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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手杜维甫道:“那里,那里,当之无愧——”
他正欲藉机会再拍马屁的时候,只听苏玄玄说道:“口蜜腹剑,天下第一淫棍——”,苏玄玄柔软无力的醒了过来,缓缓爬起——
情手杜维甫道:“玄玄,你怎么说这种话?”
苏玄玄说道:“难道还要我赞美你几句——”
情手杜维甫苦笑道:“这倒不须要,念在我俩一段交情的份上,你……”
苏玄玄恨恨地道:“交情?呸,这种字眼在你嘴里变得又冷又臭,你可曾念 过去交情?念交情的话还会拿刀子宰我——”
情手杜维甫摇手道:“那里话,如果我要杀你,你现在还能活下去?”
石仁中冷冷地道:“若非在下制止得快,此刻——”
情手杜维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朋友,别弄拧了,我跟她是同命鸳 鸯,她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劝你,别管这个碴,到时候是猪八戒照镜子 两边不是人……”
石仁中不屑的道:“在下说的俱是事实……”
情手杜维甫狠声道:“当心我撕了你的嘴——”
石仁中冷笑一声,说道:“只怕你办不到——”
情手杜维甫笑着道:“你太小,不值得——”
底下最后一个字音尚未消逝,手中那柄耀眼夺目的匕首像流星划过半空,迅 快的电射而至。
这一招发时无警,言下犹虚,骤然而射,距离又近,近在咫尺,任谁都不易问过,登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在这千钧一发、稍纵即逝的一刻,石仁中处在这样急切的变化中,登时显露了他那与众不同、临危不乱的沉着,冷冷一笑,不闪不避,在那柄匕首临身的一瞬间,陡出二指,灵巧准确的挟住了对方的匕首。
这一手漂亮至极,也危险万分的绝技,刹那间震慑住了全场,无一不被那手神乎其技吓楞了。
苏玄玄脱口道:“好功夫——”
情手杜维甫颤声道:“你……”
石仁中笑道:“来而不往非礼……”
他将挟来的匕首微举,目光冷厉的注视着杜维甫。
情手杜维甫一颤,道:“别扔——”
石仁中道:“你怕死?”
情手杜维甫苦笑道:“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我是跟你闹着玩的——”
春兰愤愤地道:“闹着玩的?亏你有脸说呢,如果不是石公子技高一筹,苏 姨只怕是躺下去了。”
情手杜维甫拱手道:“姑娘,你饶我一次好不好——”
春兰不屑的道:“怎么,打别人神气,要挨揍装蒜——”
情手杜维甫哭丧着脸道:“好姑娘,别嚷嚷,在下道歉——”
石仁中叹了口气道:“看你一表人才,却是这般的……”
言下之意,大有十分可惜之意。真是出人意外,谁也不曾想到刚才神气活现 的杜维甫现在……
情手杜维甫哀声道:“玄玄,不错,我是对不起你,不过我虽不义,你却不 能不仁呀,求求你,念在我俩交情上……”
他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刹时使苏玄玄凉透了半截,她绝想不到自己平日所 爱的人竟是个令人嗤之以鼻的十足小人,这种突然的转变,太令她伤心和难过, 她哀伤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积藏在心底的怨气全发泄了出来。
苏文玄不屑的道:“滚,滚,滚,我再也不愿见你……”
情手杜维甫如获圣旨样的道:“谢谢你,玄玄……”
话语一落,面上那副乞怜的神色刹时一扫而光,冷冷地望了石仁中一眼,转身欲走。
苏玄玄沉声道:“站住。” 情手杜维甫吓得一震,定立地上,道:“怎么,你改变心意了……”
苏文玄哼道:“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一伸手道:“拿来。”
情手杜维甫装糊堡,诧异道:“什么?”
苏玄玄说道:“那本‘兰花拂穴’秘谱。”
清手杜维甫道:“你不是已经送给我了——”
苏玄玄冷笑道:“你不配……”
清手杜维甫哀求道:“玄玄,求求你,送给我——”
苏玄玄冷冷地道:“为什么?”
清手杜维甫苦笑一声,说道:“当纪念品——”
苏玄玄呸了一声道:“你我恩断情绝,还有什么留念——”
情手杜维甫道:“我爱你……”
苏玄玄叱道:“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秃鹰——”
情手杜维甫颤声道:“是,是。”
他双手捧着那本‘兰花拂穴’秘谱,继续说道:“你既然不愿给我,我就还给 你……”
苏玄玄挥手道:“去,去,你碰过的东西我不要——”
情手杜维甫连声称谢,抱着那本秘谱朝外奔去。
陡然——,一声尖细的冷笑,道:“那里去?”
随着话声,五、六个妖艳冶媚、奇装异服、打扮古怪的少女,蜂拥而来,她 们倚门而立,面上均含着一股异笑,朝情手杜维甫不瞬的盯着。
情手杜维甫心中大寒,返身疾退。噗地一声,双膝跪在苏玄玄的面前。
苏玄玄不屑的道:“你这是干什么?”
情手杜维甫颤声哀求道:“请你救救我——”
苏玄玄道:“我为什么要救你?”
