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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色大哥，他不管做什么，从来都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我，却是摇摆不定，在善与恶之间，在仇与爱之间，茫然无措。”
“悟色大哥说得对，世间之事，有因便有果，只要不是妄造杀戮，故意令无辜生灵涂炭，那么，一切便紧紧限制在因果轮回之中，我所做之事，不过是成全因果，了却恩怨。”
燕澜深吸口气，目光明悟，他忽然觉得，悟色比他想象的还要深邃，还要神秘。虽然悟色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总像一个看透沧桑的老者，逍遥闲散，有自己的执念，也有明晰的准则。
“只要杀戮不超越因果，那么，便非乱杀！玄族，你制造杀因，便自食其果吧！”
燕澜心神一横，催动玄族七长老与三具弑傀，疯狂地屠杀玄族族人。
玄族千里大地上，升腾起三道身影。这三道身影，释放出绝强的力量，任何一头凶兽，都无法靠近他们十丈之内。
“是谁，在疯狂屠杀我的族人？”
“一定是罡天门，绝对是，只有罡天门，才拥有这等胆量与手段。”
“罡天门，吼……我以玄族二长老身份立誓，我玄族与你们，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
这三道身影，正是玄族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
“让所有的族人，进来吧！”
突然，一股苍老的声音，带着万古沧桑的味道，从玄族中央高塔之中，波荡了开来。
与此同时，高塔四周，开启了四道大门，释放出一股巨大的吸噬之力，将尚且存活的族人，一一吸了进去。
数千里之外，燕澜眉心一拧，他此前杀红了眼，却是没有察觉，玄族中央高塔，方圆万丈之内，竟无一头凶兽能够踏入，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迷惑了所有凶兽的视线，让它们根本想不到向这里冲袭。
“玄族那座高塔，其中必有玄机。或许老鬼师父，就在那座高塔之中。此前，我未敢探查那座高塔，是怕打草惊蛇。现在，我若冒然探查，等于直接告诉玄族，此祸由我而起。”
燕澜微微皱眉，旋即抬起目光，冰冷道：“就算我不暴露，玄族也知道，此事必是本门干出，同样不会善罢甘休。罢了，趁此混乱，我一便一探那神秘高塔。”
燕澜深吸口气，雄浑的雷魂之力，压缩六番，拧成一缕细线，直射玄族中央那座高塔。
“奇怪，高塔万丈范围内，竟无明显的防护禁阵。难道，这座高塔天生拥有御开凶兽的能耐？”
燕澜呢喃几下，便是朝着一道打开的门，探入魂力。
“滚……”
燕澜猛地睁眼，神色剧变，脚步“蹬蹬蹬”后退三步，眼中泛起强烈的震骇之芒。
那座高塔之中，竟是传出一声威严无比的喝声，瞬间便震散了他的雷魂之力，甚至，差点让远在数千里外的他，灵魂受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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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 义无反顾（）
燕澜双目爆发出浓郁的惊骇，坠入这世间以来，他的雷魂之力，从未被别人的喝声，如此干脆利落地震散。
那股喝声，蕴含雄浑的灵魂力量，以及压制到极限的怒意。
如果燕澜本体入了高塔，那高塔内的愤怒之人，定会将燕澜撕成碎片，绝不会有半点手下留情。
燕澜定了定神，心道：“高塔之中，那神秘老者，大概就是玄族大长老，或者是玄族从未露面的族长。此人不但修为高，灵魂之力更是强悍。”
“当然，也是太过遥远的缘故，毕竟此地。距离高塔，数千里之遥。即便我雷魂之力再深厚，辐散如此之远，威力也会大减。”
燕澜瞳孔紧缩，喃喃道：“玄族高塔之中，到底有何隐秘。老鬼师父还在他们手上，无论如何，此番行动，务必救出老鬼师父，否则，玄族必定会对师父施以酷刑，甚至直接抹杀。”
紫漪察觉燕澜异样，来到燕澜身旁，关切道：“哥哥，你没事吧？”
燕澜面色一松，微笑摇头道：“漪儿，我没事，接下来，我要深入玄族领地，我师父还在他们手上。”
此时，玄族所有活着的族人，皆已被吸入高塔之内，愤怒的凶兽，来回咆哮嘶吼，寻找着活人。
但奇怪的是，竟无一头凶兽，朝高塔方向侵袭，好像在它们眼中，高塔根本就不存在。
燕澜叹了口气，道：“这些凶兽，为我立了大功。我也就不为难它们了。”
