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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响,那个槐木做成的木板凳,顿时被对方的长剑,搅得块块而碎,散落一地……
西门大鹏的剑法独树一帜,快速中更显得沈稳,一剑未中,第二招跟着而来,这一剑是刺向石仁中的前胸。
石仁中身在墙角,退路已无,眼见那冷厉的长剑已无情的剌了过来,在这种生与死的抉择下,已不容许他有再思虑的机会,伸手入怀,抓出那柄绿玉把柄的匕首,朝着急攻而至的长剑削去,一分短一分险,他使的手法快,快得使对方长剑无法再抽回去。
“叮——”两柄利器,一长一短,在刹那间接触在一起,发出一声轻响,西门大鹏抱剑而退,手上的长剑不过剩下一半,而石仁中的匕首夷然无损,在这种情况下才真正显示出谁才是天下真正的利器。
西门大鹏惊叫道:“魔匕,魔匕……”
这柄名传天下的绿玉魔匕,果然与众不同,不但能削铁如泥,锋快犀利,更是江湖上见闻稍广,不论是黑白两道,辈高辈低者,均能触目而识,仅这份名声,便足以风靡武林了,更何况是拥有者的身分了…… 石仁中的心中却是一惨,有所谓是触物伤情,虽然这柄绿玉匕首再一次的救了他,但却使他又想起那个和他相依为命的哑叔,这个始终不愿透露身世的怪人,在石仁中来说是情谊深浓,爱恩俱存,他思念他,更甚于…… 他感伤的自忖道:“哑叔,对不起,为了救自己,我又用魔匕了……”忽然间,使他泫然欲泪,一股浓浓的哀绪塞满胸怀,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将旋荡在胸中的哀伤驱走…… 西门薇薇瞪大了眼睛,道:“好锋利的匕首。”
当她的眸光触及石仁中的脸上时,她发现他那双精湛的目光里,隐藏着一丝晶莹的泪影,她低声道:“你不舒服……”
石仁中只觉一股热流涌满心田,摇摇头道:“没什么。”
西门薇薇见他目中含泪,误会他是受伤后,因为逃生无望而产生畏惧,她惊泣的道:“不要怕,他不敢伤我们……”
石仁中苦笑一声,道:“不是怕,而是……”
西门大鹏目中凶光毕露,沈声道:“这柄魔匕怎会在你手里……”
石仁中心中顿时一寒,刹那间使他想起哑叔那叮嘱的语声:“魔匕不吉,江湖少用,每当它出现一次,便会给你带来无数的烦忧,甚至会使你丧命……”
他冷冷地道:“你问得太多了。”
西门大鹏冷声道:“给我,我便饶了你俩……”
西门薇薇移身在石仁中身前,道:“千万别给他,二叔一定会……”
此刻双方距离甚近,西门薇薇底下的话尚未说完,已被西门大鹏一把抓了过来,用那枝断了一截的长剑按在她脖子上。
石仁中变色道:“放了她……”
西门大鹏冷笑道:“把魔匕给我,我立刻放人……”
西门薇薇叫道:“石哥哥,别听他的,他只要敢伤我一点皮毛,我爷爷便会不饶他……”
西门大鹏怒声道:“只要你在我手里,那老头子也奈河不了我……”
西门薇薇没有想到自己的二叔在这种情况下使出这种手段来对付自己,使她那本已脆弱的感情更显得脆弱,她自懂事以来,自幼生长在这个小谷里,与大自然为伍,与百兽灵禽为伴,根本不知人心险诈,丑恶狰狞,西门大鹏用这一招对付她,的确是使她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她哀伤的说道:“二叔,爷爷会生气的……”
石仁中也没想到西门大鹏会这般的卑鄙,居然以西门薇薇要胁自己,他天生侠义,不禁义膺填胸,绿玉匕首一展,跃身而来,道:“立刻放了她,否则你也跑不了。”
西门大鹏“嘿嘿”地道:“你如果想要她活下去,就乖乖把魔匕给我,不然这是最好的例子……”
说着那柄半截短剑,已在西门薇薇洁白如玉的玉颈上斜斜一划,但见剑刃在她那白白的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滴滴殷红的血液流了下来。
西门薇薇痛极道:“二叔,你……”
石仁中神情剧变,道:“放了她,我给你!”
