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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一片静默,沈岂容皱起的眉头不并因此舒展,好容易安抚的神经就像是被人丢了一桶屎一样,糟蹋的一塌糊涂。
他抬眸看向身边人并不言语,就轻抬指尖,对着门外一滑。
毓秀了然:“来人!将司琴姑娘带下去。”
楚白姻愕然下跪,看着飞快进来的侍卫架起地上的司琴,晨起之时这姑娘还是光鲜亮丽,这会子红着眼睛惊慌的求饶:“求太上皇饶命啊!求太上皇饶命!”
钟灵轻抬嘴角,凉凉的接了一嘴:“司琴姑娘别怕,太上皇是不会要你性命的,但是奴才也要提醒您一句,这院子里头谁大谁小,还请司琴姑娘心里有点儿数。”
尖锐的求饶声音戛然而止,司琴惊惧的扭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楚白姻。
。。。
“谁让那狐媚子对咱们司琴姐姐不尊重呢,这院子里头谁大谁小还不知道吗?”
“奴才也要提醒您一句,这院子里头谁大谁小,还请司琴姑娘心里有点儿数。”
。。。
怎么会她木然的由着人将她架走,眼见楚白姻在自己眼里一点点的缩小,直至转身看不见。
太上皇之所以会这么反常的对她,是在替那个女人出气?
没了司琴的殿内一片窒息的沉默,楚白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心里头的茫然跟煮熟的汤锅似得使劲儿咕嘟。
这什么情况?叫她来听曲儿,现在又给那人拖走了,这是杀鸡给她看么?下一个就想拖她走了么?
分明她没有做错事情,可这一张小脸却跟司琴的无异,沈岂容隔着一张帘子都能看见她惨白的脸,配着她这一身灰突突的衣裳,着实有些狼狈。
眯了眯眼,他沉声道:“方才,司琴的筝声如何?”
楚白姻一震,这都给人拖出去都不要了还问她如何?这不纯粹是给她找错处做呢么?
“太上皇恕罪,奴婢奴婢不懂筝。”
斟酌之下,她只能煞白着脸胆战心惊的这般回答,沈岂容哼笑一声,专心挑她刺岂会能让她怎么糊弄过去?“不懂筝,那就是懂别的乐器?”
她心里头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舌头都木了:“奴婢略懂。”
“略懂?”悠哉躺在软塌上的人挑眉,看向身边的人。
毓秀便道:“不知姑娘会何种乐器?”
这种专门挑她刺的时候她应该如何是好?她再斟酌几番,长吁了一口气。
“奴婢会拉胡琴。”
沈岂容抬眸,他还以为她会说琵琶古筝古琴,这些皆是女子很喜欢的乐器,主要是抱着好看看起来人也有格调,可这女人说她会拉胡琴,倒也算是新鲜。
看来沈未桑这次送来的人,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想到这儿,沈岂容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
她不是自打进了屋子就是一副生怕惹出麻烦来的样子吗?那他偏要给她找麻烦,就连堪称天下妙音的司琴,弹出来的乐曲也仅仅只能勉强抚神。他倒要看看,这个蠢女人能拉出什么花儿来。
第33章 033: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去拿。”
短短二字,钟灵退下便去取胡琴去了,楚白姻跪在地上,努力的平缓着自己的呼吸。
她其实虽说会的乐器也算是不少,但是真正用心学的,唯有二胡,司琴的曲纵然缠绵,却也动听,她若是想在司琴之后拉好这个乐器,定然也要下些功夫。
毕竟她也不知道太上皇喜欢什么样的曲儿啊,难不成那种杂乱的更得他心么?
钟灵回来的很快,拿着一把上好的胡琴交到她手里,又替她将司琴的筝抱走,只留下了一把椅子,她端庄坐下,长吁了一口气。
“奴婢献丑。”
纤纤玉手拿着胡琴,她垂眸,拉动了琴弦。
第一声起,便是叫人心中一颤。
他心却猛地一痛。
整个昌寿宫就好似陷入一阵空寂当中,乐声回荡,如泣如诉。像是在女子在低吟着久久不归家的爱郎盼望悲戚,本来都要赶工的宫人们都忍不住站在庭院中驻足张望。
忽而,曲至激昂,又像是爱郎从远方归来,爱妻欣喜若狂,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仿若那一幕幕就在自己眼前,浑身皆是一麻。
除了,沈岂容。
这调子可真缠人啊,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拢在其中,脑子里的那个人影又模模糊糊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眼神决绝又陌生,那脸模糊的看不清容貌,他却知道她在哭。
他知道那双眼睛里的温情已不再,她看他的眼神都是恨。
“我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救了你这条命。”
她哽咽着,一步一步走进自己,手中还提着一个瓶子,仰头将剩下的全部饮下。
他莫名的害怕。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害怕。
只是看着那个瓶子里的水被她饮得一滴都不剩的时候,他整颗心就像是被人刀挖一样的疼。
一瓶饮尽,她突然对着自己冲过来,一把尖锐的匕首泛着凉意直扎进他的肩头!
