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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那应该是自己的心跳吧……
“对不起,”两个气息不稳的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笑了起来。雷钟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幽沉沉的眼里满满的泛起了怜惜和歉意:“对不起,宝贝。”
安心却垂下眼睑,轻轻的哼了一声:“明知道我就在宿舍,你都不肯来接我。”
雷钟在她的小嘴上轻咬了一口,她的嘴唇微微有些凉,却甜蜜可口。他忍不住笑了:“知道你是要躲着我啊。我怕去了,你再躲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去。你以为我刚才去哪里了?我就是去学校接你了。”
安心狐疑的斜他一眼:“真的?”
雷钟在她的脖子上再咬了一口,她的皮肤上还残留着一点点植物的清香,凉丝丝的,让他本能的想起了夏天里加了冰块的果汁。原本只想咬一口作为她多疑的惩罚,可是这般美好的味道,却让他流连忘返。尤其是因为他的亲吻,她的皮肤又变成了那么一种诱人的粉红色……
“想我了么?”他俯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咬着她柔软的耳珠,满意的看到她的眼里渐渐的浮现出一层水雾迷蒙的妩媚。
“想我了么?”他又问,固执的想要听到她的回答。
这样孩子气的固执让她无奈的笑出了声,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柔声的回答:“想。你不在,我也睡不着。”
雷钟的眼瞳瞬间变成了两汪幽幽沉沉的潭水,又自那潭水的深处轻轻的,不易觉察的卷起了隐隐的旋涡。他垂下浓密的睫毛,象是凭借着某种神秘的本能触到了她的嘴唇,轻轻的一触,再一触,便再也不肯放开,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安心伏在他的胸膛上,用手指轻抚着他下巴上短短的胡子。他的手隔着薄薄的一层被单放在她的背上,仿佛正在抚摸家里的那两只猫,有点痒痒的,却舒服。
安心却在这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连忙抬起双臂,想要让自己显得严肃一些。可是她这么一动,身上裹的被单却滑了下来,露出了半个肩膀。眼见他的目光又热辣辣的扫了过来,她连忙拽起被单挡住自己,一本正经的斜了他一眼:“我有正经事情要跟你说呐!”
雷钟却凑了过来,在那肩膀上重重的一吻:“还有比这重要的事么?”
安心把他推回了枕头上,努力的板起脸,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是这样的,我要向你道歉。我原来冤枉你了。所以,向你道歉——真诚的道歉。”
“又怎么了?”他懒洋洋的望着她,唇边浮起了浅浅的笑:“干什么坏事了?”
米色的被单只盖住了他的腰部,露在被单外面的身体宛如晒足了阳光的金色麦粒,散发着隐隐的辐射般的热力,安心再一次感觉他的样子活象一只躺在树上晒太阳的猫科动物。雍懒的姿态中不经意的散发出让人难以抗拒的性感。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过去,沿着他手臂上饱满的肌肉线条慢慢的往下滑,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紧致触感,不禁浅浅一笑。一抬头,正触到他带着笑意的目光,连忙收回了手指,假装咳嗽了两声,“是这样的,这几天我认识了一个男人。”
他的身体似乎微微一动,眼神也顿时变得专注了起来。安心却似毫无觉察一般,手指又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胳膊,在他光裸的皮肤上开始轻轻的画圈:“章之婕说那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花花公子。所以,我给你平反。你不是花花公子。”说着,俯下头在他的胸口重重的亲了一口。
雷钟的手抚上了她柔滑的短发,一下一下轻轻的理着,语气却十分的平淡:“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安心想了想:“是个很……很……很漂亮的男人。个子高高的,皮肤的颜色象牛奶,有一双很漂亮的丹凤眼。笑起来会放电,还会甜言蜜语,脸皮还很厚……”
“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雷钟哧的一笑,“看样子,我还应该谢谢他喽?”
安心拍了他一下,不满的说:“我可是很严肃的跟你说话呢。”
雷钟又笑,目光却戏谑的滑到了她半露的肩膀上。拉长了声调说:“很——严——肃?”
安心的脸又有点发红,忍不住低下头狠狠的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轻声的抱怨:“立刻刮掉胡子!很——扎嘴!”