他知道像西门大鹏这种人,心黑手辣,说得到做得到,他能用剑划伤她,自然也会用剑杀了她,那种与生俱来的侠义本份,使他血液奔流,愤怒不平……
西门薇薇沙哑的道:“魔匕天下七宝之一,价值连城,我本已是快死的人,上苍待我已经很厚道了,石哥哥,你不能给他……”
石仁中道:“只要你能活着,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这浓郁的情感,化作一股暖流,在西门薇薇的心坎里流动,她彷佛沉湎在一种无忧的境界,竟忘了脖子上的痛伤,面靥流露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笑意……
她苍凉的道:“能与你相处一天半,已足慰平生了……”
西门大鹏逼着她,道:“别说话,只要他交给我,立刻放人……”
石仁中愤愤的道:“拿去。”
他乃是一言九鼎之人,说出的话岂会更改,心中虽然是愤懑难抑,到底还是忍耐下来,缓缓将那锋利无比的匕首递了过去。
西门大鹏伸手接了过来,道:“这次饶你不死,下次……”
他突然一松手,把西门薇薇推在墙边,转身欲去。
西门薇薇叫道:“二叔,留下魔匕,那是人家的东西——”
西门大鹏“嘿嘿”地冷笑道:“有那么简单……”
他将手中匕首在空中划了一道光弧,得意的一声大笑,伸脚踢开了门,一跃而去。黑夜里,突然传来一声沉喝,道:“站住。”
西门薇薇精神一振道:“爷爷……”
只听西门洪开腔骂道:“你这个畜生,还有脸回来……”
西门大鹏面色苍白的退回来,道:“爹爹……”
西门洪一脸寒意,道:“别叫我,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也没有我这个爹。”
这老先生说这话时心中的沉重绝非言语能说明的,他为自己儿子的不肖伤怀,也为家门不幸感叹,但见他老眼通红,目珠里隐隐的含着一泡泪影…… 西门大鹏苦笑道:“是你不要我这个儿子的……”
西门洪颤声道:“怎么样?你要造反了……”
西门大鹏道:“爹,我……”
西门薇薇道:“爷爷,二叔抢石哥哥的东西……”
当她说这话的时候,那个老人怜爱的瞥了这个孙女一眼,仅这么一瞥,他发现孙女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疼爱的问道:“怎么弄的……”
西门薇薇望了望那个狠心的二叔,嚅嚅地道:“没什么。”
西门洪道:“别骗我……”
西门大鹏道:“是我……”
西门洪怒声道:“我早知道是你这畜生干的,从小你就想尽办法欺负她,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恨她……”
西门大鹏冷笑道:“有了她,你就不喜欢我,有了她,咱们西门家的秘技你就不传给我,爹,你该知道,她最多再活一年,你不为现在也该为将来呀……”
这话扣紧了西门洪的心弦,虽然这个儿子是西门家的败类,不肯力争上游的不肖子,但这一席话却是道道地地的实在,他机凛凛的打个冷颤,自己彷佛突然跌进一个无底的深渊里,在这个老人的记忆里,他不禁缅怀着薇薇她爹……
西门薇薇再也抑禁不住内心中的情伤,竟伏在石仁中的肩上哭了起来,她悲凉自己生命的不幸,也眷恋生命的可贵……
石仁中轻轻拍拍她,道:“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
西门洪揉揉眼眶子,道:“我问你,你为什么伤她……”
西门大鹏嚅嚅的道:“这……”
西门薇薇颤声道:“爷爷,他夺石哥哥的匕首……”
西门洪“嗯”了一声吼道:“你愈来愈没出息了,居然干起偷鸡摸狗的事……”
他双目一瞪,威凛的又继续道:“把东西给我……”
西门大鹏虽然凶狠暴戾,在这个老人的面前,他纵是三头六臂也发不出狠来,面上浮起一片怨毒之色,不情愿的把那柄锋利无比的匕首交了出来。
西门洪神色微异,道:“千古利器,名匕神物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西门薇薇道:“爷爷,那是石哥哥的神器。”
西门洪“嗯”了一声,目光凝注在那柄千古利刃,面上浮露出一种神思之色,沉默了一会,道:“石老弟,这是你的……”
石仁中黯然的道:“那是哑叔给我防身的……”
西门洪微楞道:“天下有谁如此豪情,防身之物一见是名贵神匕,唉,石老弟,你那位哑叔只怕不是普通人物……”
石仁中喏喏的说道:“在下不大清楚……”
他饱经忧患,少幼失爹,养成逢人只说三分话,留得七分在肚中习惯,那老者待他不恶,但他还是把本身的孤苦伶仃身世隐瞒了部分。
西门洪思绪纷杂,有所神思的喃喃道:“为了这柄神匕,江湖三十年间至少已死了数十位武林豪杰,所以各派人物俱视这柄匕首为血魔匕,爱它也恨它,怕它也畏它……”
石仁中茫然的道:“哑叔从没告诉过我这些……”
哑叔虽将这柄有着血淋淋历史的名器交给了他,却很少把这柄匕首的点点滴滴告诉过他,并非哑叔隐而不说,是哑叔突怕这利器的历史,会增加这孩子身心的负担……
西门洪道:“哑叔不告诉你一定另有原因……”
他此刻目触这柄千古神器,数十年来江湖上因为这柄血魔匕而发生的事故,一幕幕展现在他的眼前,使他吁嘘嗟叹,感叹沧海桑田,人物已……
他在那里楞楞出神,追思往昔,缅怀过去的刹那,凝立一旁的西门大鹏面上忽然展现出一丝诡秘的笑意,他身子微微朝前移了半步,目中凶光陡盛,那种诡秘冷酷的神色,愈发显得怪异。
忽然,他像发狂样的吼道:“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整个人像是中了邪样的,挥起手掌照着西门洪的身上劈去,他这怪异无常的举动太出人意外了,西门洪居然没有闪开,硬是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