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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第一次知道“玩”是一个多么沉重的词。当人性里没有同情与不忍时,人性是一个多么黑暗污秽的东西。
如果人性本善,怎么会有这样的虐杀?
当杀戮不会受到惩罚,为什么,人性里好的那一面完全无法战胜恶的的那一面,为什么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这是不对的?
南玥怒吼:“你看看,他们都干了什么?这是人干的吗?老子要不动手,老子就不配叫个人!!”
啊,忘了,这里还是有人阻止的。
不顾性命,不顾大局,不顾一切
最简单的人,有最光辉的人性。
帅望点点头:“南二,你做的对。”
南玥愣一下:“废话!我当然做的对!”我当然是对的,不过我没想到你也会觉得我是对的。
韦帅望再次点头,喉咙里忽然哽咽,所以南家才有侠名。
不管有多么复杂的原因,你不能没人性!如果你知道不对,却不能大声说“这他妈的不对”,你的人性有屁用啊!
远处传来隐隐的呻吟声,韦帅望看看,不想过去,见到尸体已经够了,不想再见半死的人了,可是不远处树枝上挂着的——
是一个小小的婴儿。
微弱的啼叫声,象一只猫在呜咽。
树下一团灰色不知道什么动物在不断尝试往树上爬。
走到近前,才看到,那婴儿被串在树枝上,风一吹,树枝摇动,血就滴下来。
树下那团灰色,是个被砍断双腿的女人,身后长长的两条血迹,血迹的另一边,是她的两条断腿。
寒冷让血液冻结,她仍活着,无力地抓扒着树干,两只手已经血淋淋,明明站不起来,即使站起来,她也够不到她的孩子,她却依旧徒劳地不断地抓着树干。
帅望呆住,然后吐了。
南玥怒吼:“我叉他妈,这是人干的吗?”
南朔过去,把孩子从树权上拨下来,血流出来,婴儿四肢微微一挣,吁出一口气,不动了。
树下的女人发出一声狼嚎般的呜咽,伸出双手。
南朔把孩子交到她手里,她却已经一动不动,伸直的手臂,瞪大的眼睛,疯狂痛苦的眼睛,慢慢失去神彩。
南朔慢慢把孩子放到她怀里。
沉默。
良久站起来:“韦帅望,我不会为你的行为做任何解释,如果你要杀我,请便。如果冷家不对魔教宣战,纵容妖魔横行,那就是同谋!”
帅望呆站一会儿,点点头:“我会命令他们撤退。”苦笑:“就象命令他们住手。你不为魔教解释,能替我解释一下吗?”
南朔缓缓摇摇头,不!不能!
帅望的声音微微失力:“好吧,我送你们回去。”
南朔再摇头:“让我们生死由命吧!我愿意流自己的血,点起战火。”
帅望道:“我需要时间,魔教里的两万教众也是人,也有妻儿,我需要时间,我会做出改变。南朔,战争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
南朔欠欠身:“你们是毒瘤。必须铲除,即使误伤好人,除恶务尽!”
南家两兄弟打马而去。
韦帅望坐倒在地。
异族人?
有着一样的面孔一样的情感。
即使是一只老鼠,可以这样玩吗?有什么样的仇恨要这样发泄?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挫折人生,人性扭曲成这样,都只能做废品回收了。南家小子说的对,是毒瘤就该除去,不能等坐大它。
上万人,不是都该死,也只能尽量小心动手而矣。
张文小心翼翼过来:“教主,地上凉,您老人家保重贵体。”
帅望慢慢站起来。
张文陪笑:“老大,我带您去看点东西。”
帅望惊醒:“孩子呢?”
张文道:“放心放心,范迪看着呢,大堂主副教主都在,安全得很。”
韦帅望怒问:“你让你看着,你过来干什么?”
张文吓得后退一步,陪笑,再陪笑:“那个,是这样的,我也是被人逼的”你以为我想来啊?这个时候来招惹你,那不是找不自在吗?张文有点气急败坏:“我实说了吧,他们两个不敢过来见你,让我先来说一声,免得你一见面就直接把他们砍死。”
韦帅望笑:“胡说,我哪舍得呢!”杀尽二十四堂主,只会让群小无首,局面更混乱嘛,咱们得好好玩玩呢。
张文见教主大人笑得这么灿烂,情不自禁哆嗦一下:“我直说了吧,这村里的人也不是啥好人,伏击我们一堂的一队人马,杀了几十人,剩下三个头领,砍手断脚割舌一个剥了皮,一个点了天灯,最后一个倒是四角俱全,就是阉成太监绑在马上给我们送回来了,人到了也痛死了。现有尸体为证,你要人证,随便找个当时在的人问问,不是我唬你,我知道这个这个,很惨,但是,咱魔教的一向以杀止杀,要不在这种地方,咱们这几百人,哪受得了,人家今儿伏击一次,明儿伏击一次啊?”
