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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你,白羽哥哥就是我的了……”赢果儿的笑声中透着一丝疯狂,手中利刃冲着墨娘额头刺了下去。
“赢果儿!”天旬情急呼喊出声。
而随着天旬叫出声,赢果儿的匕首也落在了墨娘的额头上。
墨娘额头连个血星子都没冒出来。反而是赢果儿的匕首寸寸碎裂。
“咒术护印……”赢果儿眼中凶光一闪,要破这种护印,除非手里拿着神器,否则自己一定要比下印的人境界高才行。
是谁给墨娘下了这种护印,是白羽么?
赢果儿再也笑不下去,脸色转而带了一丝扭曲的狰狞。
“赢果儿。你到底要干什么?!”天旬身子不能动,可嘴巴还是可以说话的。
“干什么?”赢果儿这才注意到天旬:“我要杀人,你没看见么?”
“果儿……”天旬的声音透着无尽讶异:“你怎么了?”
果儿朝着天旬走了过来:“杀不了墨娘,杀了你也成,蓬莱阁阁主的公子若是死了。阁主一定会发疯的吧,阁主弄不死白羽,弄死个墨娘倒是轻而易举。”
“赢果儿……”天旬眼中惊疑不定:“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对了……今儿来唤我的侍女也是你的侍女,难道这从头到尾都是你的套……这不可能吧……你是逗我的?”
赢果儿脸色又恢复成一副浅笑嫣然的样子,食指轻轻的落在天旬的眉心。
“你居然真的想杀了我?”天旬脸色更白了,赢果儿指尖的凉意落在他的额头上,天旬眼神惊恐异常,他知道这赢果儿对自己是真的存了杀心:“你这个蛇蝎妇人,你敢杀我?我爹是蓬莱阁主!他不会放过你的!”
一指下去,鲜血喷溅。
赢果儿擦了擦脸色的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又走到墨娘身旁,将墨娘的身子搬到了天旬身侧,将天旬的血蹭在墨娘白的不染纤尘的裙摆上。
看着墨娘一张苍白的脸,赢果儿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三十年未见,墨娘竟然出落的更加漂亮了。
想了想,赢果儿又撕开了墨娘肩部的衣裳,打散了她的头发,将她弄的更狼狈了些,又拉过天旬的尸体,盖在墨娘的身上。
100 师生恋的流言()
水汽氤氲,花香扑鼻,这是个玉石打造的水池,池子里热气滚滚,池子四角有四个龙头雕塑,龙口里正汨汨的往下淌着热水。
墨娘呛了口水,从水底浮了起来,看着布满花瓣的水面,墨娘一脸疑惑。
她记得自己被云珠控制了心神,咬了一口白羽,将云珠内的毒素渡到白羽的体内了。那之后她因为吸食太多白羽身上暴烈的血液,灼伤了身体,失去了意识……
这是哪里?
墨娘想张口叫人,可喉咙里火烧一般,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墨娘爬出了水池,见池子旁有干净的白色衣服,便拿起来换了上。
头发依旧湿答答,墨娘拿起布巾一边擦头发,一边侧耳听外面的动静。汨汨水音之外,隐约可听见丝竹悦耳。
谁在弹琴?
