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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先这样吧,如今百花蛊在你的左臂,以后便不会再出现万蚁噬咬的疼痛,也就不必再施针了,我就先告辞了。”
姬瑶很快穿好了衣服,叫来雨湮道:“今日有劳凌王妃亲自走一趟,雨湮,送凌王妃出去。”
沐清歌走后,姬瑶看了自己已经没有知觉的右手,眸光微敛。
过了半晌,雨湮再次进来禀告,“主子,安陵侯来了。”
听到“安陵侯”这个字眼,她的眼底顿时掠过一抹杀意,双拳下意识握了起来。
冷冷开口:“让他进来!”
安陵侯进来的时候,一抬眸便看到身长玉立的姬瑶立在了窗前,清冷、倔强,有一瞬他看着她的背影恍然间看到了那个人。
一样的冰冷无情,一样的冷傲无双!
他敛了敛眸光,缓缓开口,“瑶儿,是你么?”
听到这一声苍老的声音,姬瑶这才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睥着台阶之下的安陵侯,眼底划过冰冷的杀意。
不过短短几月不见,安陵侯仿佛老了十岁,两鬓都添了白发,看上去有些憔悴。
“不知安陵侯来找本阁主所为何事?”
她冰冷的声音如同灌了漫天风雪,凛冽的朝安陵侯袭去。
安陵侯将姬瑶眼底冷漠的杀意收入眼底,他微微握了握拳,然后放柔了声音道:“瑶儿,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父亲,你真要赶尽杀绝么?”
自从中秋宫宴,她费了霄儿的手筋和脚筋,他就怀疑是她回来了。
本以为,她费了霄儿便罢休了,谁知她想要的是要为当年的宗家翻案,要将安陵侯府连根拔起!
“别说父亲,你只会侮辱这个词!”
姬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这个男人根本就不配称作父亲。
当年,他为了讨皇帝的欢心,不惜诬陷宗将军谋反,并且做了伪证,亲自带兵去宗家抄家!
事后,他回到安陵侯府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她母亲写了休书,便欲将他们母子三人赶出安陵侯府。
母亲性子高傲清冷,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直接刺了他一剑,谁知他竟然丧心病狂的给她母亲灌下了穿肠毒药。
她去阻拦,却换来了他狠狠的一脚,直接将她踹出了几步之远。
所谓的夫妻之情、父女之情,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她以为这便是结束,然而她却看到他的妾室刘氏在母亲临死之前,将母亲做成了人彘任众人观赏羞辱,而他,面对这一幕,却是一笑而过,拥着佳人笑得肆意。
那一幕,永远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每次回想起来,都是痛不欲生。
然后,刘氏便吩咐下人端了毒药朝她和她刚满了十岁的弟弟小珂走来。
说是她和小珂是和宗家有关联的余孽,为了防止皇上怪罪,必须要斩草除根!
她拉着小珂,拼命的挣脱了下人的桎梏,不顾一切的往前跑去。
面对下人的阻拦,她红了眼,一把抽出了她的小匕首,不管不顾的朝来人砍去。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
她拉着小珂出了安陵侯府,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瘫倒在雪地中,没有了知觉。
等她向来,她身边便没有了小珂的身影,她发疯了一般去寻找,可是都一无所获。
她永远记得那年冬天冰冷的雪,噬心的疼。
然而,即便当年他牺牲了宗家,这又有什么用,如今皇帝依旧忌惮安陵侯府,要不然也不会宁愿赔上长乐公主也要弄死安陵侯府最有作为的嫡次子安陵皓了!
安陵侯闻言,脸色一僵,她看着姬瑶嘴角的那抹讥讽,蓦地就想到了她母亲,当年她也是这么讥讽的看着他。
仿佛在她的面前,他永远都是卑鄙小人一般。
他想,当年若不是她那绝情一剑,兴许他也不会对他们母子赶尽杀绝!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姬瑶愤恨道:“安陵珏,这么多年来,你可睡得安稳,每晚午夜梦回,你可有被噩梦惊醒!”
姬瑶直呼安陵侯的名讳,眼底尽是恨意。
安陵侯自知对不起姬瑶,片刻,他咬了咬牙道:“就算不为我这个父亲,你也要为安陵家想想,安陵侯府几代相传,不能就这么灭亡了。你身上也流着安陵家的血,你也姓安陵,你难道要看着安陵侯府毁掉么?”
姬瑶闻言,嘴角的讥讽逐渐扩大,安陵瑶早在八年前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年的大雪中!
“安陵侯,你错了,我不姓安陵,我现在姓姬。”
姬,是师父的姓。
“不论你承认不承认,你永远是安陵家的人!”
接着,安陵侯叹了口气,“瑶儿,为父劝你收手吧,然后为父将你和珂儿接进安陵侯府,你们还是安陵侯府的嫡女嫡子,以后珂儿还是要继承这安陵侯府的。”
姬瑶看着安陵侯这一副无耻的嘴脸,强忍着没有一剑砍过去。
如今,安陵侯府无后了,为了保住爵位,他这才想起来小珂了么?
