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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阿鼠笑了一下,他选择了没多问,“那还真是够倒霉的了,这年头外面可不是多安稳啊。”
“有什么救他的方法吗?”凌羽又将话题引了回来。
“你可以去镇里的药店买一些牧师祷告过的药,安神水就可以,不仅可以治疗发烧还能安抚他的精神,”阿鼠停了下又说,“不过就是有点远,你估计要赶夜路了,这鬼天气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走夜路有点危险。”
“能够拖?”凌羽反问。
“并不能,”阿鼠笑着说。
“大致在哪个位置?”凌羽朝洞外走去。
“沿着洞口正对的方向一直走,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你就能到一个山崖前,山崖边应该有一条很破旧的绳索,你可以尝试过去,过到山崖那一边,再越过一个山,你就能看到镇子了。不过等你到的时候,他们可能已经关城门了,你需要想办法进去,”阿鼠看着凌羽,“我想这应该难不到你,卖安神水的店应该不少,不过药挺贵的,你有钱没?”
凌羽摸了摸口袋,里面的还有几个钱币,他踏出了洞口前,扔掉了一直戴着的头盔与护腕,然后回身看了眼柯修,低声道,“照顾好他。”
“比起他,似乎你更危险,”阿鼠却回答说。
凌羽没有说话,晃了晃手腕走了出去。
雪花越来越大了,凌羽出去以后才发现,自己上衣没穿,但好在有魔炎在,并不会感到寒冷,只是皮肤被雪刮划的难受。
他飞快的在雪中奔跑着,很快就将山洞甩了身后,在林海雪原里穿梭,每一步都极为飞速,在没有护腕和头盔的限制之后,魔炎的力量被发挥到了最大。
但雪势却没见减弱,他前脚刚踏过一排脚印,但很快就被掩盖住了。
双腿如同机械一般行进着,就像是不知疲倦。连他自己都想到会这么拼命,虽然开始很讨厌这个话很多又很自负的贵公子,但逐渐接触下来,他发现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正直又固执,冲动又任性,和他年少时还是很像的,也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纨绔,反而很有责任感与荣誉感,更令他赞叹的是对于艾妮娜的感情,就光这一点他都不忍心让这家伙死在这里。
枯树枝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在他从下面跑过时忽然落了下来,在地面砸飞一大片雪花,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四周很是寂静,甚至连鸟儿的叫声都没了。
他向右边瞥了眼,突然一头棕灰色的狼从树后窜了出来,直扑他的面门。
一切只在呼吸间,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伸出胳膊去阻挡,锋利的牙齿直接嵌入了他的胳膊里,一股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喊了一句,但马上就又清醒过来,手拖了灰狼的身体向下压去,身体半跪着,没等灰狼松开口,魔枪直接从狼腰部刺入,狼牙终于停止了撕扯。
凌羽掰开狼口,取出了血淋淋的胳膊,上面的肉被掀开,雪花如同利刃一般划着,他站起身,漫天风雪里,竟然流出了汗来。
然后事情并没有如此这么简单结束,他站起身才发现,数不清的灰狼出现在了他的周围,一个个张开低着头骨,眼睛盯着他悄无声息地逼近着。
他苦笑道,似乎掉狼窝里了。
狼群越来越近。
三十米。
二十米。
十五米。
狼群忽然停住了。
这段距离是一个很好的距离,成年的狼一个冲刺,就能在呼吸间将牙齿送进他的喉咙里,此刻之所以没有立刻发起攻击,只是忌惮于那头倒下的灰狼,他已经没时间犹豫了。
他抽出了长枪,突然想起了牙之七式第一式的名字,狼牙–破刃式,似乎马上他就能亲眼见到群狼接连不断地扑咬过来。
他压低身体,做前躬状,魔枪直指前方,枪刃上飘着雪花。
“吼!”远处忽然传出一声狼吼。
这是一个信号,是头狼发出的攻击命令,也是凌羽行动的时刻。
最前方的狼立刻扑了上来,凌羽也没有犹豫,脚步在雪地上一踩,如同灰狼一样,扑了过去,不过比起灰狼,他的高度却低了不少。但也就是这样的差距,将那头狼的下腹暴露了出来他长枪稳稳的刺出,贯穿了狼腹,血液立刻崩了出来,手向下拉的同时,脚又在雪地上蹬了一下,跳入了空中。
数条狼又扑了过来,他伸出长枪,又一次贯穿了来临的狼,可没等他抽出长枪,又一头已经扑来,咬到了他的腹部。
他眉头一皱,却只能忍着剧痛,不去管那头咬住他的腹部的狼。而挥出长枪,去贯穿面前又扑过来的灰狼,因为每一次他只能击退一头狼,如果此刻去处理那头狼,那么下一头将会直接撕裂他的喉咙。
灰狼一头接一头的扑来。
他也一下接一下的挥枪。
那一刻,他体内血液翻滚着,瞳孔中似乎燃烧起了火焰。
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手臂,狼群也没有穷尽的扑来,他数不清刺了多少枪,直到他翻滚落下,脱离了狼群,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碎裂,狼牙的痕迹遍布全身,而在他的枪身上还穿着两头灰狼。
