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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及到青铜莲花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少主……”龙飞看到豆粒一样的汗珠从慕容白的额头上渗出来,顺着脸颊滴下,他却如梦魇一般,握着青铜灯座不放手。
“慕容白……”灵越犹豫片刻,伸手覆盖上去,他的手冰冷,她的手温润,相触之间,却如火烫。轻轻旋转,刹那间,轰!石壁一裂为二。
眼前乍然银光闪烁,如同元夜的焰火,迸发出万千光芒,灼花人眼。
“小心!”龙飞顿时狂呼,一把将慕容白推开,下一刻飞身护在灵越身前,只听噗噗噗噗数声细微声响,如同春夜暴雨,飞珠溅玉,庭前梨花,零落成泥。
龙飞闷哼一声,身体一软,靠在灵越的身上。
“龙飞!”慕容白回过神来,发出一声嘶吼,跃到龙飞面前,伸手迅疾如电,点住几处要害。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灵越右手指尖轻轻拈住一根针,细如牛毫,针尖一点寒光,灿然如星,好在并无异色。
“龙飞,你感觉怎样?”慕容白方才心神恍惚,此刻悔恨不已。
“我……我……没事。”龙飞挣扎着,呼吸之间,心肺俱是一片刺痛。
“你先不要说话。”灵越略一思索,将龙飞扶住,吩咐慕容白:“把他的衣服脱了……”
“少夫人……你……”龙飞大惊失色,苍白的脸顿时成了一块红布。
慕容白看了灵越一眼,见她如水的眸子竟然丝毫不慌乱,心中的诧异又多了一分,依言将龙飞的上衣解开。
龙飞精壮的上身露了出来,胸前肌肤之上,血红点点。
灵越大致数了数,竟有十几处之多。
“这可如何是好?这梨花针细如牛毫,此刻出去请大夫,恐怕也要大费周折。”慕容白倒吸了一口冷气。
灵越摸了摸腰间,心想幸亏进地道之前,裴之翠将自己的暗器和药粉都还了自己,此刻腰带里就有一块慈石。
她以前在父亲书房看到一本《山海经•北山经》,上面说:“西流注于洠螅谥卸啻仁!庇旨豆砉茸印飞纤担骸叭舸仁≌搿!焙罄唇跄锝趟苑烧胛灯鞣郎恚悴沤跄镎依创仁苑牢笊淞颂耄杏胁咕戎ā
慕容白正焦急万分,却见灵越面色沉静,侧过身去,片刻手中多了一块石头,通体漆黑发亮。
“这是什么?”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石块,心下好奇,一瞬不瞬地地盯着她。
“慈石……”她简短地回答,将之对准一个血点,缓缓用力,片刻石头之上竟然多了一根细针。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又一鼓作气,先将胸口的几根针都吸了出来。
龙飞顿觉刺痛减轻了不少,呼吸顺畅。
“幸亏你命大,想来没有伤着要害。龙飞,若非你以命相救,只怕此刻中针的就是我了。”灵越感念道,“救命之恩,必当回报。”
“少夫人……不,灵越姑娘……”龙飞靠在慕容白的怀中,一双眸子深深地望着她,一丝微笑若隐若现,“灵越姑娘言重了,你不是已经救了我吗?”
灵越姑娘……这个称呼听在慕容白的耳中,说不出来是何等滋味。他扶着龙飞,看不到龙飞的表情,却听到那一句称呼极其温柔,似不同寻常。
这女子,总是不经意叫人生出绮念来!他刚冒上来这个念头,随即醒悟:“不,不,她并不是真正的裴之翠,也不是我的夫人……我和她之间实则无任何的牵绊。只是,为何我总有这样的思绪?自己总是拘着她,远着她,不容自己靠近,却也不愿意她靠近别人半分……”
他看着她沉静的面容,毫无羞涩之意,玉白的手指握住慈石,轻轻在龙飞*的胸口辗转,落满灰土的发丝儿不经意地垂落下来,一时间感到既熟悉,又陌生,还有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憋闷。
忽然她举起手中的怪石,轻快地笑道:“好了!看得见的针都吸出来了!”
龙飞面色潮红,讷讷道,“难为姑娘了。”
这个龙飞,现在也不叫少夫人了。慕容白的胸口憋闷之意更甚。他默不作声地替龙飞擦去身上的血点,穿好衣服。
灵越放好慈石,望密室中望去。这密室乍看之下,跟她先前误闯的数间密室并无多大差异,墙上也画着一些武功招式,灯光暗淡看不清文字。正对着门的墙上却是多了一些管道,想来正是方才射出梨花针的机括。
几个人查看一番,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灵越提起一模一样的灯盏,只听得轰轰隆隆声响不断,密室晃动起来,过了好半天,一道墙裂开,又一间密室露于眼前。
两个熟悉声音一起欣喜叫道:“原来是你们!快来救救我们!”
