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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流潋紫珠却因此流传下来,虽近百年,除了我们慕容家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流潋紫珠就在我们慕容家……”他缓缓地说着,雪亮的眼睛凝视着灵越。
“如今,我知道了这个最大的秘密……”她自然知晓他目光之中的含义,她字字分明,又无比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
若是走漏了消息,用脚想也知道,江湖宵小必定都会涌向慕容山庄,从此永无宁日。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的笑意,“其实,流潋紫珠已经不在慕容山庄了……”
“啊?”灵越大惊失色,“什么时候没有的?”
他的眸光深了又深,“三年前……”
三年前,那场大火之中的屠杀,留在慕容山庄的五十三条人命葬身火海,其中有他尊敬的父亲,娇宠的妹妹,同时在火中消失的,还有那颗紫玉珠。
“这么说,当年那场大火,明明就是冲着紫玉珠而来,为何你……”灵越脱口而出,将剩下的半句话生生截住。慕容白隐瞒紫玉珠,自然有他的考量。他和她还没有相互信任到托付任何秘密的地步吧。更何况,她的“父亲”还是头号嫌疑犯。
“这正是令我不解的地方。因为那颗流潋紫珠存放的地点十分隐秘,一直只有父亲知晓,直到我十六岁过后,父亲才告诉我流潋紫珠的秘密。那场大火过后很久,我才悄悄去查看,发现流潋紫珠已经不翼而飞……”
“大火之前,你可曾查看过?”
“没有,那颗流潋紫珠牵扯重大,既由父亲保管,我怎会时时去看?”
“这么说,流潋紫珠未必是在大火之中失落,也可能令尊换了地方……”
“流潋紫珠所藏的位置,乃是慕容山庄最为隐秘最为安全的地方,我想不通父亲为何要冒着风险,放到其他的地方?”他摇摇头。
“有道理……”她想了想,点了点头,心中却模糊地起了一个猜疑。
“你的伤好了吗?”他高大的身影在白色的灯笼下,忽然掩住了大部分的光芒,将她罩在一片暗影之中,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一种怅惘的心情如同流水一般,轻轻淌过来,弥漫了她的心:通往地牢的暗道之中,她曾经踏着路小山踏过的地方,她的脚印重叠着他的脚印;月光之下路小山的影子也曾经这样罩着自己,他的唇曾经吻过她的唇,月光如纱,曾拂过她的脸庞。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她抿了抿嘴唇,在黑影中幽幽地说,“我的伤不碍事。慕容白,我们是不是该回灵堂了?”
“好!”他简单地应着,挪了几步,白灯笼的光重新盈满书房,他微微一瞥,看到她眸中如同秋水盈盈,波光波荡。
两个人走在庭院之中,月色朦胧,林间薄雾萦绕。九月的夜晚带着一丝凉意。
他们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游廊下间隔的灯笼,流光时不时照过来,忽明忽暗,连同他们的身影也一闪一闪。
灵越忽然停了下来,轻轻用手指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微微一愣,却听见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慕容白,你感觉到了吗?”
他的心咚咚一跳,“什么……”
“有人在看着我们……”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四周,远处是静默的假山,高大的芭蕉叶轻轻颤抖。
“你待在这里别动……”他话音未落,便如一只飞鸟飘然而起,向假山袭去,说的迟,那时快,一个黑色的身影下一刻从芭蕉叶间蹿了出来,疯狂逃窜,身法疾如流星,快得不可思议,却又曼妙翩跹。
啊,好熟悉的身法。
灵越不觉微微一怔,握紧了自己的手指,难道花间谷的人找到慕容山庄来了吗?不可能啊……自己一直深居简出,又是顶着裴家大小姐的名号,不可能那么快找上门来。
那身影十分灵巧,左右闪避,纵然慕容白疾如风雨般攻下数十招,却不能沾到那人的衣角分毫,看来那人一心闪躲,并不想缠斗不休,只是想逃之夭夭。
果然如灵越所料,那人身形忽转,飘忽如烟,难以捉摸,轻飘飘从慕容白的手底滑开,越过花叶。慕容白伸手如电,听得嘶啦一声,扯下那人的面巾,却见长发如瀑如云,黑夜之中不辨面容,唯有青丝飘拂,缠绕在慕容白的眼睫之间。慕容白微微一怔,那人身形便倏然不见。
灵越奔上前,慕容白将黑色的面巾递给她,“原来是一个女子……”
“她的身形曼妙,轻功非常好,你刚才看清她的脸了么?”
“没有,她的头发又多又长,挡住了脸……”慕容白仿佛还能闻到那飘拂的秀发之间隐隐的幽香。
“感觉是个美人……”灵越笑着说。
慕容白望着她的笑靥,心念一动,“你方才是听到她的动静了吗?我倒没感觉到。”
“不……不是的,这些天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偷窥着我……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好像这假山林间藏着一双眼睛……”
“你觉得是方才的女子吗?”