“在我还能忍着没有杀你之前赶紧给我滚!”姬瑶咬牙切齿。
“你——”安陵侯此时也带了丝怒气。
他看着姬瑶怒道,“你简直是大逆不道,你伤了霄儿我还没有怪你,如今你竟然还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你父亲!”
“我留安凌霄一命算是便宜他了,也许我该像结果安陵彻一样,一剑宰了他!”
“彻儿也是你……”
安陵侯眼底透着不可置信,她竟然将他安陵侯府的希望全都毁了!
“没错,是我!”
………题外话………万更终于完了/(tot)/~~
第248章 宠溺,来这个女人在耍酒疯【4000+一更】()
姬瑶看着几近发作的安陵侯说得坦荡无畏。
“你,你简直该死!”
安陵侯顿时恼怒,狠狠握了双拳,直接朝姬瑶扑了过去。
姬瑶高高在上的扫了眼发疯的安陵侯,一把抽出了长剑,抵在了安陵侯的颈间,冷冷开口。
“你以为我还是八年前的安陵瑶么?偿”
冰冷的剑气袭来,安陵侯的身形顿时一僵,垂眸看向他颈间泛着寒芒的冷剑,眸子阴鸷的缩了缩。
他这个陌生的女儿说要杀他,就绝不是在开玩笑撄!
“滚!”
姬瑶一把收了剑,再也懒得跟安陵侯多说一个字。
安陵侯握了握拳,狠狠地一拂衣袖,大步离开了瑶华阁。
就是他保不住安陵侯府,也不会再求她!
“雨湮,你过来。”姬瑶扫了眼安陵侯的背影对外面吩咐道。
“主子,怎么了?”
“将这里所有人集合起来,我们立即离开这里。”
凭她安陵侯的了解,他在她这里吃了憋绝不会轻易罢休!
雨湮一颔首,“好,主子稍等。”
不过片刻,瑶华阁内所有人便被雨湮集合了起来。
姬瑶看着立在台阶之下的众人,敛眸开口道:“雨湮你带十人在这里设下陷阱,一会安陵侯势必还会来,剩下的人跟我离开。”
“是。”
果然不出姬瑶所料,她走之后,安陵侯就带兵前来,查封了瑶华阁。
幸好姬瑶早有准备,安陵侯这才没有讨到任何便宜。
——
沐清歌出了瑶华阁一直到了十里长街,远远的就看见了宋和正在妙手回春堂忙碌着。
她抬手掀开车帘,对着赶车的夏里道:“在妙手回春堂那里停一下,我去里面给王爷拿些药。”
走进妙手回春堂,宋和立即迎了出来,“王妃。”
他的语气里带了丝惊喜,“好久没有看见王妃了。”
“宋先生,如今快要年岁了,还不休息么?”
“本打算今日关了医馆呢,谁知这两日帝都下了大雪,许多人都染了风寒,医馆暂时还关不了。”宋和说着看了眼大堂内零散求医的几个人。
“宋先生辛苦了。”
“这几日人也不多,倒也不算辛苦,王妃今日来是……”
“我来给王爷拿些药,王府的药不多了。”
宋和点头,带着沐清歌往药房走去。
沐清歌抓了药,便和宋和告了别,她走出妙手回春堂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大汉。
“马上就要年岁了,老子这身子却总是头痛发热,还是抓两幅药来吃,也好安心过年,一想到上次那个瘟疫,老子现在还后怕呢。”
“谁说不是,上次瘟疫,上头让咱哥俩混在疫民中下毒,待得时间久了,老子差点染上了瘟疫。”
“小声点,这件事关系到你我的性命,你还敢拿到这里来说,不要命了!”
下毒!
沐清歌顿时被这个字眼吸引,转头看去的时候,两个大汉已经踏进了妙手回春堂。
上次瘟疫就是被淳于铭下了七日相思所以才会那么棘手,直到最后她也没能够想出来为何只有疫民中了毒,而他们却平安无事,现在她顿时明白了!
原来是疫民中混入了有心之人!
可是淳于铭对付那些无家可归的疫民做什么,这对他、对毒城完全没有任何利益。
而刚刚那两个人所说的上头又是指谁?
“王妃,你怎么了?”
直到耳边传来了夏里的声音,沐清歌才回过神来。
利眸扫向妙手回春堂,指着刚才那两个大汉对夏里道:“这两个人帮我派人跟上,调查一下他们都跟什么人有过接触?”
夏里虽然不解沐清歌要做什么,但是却答应道:“是,王妃。”
沐清歌缓缓收回视线,抬脚上了马车。
在马车内,她又仔细将瘟疫的事情全部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脑袋里逐渐清晰起来。
也许,事情本没有她最初以为的那么简单,毕竟霍乱发生在深秋本就十分奇怪。
现在看来,上一次瘟疫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天灾,而是人为!
那么,究竟是谁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呢?
回到王府别院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