灵越抬眼望去,不觉一怔,原来竟是裴之翠和白玉龙,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悬在一条铁链之上,晃晃悠悠。脚下乃是一个硕大的剑阵,密密麻麻的剑尖朝上,寒光闪烁。正自逼近。
慕容白哼了一声,扶着龙飞,兀自不动。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慕容白!”灵越一跺脚,“你不救,只好我救了!”
她足尖一点,正要飞起,慕容白已然飘身而起,下一刻与白玉龙一起,各自挽着裴之翠的胳膊,险险掠过剑阵,飞到墙外。
慕容白刚刚松手,只听一声闷响,方才的密室之中,剑阵已然没入室顶。
裴之翠捂住胸口,连声呼道:“好险!好险!差一点就成肉酱了!”
她一把抱住灵越,眼中尚有余悸,“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也是慕容白救你的吗?”
“大小姐方才一走了之,将我们丢在牢房之中倒不见有这般关切。”龙飞冷冷地说。
裴之翠面色一白,松开了灵越的手,失神的目光看了看慕容白,又看了看灵越,默默走到白玉龙的身边。白玉龙将她揽在怀中,对龙飞怒目而视:“你知道什么?阿翠刚才一直要我去救你们,不过是稍微耽搁了一会儿……”
“阿翠,也是你叫的么?”慕容白忽然冷然开口,“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尚未解除婚约,裴家大小姐应该还是我的夫人吧……”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裴之翠,略带讥讽地继续道:“不知道我是叫你小吉祥呢还是夫人呢?又或者还是裴大小姐好呢?”
“慕容白,你娶的裴大小姐就在眼前呢…”裴之翠缩到白玉龙的身后,眼睛满是哀求地望着灵越,又冲白玉龙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好了,好了,别吵了!”灵越只觉头大如斗,静如秋水一般的眼眸凝望着慕容白,“现在也不是质问裴大小姐的时候,不如大家同心协力先走出这密道才是。”
慕容白哼了一声。听闻父亲和裴应元都活着,此刻都身在密道之中,他对裴之翠的感觉其实已经淡然了。他的婚姻在裴之翠的设计之下,变成了一场闹剧,他娶的人是眼前这秋波如水的神秘少女,这是否是一件幸事?他看向灵越的眼神不觉深了深,缓缓点头,“你说的对,走吧!”
白玉龙却道:“往哪里走?这暗道里处处都是机关,我方才侥幸几次密室之中死里逃生,若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只怕是自寻死路。”
慕容白气恼,面寒如水,“既然阁下已经吓破了胆子,不如就和心上人在此歇息。我们去自寻死路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伪装者()
他伸手挽住龙飞,另一只手正要拉住灵越的袖子,不知为何心下发虚,又不动声色地缩回扶住龙飞的肩膀,一瞥眼看见裴之翠怯怯地躲在白玉龙的身后,当下冷笑道:“我们不曾拜堂成亲,大小姐不必躲躲藏藏,昔日婚约就此作罢,您从此爱嫁谁嫁谁,是生是死,与慕容白无关。”
裴之翠呆了一呆,深深呼吸一口气,“此话当真?绝不反悔?”
“笑话,我说过的自然作数。”慕容白冷笑,“如果大小姐不放心,等会找到裴总镖头和我爹,由他们亲口解除如何?”
“你爹……还活着?”裴之翠惊异的目光闪烁不已,随即露出苦涩的微笑,“看来我爹的事情,也瞒不过你们了。”
“不错,我们已经知道你爹如今就在这暗道之中。你不是已经见到了吗?”灵越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诚心要瞒你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裴之翠眼圈渐渐红了起来,一滴清泪落了下来,“我在你的面前跌入暗道,后来在暗道中误打误撞,竟然发现我爹也跟着我们进入了暗道。我要他好好说说,这三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却说有一件大事先要处理,等处理好了,再来跟我细细解释。说完也不管我就急急忙忙走了。我又伤心又难过,又觉得迷惑,不知不觉走到关押你们的牢房面前。千言万语,我不知从何对你说起。也不知道我爹,到底是要做什么大事……”
她历经波折,终于找到了父亲,尚未交谈几句,父亲便匆匆弃她而去,与当年珍爱自己的父亲判若两人。她越想越难过,不由得悲从中来,低声抽泣起来。
白玉龙伸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软语低慰。灵越握住她的手,“阿翠不用难过了,我们也不曾责怪你。三年前,你爹失踪、慕容山庄遭逢遽变、慕容霆诈死,这些事件相互牵连,十分诡异。恐怕要找到你爹和慕容霆,才能彻底弄清楚呢。”
裴之翠渐渐平静下来,忽而慕容霆的脸上露出讶异之色,“听了吗,什么声音?”
果然一种似兽非兽的长啸由远及近,凄厉无比,众人纷纷捂住耳朵,心道,莫非这暗道之中藏有什么噬人的怪兽不成?
咚!一声巨响,密室忽然晃动不已,灰土纷纷坠落不断,众人忙左右躲避,忽见刚才旁边的密室顶上,雪亮的剑阵被震落,砸在地上,宛如地动山摇。
慕容白循声望去,那密室顶上竟露出一个大洞,一个灰色的影子如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