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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婉转的声音,因为带着几分睡意,有些哑,更增加了娇柔慵懒之意。
那轻轻一声“安龄”,便像呢喃一样,只往人心里头钻。
乔安龄背对着宁仪韵,喉结滚了一滚,他连忙站起身,三步两步走到桌边,重重坐了下来。
“怎么了?伤口裂开了?疼的睡不着?”
“我无事,伤口没有裂开,方才,你帮我上了药,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乔安龄说道。
“嗳,那就好,”宁仪韵问道,“那你怎么了?”
“我,我无事的,仪韵,你也乏了,便早些休息吧。”乔安龄说道。
“那你,你不睡觉了?”宁仪韵疑惑的问道,“若是伤口出了什么问题,不要自个儿忍着。”
宁仪韵见乔安龄这幅模样,有些担心,关心的问起来。
乔安龄背对着宁仪韵,沉默了一会儿,才开了口,声音却轻得就像是在自言自语:“生得这般妖娆,就是铁打的人都熬不住,我血肉之躯,凡夫俗子,却还得熬着。”
他喃喃自说自话,宁仪韵听不真切,却也听到了什么:“生得妖娆”“熬不住”之类的话。
宁仪韵心思一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俏脸一红,也小声抱怨道:“不是温润有礼的如玉公子,怎么,怎么这幅模样?”
乔安龄听她这么一说,便放大了声音说道:“你生得这般好看我”
我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何受得住?
“罢了,你好生休息着,我伤口无事,我坐一会儿就好。”乔安龄说道。
宁仪韵脸红红的,转了个身。
过了一会儿,她也睡不着,又转过了身子,朝乔安龄的背影望着。
她小声唤了一句:“安龄。”
“恩,什么事?”乔安龄侧过身问她。
宁仪韵说道:“你说你,你中意于我,是,是什么缘故?”
乔安龄一愣,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勾了唇,瑞凤眼里闪过一丝儿促狭之意:“因为你生得好看”
宁仪韵闻言一滞,啐他一口说道:“俗人。”
她正要背过身去,去见他转了过来,瑞凤眼里的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自是俗人,不过我这俗人同旁的俗人不一样。旁人只看到你的皮相,而我却看到了你的骨相,”乔安龄说道。
世人只看到了她姿容绝色,然,他却看到了她铮铮傲骨。
若是论美人,他见过的不知凡几,每每看到了,便觉得毫无生趣,心中从来清冷一片。
可她是不同的。她生得极美,生得妖娆,自是没错。
他喜欢她的皮相,其实心里更爱着她的骨相和灵魂。
他见她不愿以色侍人,不愿被命运束缚,硬生生的想了法子,从宁府脱离出去。
他见她开棋馆,在尘世间努力的生活着,改变自己的人生,也改变亲人的人生。他喜爱她桃花眼里无人能及的华彩。
他喜爱她周身带着的光晕,让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永远可以第一眼就看到她。
他更喜爱她的聪慧机敏,不屈坚韧,在凡尘滚滚中,自己给自己活出一片精彩的天空。
宁仪韵听了他的话,呆了一呆,心防突然破了一个大口,如决堤一般,暖意和情感如洪流,涌进了心口。
她滑进了被子里,唇角勾着甜笑,眼角却有点点泪意。
她听明白了他的话,他喜欢的是她的内里和灵魂。
而她原本就是穿越而来的一缕孤魂。
她穿越而来,代替了身份,继承了相貌,说到底,只是她内里的灵魂,才真正属于她。
她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在古代从不适应到适应,从宁府庶女到珍珑棋馆的东家,从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到如今日子越来也好。
个中辛苦和内心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过现在他说,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她自己。
宁仪韵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甜甜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被子里有些闷,便探出脑袋,露出两只眼睛,朝乔安龄瞅瞅,见他瑞凤里充满了真诚的情意。
“安龄,”她轻唤了他一声。
“恩?”他应了一声。
“你会纳妾吗?”宁仪韵问道。
乔安龄远山眉一顿,随即眼角眉梢染上了喜色。
他倏地站起身,三步两步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了下来。
“若是你我真能成夫妻,我决不纳妾,”乔安龄说道。
“那不是我的话”宁仪韵问道。
乔安龄说道:“那我却也不知,但是你,便不纳。”
“你倒是老实,”宁仪韵说道,“我同你说吧,其实我心眼小得很,是容不下旁人的”
“是我的心小,已被你占满,容不下旁人,”乔安龄说道。
宁仪韵脸红着:“那通房啊什么,屋里头伺候的人啊”
“没有,”乔安龄打断道。
宁仪韵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说道:“你们这样的世家公子,不是十四五岁就开始安排屋里人了吗?”
