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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归云只是冷冷一笑,接着缓缓抬起另一只手,伸出并拢的剑指;在冷逸惊异的目光中,那剑指之端缓缓浮现出一丝凌厉的元气!
“不——!”
“家主冷静!”
“冷家还有百十号族人呐!”
浑身是血的冷正元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疯了一般要抢过儿子,却被身后的长老死死拽住动弹不得……
“那么老夫就彻底废了你,让你——连凡人中的奇才都做不得!”
程归云阴森森地笑着,那并拢的剑指缓缓伸向冷逸的丹田——
“这丝元气,会慢慢腐蚀你的经脉、侵蚀你的血肉;老夫要让你文不成!武不就!甚至砍柴种地都做不得!”
“老夫会让你在日夜折磨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沦为这个世界最底层的——废、物!”
“啊哈哈哈哈——!”
冷酷的笑声震荡着天幕,冷家众人瞪着血红的眼睛面如死灰、围观众人趴在远处浑身战栗……
在冰冷的山风中,那闪动着元气的剑指、缓缓点在了冷逸的丹田之上——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万里长空!寺院前的无数凡人修士无不心惊胆寒地看向那紧闭的大门……
西川府曾经惊采绝艳的少年奇才——
就此被打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噗通!”
随着一声闷响,面容呆滞的冷逸犹如一袋垃圾般被程归云随手扔掉、在坚硬的地板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哼!”
程归云冷哼一声,很是满意地俯视了一番群山峻岭;当他看到那愈加阴霾的天空时,不禁皱了皱眉头、冷声喝道;
“冷正元!”
“程……程大人!”
面如死灰的冷正元咬着牙站起身,看着儿子不知死活,他恨不得冲上去和程归云拼了这条老命,但是——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冷家上下老小还有百十口族人;
这口气,他不忍——也得忍!
“你们冷家,即日归还这十年来的银钱;”程归云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冷正元一眼冷漠地说道;
“程大人……”冷正元不禁额头青筋暴起,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老夫一番心血竟然都喂给了个废物!”程归云毫不理睬,依旧我行我素地说道,“十年,一共三十万两白银;今日子时前必须还清——”
“三十万两?不可能……”
“哦?是嫌少还是嫌太晚了?那么一百万两白银,天黑前还清;”
“程归云!你废了我儿子你还想怎样!”
“还想怎样?老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程归云冷冷一笑,瞟了眼披头散发的冷正元鄙夷道:“废话少说,天黑前必须还清,否则——”
“冷家举族入奴籍,为我程氏一族世代侍奉!”
什么?!
几乎痛晕过去的冷逸猛然睁开双眼,呆呆地看向程归云;冷家众人愣在当场呆若木鸡,远处的围观者也微微摇了摇头……
“你……你欺人太甚!”冷正元哆嗦着嘴唇、死死盯着程归云一句话说不完整;
“说得好!”
程归云突然转过身,像俯视蝼蚁一般看着冷正元:
“老夫就是要欺你们,辱你们!尔等今日让老夫颜面尽失,若一举灭掉尔等,实在是便宜了你们!”
“老夫很想看看,昔日诞生当世奇才的冷家,今日为奴为婢、端茶牵马是何等光景——啊哈哈哈哈!”
程归云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接着从下人手中接过一张墨迹未干的“奴契”轻佻地甩在冷正元脸上,对手下豪奴一挥手——
“让他画押!”
话音刚落,一众豪奴如狼似虎般直扑而去,死死摁着冷正元的手摁向印泥,稍有反抗便是雨点般的拳打脚踢……
“程、归、云……”
无尽的怒火烧得冷逸浑身痉挛,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咒骂;
就是要欺你、辱你、奴你——
你又能奈何?
这世道,竟然如此……
最终,任凭冷正元拼命挣扎,那伤痕累累的手还是摁在了那象征着无尽耻辱的契约上;
白河冷家,修炼家族;
从此男为奴,女为婢,永无出头之日!
“程!归!云!”
看着浑身是血的父亲老泪纵横,悲愤交加的冷逸终于爆发出了孤狼般的怒吼——
“今日之辱!他日我必千百倍——”
“还、于、你、程、家!”
第4章 古寺魅影()
呲——!
听得少年的怒吼,围观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随即便再度纷纷摇头、脸上也再度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都到了如此境地、竟然还撂狠话,这就是传言中的聪慧过人?这简直是愚蠢至极!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这种看法……
“挺聪明啊;他知道越是死硬、就越是显得愚蠢,众目睽睽之下程家还越是不能和一个蠢货一般见识,否则就是失了身份;”
“是啊,不然多少人会以‘此子心机深沉、永绝后患’为由弄死他然后去拍马屁——比如眼前这个……”
“哟!好大的口气啊!”
