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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人相助这才脱困而去,想必助我那人便是你吧?便连后来赠药之人也是你吧?”
苏卿道:“当时我也本是去救柳姑娘,赶到李府时却看到你已在那,还是给你抢先了一步。”既如此说,显然承认了。
楚天秋苦笑道:“当时我还不知你到了京城,若你已到京城,当时便能猜出是你。后来舅妈找到我,才得知你已来京寻我,那时我便隐隐猜出助我那人可能是你。当时你既在现场,却为何不现身见我?”埋怨中又含无限爱怜。
苏卿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嘴里讪讪地道:“我到了京城,满城都在传诵你和柳如烟姑娘的事,我……”说到这里,心里一酸,便说不下去了。
楚天秋顿时恍然,怔了一怔后,苦笑道:“卿妹你实是误会我与柳姑娘了!你听到的那些虽也都是真得,但我与柳姑娘却是什么也没有,我只当她亲妹妹一般,却无非份之想。”为消去苏卿心里的误会,当下便将自己初识柳如烟,直到后来京城夺魁的经过,细细地给苏卿说了一遍。直到将整个事情经过说完,竟足足用去了一个多时辰。
苏卿听完事情经过,心里豁然释怀,原来羸弱无力的娇躯,瞬时间充满了力气,星眸放光,便要从地下挣起。
楚天秋见状,忙伸出右臂去,从她的腋下穿过,环在背后,轻轻将她扶起,然后斜靠在自己的胸前,心里爱怜无限,嘴里说道:“这下你不再疑我了吧?”
苏卿将脸贴在楚天秋的胸上,嘴里歉然地道:“我实不该疑秋哥哥你的,是我的不对。”随又幽幽一叹,说道:“柳如烟实是也间少见的奇女子,她既对秋哥哥有情,秋哥哥又怎能辜负了她?”
楚天秋道:“柳姑娘虽对我用情至深,然我心里早有所属,喜欢的只有卿妹一人,绝不会再喜欢上别的女子了。而我与柳姑娘也只是兄妹之情,并无儿女之私。”
苏卿听完,心里一阵甜蜜,面泛红霞,娇羞无限,倚在楚天秋怀里说道:“我现在心里真得好欢喜,以后无论再发生甚么事,我也不会现怀疑秋哥哥了。”
现在苏卿虽然对楚天秋误会尽消,可是楚天秋心里还是不能释怀,想起前夜十里亭中所见,心里仍不免狐疑,想道:“看卿妹的样子,又绝不像移情别恋,可那夜我情景看得真切,难道其中有甚蹊跷不成?”心有所想,不免有些失神。
苏卿此时欢悦无限,全部心思都注在楚天秋的身上,见他神色恍惚,心里一怔,问道:“秋哥哥又在想什么?”
楚天秋嗫嚅了一会儿,才道:“那夜我在李府为恶头陀所困,当时与卿妹在一起的怕还有别人吧?因当时我听到的明明听是男子的声音,不知那又是何人?”
误会冰消,因苏卿只顾着高兴,与自己的事却还是一字未说,此时听到楚天秋问起,心里了然,知道楚天秋定起了误会,当下也不以为然,卟地笑了一声,说道:“莫不是秋哥哥心里也在疑我?”
楚天秋一怔,嘴里嗫嚅着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苏卿见状,知道自己果料不错,让秋哥哥心疑了,随即说道:“那夜与我果然还有一人同在,那人名叫端木青云……”说话间,遂听楚天秋嘴里“噢”了一声,脸上神色亦变了变,甚是古怪,恐他误会太深,忙又说道:“此人与我有救命之恩,其中的经过待我向秋哥哥你细细说来。”当下便从楚天秋离家走后说起,自己如何巧得映雪剑,再到艺成出师,偷跑上京,初遇端木青云,又到身陷深渊,得端木青云相救,又遇华山三杰,直到了京城后见到了姊姊苏舜,诸般前因后果都是一一说了,竟又用去了一个时辰。但她却瞒了姊姊苏舜与沈香亭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害那柳如烟一事未说,毕竟姊妹情深,她不想看到楚天秋和苏舜因此翻脸成仇。
苏卿虽然没说,但以楚天秋绝顶的聪明,在听完苏卿伤叙述了经过之后,再想走前夜种种蹊跷,前后一对照,心里已然明了,暗自想道:“我真糊涂,既然舜妹早与卿妹见了面,却瞒而不说,还假意代我去寻卿妹,原来却是在使那诡计。其中本有数处破绽,只因我当时失意之下,也未在意。先便是在我赶赴十里亭时,半途被人引得多飞了一段弯路,这当是舜妹故竟指使他人所为,好给她争取到十里亭的时间。后我到了十里亭时,见到的卿妹实是舜妹所扮,天黑无光,且姊妹两人长得又一模一样,我才错认成了卿妹。最后当两人离去时,我曾在亭中枯坐到天亮,鼻中还曾嗅到淡淡的幽香,那香味竟与我从舜妹身上发出的香味一样,我又未注意;凡此种种,皆因我一时糊涂,才中了舜妹的圈套,现在想来岂不可笑又可恨?”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话既已说开,两人之间的误会尽消。楚天秋当下想来,心里甚是自责,咐道:“这之间的误会本可以避免,只因我没胡完全信任卿妹所致,实是我的不是,今后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让他人的当了。”心有感慨,右臂不由得渐渐搂紧了怀中的苏卿。