“我没有,从来没有,”乔安龄说道,“没有什么通房,什么屋里人,也从来不去烟花柳巷之地”
说罢,乔安龄脖颈一红,突然意识自己在说什么。
他这么说了一通,是在告诉她,他出生簪缨世家,身处高位,位高权重,不过到现在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初哥儿。
他斜睨了她一眼,见她眼睛晶晶亮,带着几分赞赏之意,便放轻了声音:“因为尚未遇到喜欢的人,而且今后也不会。”
宁仪韵赞赏他的洁身自好,也相信他的承诺。
乔安龄凝住宁仪韵的桃花眼,放低了声线:“仪韵,你是不是应下我了?”
宁仪韵从床上坐了起来,笑眯眯的不说话。
乔安龄接着说道:“我的心思,你自是知道的,却不知你为何迟迟不应下我?
因为身份的关系?若是因为身份的关系,你自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若是因为你对我尚无情意,我总会让你对我生出”
乔安龄话没有说完,便觉得脸颊边一热。
视线一偏,看到她的唇,印在他的脸颊。
所触的位置,润润的,柔软的,惹得他脸颊边儿的一片儿都麻了。
宁仪韵抬起头,笑盈盈的看着他。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红唇,终是忍不住了,反身就要去啄她的红唇。
就在这时,夜色里突然想起“咯吱咯吱”的一阵响动。
是床摇晃的声音。
两人具是一愣。
宁仪韵看了看身下的床,身下的床纹丝不动。
那这“咯吱咯吱”的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
宁仪韵又朝门口的看了看。
既然不是他们的床发出的声音,那就是旁边东屋发出的声音。
东屋床摇晃的声音是
人家夫妻二人,夜深人静,天人交合也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
只是这简朴的泥瓦屋隔音实在不好,随着床“咯吱咯吱”的摇晃声,还有男人和女人发出轻微呻吟。
宁仪韵愣了愣,咽了口唾沫。
她朝乔安龄看过去,见他瑞凤里,带上含春的迷离,连忙推了他一把。
随后,她便滑进了被子,躲到靠墙的一边。
乔安龄清醒过来,叹了一口气,躺在她身边。
他心里十分欢喜,她方才的举动,便是应了他的。
她应了他了。
他心中起伏澎湃。
耳边是东屋传来床摇晃的声音,鼻尖是幽幽美人香,身边躺着的是自己心仪之人。
他心里激动,全身上下都窜着热气。
夜色里,他勾着唇,傻傻一笑。
笑容又变成了苦笑。
这一夜,他怕是无论如何睡不着,要熬上一整晚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宁仪诚背着温明玉,一瘸一拐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温明玉软软趴在宁仪诚的背上,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醒来,她就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男人的背上,而这个男人正背着他,一步一步的在山林里走着。
“啊!”温明玉惊叫一声,在宁仪诚的背上挣扎起来。
宁仪诚脚步停下,道:“温小姐醒了,莫要乱动,若是摔下来,反而会伤着你。”
温明玉怔了一下,她低头一看,这背着她的男人,穿着的并不是夜行衣,而料子颇为考究的深蓝色锦袍。
她听这洪亮的声音,又觉得有些耳熟。
她这才想到刚才在山林空地上,来救她们的宁仪诚。
她迟疑道:“你是宁家大哥?”
“恩,是我,”宁仪诚说道
“谢谢你救了我,仪韵姐姐呢?”温明玉道。宁仪诚简短的把山林空地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温明玉。
“我们需得赶快下山,找人救仪韵,”宁仪诚说道。
“哎,宁大哥,你放我下来,”温明玉说道。
“恩?”宁仪诚疑惑的说了一句,但还是依言把温明玉放了下来。
“宁家大哥,你的腿受了伤,本就行动不便,如果再要背我,对你的伤口便是雪上加霜。
我现在已经醒了,可以自己走路了。
你不必背我,我虽然走得慢些,但是两个人走路,总比你受着伤,还要背我,要快上一些。”
宁仪诚低头朝温明玉看去,见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大眼亮闪闪的看着自己,神色认真,眼神坚定。
他便点头道:“好,那你同我一起走。”
温明玉接着说道:“若是你腿伤严重,走路吃力的话我,我也能扶着你走,扶着你走下山,你靠在我身上就是了,我定能扶着你下山。
就是天有些黑,我也不认识路,你给我指指路就行。”
宁仪诚听她说的话,再看看她娇娇小小的身子,若是他真得靠着她,把他的份量压在她身上,只怕没走两步,两人便要摔倒了。
他不禁莞尔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