心神一动，燕澜催动玄族七长老与三具弑傀。将抢夺凶兽的东西，快速抛给了那些凶兽王者。旋即潜伏起来。
方才，燕澜感应到七长老和弑傀，也受到高塔内的吸噬之力，幸好七长老和弑傀实力不弱，加上燕澜操控，故未被吸走。
悟色停止的吟诵，佛手一捻，指尖多了一缕金芒。
“燕澜，这是属于你的东西。接好！”
悟色手指一弹，那缕金芒，朝燕澜射了过去。
燕澜双目微凝，手指一引，便将那缕金芒凝于指尖。
“这是……”
燕澜双目流露奇异之芒，凝视着这缕金芒，眸子里闪烁一抹惊奇之色。
悟色笑道：“这是玄族死去之人的领悟，小僧帮少数无辜玄族之人超度，总不能白忙一场。你若吸收，对你修悟必有帮助。并且，还会让你更加了解玄族。”
燕澜朝悟色笑了笑，露出感激的眼神。随即一按眉心，将金芒融入了识海之中。
燕澜并未去怀疑悟色，当然。他也非毫无警惕。
那缕金芒，融入识海。化作一股繁杂的领悟与记忆。
“这其中，九成领悟。一成记忆。悟色大哥的手段，简直无法想象。如此遥远的距离，居然可以采集死去之人的领悟与记忆。”
燕澜微微惊异，不过，此番凶兽袭杀，玄族死去的人，多为二三衍婴变期以下，玄族的强者，只损失三成左右，这些采集而来的记忆，并无太深的秘密。
也许，是因为太过遥远，悟色无法将他们藏在识海深处的记忆，全部搜集过来。
片刻之后，燕澜双目清明，那缕缕领悟，与之前获得的膜信之力，极为类似，不过，却没有膜信之力那般纯粹空明，多多少少，包含一丝怨念在其中，虽然被悟色消弭不少，但一时半刻，难以尽数根除。
燕澜转过目光，道：“悟色大哥，漪儿，你们在此地等我，今夜，无论如何，我要将老鬼师父救出。”
紫漪眉心紧锁，道：“哥哥，漪儿可以助你，漪儿陪你一道去。”
悟色目光澄然，双手合十道：“燕澜，要不这样，我与紫漪姑娘，潜伏在玄族外围，若你能应付，我们便不出手。若情况有变，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燕澜呼了口气，点了点头，旋即腾空而起。
鲁菅一直愣怔而立，见燕澜要走，连忙追了上去，凑近燕澜道：“燕澜，咳咳，今夜的你，实在太疯狂，太神了。本天骄……呸呸呸，我都快忍不住要崇拜你了。你现在是不是要去干翻玄族老巢，哈哈，想起来就刺激，我陪你一起去，我虽然不能动手，但我可以为你摇旗呐喊啊。再不济，你一旦落入下风，我还有本事带你逃走。”
“唉呀，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骄。石阡那厮，平常孤傲得很，居然在你面前低头认输，啧啧啧，这事想起来就让人兴奋。可惜啊可惜，我没能观摩驯兽大赛，要是那一幕被我看到，那该多好。”
鲁菅也不管燕澜听不听，只顾自言自语，随后转头，对着紧随他的老者和中年修士道：“你们两个，不惜一切代价，要给我弄到驯兽大赛的铭录玉简，里面必须有石阡那厮认输的一幕。只要你们弄到，好处绝对少不了你们。”
“是是是……”
老者与中年修士，连忙点头。
鲁菅继续道：“燕澜，你和玄族多大的仇恨呐，玄族可不是闹着玩的，刚才那股兽潮，顶多让玄族疼痛两天，伤不了玄族根基。要不，今夜你就别去了，说不定玄宗已设下陷阱，等着你往里面跳呢！”
燕澜听到这里，原本古井无波的神色，微微一变，心道：“陷阱？”
沉吟少许，燕澜目中杀意冰冷道：“今夜，莫说玄族设下陷阱，就算玄族是刀山火海，我也照样要去。你跟着我，不怕把灾祸波及到你们役咒谷？”
鲁菅眉头一掀，自得道：“玄族虽强，但我役咒谷，也不是好惹的，难道我看个热闹都不行。放心好了，你去干你的事，我看我的热闹。燕澜，你要是允许的话，我可否用铭录玉简记录下这壮观的一幕，好拿回去炫耀炫耀。”
燕澜目光微沉，盯着鲁菅双瞳道：“不可，此事没什么好让你炫耀，只会给你带来灾祸。你想看热闹，那便看吧，千万别有任何小动作，不然，后果难测。”
鲁菅微微一愣，讪讪笑道：“嘿嘿，放心放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以后，还想跟着你混呢，哪敢不听你的吩咐。”
燕澜转过头，眼下没有心情理会鲁菅，此时，大部分兽潮，都已经退散，只剩下长毛獠狼兽群，井然有序地包围着玄族，静待着燕澜的到来。……
第八百六十一章 祖塔诡异（）
“悟色大哥，漪儿，你们就在此地潜伏吧！”
距离玄族领地百里时，燕澜轻声说道，他不想让紫漪受到伤害。
因为，紫漪已经两次为他，遭受严重创伤。玄族之中，强者更多，以紫漪的个性，一旦看到他遭受围杀，定会愤怒魔化，若与玄族强者硬战，或许又会遭受重创。
紫漪抿了抿嘴，目光流动着关切之意，盈盈道：“哥哥，你一定要小心。”
燕澜点头，递给悟色一个护好紫漪的眼神，便转过头，神色冰冷，不急不缓地朝玄族驰去。
鲁菅撅了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