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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狼朗吃了一惊,“你说……音格尔他们不怀好心?”
“是。”飞廉冷笑,“那群惟利是图,又怎么可能不计较得失来帮我们对付破军?”
狼朗迟疑:“可是,他们图的是什么?”
“我也在想,”飞廉颦着眉,“不知道是……”
话音未落,忽然听到了外面一声巨响,似有无数人马在猛烈撞击着入夜后紧闭的城门。
“禀,禀告少将,”一名士兵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那群盗宝者们忽然间要离开!半夜城 门不开,他们,他们居然疯了一样撞开了门!”
“禀告少将!”另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却是守在古墓前的那队士兵之一,“盗宝者,盗宝者们偷偷挖掘了古墓!”
“什么!”帐中人大惊,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霍然起身,相顾失色——原来,这群盗宝者千里迢迢从乌兰沙海过来,并不是真的为了援助他们,而图的是这个!他们的真正目的竟然是那座古墓!
“该死的狗杂种!居然想拿这个去向破军换取荣华富贵!”飞廉铁青着脸,喝道,“给我关上城门,全部击毙,将他们全部击毙!”
“是!”帐中众人哄然应道,领命退出。
飞廉呆坐在帐内,看着跳动的烛光,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外面人声鼎沸,刀兵交击声和嘶哑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空寂大营里的这一次动乱,恐怕要持续到天明。天明之后,那些盗宝者的尸体便会钉在高高的城墙上,空寂古墓被盗的事情将传便云荒。而那一群人将会带着从古墓里偷到的东西,远走高飞。
——余下的事,已经不再是他能够预料和控制的了。
“干吗叹气啊?”身后忽然传来温柔的语声,柔软的手按在他的肩头,“飞廉,你在为那些盗宝者的事情担心么?”
明丽的女子站在灯下对着他微笑,手里端着熬好的汤。这是他的新婚妻子明茉——历经波折,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女了,褪去了昔日那一层耀眼光芒,她反而显得更加沉静而端庄。入夜后,她端着熬好的汤到军中看望自己的丈夫,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的光。
“不,不是为了他们,”飞廉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汤碗,一饮而尽,“是为了其他的事。”
“是么?可是,古墓被盗,空寂大营就会面临很大的危险——博古尔沙漠那边的帝都军队会大举进攻,我们能撑的住么?”
飞廉愕然抬头,看着自己年轻而美丽的妻子——这个门阀贵族出身的大小姐,居然还是这样一个聪颖的女子。“是的,失去古墓的庇佑的确是个很严峻的问题。”他点了点头,“即便是得到了西荒几个部落的支持,我们的力量也无法和破军对抗……如果不能按计划完成‘那件事’的话,空寂大营就会遭到灭亡。”
“什么事?”明茉瞪大了眼睛。
“不要再问了,这是我和破军之间的事。”飞廉摇摇头,对妻子微微笑了一下,“你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在这里等最后的结果——这不是你应该参与的。你已经经历了太多,如今应该好好的休息。”
破军……再度听到这个名字,她依然微微战栗了以下。
第二日,空寂大营发生动乱、盗宝者盗掘空寂古墓之事便传了出来。
空寂城头血淋淋的钉满了未曾逃脱的盗宝者的尸体,一个个遍布刀痕、死态可怖,然而,他们的少主却已经带着从古墓里挖出来的珍宝顺利逃离了。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昨夜,一具鲛人尸体也静静葬入了赤水。
“湘,安息吧。”夜色里,复国军女战士对着冰冷水里的那一具无头尸体道,“相信我,我们一定不会让你白死的!”
——那颗腐烂的头颅上独眼圆睁,犹自透出愤怒和不甘的神色。
“走吧。”身后的同伴低声劝道,按上碧剧烈颤抖的双肩,“我们马上要去乌兰沙海的铜宫……否则那个计划就要来不及了。”
“你应该知道,她是宁可这样死去,也不愿在余生里做一个废人的。” 远离云荒大陆万里的碧落海上;黑色的波涛在呼啸。
哀塔顶上站着的红衣女祭长袍飞扬;乱发舞动如蛇。她已经在这里对着天祈祷了七七四 十九天;祝颂声连绵不断的响起;知道声音嘶哑~嘴角流血;却都不敢停下来。这是一个可怕的法术;包括了〃斩血〃和〃裂天〃两步而每一步;都是惊天动地的骇人之术。
在第四十九天时;她返回了黑暗的塔室;凝望着那个被钉在符咒中心的人。地上纵横着他的血;渐渐干涸。那些从他身体里涌出的血液;无声无息的从哀塔四周漫出;渗入了广袤无垠的大海。
在斩血这一步完成后;他的衰竭已然达到了顶点:蓝发变成了白色;肌肤上满是皱纹;一切都已经和昔日那个宛如天人一般的俊美的海皇不同了然而;只有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的清澈明亮;宛如一泓冷月下的深泉。
〃海皇;〃她跪在他身侧;将头凑近他的耳畔;〃只剩下九天了……还要继续么?〃
那个人没有回答;仿佛极其衰弱;只是微微闭了闭眼睛表示继续。
溟火的手微微抬起;颤抖的握住了插在他心口的法杖;却难以移动丝毫只要这一刺下去;就再也无法……再也无法逆转接下来的命运了!