韦帅望呆呆地看着他。
张文再退一步:“而且这屠杀不是我下的令,也不是我的人干的,你千万别冲我使劲,我怕来不及,咱教徒的尸体我都让人抬着来了,您老人家看完了,消消气,我就是被人逼着过来解释解释,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大爷,您别拿我出气”
再退两步,一挥手,手下尸体送上来。
帅望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再次发呆。
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哈哈大笑。
把张文给吓得,完了完了,教主那点子敏感到小韦这儿成脆弱了,这孩子生让这惨淡人生给整疯了
小韦一挥手,令人将尸体抬回,满面笑容地冲张文过来了,张文再次后退,可是也不敢跑,只得哆哆嗦嗦地:“教主您老人家节衰顺变”
韦帅望笑道:“我一直觉得动不动就发洪水搞天火的那位小心眼,现在多少能体会他老人家的心情了,真是没招了。”
张文微微吁口气,还好,听教主这声口,神智还明白着呢。
张文陪笑:“教主祖宗,您消消气,咱们找地方歇两天再去见堂主们如何?”
帅望伸手搂住张文:“说真的,你天天眼见着这些恶心事,是什么感觉?”
张文喃喃:“感觉?我就他妈的感觉自己越来越理直气壮了呗!我那点事儿,还算个事儿啊?”
帅望轻声:“我也是。”一低头,拉下张文的衣领,“哇”地一口味道颜色都暧昧的酸糊糊全吐张文脖子里了。
张文“嗷”地一声,蹦起老高:“我叉”我叉你妈!我都说不干我事了!可是他硬是不敢骂!
滑溜溜黏乎乎的热汤面顺着他的前胸后背流下去的感觉真是恶心得难以言表。张文惨叫,你成心的,你成心的!我恨你!韦帅望!我恨李唐冷先这两个王八蛋,我恨你们所有人,我恨这个社会,我恨整个世界。恶心死我了!
张文原地乱蹦一会儿,惨叫着转身就跑。
冷先与李唐,远远看着一向温文的张文“嗷嗷”嚎叫着一路狂奔,直冲到自己帐子里,然后帐内帐外一通大乱,两人面面相觑,完了完了,信使都斩了,咱俩死定了吧?
李唐默默按剑,冷先额头擦汗。
范迪抱起小雷,小心地往人堆里钻。
路达来的晚还搞不太清状况,不住探头问范迪:“喂,你干什么去?怎么了?”
韦帅望越走越近,李唐与冷先忍不住后退一步,结果身后的下属,情不自禁退后二三四步,以免教主大人的主要目标不够突出,误伤无辜。
冷先跪下。
韦帅望微笑:“起来吧,开会。”
李唐依旧站在那儿,冷先慢慢起身:“教主!”
帅望笑道:“别怕,我的功夫只够自保,我不会用来击毙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冷先不安地:“教主!”
帅望微笑:“除非你们想试试来击毙我。”
韦帅望微笑着想起张文的话,这事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对了,你们的生死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你们这些以杀戮为乐的人,必将死于杀戮。
韦帅望坐在上首,下首是神色不安的众堂主。
帅望道:“说说伤亡情况和利润收支。”
李唐欠欠身:“一堂伤亡五百,其中重伤三百人,死亡一百八十人,失踪三十人。有一名队长二个副队长,五个小队长失去战斗能力或者死亡。”
帅望支着头:“都是没有副堂主堂主带队时受袭的?还是头目先逃了?”
李唐道:“多是陷阱毒箭袭击,功夫高的,自然就躲过去。大队长是失踪了,他带的那三十人,深入老林,再也没回来,怀疑是迷路了。”
帅望问:“珠子呢?”
李唐道:“部落反抗越来越多,还有更多逃入深山老林,我们今年恐怕,很难”
帅望道:“违约金是多少?”
李唐沉默一会儿:“十万两白银。同我们收到的珠子数差不多,今年,可能没有收益。”
帅望微笑:“那你没法补偿其它堂来此支援的损失了。”
李唐沉默。他是想免税呢,韦帅望倒提醒他给不了别的堂好处。
帅望抬头:“别的堂有什么损失吗?”
众人一一报上伤亡数目,几百人死亡。
帅望道:“看起来,部落民的战斗力很可观。”
然后问:“那三个被整得很惨的人,是怎么回事?”
李唐道:“他们去村里催珠子。”
帅望问:“他们做了什么,引来奇怪的报复?”
李唐道:“照旧例,部落民会献上部落的未婚女子招待他们,他们,这次,不小心动了——别人的妻子,酋长的儿媳。”
帅望乐了:“所以才被阉了?”
李唐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酋长的老婆他们也睡过!”
帅望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报复,但是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