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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仁中道:“目前江湖上的武人俱把杀人当成一种手段,轻则重伤,重则即死,实非真正的武道精神。”
岳龙“哼”了一声道:“你少跟我谈这个。”
他突然一扯长剑,道:“今天的废话实在太多了,你还是拔剑吧。”
一缕冷凝的剑光清冷的射了出来,耀眼而夺目。
岳龙一抖剑刃,空中颤吼著一连串嗡嗡之声,在那颤动的响声中,隐隐含有一股杀伐之气……
石仁中暗暗一惊,忖道:“自古剑为百兵之王,情动而形外,此人驭剑传情,杀气凛然,能在刹那间激起斗力,剑道上一定有不凡的功夫……”
他摇头道:“岳朋友,在下不是为拚命来的——”
岳龙道:“在下却为拚命而斗——”
石仁中道:“值得么?”
岳龙道:“有什么不值?我辈武人生就注定了自己的命运,不是死在刀下,就是死在剑底,绝不可能有生芒病死的机会……”
石仁中道:“动手搏命,总要有个动机——”
岳龙冷声道:“杀了你,替疤老九报仇——”
石仁中道:“这么单纯——”
岳龙一怔,望了七公公一眼,道:“不错。”
石仁中道:“我看你不敢说。”
岳龙怒叱道:“胡扯,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石仁中道:“咱们各自有数……”
岳龙哼声道:“动手吧,在下已经不耐烦——”
石仁中冷冷道:“岳朋友,你不後悔——”
岳龙挺胸道:“在下已下定决心,非杀你不足快……”
石仁中“哦”了一声道:“听岳朋友的口气,你我彷佛有深仇大恨——”
岳龙道:“不错,疤老九的死已注定我俩的仇恨了。”
石仁中淡淡道:“疤老九是你什么人?”
岳龙道:“朋友,这还不够么?”
石仁中长叹道:“这也许是贵派的传统,在下只有领受了。”
他缓缓朝前踏出了半步,稳当的有若山岳峙立著,目刃寒闪,注定在岳龙的身上。
岳龙道:“你不拔剑……”
石仁中道:“岳朋友尽管出手,在下自会应付……”
岳龙见他停立当地,纹丝不动,沉凝的有若泰山绝顶的老磐石,动亦不动,顿时想起他师父九绝老人临终之前,谆谆的教言:“剑道即心道,驭剑为下乘,心创始为绝,遇上这种能以心使剑者,避之则吉……”
他寒栗的道:“在下得罪了。”
心中警兆一生,格外小心,长剑缓缓朝前一推,似一缕飘风样朝著石仁中胸前点来。
这一招绝辣无此,能攻也能守,兼可试出对方功力之深浅,岳龙在这种场合展出头一招,在行家眼里已看出此人不同於一般武人了。
石仁中含笑道:“岳朋友是九绝老先生的门生——”
他对岳龙攻来的头一招,隐含著数个不同的杀招,攻中带守,守中可攻,十分注意,身子略略一退,足移三步,腰中长剑像耀闪在半空的寒星,一颤而出。
呛啷声中,将岳龙的长剑荡了开去,岳龙只觉半条手臂发麻,几乎抬不起来,他暗中大惊,顿时体会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句话的真正意味了。
岳龙斜移半步,道:“九绝老人正是先师……”
石仁中道:“若非九绝先生,只怕教不出这样高明的剑手。”
这句话是石仁中肺腑之言,绝无半点对九绝老人有不敬之意,可是,在岳龙耳中听来,有若针戳一样的剌痛,但见这个年轻人气得全身发抖,一双目光由冶而寒,手握长剑,铁青著脸,一言不发的瞪著石仁中。
旁边的柳玉嫂冷笑道:“嘿,石仁中呀,你也未免他妈的太珏了,我们黑鹰派谁不知道岳龙是个血性漠子,你的武功再高,也不能侮辱九绝老人呀——”
她这一句话,恰像火泼上油,可有得烧啦。
石仁中怒道:“你这娘们怎么这样说话?”
柳玉嫂瞪著眼,说道:“怎么,我说错了?”
石仁中不悦的道:“你多嘴多舌,准是个长舌妇——”
这一骂,真北挖柳玉嫂的肉还疼,她像是千年狐狸坐针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怒叱一声,叉腰瞪眼的街了过来,步子一移,跺得地上咚咚直响。
她泼辣的吼道:“姓石的,有种你再说一遍——”
石仁中笑了笑,说道:“多俗呀,老婆娘——”
柳玉嫂恨声道:“呸,老娘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她耍起狠来还真有一套,瞪眼跺脚,叉腰呶嘴,那股泼辣劲,寻常的人准吃不完兜著走。
柳玉嫂双掌一分,凌厉的拍出一掌,这一掌,劲道十足,蛮有一股威力。
可是,柳王嫂的掌劲势力正足,尚未落下之时,岳龙突然挥来一剑,疾速的划向她的手腕。
岳龙寒著睑沉声道:“退出去。”
对方这狠厉的一剑甚是快疾,柳玉嫂虽然泼辣也不敢硬接,吓得急忙一移,总算躲了过去。
柳玉嫂怒道:“你干什么?”
