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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烟正四处瞧着,好像在找什么人,听到宝玉说话,连忙跳过去。
“你干什么呢?”
“回爷话,我找宁月儿呢,等我长大了,要抓她当填房。”
宝玉一下子乐了,敲他脑袋道:“那也等你长大了再说。”想了想,压低声音,“那个要杀人的,总归是个后患,你去给解决了。参与斗殴的也全部记下,找机会赶出去。”
宝玉还是那句话:他救人,不救畜生。
贾琏回府,平生第一次走了中央三间的兽头大门,好个威风,好个得意。他拍马疾行,到了内仪门才下了马,化作一条丈许长的青玉白狐,叼着从五品镇抚的铠甲虎牌,直奔凤姐院。
临到屋舍精细的木门,贾琏晃晃耳朵,遥遥尾巴,旁边俊平儿给他拿了铠甲虎牌,一双温良的眼睛满是讶异道:“爷,您不是从六品同知吗?这怎么”
“你家琏二爷今非昔比。”
大青狐嘴里说了人话,摇头摆尾的,得意问道:“熙凤呢?”
“奶奶在屋里清点账目呢。”
贾琏就蹿进去,看见王熙凤捧着账本观看,兀自扑倒,半空变成赤条条的人形,大呼小叫的累了两回,嘿嘿的笑。
凤辣子推开他,红脸笑骂:“大白天的来这套,又自个傻笑什么?”
“你家爷升官了,从五品镇抚。”
“你给谁称爷”王熙凤脸色一变,刚要发作,忽然瞪大眼睛,“等等,你刚说什么?你连升两级,成了实权镇抚?不对啊,二老爷刚给你补了北城卫同知的缺,怎么成了镇抚?”
“多亏宝玉”
贾琏把事情说了一遍,王熙凤眼睛就眯起来了。
这当家的可是讨了宝玉的好,不错不错,我也长脸,可是宝玉哪来那么多的银钱?想到此处,王熙凤穿好衣裳,喊了平儿过来,几番询问,知道火炕的事。
“能赚这许多银子?”两弯柳叶吊梢眉横了一次,粉面比刚才又红了几分,惊讶道:“不过是个火炕,下三滥的匠人物件,怎么能赚这许多银子?”
贾琏笑道:“你管宝玉怎么赚银子呢,里外出不了外人,都是自家兄弟。等等,你不是想打宝玉银子的注意吧?”
“有银子大家赚,怎么说打他主意?不中听。”想起火乌赤毫,王熙凤好像有火在心格啷里烧,嘀咕道:“要说做火炕,一个赚不了多少银子,除非那些豪门大院都要用他这个,可这又凭什么,他一个生员”
贾琏的脸色不好看了,叱道:“那是宝玉有本事,得了守财奴的好处,你别打他主意。”
“嗯?”王熙凤把丹凤眼一横,吓得贾琏不说话。
“平儿,”她沉吟道:“把周瑞管家叫来,我要问话。”
平儿领命走了,贾琏等人出去,犹豫几次,还是硬气开了口:“你真要打宝玉银子的主意?我告诉你,宝玉是咱们自家兄弟,你不要闹,要是闹起来,我不护你!”
“用你来护?”
王熙凤冷笑一声,道:“他贾宝玉自身难保,无端端的要护着半妖,名声都要坏了。我只是弄点银子,你气个什么!”
贾琏气得浑身发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有能耐的媳妇,委委的是个婆娘。
第48章 自有计较()
结庐茅舍,篱笆稀疏。
贾雨村在院中舞剑,白麾如云,剑光如龙,偶有剑气四射而出,定然斩断杂草、枯枝等物,把个庭院变得无比工整。林修竹在边上候着,每逢有枯草枯枝被剑光斩了,就要拿了簸箕笤帚,把脏乱的东西铲了去。
蓦的,贾雨村收剑而立。
古朴大气的长剑随手入鞘,反而拿起素白的折扇端详把玩,嘴里轻笑道:“既然来了,就不要在外面候着,咱们这没那么多的客套。”
贾环推门进来,满脸兴奋道:“恩师,宝玉出事了!”他把宝玉‘袒护’半妖的事情说了次,许是激动狠了,有点语无伦次。贾雨村仔细听完,笑道:“如此,我知晓了,你回去读书。”
“恩师!”
“回去读书。”
与贾环的情绪相比,贾雨村脸色平静,一贯的儒雅笑容还是挂在嘴角。他看贾环含恨出门,摇摇头,继续端详素白折扇。
林修竹躬身问道:“恩师,环哥儿这是恨宝玉狠了,您为什么不借机会帮他一次?”
“如何帮?”
