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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争辩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只是一句,让那盘桓天地间的神念尽数俯首,不敢多言。
文渊君咳嗽一下,道:“多是闭门读书的,一座荒山谁还记得?此事作罢。”
碧空如洗,白云悠悠。
文渊阁三百排书架中,一个发髻亮白如银的老者走了出来,边走边道:“都是闭门读书的,呵呵,闭门读书的,要不是陛下不让多问,我就要打他们的板子。混账东西,做进士的想当学士,成了学士又想追上我这把老骨头,只顾读书,家国天下都忘记了。”
“那一首乡村俚曲说尽了三省吾身,要不要给他们看看?罢了,一个生员的作品,说给他们听,那是要害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贾宝玉声名日盛,却不知是好是坏,我算了,由他去,去跟贾雨村斗个痛快。”
文渊君拿起架上一卷书册,看着看着,好像睡了过去。
宝玉耗费了十担细粮,估摸差不多,带着袭人等人,以及吃过粥的灾民往北边走。没走多远,迎面哄哄的马蹄声响,有人带着百多个黑甲铁骑过来。
领头的一身亮银甲袍,跨马而下,上来就是一个拥抱。
“好二弟,你可真是帮了哥哥。”
宝玉抬头一看,不认得人,这人把头盔摘了,吓了他好大一跳。“链哥儿,怎么是你?”
来的是贾琏,贾赦的儿子,王熙凤的夫君。
贾琏拍着胸口笑道:“我不比你文采过人,真个有用处的,还是咱青丘狐族的修为。前几日二老爷给我谋了个北城卫同知的缺,本以为一辈子就是这样,文官散职,却不曾想你要用北城卫,还是赈济灾民的此等大事,让我跟着沾光,连升两级!”
使劲拍拍胸口的虎头护心镜,大笑道:“北城卫同知是个什么东西,从六品的文官散职罢了,看看我现在,那可是堂堂的镇抚大人,副千户,从五品!也算对得起我老妖的修为!”
宝玉撇撇嘴,他没想贾琏跟着落好。
不过想起来,贾琏虽然是个惧内的,人品上还是不错,也就放下。他让贾琏前面开路,没想拐个弯就到了北城墙,就把贾琏支使去门脸那边,一是帮着赊粥,二是把吃过粥的灾民从北城门送出去。
百多个骑兵呢,那可是有马匹的,不用白不用。
或许有贾琏的帮忙,也或者朝廷上关注了,城墙垂下的不是几十条绳索,而是三百有余。宝玉让王善保等人帮忙,把灾民搀进吊篮,上面就传出使劲的号子,把灾民往上拉。
他也跟着帮手,袭人想拦他,自个却被晴雯拦了。
只听晴雯笑骂道:“你还不知道咱们爷的性子,就是个滥好心的,别碍着他帮忙。”
这话尖刻,但也暖心,起码不是说他坏话,也没‘你是个好人’那种憋屈的意思。宝玉跟她怼了两句,搀一个有点矮小的灾民进竹篮。
这个灾民跟别的一样,虽说吃了粥,身子骨也还没好利落,步履蹒跚的,随时都要摔倒。宝玉先抓着胳膊搀扶,等人进了一条腿儿,对着屁股推过去。
他以为推了这个,就该下一个了,理所当然,却没想一用力,竟然把破旧的衣服下摆挂了过去。这灾民看似个身材有点囊肿的矮少年,手掌推进去,发现全是稻草,里面是个瘦骨嶙峋的少年而已。
宝玉没当回事,手掌往里送了送。
这一下把他惊得不轻,只觉得手感太过滑腻,又结实有弹性,连忙缩回手。矮个子灾民也打了个哆嗦,一下子蹿进了竹篮,回头憋着气瞪他。
宝玉退后一步,不好意思的笑笑。
原来是个女孩,长得应该不错。
灾民用稻草取暖,纯属正常,女孩被人碰了屁股,生气也是正常,他没当回事。女扮男装的事情自古就有,没那么多风流佳话。
就算有,他也懒得去顽。贾府那么多美人坯子,也不见他变成个禽兽了。
第46章 半妖不祥()
宝玉没上竹篮,贾琏派了十人队接他,本想是两人护送,剩下的八骑让给王善保等人,没想到宝玉推脱懒得执缰,多了一匹马来,变成三人护送。
宝玉与袭人共乘一匹,他没让爷们搂着的爱好。
软玉温香在怀中蓦的,宝玉想起这么一句话来,直想拍自己的脑袋。人家是软玉温香,他呢,是被软玉温香搂着,跟个小毛孩似的,哪有那种风流的味道?
