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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秋心里一动,随即展开身形,如大鸟般飞到那楼阁顶上,将身一沉,悄无声息地落在瓦面上。
楚天秋在瓦面上探头往下看,果见楼下有人把守,却都是些普通的武夫家丁,又怎会将他们放在眼里。随见他在瓦面上将身一翻,人已然落在了顶层外廊上。
里面灯火辉煌,一条高大的身影映射在窗棂上,并从里面传出阵阵男子的狂笑和女子的叱骂声。
楚天秋隐身在窗外,听得真切,那女子的叱骂果是柳如烟的声音,而男子的狂笑当是李林桧无疑了。
楚天秋心里一喜,暗道:“柳如烟果然在这里,终于找到你了。” 随即用手指在窗棂上戳开一个窟窿,然后张目往里一瞧,不瞧则已,待瞧清里面情景后,气得他目眦俱裂,咬牙切齿。
里面是间宽敞的卧室,十数枝粗如儿臂的红烛,将整个屋里照得亮如白昼。朱床秀帐,锦褥绣墩,陈设华美。
屋里只有李林桧和柳如烟两人。而李林桧**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裤子,正满屋子追扑那柳如烟。
再看柳如烟秀发凌乱,衣裳不整,满脸的慌急,一边躲闪着李林桧,一边嘴里叱骂道:“你仗着你爹爹的权势,光天化日之下将我掳了来,真是无法无天。我先前虽误入青楼,却是清白之身,更何况我现已赎身从良,要我依你,却是休想。”语气虽有颤音,却甚是坚决。
李林桧闻言遂停下脚步,涎着一张色迷迷的笑脸,说道:“你不依又能怎样?只要进了我这座宅子,任你插翅也难出去。你若肯乖乖地从了我,我定会好生待你,纳你为妾,让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柳如烟“呸”了声道:“我便是死了,也绝不会依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林桧笑道:“你对柳小姐一见倾心,对你早就心慕已久,实是真心喜欢你。我实不想对你用强,若那样岂不是唐突了佳人?可我的奈心也是有限的,我一再好语相商,你若再不识时务,依从了我,我可就真得要用强了。”说完,将脸一沉,冷笑了一声。
柳如烟玉靥陡变,花容失色,后退了几步,颤着声音道:“你若敢还靠近一步,我便死给你看。”
李林桧冷笑道:“你想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说话间,已然将身一纵,向着柳如烟扑着过去。
柳如烟见李林桧扑了过来,吓得一声尖叫,便想闪身避开,可是此时她早已有气无力,双腿一软,竟跌倒在地。
李林桧一个虎扑扑在柳如烟的身上,将她紧紧压在身下,张着大嘴便向她秀靥上吻去,嘴里还说道:“看你这次再往哪里躲,终于还是让我抓到你了吧?”
柳如烟手舞足蹈,不住地挣扎,可是任她如何的挣扎,却也无法挣脱开,嘴里并一个劲地叫道:“放开我!你这个畜牲。”
窗外的楚天秋看在眼里,几欲将肺都要气炸了,终于大喝一声,道:“恶贼,还不住手!”说话间,一掌击破窗棂,纵身跳进屋里,右臂一伸,探掌抓住李林桧的后颈,如老鹰抓小鸡般将他从地上提起,随手往后一甩,直贯出二三丈远,直跌得李林桧嘴里哎哟痛呼,双眼金星乱冒。
李林桧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嘴里兀自骂道:“什么人敢坏小爷的好事,竟还敢摔我,找死不是?”可当他看清眼前之人时,顿时吓得面色如土,张大了嘴巴,怔怔地又道:“怎会是你?你又怎寻到这里的?”
楚天秋目光如剑,冷冷冷地瞪了眼李林桧,却不答言,回头伸手将柳如烟从地上拉起,嘴里说道:“我来晚了,让柳小姐受惊了。”
柳如烟正自绝望之时,不想天降救星,而来得还是自己的心上人,又惊又喜,说道:“楚公子,你怎来了?”
楚天秋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这便带你出去。”
柳如烟点点头,随即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心里又羞又窘,忙即用手将破坏的衣裳掩了掩,低声道:“多谢公子!”
