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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板凳拉扯的声音,再然后是筷子和碗碰撞的清脆声,最后又响起了咀嚼声。
秀娘慢慢地坐了起来,也不把衣服拉上,两只手一只捂着脸,一只捂着嘴,泪珠无声地滚了下来。
第49章 徒儿拜见师傅()
“叶逡?”
白玄瞥了一眼从身边经过的男人,男人佝偻着身子,似乎没看见他,只盯着地上,一步步向前走。
白玄下意识地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但他没有动手,就和这个男人擦身而过,男人似乎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他也不为所动。
因为今天的目标,不是叶逡。
这个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他动手!
穿过热闹的人群,白玄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他和秦邺遇见的地方。
那老头今天没出来摆摊,这个地方被另一个人占了,推车上是切好的几块肉,按挂着的牌子来看似乎是猪肉。
肉摊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胖子,手中的尖刀磨得光亮,甚至能映出人影。他看着白玄在摊前停了下来,便伸长了脖子:“客官要些什么?”
白玄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几枚铜子:“给我来三斤,多要瘦的,记得切成块,我待会来取。”
说着,把铜子放在他摊子上:“你应该认得我衣服,一个时辰内我如果没来,麻烦你送到白家,说是白玄买的,交给守门的就行。”
肉摊老板看了眼摊子上的铜子,又看了眼白玄的衣服上的标识,面露为难之色,但仍是小心翼翼地收下了钱。
白玄自然看出了他的为难,便道:“等我取了肉,再把剩的钱给你。肉一定要切得好。”
肉摊老板也只得堆满了笑:“一定!一定!”
白玄见他答应,便从他摊边挤了过去,直接走进了肉摊后面的巷子。
肉摊老板回头望了他一眼,也只是叹了口气,骂骂咧咧地挑了块瘦点的肉,麻利地切了起来。
破烂的窝棚里,男人靠墙站立,保持着一个死板的姿势,一动不动。
在他身前是一个草堆,衣衫褴褛的秦邺半躺在上面,抓耳挠腮地捉着自己身上的虱子。
男人憋着一口气,看着秦邺这旁若无人地动作,眉头微皱。
秦邺动作大了些,几锭银子从打了不知几个结的衣服里滚出,在污秽的草堆上更显刺眼。
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下定决心般吸了一口窝棚里的恶臭,冷声道:
“秦先生,家主是给了你三十两银子吧?”
秦邺手脚并用,以极快的速度捡起银子,塞回衣服里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是给了我三十两。”
男人下意识地向后靠,想逃避秦邺恐怖的口气,但他忘了自己已经靠着墙,这一退脑袋磕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家主说过,那些钱都是赏给叶逡的。”
秦邺点点头:“是啊我知道啊!”
“那你还克扣赏钱?”男人冷哼,“那人不过一个猎户,听说还是逃难过来的,三十两银子对他而言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不声不响就克扣了三分之一的赏钱,秦先生,你这是让人寒心呐!”
秦邺全然不看他,只是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对着光看了看,道:“你不说,我不说,家主不知,他又怎么知道我扣了他的赏钱?又怎么会心寒?”
男人冷笑,正要说话,秦邺摆了摆手:“家主知道,也不会告诉叶逡,这其中缘由你应该比我清楚。况且如果你不说,谁又能知道呢?”
“你若告诉家主,便是小人行径,为排除异己甚至连区区十两银子的贪腐都要上报。你若告诉叶逡,那就是挑拨离间!嘿嘿嘿”
男人脸色微变:“厚颜无耻!”
秦邺根本不管男人的骂声,向手里的银子吹了口气:“所以嘛!你就只是嘴里发发牢骚,真要说出来,根本不可能!不过”
他迅速把手里的银子揣进怀里,伸长脖子:“这银子我是不会分给你的!”
男人愣了愣,随后便怒了:“你以为谁都是你吗?蚊子飞过也剜三两肉!”
秦邺斜视着他,片刻后才咂咂嘴道:“小子叫什么名字?是刚进赵云敬手下的人吧?”
“袁志刚!”男人哼道,“我可不是新人,我在家主手下做事也有一年了!”说着,他眼睛一瞪,“还有!你刚才说什么?直呼家主姓名?”
“他又不在这,叫他一声赵云敬又怎样?还能杀了我?”秦邺不屑地撇撇嘴,“怪不得他送你来我这儿,干了一年都还是个愣头青。”
“你说什么?”
秦邺只是怪笑两声,话锋一转:“你说叶逡为赵云敬做事,是为了什么?”
袁志刚一愣,他也不傻,自然想到了秦邺话里隐藏的意思,于是叹了口气:“钱!”
“很上道嘛!”秦邺道,“我们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给赵云敬干事是为了什么?利益呀!没有利益谁帮你做事?而这利益最鲜明的表现形势,就是这个——”
他又把那锭银子摸了出来,对着袁志刚吹了口气,强烈的口臭让袁志刚憋红了脸。
“银子!钱!”
