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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希瞪大了眼睛,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人类曾经深入雪原做过调查?这些该死的人类不安好心啊。
艾尔一眼就看破了格鲁希心中所想,嗤笑一声:“别瞎想了,这位法师。”,说着他指了指身旁的美狄亚,“她曾经去过雪原,她告诉过我雪原唯一有大量动物生存的地方就是哭泣山脉,山羊、牦牛、冬狼等等都分布在哭泣山脉。想也知道,为了猎捕充足的食物,你们的部落肯定也建在哭泣山脉附近。”
“你要搞清楚,我们想让你带路是为了不在哭泣山脉浪费太多时间寻找你们部落,有必要的话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去。”
只是格鲁希对艾尔的话完全不在乎,他们想去自己去好了,干嘛找他。
面对格鲁希的油盐不进,艾尔也不得不拿出点甜头。
“听说兽人死后,他的亲人会把他的遗体带到哭泣山脉上焚烧,化为烟尘散入空中,最终回归天父地母的怀抱。骨灰飘得越高越远,就越得到天父地母的宠爱,你们兽人极为重视这一仪式。二十年前兽人入侵大败而归,回去时不惜体力把能带回去的战士遗体都带了回去,我没说错吧。”
格鲁希听了有些激动,他已经意识到艾尔开出的条件是什么了,“死去的战士遗体都还在?”
艾尔点了点头,“还在。”,心中不由得有点庆幸,那些死去的兽人尸体都堆在了城外,一时间没人有功夫理会,冷风直接把这些尸体都冻住了,而且由于之前的兽潮,雪要塞守军把周围的野兽都清理了一遍,这些兽人尸体还保持完整。
“等我们从兽人的部落回到雪要塞,就把这些战士的尸体还给你们。不过动作要快,如果尸体真的腐烂了,我们也没有办法。”艾尔狡猾地加了个时间限制。
“你怎么保证归还战士们的遗体?我不信任你们人类。”
艾尔知道自己得透底子了,不然这个兽人是不会相信的。
“我可以留在你们部落中,让这位女巫回到雪要塞把尸体送来。你或许不相信我,但不至于不相信这位强大的女巫阁下吧。”
美狄亚在一旁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这位大少爷也太拼了吧,孤身一人就留在兽人部落中,他就不怕回不去?
艾尔倒是稳如泰山,毫不在乎。不就是赌嘛,他到现在哪一次抉择不是如履薄冰,以小搏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如今力量弱小,正不胜邪,也只能剑走偏锋了。
更何况他这次有很大的把握,换句话说就是荷官是站在他这边的,到了这般地步,尽人事,听天命吧。
格鲁希听了还是动心了,毕竟艾尔的诚意还是很足的,愿意以自己为质,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能够将遗体送还部落,对于那些主心骨战死的家庭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更何况他也可以由此获得自由,回到部落。也许等待他的是怨恨和惩罚,他还要面对那些嗷嗷待哺的孩子,行将就木的老人,潦倒困苦的女人,他们所遭受的苦难他都要背负在身上。
这是比死亡还要痛苦的折磨,但他还是愿意回去面对。
他还年轻,回去了可以用一生去赎罪,如果不回去,那就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我们部落?”
“就是想从你们长老那里知道我们人类到底是犯下了何种重罪。”
就为了这个?格鲁希心中有点狐疑,但正如艾尔所说,没有他,依靠那个强大的女巫他们同样可以找到部落。于是在心里仔细揣摩一番,确定没什么漏洞后,格鲁希终于点头同意。
艾尔也放下了心,这事总算成了,无论如何,他又离真相近了一步。
哪怕这真相连接的是深渊地狱,他也要义无反顾地走进去。
身处地狱,才能仰望天堂,不入地狱,又怎知光明从何而来?