李林桧乍见楚天秋突然出现,先还是吓了一跳,后想到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外面更有人把守,随即胆气一壮,冷哼一声,对楚天秋说道:“你既然来了,要想走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楚天秋轻蔑地道:“就凭你和你外面的那些手下,也想拦住我,那是自不量力。我有好生之德,不想杀你,但你若要一意孤行,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可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李林桧冷笑道:“你休要口说大话,我却是不怕你。我也知柳如烟是你的女人,在我抓她来这之前,我也提防到你会来救她。故我早就有了防备,不想还是让你轻易寻到这来了。你既敢来这,就休想再活着出去。”随即向外面大声喊道:“快来人,将这臭小子给我抓住,休要放跑了他。”
楚天秋一向心慈手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出手伤人的。虽听李林桧喊救兵,可是却不以为意,张臂将旁边的柳如烟揽在怀里,嘴里说声“我们走”,便抱着她从那破窗处跳了出去,然后将身一纵,落在地上。再抬头一看,见那李林桧光着上身,扒在窗口,嘴里兀自在大喊大叫。
楼下本有把守之人,听到楼上李林桧大叫大喊,便知不妙,正自乱作一团时,忽见从楼上跳两人来,随又听李林桧在楼上叫道:“快抓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那些手下闻听顿时呼啦一声,挥舞着兵器,向楚柳二人围了过去。
楚天秋哪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左手揽着柳如烟的腰肢,右手成拳,向外连击数下,每一拳都击在那些人的兵器上,只听得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那些人手里的兵器尽被楚天秋击落。还是楚天秋心存善念,不愿伤人,若不然那些人不死也得重伤。
那些人仗着人多势众,胆气甚豪,一拥而上,满以为手到擒来,不想还没到近前,手里的兵器便被对方用拳头纷纷击落,顿吓得心胆俱裂,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了。
楚天秋冷冷地扫视了那些人一眼,嘴里道:“若再敢拦我,性命再保!你们还不快快退下!”语气冷冰,威风凛凛,吓得那些手下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得向后退了开去。
楚天秋心里好笑,暗道:“都是一群蠢物!”随即抱着柳如烟,正要起飞,却听得一声震喝道:“哪里走?”随即眼前一暗,头上涌现一团阴云,如泰山压顶般罩了下来。
楚天秋暗叫一声:“不好!”躲闪不及,四下已然被那阴云紧紧裹住,茫茫一片,双眼竟是什么也看不见。
同时楚天秋已然放出清雾剑,将二人护住,以防暗中被人暗算。清雾剑化作一片清光,将二人护在中间,四下那阴云果再难逼近。
第一二一章 五迷阴云()
楚天秋也是一时大意,没料到这里会藏有能手,在那阴云袭来之际,才遽然惊觉,也是他应变神速,放出清雾剑护住两人的周身,阴云中杂有剧毒,饶是如此,两人鼻端仍是嗅到一股恶臭,因楚天秋身怀玄功还不觉得,可那柳如烟一介弱女子,凡体肉身,却如何能受得了,只觉一股头晕眼花,顿时昏了过去。
楚天秋见柳如烟昏倒在自己的怀里,心里着急,暗道:“这阴云有毒,也怪我一时大意,才使如烟姑娘中了毒。而此时身处险地,无法为她袪毒,说不得只有先冲出去再说了。何况此毒甚是厉害,若耽搁太久,恐如烟姑娘性命便难保了。”想及此,楚天秋大叫一声,由清雾剑护身,抱着柳如烟就要往外冲。
忽听得阴云中传来一声怪笑,有人道:“小子,既然入了老衲的‘五迷阴云阵’,休想再走脱了你。”说话中,阴云中显出一个身穿僧衣,脚踩芒鞋,身体高大,腆着个大肚子的头陀。
那头陀身外碧光缭绕,在阴云中冉冉飞来,看得甚是醒眼。
这时听得阴云外面隐隐传来李林桧的声音:“大师且要手下留情,莫要伤到了我美人的性命。”
那头陀尤如未闻,徐徐飞到楚天秋的近前,悬停在空中,桀桀怪笑道:“臭小子,今日你既撞在佛爷我的手里,便休想活着出去。”再看着到对方体外那圈护体剑光甚是神奇,也不由得耸然动容。
楚天秋正要往外冲,却被突然出现的头陀阻住去路,当他看清来人的容貌后,心里一惊,暗道:“怎会是他?”
原来这人正是下再谋求狐女内丹,而在数年前被疯道人打跑的那恶头陀。因楚天秋曾与他两次会面,故识得他。
自数年前恶头陀欲趁着楚天秋助狐女渡劫之际,图谋狐女的内丹,正要得手之际,疯道人及时出现,打跑了恶头陀,此后便再无声迹,不想却再此时此处重现,又怎能不令楚天秋吃惊?
那恶头陀虽然也见过楚天秋的面,但那时他年还尚小,此时人既长大,容貌已变,竟没能认出。且恶头陀看出楚天秋身外那护身剑光甚是神妙,虽不识得,却也知是柄神剑,心生觊觎,心里正盘算着如何能据为已有,也未再细看对方容貌。
“臭小子,在老衲的‘五迷阴云阵’里还没有人能活着出去。你若识时务,便将那柄神剑乖乖交于我,我便放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你与那小妞不仅性命难保,便那神剑也自然归了我。”那恶头陀一边怪笑,一边说道。
他自恃这五迷阴云阵厉害无比,自练成之后,还从未失手后,固才自恃甚高,认为楚天秋绝逃脱不出去。
恶头陀自数年前被疯道人打跑后,还破去了他的宝物佛珠,骇得他心胆俱寒,藏匿在深山里不敢再轻易现世。
藏在深山里一连数年,恶头陀加紧练功,那随身佛珠虽然被疯道人破了,神力已失,但灵性尚在。他在此数年之内,利用佛珠仅存的灵性,练成了这五迷阴云阵。所谓五迷,乃是“眼迷”、“耳迷”、“鼻迷”、“口迷”和“心迷”。固这五迷阴云阵甚是厉害。
恶头陀练成了五迷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