雷钟大笑起来,胸膛微微起伏。安心被他笑得多少有些恼羞成怒,正要俯下身再咬一口,就听他忍着笑说:“我接受你的道歉。”
安心愕然抬头。他的眼里是少有的认真,只是看不出是真的在认真,还是在学她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呢?还来不及分辨,他已经吻了上来,呢哝不清的说:“我们这就算是和解了吧?以后不许再离家出走了,谁说话不算数谁就是——小狗。”
安心想笑,笑声却被他的吻堵了回去,微弱的起伏在胸口,绵绵如春水。
第三十六章
出租车驶过天美广场的时候,安心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沉沉的钟声。
十点钟了。透过出租车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广场上影影绰绰的,还有一些人在散步。喷泉已经停了,雕塑、园圃和行人都笼罩在模糊昏黄的灯光里,静谧中又透着一点属于夜晚的冷清。
安心缩了缩脖子,侧过头去看身旁的雷钟。他正在出神的凝视着窗外,幽沉沉的眼瞳里神色变幻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两只手臂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好象生怕她会跑掉一样。他的这副样子让安心心里的疑惑和不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出门的时候,他还带上了她的琴,什么样的事情需要他们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状态之下出门呢?
“到底怎么了?”安心用额头触了触他的下巴:“安哲刚才电话里都说什么了?”
雷钟低下头用脸颊蹭了蹭她的额头,语气平淡的说:“等等你就知道了。”他声音里一闪而过的犹豫她不是没有听出来,却也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忍不住抱怨说:“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家伙那么好了?居然跟他串通一气来瞒着我?”
雷钟浅浅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却什么也没有说。
出租车停下来的时候,安心才发现,他们的目的地竟然是——协和医院。她疑惑的抬起头打量着灯光幽暗的住院大楼,不明白怎么会到这里来。雷钟付了车费,从另外一侧下了车,走过来刚刚搂住她,就看见玻璃门的后面急匆匆的出来一个人,远远的冲着他们喊:“在四楼,快点!”
安心又是一怔,安哲竟然也会在这里?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雷钟象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伸手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拍了拍:“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千万不要再意气用事。安心,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安心望着他的脸,心里乱成了一团。
雷钟的目光幽沉沉的,是少见的凝重。却也让她从中感觉到了一种可以支撑她的力量,于是,她迟疑的说:“好。”
雷钟象安慰她似的微微一笑,搂着她往里走。
他是要好了,还是要不好了?
究竟是他要见她,还是……象上次一样,是曾容的自作主张?安心摇了摇头,她忽然觉得这个问题,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那么……他们分开有多少年了呢?安心的脑海里似乎所有的记忆片段都跳了出来,凌乱的舞成了一团,让她什么也想不清楚了。眼里只能看到幽暗的走廊长得象没有尽头,连淡绿色的墙壁也象是变成了庞大的活物,随着她的呼吸一下一下的,不住的把沉甸甸的东西压上她的胸口。
安哲就走在他们的身边,却连头也不抬,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是要去讨债一样……
拐弯,再拐弯,一个半开着门的病房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安心瑟缩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抓紧了雷钟的手。
他们到底有多少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安心又一次想到了这个问题。她怔怔的望着病床上那张消瘦的脸,无论如何也不能和旧照片上那个神采飞扬的男人联系起来。这是他么?她疑惑的靠近两步,细细的打量着他。
他的脸色是暗黄和青灰相混合的,一种让人无法分辨的颜色,灰白的头发蓬乱的落在淡绿色的枕头上,眉毛也是灰白色,稀疏、没有生气。眼紧闭着,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有挺直的鼻梁和那张紧紧抿起来的嘴依稀还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印象中的父亲早已经很模糊了,旧照片上的父亲却是强壮的、眼睛闪亮的……
安心疑惑的想:这个消瘦的老人,真的是他吗?
她抬起头,曾容搂着她的母亲正在哭,那个女人的头发也已经灰白了,原本娇小的身材竟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留在安心印象里的那一份妩媚竟是一点影子也看不出来了……
安心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恍惚得象是一场梦。不论是这间沉闷的病房,躺在绿色被单下的那个憔悴的曾远山,还是守在旁边哭泣的曾容母女……甚至包括默默站在一旁的雷钟和安哲,每一个人看上去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是她在做梦吗?如果是梦,偏又带着这样令人悚然的寒冷……
她无助的望向雷钟。雷钟却低着头打开了她的琴盒,将那把提琴取了出来,默默的递了给她:“有什么曲子是他喜欢听的?”
安心的手指触到了光滑的提琴,于是,一点熨贴的感觉就从心底里慢慢的升了起来。他到底喜欢什么曲子呢?她这样想的时候,就好象心底里一个隐藏的按扣“啪”的一声被打开来,被禁锢在其中的记忆如同夏夜湖边的萤火虫一样争先恐后的拍着发亮的翅膀飞了出来,每一个柔和发亮的小小火光,都曾经是生命中最美丽、最温暖的记忆……
她的眼前突然就浮现出很多年前他的样子,微微垂着头,很认真的摆弄着她握琴弓的小小手指,一边耐声耐气的说:“这个小指怎么又绷直了呢?心心,你要管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