第四十章所谓幸福()
所有行李都打点好,美狄亚轻轻的一句:“让这个兽人当我的苦力吧”,就轻而易举地把格鲁希从牢里提了出来,再用上了魔法学习的理由后,一行三人驾着特制的大号马车,告别公爵夫人就从雪要塞出发,一路向西而去。
没有带上弗里曼,现在的他到了兽人部落也只是羊入虎口,多个累赘罢了,已经有艾尔这个包袱了,就不要再给美狄亚添加负担了。
艾尔坐在大量冬狼皮缝制的车篷里,舒服的得眼睛都要眯了起来。歪歪斜斜地靠在软垫上,享受起了贵族腐朽堕落的生活。
更别提美狄亚还在车里点燃了熏香,不知名的香气浓郁而炽烈,难忘而长久。
就如同这个女人一样,相遇就让人难以忘记。
美人在旁,红袖添香,萦绕在车间的香气一把把人拉进了温柔乡,人间之幸大抵如此。
艾尔就感到很幸福。
所谓的幸福就源自对比。
比如上次来雪原时美狄亚坐在厚实的车篷中,而艾尔只能躲在破旧的帆布中吹冷风,他感到愤愤不平,这是一个人的不幸。
又比如相比于有耕地,能保暖,可裹腹的人类,经常处于挨饿受冻的兽人无疑是不幸的,这是一个种族的不幸。
世上没有完美无瑕的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有了对比,才有伤痛;有了伤痛,才有不平。世上有多少不平,就有多少种的不幸。
三千烦恼不断,世间纷争自此开始。
而相反,幸福却大致是一样的,对比现在在车篷外驾驶着马车,吹着寒风的格鲁希,艾尔无疑是幸福的。
饿时得食,渴时得饮,裸时得衣,困时得住。孤独时觅知音,心伤时遇真爱。
只要过得比你好一点,心里舒坦,舒坦就是福啊。
又打了个哈欠,艾尔半睡半醒间摇头晃脑地吟道:“心满意足方是福啊……”,用的还是京腔。
美狄亚是惯会给人泼冷水的,她也见不得艾尔此时得意的样子,冷笑道。
“你这么舒服还不是靠老娘的熏香,舒服吧?一克熏香一克黄金,承蒙惠顾。”
艾尔睁开了半只眼睛,“老师不是我说你,能不能用点清新自然的香气,所谓返璞归真,这香啊,应当淡而典雅,凝而不散才是妙。”,说着打了个哈欠,“你这香啊,俗了,俗了啊。”
美狄亚只见过这世界贵族的腐化堕落,哪见过地球上八旗子弟,贝勒爷一样的做派,不由地又好气又好笑,柳眉倒竖。
“俗了是吧。小艾尔,你忘了享受只是一时,力量才是永久,好久没锻炼身体了,你还是去车外练习跑步吧。”,说完一脚就把艾尔踢出了车外。
艾尔发出一声惨叫,自己实在太得意忘形了,所以说清宫剧害人啊,自己闲着没事模仿什么贝勒爷啊。怪不得广电总局要打压这些清宫剧,这次我艾某人支持你们。
在前面驾车的格鲁希听到后面的吵闹声,撇了撇嘴。相比人类两个人的没心没肺,格鲁希则是心事重重,“自己把他们带到部落究竟对不对?”,他一直这样怀疑这自己,不过随着一行人离雪原越来越近,思乡之情也越来越浓烈,他的心早就飞向了哭泣山脉,飞向了兽人部落。
一连赶了几天的路,终于跨过了西境的边界,进入了雪原。
照惯例美狄亚在进入雪原后抓了几头冬狼拉车。在雪原严酷的环境中马匹是完全不能生存的,不过由于之前的兽潮,冬狼在雪原上踪迹罕见,还是靠着格鲁希的指导,才勉强抓到了几头。
自从被美狄亚踢出篷车后,艾尔只能非常狼狈地跟着这些冬狼跑。十四岁的身体已经慢慢长开,进入了快速发育期,艾尔的身体素质在经历严格的训练和艰苦的鏖战后变得更加强壮。个子像是抽了芽的树苗一样一个劲地往上蹿,虽然和格鲁希比起来还只是矮个子,但在普通少年当中已经算得上鹤立鸡群,高人一块了。
不过相比于冬狼,艾尔还是差得远呢。起初还能跟得上冬狼快速奔跑,还有闲心和格鲁希说笑两句,只是格鲁希不理他就是了。但过了几个小时就上气不接下气,话也不说了,脚步也慢了下来,渐渐有点跟不上冬狼了。
冬狼本就是以耐力著称,他们是雪原中的长袍冠军。一头成年的冬狼可以连续奔跑一天不用休息,也可以花费数天时间与雪豹、雪熊这些恐怖的魔兽殊死搏斗。正是由于拥有这样的耐力,力不如雪熊,快不如雪豹的成群的冬狼才被称作雪原最可怕的捕食者,处于雪原食物链的顶端。
艾尔想要一直跟着冬狼不被抛下又谈何容易。
“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俗话就是有俗话的道理啊。”,艾尔苦中作乐地念叨着,气喘吁吁的他心脏就要爆炸搬剧烈跳动,张着嘴脑袋一片空白,像是跳出水面的活鱼般拼命吸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夸张的频率看得人惊心动魄。
浑身大汗淋漓,像是水壶一样向外冒着热气,喉咙里的吸气声就像水开了一样响成一片。至于两只脚早就不是艾尔身体的一部分了,就像半身不遂一样没了知觉,现在完全是凭着本能做机械运动。
艾尔已经调整过几次呼吸法了,不过收效甚微。呼吸法只不过是让人体吸入更多的氧气,压榨出更多的体力和潜能罢了。就像是干透了的橘子,就是使劲捏,又能挤出几滴水?
尽管如此辛苦,如此难受,艾尔还是竭尽全力不肯放弃。就如美狄亚所说,雪要塞守卫战之后自己还是太过放松了,以为自己羽扇纶巾,神谋鬼算,谈笑间逼退了兽人大军。其实没了雪要塞守军,没了美狄亚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兽人正眼都不会瞧自己一眼,城墙上多出块死肉罢了。
他的敌人不是兽人,而是可怕的黑魔法之灾。离最终的胜利还有万里长征,自己现在只不过跨出了半步就自鸣得意,心满意足了。
“得意、失意、切莫大意;顺境、逆境、永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