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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秋此来只想向主人诚心求借招魂幡,并不想生事,无如事已至此,不仅灵猿阿金现在被擒,便是自己也身陷囹圄,再想善罢,恐也不能。加之那“雨弟”少年倨傲无比,咄咄逼人,更激起了他的气忿,同时还悬念阿金安然,恐对方暗下杀手,加害与它,故急于脱身往救。
那“雨弟”少年又道:“你休要大言不惭,此阵乃当年寇仙人传下来的仙阵妙法,便是大罗神仙陷身此阵,也绝难脱身。你若能突破此阵,说甚我也不信的。”
楚天秋冷笑道:“别人不行,我却是可以的。”说得甚是坚绝。
原来就在楚天秋一面听对方叙说起因时,已然一面暗中揣测迷阵的破法了。因楚天秋先前在阵里一阵乱飞,早就引动全阵的变化,当时就已略窥出些许奥妙了。待听对方说话时,再暗中揣度,相互印证,果觉不错。
楚天秋之前曾闯过“帝王谷”的“两仪微尘阵”,而那两仪微尘阵暗合天地五行,尽极变化,乃是当世最为奥妙的仙阵了。虽说当时还是同谷主夫人出手相助,才能安然脱身,但经此一役,却已尽窥仙阵妙法了。
此时身陷迷阵,已然看出此阵正而不邪,与邪阵妖法大为迥常,但细窥之下,却与帝王谷里两仪微尘阵妙用有些相似。
此阵既是寇仙人所传,而寇仙人又是出身道教,阵法妙用自然也脱离不了道家基法。经过楚天秋一番揣度之后,已然窥探出此阵妙用。
阵中迷雾只不过是惑人耳目的幛人法罢了,而真正的妙用却是阵法由五行之中又暗合八卦,环环相扣,又相生相克,故才层出不穷,变化多端。
楚天秋既窥破此理,但想将此阵一举破之,却是无法办到,但脱身而出却是轻而易举了,心里有底,故才会对对方有些一说。
所以当楚天秋说完,便按着心里所想,一面默念着五行八卦变化,一面往东北方向的坤位缓缓飞去。刚飞出不几步,便身外迷雾越发浓重,同时迷雾中飞来大团大团的火焰,由四面八方向集雨一般地楚天秋全身攒来。
楚天秋早有准备,唯恐有失,早放出清雾剑护住全身,见火焰飞来,也不硬抗,忙抽身折而往西南方向的艮位飞去。人还未到,迷雾中忽迎面射来无数支金刀铁矢,密如天网。
不到金刀铁矢及身,楚天秋便又折身往东南方的乾位飞去。与此同时,乾位上涌起漫天的沙尘,其中还裹挟着或如轮盘,或小如拳头的石块,铺天盖地般地向自己涌来。
楚天秋见状,不再前飞,再转而向西北方向的巽位飞去。巽位上又暗含着五行之水的变化,一道道高及云汉的水柱,借助着巨风,飙飞旋转,相互挤撞,并发出轰轰震响。楚天秋还未飞到,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往旋涡中吸去。
楚天秋心里骇异,不敢再进,忙全力后退,好在他退的及时,才没给旋力吸了进去。及见此路不能,随又转向正北方的离位闯了过去。
这次迷雾中并无甚阻挡,遂飞了一会儿,迷雾忽敛,眼前出现一座山峰,峰上巨树参天,枝干相连,结成一片。楚天秋继续前飞,想越过那座山逢,不料飞了一会儿,那山峰仍在眼前,相距仍然遥远,好似自己不曾移动一般。
楚天秋本有所警惕,此时见状,豁然惊觉,才知自己给幻象所迷,几乎上当。当下急忙转身回飞。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间,身外又给迷雾包裹,再回首那座山峰也消失不见,心里暗叹:“此阵果然厉害,若非我先窥破些奥妙,此刻怕已早就命丧多时。”心里想着,便又向正南方的坎位冲了去。
不等飞近,便已引动坎位阵法变化,金光土影中,楚天秋已然转而又往正东方的兑位上飞去。因他有了前车之鉴,在堪堪将兑位阵法引出变化时,便急时抽身而退,折身往正西方上的震位飞去。
楚天秋在阵中飞了一圈,逐一将阵中各种变化触动,或雷鸣电闪,或飞沙走石,变化莫测,神奇无比。看似飞行了很远,但他一直只在原地丈余间来回罢了。
楚天秋飞了一圈,将阵中各种变化触动后,心里也越发的笃定了。依着自己先前所想,重又试探了一圈,还是先从东北方起,这次阵法却又变成了艮位;然后再往西南方,又改变成了坤位。紧接着再飞东南,西北,正南,正北,正东,正西,变化皆与之前颠倒,而暗合中的五行也相生相克地引生变化。
两圈试探下去,楚天秋已然将阵法变化摸透。这时就听迷雾中又响起那“雨弟”少年的声音道:“你这厮的牛皮吹破了吧,都这长时间了,怎还未见你出来呀!”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楚天秋心想:“我若再不显些手段出来,还真得以为我无能呢!”一面想着,一面手发神雷诀,各向西北和东南方击去。神雷飞没雾中,引动阵法变化,就在阵法将起未起之际,楚天秋相准时机,在护身剑法拥簇中,纵身猛地往西南方飞去。