他没有喘息,立刻朝前方飞奔而去。
第80章 奇怪少女()
因为魔炎的原因,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但新生的皮却很嫩,寒风一吹马上又开裂了,这将他的速度拖慢了很多,直到天黑时才看到了阿鼠说的山崖。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对岸则在几百米远的地方,漫天大雪中,只能模糊看清对岸的情况。
他沿着山崖走了很久才找到了阿鼠所说的那根绳索,铁制的绳索有两根,一根从这边斜插进对面的岩壁上,另一根则从对面斜插进这边的崖壁上,来往的人需要借着地势在绳索上滑过去,并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做掩护,就是光秃秃的一根绳索。雪花飘落上面,像是在两道山崖之间牵了一条白线。
绳索被一根木桩固定在岸边,凌羽用力的晃了晃,绳上的雪花纷纷落下,似乎还算牢靠。
凌羽坐在木桩旁,将双腿放在悬崖之上,魔枪横放在了绳索之上,一只手握住一端,然后身体向下一跳,手飞快地从绳索下方穿过,抓住了另一端的魔枪,接着呼的一下滑了下去,枪身摩擦着绳索,将上面的积雪全部扫落。
而他则如同在雪中飞行的猛兽一样,用身体破开了厚重的雪幕,速度越来越快,他只觉得脸上堆满了雪花,眼睛里已经被雪花覆盖住,看不清任何东西。
直到咣当一声,他整个人撞在对面的岩壁上,将他脸上和身上的雪花撞落,他才恢复了视野。他强忍住痛苦爬上了悬崖,看了一眼魔枪,上面依旧崭新如初。
直到深夜时分,雪还是下个不停,他爬上了一个山坡终于看到了远方发着亮光的城镇,来不及多想,喘了口气又又跑了过去。
到了跟前,他才看清这个城镇,并不算大,比起初雪城已经可以说很小了。此刻城门紧闭,城楼上闪着灯光,是夜里唯一的光明了。
凌羽趴在城下好久,也没有见到一个人探出脑袋看一眼情况,渐渐觉得不能等了,便从地上越起,魔枪朝墙上一插,身体又一跃,再一翻身,手已经摸到了城墙顶部,用力一拉,跳了上去,而就在他面前,有两个人蹲在上边打着呼噜,显然是睡着。
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脚下忽然踩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酒瓶。酒瓶上覆盖着雪花,变得无比光滑,他仅仅一踩,酒瓶嗖的一下子飞了出去,在雪上划出一道痕迹,笔直的朝城墙上撞去。
“该死!”凌羽来不及犹豫,一个箭步飞身越去,在瓶子打在墙上前的一刻,伸手接住了瓶子。
“呼,”他拿着酒瓶站起身来,将瓶子轻轻放在围墙上,然后跳下了城楼。
街道里雪花飞舞,但却温暖了很多,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镇子里张灯结彩,雪地上丢满了彩纸,仿佛是在过一个了不得的日子。
此刻,应该很晚了,街道上很远才有一个商贩和几个路人。
凌羽摸到了一个卖糕点的商贩前,“老板,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啊,”老板笑了笑,“今天是寒退啊,过了今天,寒月就结束了,明天就是芽节,又是新的一年,又是新的一年啊!”老板重复了最后一句话,语气中似乎包含着这一年的心酸与对下一年的期待。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
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在初雪城之外地方度过寒退和芽节。
“有言道,寒退合家欢,无人再开店,可现在似乎也不太对,习惯都在改变啊,今晚出来的人倒是不少,不过这时候也都回家了,”老板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凌羽搭不搭理她,“我这小本生意,为了生计也不敢停歇啊。倒是大人,为何此刻还在外漂泊?”
凌羽微笑,“出来看看,马上就回去了。”
“吃个寒糕再走吧!”老板喊住了凌羽,“我也该走了,最后剩一个就送你了,不要钱的。”
说着,老板将一块长条方糕递了过来,方糕脱离了柜台上的布蓬,雪花纷纷落上,为本就精致的糕点增加了一层白纱。
“谢谢,”凌羽伸出了手,接过寒糕。
老板抬眼看了下四周,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没了人影,“我该走了,你也快回家吧!”
老板收拾完了东西,推着小车,没入了大雪中,身影有些佝偻却又无比坚毅。
这一下,街上真的只剩下凌羽一人,他拿起糕点尝了一口,入口是无比甘甜,寒糕是寒月的美食,用糯米和荞麦粉制成,需要制成后放在雪中冰冻,是遍布大陆的一种美食。他尝了一口就停住了,不敢再去咬,默默地用身上仅有的一块布给包裹好,放在了口袋里,好东西总是要分享。
“这可是你生病了才留给你的,”凌羽喃喃道。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