灵越缓缓地摇头,“方才我只是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但是前几次的眼神似乎更加锐利,令人不寒而栗……”
慕容白闻言向园间望去,园子里太湖石累积的假山,多有缕空,残灯照射之下,似无数双眼睛在窥视。若是光线暗淡,重重暗影犹如潜藏着花妖狐怪,一个弱小的女子行走其间未免感到心惊肉跳。
“你想多了……或许这些素白的灯笼给了你错觉,下次出门叫上龙吟和龙泉陪伴。”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嗯!”灵越点点头,她心里打定主意,明日得空必定要好好查看一下假山,或许能找出一些线索。
第一百三十七章紫玉钗头凤()
灵堂前,裴之翠看到灵越,张口欲呼,见到慕容白,便垂下了头。
慕容白没有看她,径直走进了灵堂,吩咐欧阳平带领人手彻查山庄。
裴之翠拉住灵越的手,低声紧张地问,“慕容白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你说的怎么样又是怎么样呢?”灵越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就是那样啊……”裴之翠脸上飞起一朵红云。
灵越忍不住扶额,“你看看这灵堂之上躺着的是谁,慕容白就算想你说的那样,恐怕也要顾及一下如今尚是热孝吧……”
裴之翠缓缓吐了一口气出来,说不出庆幸还是失望。若是灵越能真正成为慕容白的妻子,她便能全身已退,但是灵越令她捉摸不定。
“你说的也是……”她吐吐舌头,转而不在意地问,“你们去哪儿了?都聊了些什么?感觉慕容白现在对你没那么凶了。”
“没有说什么,不过方才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黑衣人。”
裴之翠不觉抓紧了灵越的手,眼睛里划过一丝异样的神情,“是么?你们有没有看清他的模样?”
灵越不动声色地说,“慕容白在她逃走的时候,扯下了她的面巾……却没有看清她的脸。”
裴之翠轻轻吐了一口气,松开了灵越的手,“逃走了么?真是……遗憾。”
顶梁上灯笼穗儿在风中微微摇摆,在她的脸上落下浅浅的阴影。她的眉目半在阴影之中,半在灯光之下,优美起伏的曲线带着一丝迷离。
灵越凝望着她的双眼,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阿翠,你看上去有点紧张,为什么?莫非你知道什么?”
“没有……”她缩进影子里,看不清美丽的面目,“你说笑吧,我方才一直在灵堂,刚刚才出来看看你回来没有,哪里知道什么黑衣人……”
“是么?”灵越轻轻捉住裴之翠的手,她的手十分细腻光滑,却带着如水般的冰凉。
“我还会骗你不成?若是我知道什么,必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面前的少女笑得甜丝丝的,声音也是甜丝丝的。
裴之翠肯定有事在瞒着自己。
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裴之翠,少女仰起头望着廊下一路延伸开去的素白灯笼,点点光晕好像散开的珍珠串,在眼中闪烁不定。
这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少女,到底知道些什么?
“最后一夜了……”少女忽然回过头来,“守灵可真累。”
“是啊……”她正要进灵堂去看看,忽而龙吟和龙泉从庭院中迤逦而出。
“少夫人……”龙吟的眼睛闪着光芒,似是蕴含着无限的惊喜。
“怎么了?”灵越问道。
“我们捡到一件宝贝了……”龙泉兴奋地说,她响亮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她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紧张地朝灵堂望了一眼。
“什么宝贝?”灵越好奇地问,“我还以为你们在灵堂里面呢,怎么你们出来了?方才去了哪儿?”
“少夫人,我们本来一直在灵堂守灵,后来龙泉说要去更衣,让我陪着她去,回来时我们正在庭院里透透气,忽然一个黑影远远的在那边廊下一闪而过。”龙吟指着远处灯火幽微的游廊,“我们忙追了过去,但是那个人的身法太快了,我们追了几步便被甩开了……我们顺着游廊往回走,却发现石头缝里有个紫色光芒闪了一下,我取出来一看,原来是这个……少夫人,这是你的吗?”
龙泉将手摊开,莹润的手掌之上,托着一枚紫玉钗。灵越取过凤头钗,肌肤乍触之下,只觉温润如水,钗头极其简约;乃是缕空首尾相连的双凤,乍看平淡无奇,对着烛光一看,却隐隐光彩流动,紫光潋滟,可见玉质极美。
“这可真是一支上好的玉钗!”灵越不禁发出一声感叹,“不过不是我的,大概是旁人落下的。我不记得山庄里有谁戴过,你们记得有谁戴过吗?”
龙吟想了想,摇摇头,“我以前没见过……不过这么好的钗,不可能是寻常的侍女仆妇戴的吧?”
龙泉连连点头,“龙吟说的是,这个式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