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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玄眉头翘起,本是泄气的笑居然也带着分邪气,“你觉得你下死手了吗?”
尹芸笑容不变,把苹果放在嘴边又咬了一口:“呐!该我问你了!”
白玄全然不理:
“玉清九层完全可以秒”
尹芸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
“你的心乱了!”
白玄脸上的笑尽数消失,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尹芸,看了许久,尹芸也配合他,笑盈盈地继续啃着苹果。
他猛地把手里的果囊丢掉,发黄的果囊在地上还溅出了些汁水,留下一个水印才慢悠悠的滚到门边。
“没有!”
“没有?”尹芸轻哼了一声,不屑地笑道:“若是没有,你怎么会躺在这?”
“我”
“我当初修练,足足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形成灵力场,你现在才几天?你现在这副样子,不就是你心急弄出来的么?”
白玄自嘲一笑:“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在这一瞬间,白玄有种强烈的欲望,想把自己情况讲出来,然后抓住尹芸的衣领,质问她:
“怎么一样!”
但他还是强忍住了这个冲动,只是捏紧了被子角,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你不懂”
尹芸眉头一挑:“我不懂?我不懂什么?不懂为什么白家好好的你要去和齐骏冬搅在一起?不懂你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顿了顿,把手里还未吃完的苹果丢在地上,一把抓住白玄衣领:
“还是说我不懂你这个没有灵力的弱者的心?我这个玉清九层能随手杀了你的人不懂你想的到底什么?”
她把白玄拧了起来,柳叶眉刀一般竖立,温柔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杀伐之意:
“你以为,力量是用来干什么的!”
白玄抓住了尹芸的手腕,细长的眼睛瞪着她,瞳孔里的红芒若隐若现。
“我只想自保”
“那你以为”尹芸的手依旧死死地拽着他,只是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我就不想自保么?”
白玄声音沙哑着:“但你想的比我多。”
她突然笑了起来,放肆而不羁:“所以我比你强啊!”
她恶狠狠地把白玄丢在床上,站起了身子,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不屑地笑道:“只想着自己,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在白杨镇里白家给了你什么,灵儿给了你什么,叔叔给了你什么,你自己好好地想清楚!”
白家?白灵儿?尹淮?
伪善罢了!
但是一幅幅画面从他脑海里闪过,吃饭、玩耍、逛街、嬉戏,最后定格在那个水池里。
摆脱了吗?我没有摆脱吧!
白玄心里突然痛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心脏里插进了一把刀,刀还不老实地搅动着。
尹芸冷冷地道:“你是姓白么!”
“我”
白玄突然间想起这个姓的由来,他本来是没有姓的,只是为了融合进白家为了自保,接受了它。
只是为什么现在他已经以白玄自居了啊!
心里一下子不痛了,只有一种通达感。
就像是堵塞了许久的河道突然被疏通,从此河水一泻千里,直归大海再没有阻碍。
白玄笑了起来:“尹芸姐,我可以相信你吗?”
尹芸看着他,昙华般笑了起来,冷冽的杀伐气质完全被那分温婉代替。
她摇摇头:
“不可以!”
第43章 你是不是女扮男装?()
齐骏冬提着枪,拎个酒壶,一步一步地向着他的老地方走去。
白杨镇的暴雨很少,大多都是细雨,最多打湿地面,给行人增添一分困难。
积水在太阳的威慑下慢慢消失,只是城外的路并不好走,雨把泥土搅和成一团浆糊,出城就意味着要与这些浆糊搏斗。
无事便一个人在那石堆呆上半天,这已经成了齐骏冬的习惯,无论刮风还是下雨,都阻挡不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习惯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似乎是曲亦明死后?开始是一天一天的去祭拜,守着他的坟墓絮絮叨叨说上半天,祭拜得多了,慢慢地也就成了习惯。
渐渐的,说的话也由想念变成了日常,比如今天发生了什么,哪家和哪家又有冲突,某个厉害的人又怎么样。
这样他就觉得,那个罗里吧嗦的男人就在他身边,砸着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他带来的酒。
他很讨厌他的父亲,讨厌齐家,讨厌整个白杨镇,这整个世界。
因为他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来自这个他生存所依赖的世界。
父亲总是一副大局至上的模样,为了所谓的大局一直蜷缩于规矩当中,不敢动,甚至不让别人动。
一直这样也就罢了,但他偏偏还要有野心,想着称霸白杨镇。所谓的四家联盟主家位置,不过是出头鸟。
废物!
