那一颗仙丹改造,这小子力气大得骇人,双手将他箍的那般紧,好似深怕一松手她就跑了似得,怎么也掰不开,也难怪她浑身被沉沉地压住又喘不上气了。
“海棠!穆海棠!”她试图翻身,可稍稍一动半寸,压在自己身上的‘考拉’就下意识的箍得更紧,勒死她了!
“本王不是让你呆在宫里?你什么时候又偷偷跑出来的!”
唧唧哼哼完全听不出意境的梦呓,这孩子依旧睡得死沉死沉的。
恕她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这女尊世界里,有哪家的相公睡觉时会把自己的妻主当垫子趴的!且还是国公府出身的大家闺秀!是啊,力气大的可以勒死亲妻的大家闺秀,也独此一只了罢
十四挣扎半响,着实拿这小子无法,只能苦逼的唤来暗卫党,放下号令:拎桶水来把羡王妃‘叫’(泼)醒。
暗卫好为难,瞅着那抱得紧密无间的两人,这要怎么泼?主子会受凉的!
想了想,机智的暗卫捧了一簇水小心翼翼的浇上去。
可羡王妃这一睡下真不是一般的死沉死沉,完全是没反应!
暗卫愁眉,主子,王妃是不是好久没睡觉了?
羡王咬牙:直接泼!
于是湿漉漉的两个人,一个皱着眉头,一个迷迷糊糊惊醒,并下意识替入眼所见的落汤鸡,用湿漉漉的袖口来回擦拭面上的水迹。外加一个尴尬抱桶的暗卫,讨好道‘主子们可要沐浴更衣?’,迎来了新的一天。
一扇大大的屏风将屋里的两人隔开,左边的女子垂着眸子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只抱着毛巾不断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右边的男子则泡在暖暖的大浴桶里,不断的打着瞌睡,清秀的面庞眼皮子一下没一下的往下掉,透过屏风只能看到男子的脑袋一磕一磕的,谁都看得出来此人无边倦意。
不多时,那头伺候沐浴的小待便轻声道:“殿下,王妃睡着了。”
“把他叫醒,要睡去床上睡。”羡王没抬眼,但语气却依旧柔和,看得出,羡王妃这一次自作主张跑来找羡王的事,她并没有生气。
叫了一会,却是扰不了少年人一丝一毫。
要是生气了小待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羡王的唇角,并没有似笑非笑,心中再次确定,好在王爷没生气。才低眉顺目的说道:“殿下,王妃睡得很沉。”
羡王这回没应,直待她头发水迹抖落干了,这才动手把长发梳理打整起来。这些事她刚穿越来的时候,还能让小待近身伺候,没两天琢磨透了这发髻该怎么梳理打整、衣物怎么搭配,便不再假借人手,凡事亲力亲为,也只有王妃能肆无忌惮的近身了。
整理好衣冠,便撸起长袖,绕过屏风,气运丹田把水桶里熟睡的人给抱起来,小待想要帮忙被羡王制止,随手扯了块大毛巾给人裹了起来,便将人塞被窝里去,顺带捻好被角,不叫此子着凉。
临走前只留下一句:“期间不要吵醒王妃,让他多睡会。”
穆海棠或许是太久没睡踏实,这一睡醒来已是后半夜。许是因着人在半夜里醒来那一瞬的不适应,伺候的小待都早已睡下,诺大的卧室里,烛台上那火光早已燃尽,一片黑暗中,伸手一摸,枕边连一点温度都不存,空荡荡的,明明看不到,却失落极了,安全感直逼零界线。
都怨他睡着了。
少年想。
从前,他不懂得夜里空寂的世界是多么的冰凉,因为心中未曾入驻最炙热的牵绊,当品尝到甜的滋味方懂得苦的无奈,任何事一旦有了比对,就会让人惶恐难安,此时的少年莫过于此。
“来人。”他连唤了几遍,方才见隐隐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的显眼,烛光将内室亮起,小待们强忍着睡意自发的替他加衣理发。
“王爷今夜在哪里睡下了?”他一问,便有小待领命去探,少时小待回屋,答:“禀王妃,殿下还未就寝,书房的灯还亮着。”
“去厨房端点吃的,配上醒神的茶水。你,去把白日里带来的衣裳挑几件王爷未见过的取来。”
有人自告奋勇的提醒:“王妃要用什么首饰?前几日新打造的那一套可好?都是王爷不曾见过的。”
“首饰不用了,清简即可。”那天他来时,爷跟前的小会可与他打了小报告的,说是爷入睡前曾与一个不施粉黛的男子呆在屋里头,一天一夜,一直在下棋。
她凤麒云可不爱好下棋!
