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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先出去找阿秋她们,我跟悦巫医说说话。”小白妈眼神复杂的望着王悦,眸子里带着浓浓的疲惫之意。
“阿妈——”小白拉着小白妈的手,不敢离去。
王悦看了小白一眼,“你出去吧。”
小白又看了自家阿妈一眼,见她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才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
等到小白走远了,小白妈一下子给王悦跪了下来。
“姨,你这是干什么?!”王悦被吓了一跳,赶紧准备搀扶人起来。
谁知道小白妈竟然推开了王悦搀扶自己的手,“悦巫医,别扶我。我有事求你。”
王悦一听,也不敢再跟小白妈纠缠了。她现在听到了自己命不久矣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否能承受得住。
“姨,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尽力帮忙。”
小白妈抬头起来望着王悦,“悦巫医,我真的只有半年的命了?”
望着小白妈那渴求的眼神,王悦很不忍心告诉她事实。
良久之后王悦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如果你按照我的要求服药,应该还能撑半年。”
小白妈眸子里闪过一丝沮丧,“如果我不吃药,是不是就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了?”
“姨,你身体里面的脏器已经出现了衰退的情况。我也只能用药材给你吊着,要是运气好,也许不止半年时间的。”其实她也没那么多的药材,只能是等药店开业之后让雄性们帮着找。
“不用了”小白妈叹了口气。
家里条件这么艰苦,她哪里还吃得起药。她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就别拖累女儿了。
王悦心上流过一丝同情,小白妈想放弃治疗,而原因,她自然是清楚。
“药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不用担心。”王悦心善,但是也不是平白无故的善良。
小白妈既然命不久矣,小白就算是孤苦伶仃了。如果小白能够来希望部落,她也不算是白白帮忙。她估计,小白妈求她的事情就跟小白有关。
小白妈沉默了半晌,给王悦磕了个头,“悦巫医,我想恳求你在我死后把小白留在希望部落。”
先前她不忍心让女儿受委屈,也不想看她太早离开自己。可是现在她却没办法顾着女儿了,只能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给女儿找一个出路,省得自己有一天真的撒手去了,留下女儿一个人孤苦无依。
小白妈抬起头来望着王悦,“小白以后的婚事由你来做主,不管是嫁给谁,我都没有意见。”
这便是相当于童养媳了。在兽人部落也有这样的风俗。
要是哪家的大人全部死了,小孩子就由亲属照看。要是亲属也没有了,就让部落里愿意接手的人带走。一般情况下,部落的人不会愿意接受小的雄性,但是小雌性还是比较容易被人领养的,尤其是家里本身有个雄性儿子的人家,便可以领养来以后给自家儿子做媳妇儿。
没有哪个做父母的希望自己的子女最后落到被人领养的下场。就算是个雌性女儿,被人领养之后在别人家里也不见得能够得到优待。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还没有娘家人帮忙,有些被领养的小雌性甚至有时候还过得很凄惨。
小白妈已经能够预见到自己死后小白留在风部落会是什么下场,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女儿遭那份罪。虽然她并没有跟悦巫医见过几面,但是却能感觉到悦巫医的善良。加上小白的好姐妹儿阿秋跟悦巫医家里的关系,她相信悦巫医不会让小白的日子过得很苦。
至于小白以后的婚配问题,这些事也由不得她担忧了。希望部落富庶,听说雄性们也都是好本事,如果小白能嫁给希望部落的某个雄性也算是生活有着落了。
王悦点了点头,“不瞒你说,当我诊断过你的病情之后,有考虑过这件事。”王悦再次伸手把小白妈从地上扶起来。
自己的恳求已经说完了,小白妈也不再推拒,在王悦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悦巫医能这么跟自己说,便是这事可行了。
她也不怪悦巫医有这种想法,悦巫医这不算是趁火打劫反而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帮她们。小白命苦,她这个做阿妈的也只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了。
“我们部落还剩下三个单身雄性,亚图大叔,瑟鲁还有力鲁。”王悦望着小白妈道。
小白妈一听到亚图的名字,脸上不自觉的再次泛白。虽然亚图是希望部落的族长,但是年纪比小白她爸还大,如果悦巫医把小白配给亚图,那可怎么办?