苏卿紧紧地倚靠在楚天秋怀里,这一刻两人身与身相靠,心与心相通,似乎融为了一体,彼此所想,都心知肚明。
当下楚天秋轻轻一笑,刚听苏卿啊地一声,说道:“秋哥哥,那沈香亭乃是魔教妖人,他与你接近,便欲图你那清雾剑,你对他一定要小心提防,万不可上他的当。”
楚天秋听后一怔,说道:“此人我本就对他心有怀疑,却没想到竟是魔教妖人,为图那清雾剑所来。”随即点头又道:“幸好卿妹提醒即时,要不然恐怕真得会中了他的圈套。”
苏卿道:“那魔教主处心机虑要得到清雾剑和映雪剑,无所不用其极,此计不成,还防他另有诡计,你我都要当心。”
楚天秋深以为然,顿了一顿,遂又笑道:“我屡次问你受伤之事,都被你打断,这次你绝不能再支吾过去,定要将实话告我。”
苏卿怔了怔之后,这才说出受伤经过。
第一六六章 色魔股掌()
楚天秋和苏卿彼此一番坦诚交谈,之间的误会冰消瓦解,心心相印,情感不觉间更见增深。苏卿先还对柳如烟心怀怨怼,当误会冰消后,反觉得她对楚天秋痴情一片,其心可悯,便即由怨转爱,想道:“柳姑娘虽出身青楼,但是出污泥而不染,独善其身,也是一个奇女子。更何况她对秋哥哥一往情深,无怨无悔,确是使人佩服。”正想间,听楚天秋又问起前话,知道不能再瞒,倚在他的怀里说出一番经过来。
原来自那夜苏卿先暗助楚天秋救出柳如烟,后又赠药疗伤,始终没有露面。因误以为楚天秋和柳如烟已经两心相许,黯然神伤之下便打算离开。辞别端木青云之后,就着曙色驾遁往华山而去。
苏卿本怀里满心的热望来京城的,不想到了京城之后,却耳听目睹的竟是楚天秋的移情别恋,宛如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怎能不令她伤心欲绝?一边飞行,一边自怨自艾,眼看着渐渐远离京城,苏卿心里竟不由升起一丝不舍,随即想道:“我便这样走了,以后再也不见秋哥哥了,但愿他与柳姑娘相濡以沫,厮守终生。”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来去匆匆,孑然一身,心里好不凄凉。
飞不一会儿,天已大亮,一轮红日从正面天际升起,放射出万道霞光,耀眼难睁。华山离就城本不甚远,此时已遥见华山的影子。远看华山奇峰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
此时正值初春时节,莺飞草长,枝绿山青,和风细雨,盎然生趣。苏卿心事仲仲,那有心情去看脚下春色美景?遥看华山在望,苏卿倏然想起一事,暗道:“不好!我竟忘记提醒秋哥哥要提防沈香亭了,我若这般便走了,秋哥哥岂不身处险境而不自知?我得回去告诉秋哥哥,哪怕暗中提醒他之后,我再走也就是了。”想及此,忙即折身复还,遁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便星驰电掣般向京城飞去。
苏卿飞得又高又疾,脚下白云如断絮,如雾纨般飞过。江河如带,群山苍茫,奔马似的向后驰去。正飞间,忽从斜下面射来一团车轮般大,若隐若现的光球,来势如电,转眼便到了苏卿的跟前。苏卿只顾前行,并未看到那光球飞来,更何况那光球如冰纨似轻纱,若不仔细看,绝看不出来。
两下来势都疾,待苏卿惊觉时,那团光球已到眼前,避亦不及,光球瞬间暴涨,将人带遁光整个都罩在其中。
苏卿甫一冲入光球,顿觉如入泥沼,四下都是又黏又滞,不仅不能再前飞,便带手脚都动不了一下。光球悬于空中,倏地大放光明,色彩变幻不定,苏卿被困在其中,吓得花容失色,惊骇不止。
这时从迎面又飘来一团白云,来势看似虽缓,晃眼间便到了近前。白云散去,空中现出一面带阴沉,嘴含诡笑的人来,正是沈香亭。
苏卿乍见沈香亮又惊又骇,顿时便明白自己中了他的暗算,嘴里怒叱道:“你这妖人,意欲何为?”
沈香亭看着光球中的苏卿,做着因兽犹斗之状,轻轻一笑,好整以暇地道:“苏卿姑娘,你现在已被我困住,便如砧上肉,网中鱼,绝逃不了的。”随即嘿嘿一笑,又道:“自日前初见姑娘芳容,令沈某如饮醇酒,痴狂不已,这几日来姑娘的倩影无时无刻不在我的眼前闪现,陷溺越深,如走火入魔一般。今日恰与姑娘相遇,此等机会岂能再次错过?我只想与姑娘一亲芳泽,又恐姑娘性烈不允,故只得使此手段使姑娘就范。”
苏卿听完,骇得心胆俱裂,面色如土,嘴里叱道:“你这妖人好不卑鄙,我便是死了也不绝让你得逞,辱我清白。”想到自己清白之躯绝不容对方玷污,可自己现在被困手脚都却不得一下,心里已然绝望,倏地想到楚天秋,黯然想道:“秋哥哥,我们只能来世再能相见了。”手脚虽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