少年知道,陪伴了她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走过来,从未见她下劳什子的棋,偏偏来了个‘男客’,王爷竟陪着人下了一天一夜的棋不说,完事了直接累晕在了地上直接睡着,当他赶到想给自家妻主一个惊喜踏入门中,看到这一番景象险些没把他给活活吓死!
凭大夫再三强调王爷并无大碍,只是乏极入睡,他穆海棠硬是急得仍旧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女人,直到自己也因为几日来吃睡不好的疲乏沉沉合上了眼皮子。
非他不守夫德,胡乱吃醋,他只是心里能住下的太小,只能猜着自己的女人这般折腾自己,许是对那男客有了点意思,他想了想,不就是不施粉黛别具一格的不往自己身上装些繁琐的配饰么?只要她凤麒云看腻了精致妆容,想换换清淡如水的口味,他穆海棠照样可以。
整好发髻,如女子一般束冠起来,再穿戴齐整这些衣物里最是素雅的那套,照了照镜子,羡王妃这才满意的带着拎了夜宵与醒神茶水的小待朝着书房赶去。
彼时书房内,烛火通明,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矮桌前端坐了倚风阁阁主与羡王。
倚风阁阁主竟这么喜欢找她下棋?
真是一样水养百样人,跟一个初学者下棋真的这么有意思么,有意思到能不思睡眠,不知疲惫!
正愁近期睡眠严重不足,又已近后半夜,再下去指不好又是一个通天,便听到书房外传来动静,是穆海棠来了,真是瞌睡送枕头,她正愁该怎么婉拒这‘棋迷’的秉烛博弈,他家小王妃就给送理由来了。
海棠入屋后首先打量的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反倒是隐隐带着点醋味的敌意先细看了那素雅打扮的男客,待男客回眸对上的时候,敌意倒是没了,醋意却是酿开了味道!
他倒吸一口气:竟长得这般好看!
小会那会给他打报告的时候怎么不说明?这般姿色,纵使是都城第一才子的柳听雨也望尘莫及!而他如今他这身打扮站在人原装货面前,顿时如同东施效颦,其间一个好比天仙,一个好比混在明珠中平凡无奇的石头,差距,使得他狼狈极了。拔脚,就想逃离。
也许是感受到了那不大友善的目光,男客抬起头来回望了他一眼,笑了笑,才转头对着羡王说道:“未想此行王妃也跟着来了,还以为王爷这次,是打算亲自前去呢?”
羡王笑笑,自是注意到了海棠的异样,连忙招呼了少年到自己身边坐下,轻柔地拍拍他脑袋,轻声问了句“睡到这时候吃过东西了吗?”,海棠委屈的说明自己带了东西来一起吃,换来的只是那春暖花开柔柔地笑颜,却实实在在的安抚住了他爱到尘埃里的那一颗心,这才转向对弈之人,给了准信:“本王这次的确是要亲自前去。”
瞧倚风阁阁主似有意无意的朝她身边看了看,那眼里暗示的东西倒也多,只可惜羡王做事向来喜欢出乎人意料,再者,她对广纳后宫的苏设定历来不感冒,在她眼里,要么是对手,要么是战友,或许还能发展成朋友知己,剩下的就是纯粹利益关系,情人这一列她从未考虑过,何况连海棠这么好的孩子她最终不还是要送嫁出去,再招惹个情深不寿?她可不觉得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