王悦冲着小白妈勾起一抹笑来,“姨,你别担心。既然小白喊我一声悦姐姐,我不会给她找个不般配的雄性的。”
听到王悦这么一说,小白妈瞬间放心了一些。
“目前可以选择的只有瑟鲁和力鲁。”王悦道。算是给小白妈宽了心。
“瑟鲁的条件比较复杂。他的哥哥叫瑟安,现在生活在壮部落。”王悦拉着小白妈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瑟安经常来找瑟鲁要交易盐,甚至还打起了我们部落草鞋手艺的主意。而瑟鲁性格比较软,对瑟安的要求基本都是妥协。”
小白妈一脸的担忧之色,“我家小白也是性子软,要是她和瑟鲁结亲了,两个人怕是都会被欺负。”小白妈望着王悦,难道悦巫医你就没想过干预么?要是你去干预了,瑟安怎么敢来纠缠。
王悦勾起一抹笑来,“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蒂尔想给瑟鲁介绍一个脾气火爆点的雌性。”
忽然想起了什么,小白妈问道:“是院子里那个姑娘?”
今天她们来这边的时候,就属那个姑娘声音最大,动作也最大。
王悦点点头。“她叫阿铁兰,是阳部落第一勇士阿铁纳的女儿。”
小白妈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原来她就是那个出了名的小雌性,悦巫医也真是胆大,竟然会考虑到她。
“阿铁兰还没见过瑟鲁呢,今天让她来主要是让她跟瑟鲁见上一面,也算是看看两个人有没有眼缘。”王悦道:“瑟鲁和瑟安毕竟是亲兄弟,我们也不好干预太多。如果是阿铁兰肯嫁到希望部落来,那便是他们自己家庭的事了。”
小白妈点了点头。阿铁兰父女的名声她也是听过的,要是阿铁兰真的和瑟鲁结亲了,瑟安肯定是没办法再欺负到瑟鲁头上了。
“力鲁就是雇我们除草的雄性吧。”考虑到瑟鲁那边不适合,小白妈转移了对象。
她记得她们的东家就是叫力鲁来着。
“对。”王悦望着小白妈道:“不过力鲁年纪小,只比小白大了一岁。就算是我想把小白配给力鲁,他们结亲估计也得等个三四年。”
小白妈脸上一片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姨,我的意思是先让小白跟我一家,算是我认下的妹妹。”力鲁和小白年纪都小,还不能结亲,自然是不能让小白住到力鲁家里去的。
小白妈脸色好看了些,“好。谢谢你,悦巫医。”
悦巫医能够帮她们到这个份上,这份恩情已经不足以用恩重如山来形容了。
“姨,你就别跟我客气了。”王悦起身道:“这件事你去跟小白说吧,我先把药给你抓出来。”
“好!”小白妈起身蹒跚着身子朝着外头慢慢走去。
女儿的事情算是安排妥当了,自己身体的问题又开始蕴绕在心头。
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她的女儿还没长大,这时间怎么够
王悦抓好了药就去找小白了。
王悦目光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儿,没看到小白母女的身影。心下猜测她们是去了自己的工作室了,便拿着药去了工作室。
到了工作室,果然是见到了母女两人。
见到王悦进来,小白赶紧擦了擦眼泪停下了和小白妈的谈话。
“小白,给悦巫医跪下。”小白妈说了一句。
在王悦错愕的神情下,小白“啪”的一声给王悦跪了下来。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王悦把药放在桌上,赶紧去扶小白。
“悦巫医,你不要扶她。”小白妈道,阻止了王悦的动作。
望着小白妈那郑重的神情,王悦也放弃了扶起小白,退后了两步。
“事情我都给小白说了,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悦巫医你为力鲁定下的雌性。”
王悦看向小白。
此刻小雌性脸上一片懵懂,像是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
“小白,给悦巫医磕个头。等我死后,你就搬到希望部落来跟悦巫医一起生活。”小白妈继续道。
小白愣愣的照做了。
望着小白这副模样,王悦心里有些心疼。
上前把小白扶起来,王悦道:“不用等了,过几天我跟风部落那边说好了,你们就搬过来跟我住吧。”反正家里房间也多。
小白距离嫁人还早,以后要跟她生活好几年。她阿妈现在已经算是行将就木了,倒不如让她也到她这里来修养,这样也算是她给这个妹妹一个最后孝顺她阿妈的机会。
“真的?!谢谢悦姐姐!”小白激动的道。眸子里一行清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谢谢悦巫医!”小白妈也流下了泪水。
到了她这份儿上,已经没有足够的底气和尊严去拒绝这些了。悦巫医对她们好,她们就受着吧。
“小白,你别想太多。我也不会强迫你和力鲁在一起,这一切还要看你们两个自己。”王悦上前拉住了小雌性的手,“既然要认你做妹妹,那你以后在希望部落的身份就是我的妹妹。”
“嗯!”小白一下子抱住了王悦。悦姐姐真的会成为她的姐姐么,那是不是她又有了新的亲人?一时之间,小白先前的恐惧竟然淡了不少。
小白妈终于勾起了嘴角。
悦巫医和她们无亲无故的,她不相信她不会左右小白的亲事。但是能听到悦巫医说要对小白好,这就足够了。
一会儿之后,王悦放开了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