“贾宝玉自取其辱,无端端袒护半妖,这可是犯忌讳的事情。只要我们对外抨击,他的文名要坏,修为也要裹足不前。”林修竹的笑容同样雅致,仿佛不是说人,而是说理,“此事是贾宝玉不对,便是从着天理伦纲,也不能由他逍遥。”
贾雨村注视自己的弟子,稍后笑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林修竹回道:“是弟子肺腑之言,绝无因为哥哥怀有私心之意。”
“也好,随心去做,必要时,我会出面。”
“那环哥儿”
“不用理他。”贾雨村叹了口气,道:“以环哥儿现在的心性,哪里斗得过贾宝玉?贾宝玉是盘旋山林的蛟龙,已经崭露头角,他却是地底淤泥里的鱼鳅,鳞爪未生。起码要越过龙门,能够乘风驾云,才能和贾宝玉争个长短。”
“弟子明白了。”
林修竹一脸淡然,拱手离去。
此去,是一场诗会。
金陵神童林修竹,自然是会场压轴。
一场诗会,卷起白雪苍茫。
有金陵神童林修竹,一首叹雪才高六尺,煊赫一方,其后当场抨击,言辞激烈,不下于叹雪一词。中都城广为传扬,引以为经典之说。
总体来讲,就是说善恶不可同道,善不可失,恶不可长,明击暗抨贾宝玉思想不端、行为不当。作为有数的神童,抨击的又是近来声名日盛的宝二爷,一时间,引起风头无两。
有人揣度是因为林和正的事情,但是想及林修竹是谁的弟子,也就笑笑。堂堂贾三甲的弟子,怎么可能恶意抨击?
于是,宝玉的文名日渐低迷,甚至到了坏处去。
“爷,外面有人说您坏话!”晴雯怒冲冲进来。
宝玉抬头笑道:“我知道了。”
“爷,凤辣子抢了您的生意。”隔了片刻,晴雯又进来传话,眼睛气变了形。
宝玉还是笑笑:“我知道等等,她抢了我什么生意?”
这个真不知道。
对于外界的抨击,宝玉不曾听说,但是他读书、练字,文火飘摇中,才气的增长就能体现出来了。打从前几日开始,才气的增长速度与日渐缓,到了今天,只比刚刚习文时好了那么一点,或许,还有不如。
他让李贵出去打听了,知道林修竹抨击他的事情。
宝玉笑了晴雯,只说多大点事,等晴雯把凤辣子带了工匠,抢他生意的事情一说,这才有点在乎——灾民的赈济还没结束,他需要银子。
带了王善保、李贵。茗烟这泼猴以为要打架,摩拳擦掌,还把从江流那学来的家什给宝玉看,被宝玉瞪了一眼,乖乖跟在后面。
几人到了东城门脸,看见柳生全杵在门口,巴巴的望。
“宝二爷,就知道您要来。”柳生全一身白衣秀才服饰,长相端正,是个心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他和宝玉打了招呼,愤然道:“我从白花魁那知道事情了,不过是您善心使然,竟然被恶意抨击。无妨,我与姻香楼过百生员、秀才,定然为您挽回名声。”
宝玉摇摇头,这个不妨事。不过是林修竹而已,放不进他的眼,他在等待更多,更好的机会。
把柳生全安抚了,宝玉开始问账,听到赚取的银两足够赈济灾民,委实惊了一次。中都城灾民百万,他能赚这许多银子?
柳生全笑道:“您给起了个头,自然有人跟风讨好。那些豪门贵族、文人骚客,为了博取文名,竟然把自家府邸让出来了,容纳灾民。东城府邸过三百,但是灾民进入东城区域,有史以来,这是独门的一次。”
“宝二爷,全仰仗您。”柳生全一甩袍袖,双膝跪倒,正色道:“后学末进柳生全,替天下百姓叩谢宝二爷大恩。”
宝玉连忙往一侧退开一步。这柳生全学识不够,天赋也是一般,但论起忧国忧民,也是中都城算得上的一号。
柳生全倔强再拜,被宝玉搀起来,笑道:“多亏守财奴的财气加持,东城三百府邸,都在咱们店里交了定钱。凤辣子”想起凤辣子是宝玉的嫂嫂,不好意思笑了笑,改口道:“王熙凤也弄了工匠,不过赚些西城富商的钱财,不会多。”
宝玉点点头,是啊,不会多。西城与东城不同,那些富商最会算计,少有用外面的工匠。王熙凤忙碌再久,最多也就是百八十两银子的利润罢了。
他抬起头,看门脸上的无字大匾,笑道:“既然如此,火炕也不必做了。让下人知会交了定钱的府邸,就说火炕照做,但不再接取新的订单。把门脸关了,以后做别的生意。”
“还要做生意?”柳生全大惊失色。
从商者鄙,做火炕生意是为了灾民,没人能说什么,可要是做别的生意,那就是为了银钱,要坏宝玉的文名。
宝玉看他呆滞,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用怕,只管做了就是。贾芸,你也跟着,好生辅佐柳公子。”
贾芸点头称是,扯了柳生全离开。
白花花的银子,宝玉当然喜欢。火炕生意赚取的钱财都赈济灾民,他一分一毫没有落下,让他有点可惜——还记得碎花软黄玉四方砚,他喜欢得很。
要看下一个生意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挣钱。文人啊,文人,做什么都要钱。我有火乌赤毫,笔毫上可以省下;纸张方面,贾政派人送来了两张五十辆银子的十扣纸,代儒老先生倾尽身家,送来两张五百两银子的精品十扣纸,也够用了;墨条有老祖宗给的灵脂墨,唯独砚台这个奢侈物啊,真是讨人喜欢。
宝玉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