在她迟疑的瞬间;海皇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凛冽而无畏。
红衣女祭全身一震;忽然仰起头;看向漆黑的屋顶;仿佛在积蓄勇气和力量那里还有烈火燃烧过的痕迹。那是七千年前;星尊帝麾师入海;攻破海国之时;她不惜以身赴火向天地神明祈祷时留下的痕迹。
七千年的封印和禁锢;换来了今日的重生。然而;刚刚获得自由不久的她;居然要再一次施行这样可怖的咒术么?
〃纯皇;纯皇啊……〃她握着法杖;心绪翻腾;回忆起多年前那个温和而亲切的王者;〃请给予我力量;让我可以完成这一次艰难的跋涉。〃
大海在怒吼;黑色的波浪仿佛一座座小山;朝着哀塔聚集。
〃海皇苏摩……告诉我;你最后的愿望是什么?〃在海浪的怒吼声里;红衣女祭终于平静下来;睁开了眼睛;静静地俯视着符咒中心那个衰弱的鲛人;〃一但法杖钉入您的心脏;咒术就开始生效您将在这个法术里渐渐耗尽全部的生命和力量。鲛人没有轮回;也没有来生;一旦做出了决定便无可挽回……请您再次告诉我;是否心意已决?〃
那双深碧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微弱的笑意。
〃愿望?〃瞬间;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碎片;那些记忆在一瞬间几乎动摇了他此刻的决心。然而;他用力闭了闭眼睛;不再去回顾那些往事;低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我……我想回到大海之中。〃
溟火闭上了眼睛;大颗的珍珠从她眼角铮然而落。她的手指渐渐不再颤抖;握紧了那根尖利的法杖;猛然抬头 低低吐出了一段咒语:〃九天之上的神啊;请听从我的祈祷海皇已经切断了所有命运的丝线;断绝了一切。如今;请让他回到大海;让他在愤怒的风暴里重生;让他化为七海的怒潮席卷天下!〃她的声音渐渐凄厉无比;〃让天地间一切水的力量;都由他来支配!为此;我们甘愿献上所有的鲜血!〃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吐出;法杖用力往下一刺;洞穿了那个人的胸膛!
一道黑色的光忽然从海凰的胸口逃窜而出;仿佛体内有某个深藏的魔物被驱逐到无路可退;仓皇的从这个躯体中逃离然而;那个黑影却在接触法杖的瞬间发出了惨叫;拼命挣扎;在金色的法杖光芒之下〃咝咝〃地燃烧着。
〃净化之光;请扫除所有内心的阴暗吧!〃溟火看到了那个可怖的黑影;却并不惊讶;〃让他内心所有阴暗都扫荡一空;让他的血回复到最初的洁净让我;给您献上最高贵的祭品!〃
那一缕黑影被钉死在金杖上;在净化的光芒下嘶声挣扎;却如冰雪一般消融了。
苏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奇特的笑容;眉心那个火焰状的刻痕悄无声息的消失了。阿诺;看来;你还是比我先行一步消失了呵……这一生的纠葛;终于在最后一刻到来前彻底了结了。阿诺;争斗了上百年;到最后;我终于还是战胜了你。
血无穷无尽地从鲛人的心脏处涌出;从哀塔四面渗入了黑色的海里。怒吼的大海忽然安静下来;然后;仿佛受到了某种控制一般;忽然见向着天上拍击而去!
巨大的黑色巨浪如同一只只愤怒的巨手;向着天空不停击打;一波比一波高;一波比一波猛烈;苍穹之下回荡着可怖的涛声;仿佛七海在一瞬间沸腾了;想要扑向天宇;用黑色的波浪埋葬苍天!
这是一种极端可怖的景象;恍如末世的噩梦整片大海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操控着;正从大地向着天宇扑去!海水在天地尽头上卷起;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水墙;不停地朝着天上升去!
在海浪遮蔽天空的刹那;夜空里;那两颗并轨的星辰悄然脱离了。
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斩断了彼此之间经由星魂血誓产生的联系;一颗依旧停留在原处;而另一颗则向着苍穹缓缓滑落。
在法杖刺入苏摩心脏的那一瞬;万里之外的镜湖水底;空桑太子妃霍然惊醒。
〃苏摩!〃白璎脱口惊呼;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种极其深切的痛在瞬间刺入了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那种痛;并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来自极遥远的地方;仿佛是一种血缘被瞬间割断的刺痛。
〃苏摩!〃仿佛猜到万里之外正在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她脸色死一样的苍白;不顾一切的从病榻上坐起;〃苏摩!〃
〃太子妃殿下!〃侍女吓得连忙扶住了她;〃您还不能动啊!〃
〃水镜;拿水镜来!〃白璎一反平日的温和;对着侍女大喊;〃快去!〃
侍女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慌忙转头;踉跄着朝外奔去。
〃怎么了?〃看到惊恐的侍女;光之塔下的大司命蹙起了花白的长眉。
〃太子妃她;她非要看水镜;我们不敢……〃
〃水镜?〃大司命也是吃了一惊;〃她那样虚弱的身子;怎能再用水镜之术?〃他将书卷一扔;立刻向后奔去。然而;刚跑几步;便看到太子妃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