情手杜维甫哀声道:“念在我俩过去的交情,请你——”
苏玄玄冷漠的道:“我俩有什么感情可言,早已情断义绝了。”
情手杜维甫道:“玄玄,你不能这样绝情。”
苏玄玄道:“你是自做自受,谁也救不了你。”
情手杜维甫道:“你只要一句话,她们——”
底下的话未完,门口一个少女已嚷叫道:“谁帮姓杜的,谁就是东海黄花岛的仇人——”
她这一自报黄花岛之名,顿时使场中许多人心中一跳。黄花岛上,美人赛毒针,黄花岛上盛产黄蜂,蜂毒追命,闻名天下,但黄蜂之毒虽毒,却远不如黄花岛上的岛女毒,她们心似蛇蝎无毒不有,江湖上虽然门派林立,高手无数,却无人敢和她们沾上麻烦……
苏玄玄说道:“你们是黄花岛上的岛女——”
倚门而立的那个吃吃一笑道:“不错,你大概是怕了吧!”
苏玄玄道:“姑娘如何称呼?”
那少女道:“我叫桑玉珠——”
苏玄玄“哦”了声道:“你们是桑百里的五千金——”
桑玉珠一怔,问道:“你怎么认识我爹?”
苏玄玄道:“桑百里一门五女,黄花岛上我无人不知——”
她这话立刻使其他的少女面现惊愣,谁也不曾想到苏主玄竟对黄花岛上的事 了如指掌,清楚异常……
桑玉珠道:“你是谁?”
苏玄玄道:“我姓苏……”
桑玉珠道:“我们岛主也姓苏……”
她面露惊色的继续道:“你是苏岛主失踪的千金——”
此言一出,其余四名少女在桑玉珠的吆喝下,同时跪在地上,非常恭敬的拜 了一拜。同时道:“参见公主——”
苏玄玄长长了叹道:“罢了,十几年都没回岛了,还叫我公主干什么——”
桑玉珠道:“公主,岛主想你已想病了。”
苏玄玄满面泪珠,道:“叫爹当我死了吧。”
桑玉珠道:“公主,岛主念你,已传命岛民务须寻你……”
苏玄玄道:“回去别说看见我了。”
桑玉珠道:“为什么?”
苏玄玄道:“我没脸回去,也对不起爹——”
情手杜维甫喜道:“玄玄,你要救救我——”
桑玉珠道:“公主要我们饶了他,只要你一句话。”
苏玄玄道:“先告诉我,他做了什么事?”
桑玉珠恨声道:“他犯淫行——”
苏玄玄恨道:“又是这种说不出口的事。”
桑玉珠哭诉着道:“咱们黄花岛女子,虽以毒辣为名,但绝不干那种淫恶之事,这家伙下流无比,先诱骗我们姊妹,再以迷香将我们姊妹迷倒,一个个遭其蹂躏……” 她说得一字一泪,一字一恨,听得场中诸人,无不血脉贲张,发丝俱竖,对这种血性全无的禽兽,皆恨不能立刻置之于死地……
情手杜维甫大叫道:“不是我,不是我。”
桑玉珠叱道:“他侮辱了我姊妹,只怨我姊妹命薄,遇上禽兽,眼泪只有往 肚里流,最可恶的是他占尽便宜还把我姊妹押进娼门……”
苏玄玄吼道:“什么?”
清手杜维甫是何等精明的人,他一见众怒难犯,顿知不妙,脑海中意念流 闪,暗暗忖道:“我一百个不承认,她们也奈何不得……”
桑玉珠泣:“他把我姊妹一买给开元寺……”
苏玄玄道:“开元寺是干什么的?”
桑玉珠凄然道:“开元寺是花和尚开的娼馆——”
苏玄玄铁青了脸道:“真可恶呀。”
情手杜维甫大叫道:“冤枉呀,冤枉呀。”
他抱定百罪不认,看你能奈我何……
苏玄玄大声道:“情手杜维甫,她说的可是真的——”
情手杜维甫大叫道:“冤枉呀,我根本不认识她们……”
桑玉珠哼声道:“任你赖着不认,我也饶不了你。”
苏玄玄道:“桑姑娘,你们准备怎么样处置他?”
桑玉珠恨声道:“像这种万恶淫徒,我姊妹要剥他的皮——”
苏玄玄叹了一声,道:“他是自作自受……”
情手杜维甫大声道:“玄玄,你不能不救我呀。”
苏玄玄冷冷的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跟她们去说吧。”
说着缓缓垂下双眸,再也不看情手杜维甫一眼。
桑玉珠道:“谢谢公主——”
她的手在空中一挥,其余四女呼叫一声,朝情手杜维甫扑了过来。
她们身手矫健,动作迅速,而情手杜维甫一跃身,扬掌劈出七、八掌,将桑氏姊妹逼退下去。
情手杜维甫大吼道:“谁要挡我,谁就没命……”
他像是一头困在穴洞的猛兽似的,目珠通红,咬牙切齿,彷佛要做困兽之斗似的……他缓缓移动身于朝门外一步步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