没办法,马匹,他不会骑。
宝玉把脑袋搁在袭人瘦削的肩膀上,道路颠簸,让他的下巴一下一下的,在袭人肩膀上点动,索性往袭人怀里塞了塞,露出半个眼睛来,看王善保等人爽朗的身姿。
晴雯和麝月的更好看,巾帼英雄那般。
要学会骑马了,秀才大考有君子六艺,其中骑马、射箭两条真是难为了我。不过也好,这两件事,在二十一世纪就羡慕了。
他阖上眼睛,要睡着。
一夜没睡,乏得很。
有雀金裘挡风,宝玉只觉得温暖舒坦,恨不得睡上几个时辰才好,可惜石头山距离城墙不远,没过多久,战马吁的一声停下。
那边王善保跳下马,单膝在袭人骑乘的马匹那跪下,李贵是宝玉的奶兄,不用当踏板,只是帮着扶他。宝玉用脚悬空蹬了两次,笑骂王善保,把人骂起来了,这才跳着下去。
他燃烧了才气,不然以小宝玉的身子骨,要崴脚。
石头山位于城北不足一里处,不高,也不大,自然没有雄伟壮丽之处,山上到处堆着形状各异,但都平凡无奇的石头,长着树木,同样是歪八七扭不漂亮,也不能做栋梁之材的那种,怪不得被人遗忘。
宝玉想了想,把茗烟支出去传话,这边四处看了看,就见灾民们蹒跚走来。
寒风刺骨,灾民们都缩着膀子。
宝玉让他们多活动,尽管暖和身子,只说浓粥管够,引起一阵欢呼。他把灾民分类,又安排活计,等茗烟领着贾琏手下的将士带了工具来,立马就要开整。
衣食住行,可以缺衣,也可以不走路,但是住,这个必须要有。
宝玉找了土壤松散的地方,让灾民中比较壮硕的汉子挖开土层,身材稍次点的,就去砍伐树木,把比较硬直的树干剔出来,当作桥架,防止土壤坍塌。一旦挖好一个三米方圆的窑洞,立刻让老弱妇孺住进去,洞口烧起篝火,一是取暖,二是熬粥。
有士兵不断带来粮食,为的就是这个。
得到赈济的灾民越来越多,干活的也越老越多,这是个良性循环。宝玉算了算,只是一个上午,窑洞就挖了六百多个,足够两千人取暖。他又仔细嘱咐了两句,在袭人、晴雯的催促乃至要动手的情况下往回走。
忙了一宿加上午,他有点受不住。
哆嗦着,想犯困,也打寒颤,干脆燃烧才气,化作浩然正气把身子骨护住了。灾民们本就感激他活命之恩,见他一身炽白大光,丢了活计就要跪下,宝玉想拦,手腕被人拿住,没能抬手。
“让他们跪,让他们谢,宝二爷,这点您可没我看得通透。”
宝玉偏头一看,挨着脑袋边上的一张如玉的脸,差点让他窒息。
好美。
他知道白南烟是个美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可没想到,这凑近了看,竟是这般美丽无双。白南烟裹着一身白色纱衣,外面拢了好似狐狸毛皮做的大麾,也是雪白,玉石一般温润的脸上看不见一丝毫毛,仿佛就是玉做的,精雕细琢。
白南烟见他呆愣的眼神,啐他一口,骂道:“好个宝二爷,原来也是个登徒子!”
宝玉连忙后退,袭人和麝月一边一个把他扶住了,就见晴雯上去一步,卡起柳条一般的小蛮腰,竖起眼睛骂道:“明明是你跑来抓我家爷的手,凭什么说是登徒子?”
白南烟妙目流转,在袭人、麝月的俏脸上一晃,再扫了晴雯一眼,噗嗤笑出声来,“好好好,是我的错。宝二爷身边都是美人坯子,哪里会来做我的裙下之臣?”
她打趣一回,接着道:“我是欠宝二爷您呐,欠您1000两银子赈济灾民,这不,召集了楼里的姐妹们,外面也雇了百十个匠人,帮着挖窑呢。别怪我没买粮食,我可没您的本事,要把粮商给吓死去。”
宝玉往她指的地方一看,见有近百个窑洞并列,不管是造型还是实用性,明显比灾民们自己挖的强了不少,只是有点纳闷,为什么里面没让住人?
白南烟哼道:“男人们都在干活,等干完了,他们去住。”
宝玉晕了一次,还没问,就见白南烟笑得好像一只烟视媚行的狐狸,“别想着让妇孺先住,我白南烟只救男人,男人才是我的裙下之臣,包括你哎呦,说漏了嘴,刚还说你不是我的裙下之臣呢。”
宝玉差点跳脚,这是说漏了嘴还是故意找事呢?
果然,晴雯漂亮的大眼睛竖起来,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瞪得大,瞪得圆,叭叭的跟白南烟吵起来。跟晴雯比,白南烟说话不多,但三言两语的,总是把晴雯气得够呛。
宝玉翻个白眼,让麝月上去帮忙。
要说在他房里,麝月的嘴是最厉害的。能说理,也能胡搅蛮缠,刚上去就形式逆转。宝玉见她们不吃亏,挨着袭人,吃吃的笑。
“宝二爷!”
白南烟一个人来的,势单力孤,看见宝玉看热闹就气了,嗔叫不已。宝玉才不管她,她又不是自己房里的人。
正瞧着好玩呢,突然有吵闹声传来,跟他们闹着玩不一样,这阵子吵闹夹着尖叫,要杀人。
“半妖!”
“这里有个半妖!”
“打死她!挖了她的心肝出来!”
白南烟脸色沉了下去,而宝玉,心里咯噔一响。
半妖,竟然有半妖在
所谓半妖,就是妖怪和人类结合产下的子嗣。当然,并不是生下来一定都是半妖,这样的话,也就没那么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