因此时西南方又转化成乾位,乾为生,正是此阵出口,给楚天秋窥破阵法奥妙,故在间不容发之际从乾位生门中冲了出来。
那两少年也正守在生门外,也是为防万一,根本没料到楚天秋会真得能破阵而出,所以当楚天秋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时,两人都吓了一跳。
两少年乍见楚天秋破阵出来,一惊之下,忙不迭地想出手拦阻,不料楚天秋出手比两人更快,口里喝声:“休要张狂!”随手一片光华闪过,两少年已然给定在了当地,双手兀自摆着欲出之势,模样甭提多滑稽了。
楚天秋气恼“雨弟”少年太过狂妄,有心给二人点苦头吃,要想伤二人性命,乃是易如反掌,只因念及谷主面子,故才手下留情,只将二人定住了。
将二人定住后,楚天秋再转眼看去,看到灵猿阿金正蜷缩在一旁的地下,恐其已遭不测,忙即纵了过去,将其从地上扶起,才看出阿金只是受了法力禁制,不能言动罢了。
只见灵猿阿金神情委顿已极,显然受了不少折磨,此时乍见楚天秋破阵出来,精神一振,毛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欢笑,冲他直眨双眼,因无法开口说话,急得它满脸胀红。
楚天秋想起原因,皆因灵猿阿金盗仙桃所系,故它该有此一劫。再想临行前老祖所言,及阿金一再对自己助求,此时已然一片恍然。先还气灵猿阿金背老祖行窃,心里甚是气恼,此时又见它罪已受过,心里又觉不忍,想将它身上禁制化解,不料自己用尽各种手法,竟始终无法化解。
正在这时,忽听得空中传来一声轻叱,道:“何方妖孽,敢来我常春谷撒野,找打!”随着说话,一道光华挟着尖锐声直向楚天秋背后袭来。
第四三三章 不甘示弱()
楚天秋出阵之后,已然收起护身剑光,此时闻声知警,怀里抱着灵猿阿金忙不迭地斜里纵去数丈,对方虽然出手神速,但他躲闪也极为迅捷。
对方满以此击必中,及见楚天秋轻松避过,再想收手已然不及,只听一声震声,原地已然电光击出一个丈许大坑,飞沙四散,波及足有十余丈,而楚天秋恰恰就避到了十丈之外。
楚天秋怀里仍自抱着灵猿阿金,回身看去,只见来人已然落地,竟是两个年约十一二,面如美玉,绿发披肩,粉妆玉琢的美童。更奇的是,两人无论体形容貌都是一般无二,好似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便连身上所穿衣服都是一样,短衣短裤,披着云肩,露着一双粉嫩的手臂和小腿,手腕和脚裸上还各戴着红色的链子,颈间也都戴着金色项圈,往那一站,直如画上的哪吒一般,惹人爱怜。
那两美童方一落地,便齐声开口喝问楚天秋道:“你这狂徒,竟敢来我常春谷撒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这两美童显是一双孪胎,便连说话声都是一模一样。
楚天秋先气对方背后偷袭,正想给对方还以颜色,及见到来人竟是一对孪生美童,也不禁怔了一怔,加之又生得那般惹人爱怜,心里火气顿时也消散了,口里笑道:“我并非狂徒,更不是坏人,此来贵谷更不是有意生事,实乃心求见贵主人的。”因看出这两美童骨秀神清,英姿外现,身份定然不同,说不定与主人大有关系,故说话也恭谨起来了。
那两美童一齐上下打量着楚天秋,也见他气定神闲,正气凛然,完全不像是坏人的样子,心里都是稍一踌躇,又齐口说道:“你竟究是何来历?快些报上名来?”说话声同起同落,就似同一个说得。
楚天秋怀里兀自抱着灵猿阿金,想将它放下,又觉不妥,只得一边怀里抱着阿金,一面报了自己姓名,并连来意也都说了出来。
那两美童听了,好似不信,相互看了一眼,口里同时道:“你说你不是坏人,此来又是诚心求见我祖父,但你又为何要伤阿春和阿雨?”口里所说的“阿春、阿雨”显然是指那两少年。而两人又自称主人为祖父,身份果然是非同一般。
楚天秋既知两美童乃主人嫡亲,更不敢轻怠,听问之下,脸显尴尬,遂又将双方冲突起因说了出来。
两美童听了,脸色陡变,皆是用手一指楚天秋怀里灵猿阿金,叱道:“果是这畜牲偷了我家仙桃,竟还敢来此,我现在便杀了它。”一面说着,一面各扬右手,就见两两美童手上各飞出一道光华,电也似疾地击向楚天秋怀里的阿金。
楚天秋又岂能给对方伤到阿金,眼看两道光华飞来,腾出左手,往前一挥,化出一道光幛向两道光华迎了上去,两下相撞,无声无息,只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两美童年纪虽幼,但已得乃祖真传,加之年少气盛,以为天下无敌,甚是自负。先前向楚天秋背后出手,也只意在警示,并无伤人之意。此时听楚天秋说出原因,得知他怀里阿金便是十三年来此盗取仙桃之祸首,自是怒不可遏,忿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