听得冷逸的怒吼,程洛先是不屑的一声冷哼、却又突然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双眼一眯再度贴近冷逸的耳朵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小子,你可真聪明!”
该死的!
听得程洛的话,冷逸心中不禁一惊,但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满目怨恨,似乎是根本听不懂程洛在说什么一般;
“行,小子,装得可真像;”
见得冷逸的样子,程洛咬着牙却无可奈何地一声低吼,却又紧接着嘴角微微一勾,发出一声不屑的低哼:
“不过,你还是太嫩了点!”
紧接着,在少年疾速变幻的目光中、程洛狞笑着将冷逸随手扔在地上、随即冲手下豪奴一挥手大声喝道:
“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给我吊在寺院前,让门外那些贱民,都好好看看这当世奇才的下场!然后警告他们,五天之内谁敢放这废物下来,便是和程家过不去;”
说道这里,程洛突然一顿、双眼微微眯起扫过围观众人和几近疯狂的冷正元,而后得意洋洋地落在了冷逸的身上一声狞笑:
“小子,五天之后——”
“你就自由了;啊哈哈哈!”
“你……”看着程洛那恶毒的大笑,冷逸的心中猛然一惊本能地攥紧了双拳、却紧接着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
天色漆黑,乌云滚滚,星月全无;
凛冽的北风吹打着寺前枯黄的密林,发出鬼哭般的“呜呜”声;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尽,只剩下古寺紧闭的大门和百余丈外那株遒劲的老松;
还有松下吊着的小小身影……
当一阵冰冷的山风吹过,少年终于从昏迷中醒转,他本能地看向四周、寻找父亲的身影,然而,肩头传来的剧痛却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冷逸艰难地扭转僵硬的脖颈看去,只见一个焦黑的印记清晰地烙印在那细嫩的肩头;
狰狞、狠戾、屈辱,触目惊心!
更可怕的是,这诡异的奴印竟然散发着丝丝阴邪之气,似乎在召唤着什么可怕的物事一般!
“程、归、云……”
冷逸狠狠咬着牙满腔悲愤,却只能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任凭一股令人绝望的疲倦感缓缓涌遍全身;虽然他绞尽脑汁保下了这条性命,但他还是抵不过程归云身边之人的奸诈和阴险;
程洛分明是要把他活活吊死在这儿!
这一生……
就这么完了么?
“我不甘心啊——!”
一腔悲愤化作一声长啸回荡在荒山野岭,却仅仅惊飞了几只夜鸟、引来几声鬼哭狼笑……
“唉……”
突然之间,一声苍老的叹息如雨夜惊雷般划过厚重的夜幕、回荡在死寂的山野之中!
古老、沧桑,而又带着无尽的凄凉与落寞……
“谁?!”
冷逸本能地四处看去,然而眼前却只有空荡的广场和漆黑的殿宇;
还有那令人胆寒的死寂!
看着那阴森的古寺,冷逸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颤颤巍巍地看向肩头的奴印,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流传了千年的故事——
那是一座来历神秘的千年古寺,占地庞大、殿宇层叠、各项设施一应俱全;供奉着一尊有求必应的浮屠古像;
千年以来,古寺晨钟暮鼓、朝开夕闭,每日香火旺盛、人来人往,似乎和任何一地的神坛法寺别无二致;
然而,偌大的古寺却除了香客和游人外,即没有寺主、也没有一应寺众,更没有义工和供养人,每日暮时来客散尽后便是漆黑一片、空寂无人;
但正是这空无一人的古寺,却终年一尘不染,撞钟鸣鼓、寺门启闭极为准时,桌椅床榻一应设施井井有条,但却从未有人见过都是谁在做这些事情……
而且,古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暮鼓敲响之时,必须离开,否则……
曾有桀骜修士自仗修为、对此嗤之以鼻,擅自夜宿古寺;然而次日离开之时却是脸色惨白、几近崩溃,甚至不乏疯魔之人……
有老参修士说,此处乃邪道强者闭关之所;可附近元气贫瘠、既非福地更非凶地……
又有能人异士称,古寺和荒古祭坛隐有凶克之相,再问便闭口不谈……
更有云游天下者悚言,那古老的浮屠像……
冷逸的脸颊在不自觉地抽搐着,他感到浑身的寒毛在根根耸立!
咣当!
突然一声闷响如惊雷般传入耳畔,似乎是门栓的开启声!
冷逸吓得一个激灵、猛然顺声望去,却悚然地发现百余丈外那早已关闭的高大主门、在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隆隆”声中缓缓开启,而大门之后竟然空无一人!
大门竟然在自己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