岳龙冷冷地一哼,道:“在下没请你帮忙……”
柳王嫂一跺脚,道:“你真不识好人心——”
岳龙道:“你站一边去,我和姓石的事不要任何人插手。”
他看上去年纪仅有二十几岁,但在九绝老人的薰陶下却有著剑术名家的风度,场中诸人看在眼里俱暗暗佩服。
柳玉嫂睑色苍白,哼了一声,拧过身去。
岳龙重新布钊,沉凝的道:“石朋友,请——”
石仁中见岳龙气度轩昂,剑术也极为不凡,不禁有种怜才爱慕的心意,他斜驭长钊,含笑道:“岳朋友,咱们何不到此为止……”
岳龙大声道:“什么话?疤老九的一条命还揑在我手呢——”
石仁中长叹一声道:“唉,岳朋友,你若要坚持己见,这场面便不好收了。”
他有悲天怜人的胸怀,也有慧眼识英雄之气概,奈何岳龙已骑虎难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岳龙此刻心境的写照。
岳龙大声道:“石朋友,你不必再多逞口舌,黑鹰派的弟子宁可玉碎,绝不瓦全,你我之间,唯有手底下见功夫了。”
当下不再答话,即抱守元一,凝神静气,一双目珠寒冷的瞪在石仁中身上,这正是内家的静气功夫,能在一刹那间静下气来,使内华内藏,敛隐於体,岳龙不仅已达到收放自如的地步,还可在这一静的刹那间,培养出一股无形的战斗力也就是说,在他体内已具有一股丰厚的精神力量,促使他勇气倍增,劲力十足,绝不会畏惧任何一方,因为他眼中的杀机已充塞在他的意识了。
石仁中暗凛,道:“阁下如果真要孤注一掷,在下只有奉陪了。”
岳龙那两片薄薄弯弯的菱形唇角轻轻的抿了一抿,轻缓咧了咧嘴,一声沉重的大喝已从他喉结中传了开来,紧接著一片耀眼夺目的光彩凌厉的闪颤而来。
一蓬冶艳的芒刃,挟杂著寒凝的剑气排山倒海样的一涌而来,那凶猛的威势,竟令人无法阻遏。
场中人俱被这一式绝辣的剑术所倾绝,七公公的沉静功夫在黑鹰派中可说是稳定如石,但在此刻,他也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仰首注定场中,看看石仁中到底有什么办法阻挡住这样凶霸的剑招,当然,他们对岳龙的剑术实力,也只有重新估计了。
石仁中沉声道:“九绝剑……”
他不愧是年轻辈中的剑术名家,面对这样凌厉的攻势,居然能镇定如恒,丝毫不为对方那疾烈无匹的创光所动,好整以暇的任那蓬剑光疾泻而下。
柳玉嫂大叫道:“好呀,岳龙,这一剑够他受的了。”
但七公公却叱道:“闭嘴。”
这一答一对之间,也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可是在场中激斗的两个人,却有如度日年的感觉,岳龙的长剑落得快,对方的兵刃也发得快。
令人惊讶的是,石仁中的剑出手时间较迟,可是却比岳龙的剑较早攻向对方,这就令岳龙寒颤了。
岳龙寒栗的急撤长剑,跃身欲退,但见石仁中的长剑在空中一阵虚划,双方剑影陡然隐歙而去。
石仁中缓缓变回了长剑,一言不发的静立当地,而岳龙却似木鸡一样的呆楞在地上,任身上衣衫片片的飘飞,那神情好不令人鼻酸。
柳玉嫂定睛一望,暗中倒吸一口凉气,此刻的岳龙面色苍白,嘴唇发紫,身上的衣衫,自前胸碎裂开来,一条条的长绸,随风飘舞,被剑刃整齐的划成了一道一道的……
良久,岳龙沉痛的道:“石朋友,在下输了。”
虽然仅仅几个字,但在一个成名的武林人嘴里说出来,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像岳龙这样身手的人,平常眼高於顶,何曾向人低过头?而今在黑鹰派总瓢把子七公公之前,公然说出这种话,的确是有点英雄气短,羞愧不已。
石仁中黯然的道:“我也没赢呀。”
显而易见,石仁中不愿让对方太难看,故意给对方留点情面,岳龙内心虽然十分感激,可是在众目睽睽下,他只有将那一丝感激之情深埋心匠了。
岳龙叹息道:“石朋友,你何必给我留面子……”
石仁中道:“在下说的句句是实,绝无半点……”
话语未落,柳玉嫂已吼道:“岳龙,你是不是忘了疤老九怎么死的?”
岳龙睑上变色,说道:“柳玉嫂,你别逼我——”
柳玉嫂叫道:“疤老九是咱们黑鹰派的老弟兄,咱们眼睁睁的看著他受伤,看著他死。现在,凶手就在咱们的面前,难道说,咱们黑鹰派的人全死光了,就没有人能替自己的老弟兄争这口气——”
七公公叱道:“柳玉嫂,说话别太放肆——”
柳玉嫂道:“七公公,我说的都是实话呀——一这个女人太会作做了,她和疤老九彷佛有一层较普通人亲蜜的感情,说起话来激动奋昂,一把鼻涕一把泪,那神态彷佛死的就是她丈夫一样——
岳龙叹道:“石朋友,咱们还得再较量一场——一石仁中一怔道:“为什么?咱们不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