若不是他想要撇清责任,害怕重鹤将军府,曲亦明也不会这么早就暴露被将军府的人杀害。
还有齐家,主家守成,家族能有什么本事?得到一个四家联盟主家位置的虚名,就连家里的下人也飘飘然了,以为自家已经能对抗白、杨两家,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终会毁灭。
还有白杨镇,区区边陲,居然发展至小城规模。发展确实是好事,但就这么个以打猎支撑的地方,居然延伸出六个家族。上有白、杨,下有四家。
六家沉迷于勾心斗角不可自拔,殊不知利益动人心,每次运往重鹤城的皮毛已经入了城里大家的眼,不想着合力抵抗,只顾着窝里斗。
祸已将至。
至于这个世界,灵力已经让它变得畸形了,修为即是地位,修为越高地位越高。力量达到一种层次便已经凌驾于规则之上。至于拥有极高地位的人?规则就是他们制定的,还能妄想着把规则套在他们身上?
而这个世界,把二者结合在了一起。强则草菅人命,弱则苟且偷生。
如果这个世界不是这样,那样的话他也应该不是这样,曲亦明也不会死,只是有可能他们就如同陌生人,擦肩而过,不会再有交际。
至少,比他死了要好吧!
真希望有人能把这个可恶的世界关掉啊!
齐骏冬突兀地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去,墨色上衣上绣有“白”字的少年皱着眉头,狠狠甩着鞋,鞋上沾染的泥浆四溅。
或许是沾上的泥土太过缠人,或许是他的力气确实太大,那只被泥浆裹着的鞋从他的脚上脱落,旋转着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
“啪嗒!”
鞋落在他面前,溅起地上的泥浆,零星几点沾在他衣衫上。
他嘴角上扬,因为少年已经看了过来。
“要帮忙吗?”
白玄单脚站立,稳住身体平衡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还用说吗?”
他低下身子,捡起这被泥浆包裹的鞋子,另一只手轻轻挥动,沾染的泥浆尽数脱落,鞋子干净得像新的一样。
“齐式清理,不要钱哦!”
白玄看着他这作秀般的动作,单脚站立的身子摇了摇,低着声音吼了一句:“我站不住了!”
齐骏冬脸上阳光的笑容一僵,随后干咳了两声,大步向白玄走来。
他的脚上有灵力包裹,鞋深深地陷入泥浆里却不沾染半分,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想不到这点,灵力就如同力量,自然要时刻让它在巅峰状态,怎么能为了干净,就无脑的消耗?
但他还是慢了,或许是为了走得好看,他的步子很准确,步伐也很慢。单脚的白玄为了不让自己整个身子陷入泥浆,没鞋的脚晃了晃,踩进了泥浆里。
齐骏冬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白玄一脸不善:“走秀呢?”
“哈?”
白玄已经一瘸一拐地冲了过来,到了齐骏冬身前抬起没鞋腿就是一脚。
“啪!”
齐骏冬准确地抓住了他的脚腕。
他看着被抓住脚腕用一条腿站得稳稳的白玄,立即明白了,揶揄地笑道:“心情不好就找借口拿我撒气,你调皮了哦!”
白玄听着齐骏冬说话的语气,只感到一阵恶寒,修练时憋的一肚子气就想发泄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本想以国骂开头,用各地的方言做铺垫,最后再以几句知名度甚广的外语结尾来一场说爆就爆的粗口,结果一张嘴话就变了:
“你想干嘛?”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白玄自己也愣了愣,随后有种强烈的冲动,扒下自己裤子看看弯没弯。
齐骏冬淡淡一笑,自觉很有魅力,他吹了口气,白玄只觉得一股凉风吹过自己被抓住的脚丫子,凉飕飕的,随后脚上沾染的泥浆纷纷落下,露出白皙瘦弱的脚。
白玄突然觉得尴尬起来,他拽了拽脚,但齐骏冬的力量何其大,被他抓住的脚似乎和他的手黏在一起,半点没动。
他的脸微红:“放开!”
“放开?”齐骏冬摇了摇头,“齐式清理,这一次要钱。”
“滚蛋!”白玄知道自己争不过,却越发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终于成功地爆了句粗口,“你这是强买强卖!”
“强买强卖?”齐骏冬笑着挑了挑眉,握住白玄脚的手发力,拉着白玄的脚慢慢向上抬,“我就给你看看什么叫强买强卖。”
白玄不屑地挑了挑眉:“那我就看看。”
然后白玄的腿被拉出了一个一字马。
齐骏冬看着举过头顶的白玄的脚,嘴角抽了抽:“你怎么”
白玄双手抱胸,直接堵住了他的话:“我平衡性好!”
“惹不起惹不起”
齐骏冬无奈地把白玄的脚拉下来,另一只手拿着他的鞋准备套上去。
至于他那不离手的银色长枪,被没多的手使的他很照顾的插进了身边的泥浆里。
但他的手在白玄脚旁停住了,齐骏冬砸了砸嘴:“你的脚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