展示了一番的秦邺又赶紧把钱塞进了怀里,又一边道:“有挣银子的地方为什么不多捞点?这还是我,如果换作别人,到叶逡手里的钱可能就只有这十两银子。”
“强词夺理!”
“就算你捅到赵云敬那,我也不怕,因为他本来就给多了!”
袁志刚眼珠瞪得老大:“就三十两银子!哪里多了?凭他的功劳,连三十两都得不到吗?”
秦邺轻哼一声:“莫说三十两,三百两都能发下去!但是给他三百两他能保住吗?况且这就给三百两,那以后呢?”
“我们说的是三十两!”
“你还是太年轻啊!”秦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袁志刚也咧咧嘴:“我今年快三十了!”
“看来你是没明白我的意思,”秦邺幽幽地道,“叶逡是什么人?一个最低贱的猎户!其实对他而言,二十两三十两都差不多,都是他以前难以企及的数目,多了这十两银子不多,少了这十两银子也不少。”
袁志刚胸口起伏不定,咧开的嘴里里响起剧烈的喘息,他已经出离地愤怒了。
“正是因为他穷!十两银子才不是小数目!你知道十两银子对他而言是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在这说!”
“那你穷过吗?穷到家徒四壁!穷到一无所有!”秦邺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罕见的泛起冷笑,“你没有!你没穷过你怎么知道穷人的想法,你认为怎样穷人的生活就是怎样?可笑至极!”
他瞪着袁志刚,老迈的身躯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势,仿佛一头猛虎:“没有人会嫌钱少!但是你没见过那么多钱,对你而言,给你三万两或者给你两万两,差距根本不大!”
“可”袁志刚嘴刚张开,又被秦邺狠狠打断:“况且,赏钱也是要看人的。地位越高,赏钱也越高。叶逡算什么人?现在给他三十两,以后就是三百、三千甚至三万,现在减了十两,日后说不得就能减一万两,这可都是钱!是我们发家的资本!现在大方了,以后他地位更高,功劳更大呢?他是因为利益来的,赵家大部分人都是因为利益来的,如果不加以限制,只要你这种愣头青所想的兄弟义气,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一天功劳太大无钱可赏,会是什么样子?”
秦邺冷声道:“我们是靠着利益把人绑在一条船上,但只要是绑的,总会有松懈的一天。届时,就是我们这条船倾覆的那一刻。”
袁志刚一怔,却见秦邺突然伸出食指压在嘴唇上,轻声道:“噤声!”
袁志刚瞳孔微缩,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躲进角落的阴影里。他张嘴吐出一口黑气,刹那间就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和阴影合成一体。
秦邺这才放下手指,严肃的表情瞬间转变,菊花般的猥琐笑容出现在脸上。
窝棚的门帘被一脚踢开,一身黑色长衫,两只手都收进宽大袖子里的白玄走了进来。
他衣服上还别着一个白家徽章,徽章边缘渡了银,中间则是镂空花雕,只在花雕中间铸了一个龙飞凤舞的白字。
白玄袖子一摆,单膝跪地,脸上是狰狞的笑,嘴里却恭敬地道:
“徒儿拜见师傅!”
第50章 导演这剧本不对!()
秦邺看着单膝跪地的白玄,心中一跳,已经看出了他体内的变化,但仍是腆着张笑脸:“乖徒儿快快起来。”
白玄也不推让,立即站了起来,脸上狰狞的笑缓了下来,却带着丝惊悚的味道。
“徒儿收到叶逡送来的气血丹,才想起许久未来拜见师傅,实在该死!”
白玄嘴里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却越发诡异,两只手垂着,藏在袖子里不露出半点,不知在做些什么动作。
“徒儿你的事我也听说了,有伤在身,能记得我这老头子,还来看望,说什么该死不该死的!”秦邺道,“我可就你一个徒弟,你要是死了,我这身本事也就失传了。”
“本事?”白玄眼皮不可觉察的跳了跳,他想起当初秦邺的催眠,目光躲闪起来,不敢看他的眼睛。
秦邺嘿嘿笑着,笑声越来越大,但笑容却慢慢地缓了下去。白玄的心也随之微沉。
还不等白玄开口,秦邺脸就一板,缓缓地道:“你修练了灵力?”
白玄一愣,袖子里的手一下子捏紧了,微微点头:“是”
秦邺问道:“那你修练时是不是和别人不同,比如说灵力入体会莫名消散,根本不会在体内流动?”
白玄绷紧了身子,随时准备暴起发难,他不明白秦邺为何突然挑明。
秦邺也不等白玄回答,他继续道:“其实我以前忘了跟你说,这是我这一脉的独特传统,要修练必须先得绝灵!”
“绝灵?”白玄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