令人窒息的疼痛如潮般涌来
耳边是她决绝又压抑极的声音。
“沈岂容,你忘了我,我也会忘了你,从此以后,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呼吸一滞,女子的模样一点点的在眼前消散而去去,他慌张的伸手去抓,却连个灰烬都抓不住。
顷刻之间,天地一片灰暗,他想去追,却迷失在在这一片混沌之中——
“太上皇?太上皇”
有声音渐渐透过晦暗的天地穿过来,沈岂容猛地回过神,正见毓秀惊惧望着自己。
“太上皇,您”他伸手指着自己,毓秀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沈岂容野惊觉自己一身冷汗,缓过神又觉着脸有些不适,伸手一抹,指尖便染下一些湿润来。
什么时候流下的泪?
怔愣抬头,便见帘子后面的女子不知何时停止的弹奏,正恭敬的站在椅子旁边,纤弱的身子透过一层薄纱隐约传来。
似乎是脑海中消散的身影重新凝聚起来,凑成了她的纤纤玉指她的眉眼,莫名惹得他心口一震,猛地起身冲了过去!
楚白姻正忧心的等着太上皇的反应,忽见眼前扑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大男人,她连躲都来不及,下巴猛地被人紧紧地嵌住了。
“你究竟是谁!!!”
声音震耳,像是劈开寂静的一道响雷,吓得白姻惊慌抬眸,不知所措。
什么?
第34章 034:不记当年何年()
满身戾气的太上皇冷眸赤红,好似在眉宇间燎起一把火直逼她脑门:“说!!”
“”白姻沉默,她整个下巴被两根手指捏得生疼,想挣扎却不得,只能茫然的看着他。
她的眼睛像是日头底下出了水的黑珍珠,清透又无辜。
不是她
赤白的双足后退几步,沈岂容咬牙阖眸,脑中的空白像是大浪一般冲得他头疼欲裂,颓然的放下手。
毓秀有些试探的上前一步:“太上皇?”
沈岂容眉心一皱,忽地展袖拂掉胡琴!
“咣!”的一声巨响,连带着零碎的物件崩落开来,她感觉脸颊顷刻间划过尖锐的刺痛,脸色霎时一白,殿内三人齐齐跪下!
“太上皇息怒!!”
息怒?
沈岂容狞笑两声,脑子里皆是那个女人的模糊身影,她哭着,举着一把匕首,满手都是血,满脸都是泪
是有多恨他,才能那样毫不迟疑的要杀了他,是有多厌恶他,才会说那么伤人的话?
这样的人,这样久久不散的梦,如何让他息怒!!!
霍然睁眼,赤红的眸中迸出骇人杀意惊得白姻一震,连头都不敢抬,跪在地上抖的跟个筛子似得。
这是怎么回事儿?
殿内随着方才的那一声巨响便陷入死寂,沈岂容站在三人面前,白发微散,带着特有的颓废和不可违抗的威压。
“滚。”
钟灵蹙眉,不安抬头:“太上皇——”
“滚!!!”
滚着金丝纹边的袖子一展,瓷瓶叮叮当当的碎一地,钟灵猛地侧身把白姻护在身后,忧心不已的看着处于暴怒之中的沈岂容。
这种令人窒息般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撕碎了,他暴躁的一手拂开椅子又转身将桌案上的瓷器皆数砸碎,余光扫到她们还跪在地上,直接一个瓷瓶砸过去怒吼:
“滚!!再不滚,孤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楚白姻心里一颤,袭来的瓷瓶被钟灵分毫不差的挡了,可是沈岂容愈发严重,在他目光所及之处的物什皆数丢到地上,毓秀赶紧跪在他身后高声哀求:“太上皇请您冷静一下,太上皇!!”
可沈岂容哪里能听得见?已经犹如中了邪似得对身旁人的劝谏充耳不闻,叮叮当当的砸了满地的瓷瓶,钟灵眼瞧着形式不得控制,直接扯着在地上发愣的楚白姻往出带:
“太上皇犯病了,你赶紧去叫皇上和太医过来!!”
犯病?这就是太上皇的病?
白姻瞠目,看着那人像是个暴怒的野兽,赤脚走在瓷片上染了一地的鲜红也不自知,努力地找着自己的发泄口,能摔什么就摔什么。
这哪里是想沈未桑轻描淡写的一句会有头痛的毛病?这分明就一头发了疯的狮子啊!
不再耽搁,楚白姻抬腿就跑,一阵风般的跑去找沈未桑和太医了。
钟灵都急出汗了,看着沈岂容这样他们却还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跟着进去帮忙别让太上皇受太多的伤。
平日里面犯病从来没有这么暴躁的时候?这次怎么如此严重?
楚白姻跑得飞快,脚下一点都不敢耽搁,直奔顺义宫,心里头也没闲着。
沈岂容为什么要问她究竟是谁,而且还是听了她的二胡之后才这样的,难不成听了她的二胡就犯病了?
心里头一阵凉意蔓延,楚白姻的步子更着急了。
这老祖宗千万不要有事儿啊!
第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