墨娘顺着琴声传来的方向,沿着水池旁的玉石路走去,路的劲头是一扇极度浮夸的白玉大门。
墨娘看着整扇由白玉制成的门,眨了眨眼睛,感叹了一声这屋子的主人好有钱,便伸手推开了门。
随着门被推开,身后的流水声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铮铮琴音,那琴音美轮美奂,初时如黑夜中一轮明月,静谧美好,转眼间那月色被乌云挡住,好似冷风入林,带着点点森然,森然过后,又云开月明,远处的海潮声又起……
忽然,丹田中云珠一动,墨娘从琴音中惊醒过来。
墨娘流出一头冷汗来,这琴音竟然如此轻易就让人入神,失了心防。
缓过神来,墨娘抬眼看门后的屋子,这屋子装饰浮华,玉石铺地,朱红屏风。檀木雕花,翡翠做的风铃,琉璃做的宫灯,那宫灯不知道有多少盏。俱都燃着,将这偌大的屋子照的亮如白昼。
而这一切繁华,都无法遮挡那个人的光芒。
屋子的正中央,坐着抚琴的男人,男人一身紫色长袍,低垂着头,全神贯注的拨弄着那至于膝上的琴。男人低着头,墨色长发闪动着水一般的光泽。
墨娘抬脚走过去,因为角度问题,墨娘只看到男人那长长的睫毛和光洁的额头。
不过只这一个剪影。便晓得此人定是人间绝色。
墨娘想开口问他话,奈何嗓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走过去低头看他,他也浑然未觉般不理墨娘,墨娘便蹲下来看他的脸。
莹白如玉的皮肤。温文尔雅的笑颜,好似一株盛开与莹莹水间的摇曳水仙,却又不似水仙那般淡然白洁,而是周身透着浓浓的倾城妩媚,更似一朵盛开的午夜昙花。
墨娘道了一句妖孽,便不再看他的脸,而想伸手碰他的琴。可手指尚未碰到琴,那琴上一股反弹的气浪已把墨娘冲出好远。
稳住身形,跺了跺脚,墨娘绕开这男人,继续打量着这屋子。
离男人不远处,有一扇门。
这门同样白玉打造。墨娘走了过去,试着推了推,门瞬间便被推开了,月光透门而入。
与此同时,琴音乍停。身后传来男人的笑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定的情绪。
而男人的笑声远不及门外的景象给墨娘的冲击震撼大。
墨娘怎么也想不到,这院子中竟然满满登登全是人,众人皆盘腿坐与院中。
最令人惊讶的是,抬眼望去,熟人还不少……
随着琴音曳然而止,这些在院中打坐的人也都从如痴如醉中清醒了过来。
启柔?墨娘眨了眨眼睛,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女子。这不是那个跟左妙妙一个寝室的女孩子么?
墨娘视线越过启柔往后看,果然不错,全都是万丈山新收的弟子。
墨娘抬眼看天,子时刚过没多久。又回头看向屋子里面,刚刚还金碧辉煌的样子,此时居然好似蒙了一层黑雾般再也看不清楚。
“墨姑娘?”启柔第一个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怎么从雪师傅的屋子里出来了?”
听启柔这么说,墨娘才想起来,七长老曾经说过的,那个万丈山教授弟子控琴之法的师傅,子时授课的——雪轻泽。
想来这会儿雪轻泽正在上课,万丈山的弟子正在院子里听他弹琴。可自己怎么会在他的屋子里,还尴尬的在这个时间内走了出来?
“墨娘?”启柔一脸担心的看向墨娘。
墨娘这会儿头发还未干,手里还拿着擦头发的布巾,因为刚浸泡完热水澡,小脸红扑扑的。
墨娘对着启柔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因为嗓子的原因,并没有开口说话。与此同时,那盘坐在地上的弟子纷纷站起身来,三五成群的小声嘀咕着。
“这姑娘是谁?”
“白日里好似见过……”
“是那个住在二楼的美女。”
“她怎么会在雪师傅的院子里?”
“你看她明明刚沐浴完的样子,子夜在师傅的房间里面沐浴,怕不是……”
“天啊,修仙的不会也这么龌龊吧?”
“正常,谁没有个七情六欲,这姑娘张的这般水灵,我要是师傅,也定然不会放过。”
“那不是惨了,听说月后的考试很难,还有名额限制,这姑娘有雪师傅撑腰,一定会过,咱们的路就更难了。”
“听雪师傅的琴音,该不像是那么龌龊的人啊……”
“你懂什么,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美人的主动投怀送抱?”
墨娘听着底下一浪高过一浪的议论,脚下一个踉跄,这流言明天一定会传的满院都是,自己这回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墨姑娘?你到底怎么了?”启柔的眼中满满的担忧,墨娘往后退了一步,想逃进屋子中去,可身后的房门却忽然吱嘎一声,自动关上了。
墨娘推了一下没推开,回头看院中弟子,个个神情诡秘的看着墨娘,墨娘提着裙子,一溜烟往院子外面跑去。
“她怎么被关到门外了?”
“不会这么快就被抛弃了吧……”
听着耳边不停传来的议论。墨娘捂着耳朵,一路疾行,直接回了弟子宿舍。
大厅里烛光深沉,墨娘悄悄上了二楼。打自己的房门,回了寝室。
殷水儿已经睡了,听见房门开启,她迷迷糊糊的点燃了床头琉璃灯,见墨娘脸色苍白,不由的担心的问道:“怎了?怎么白日上了咒术课后便不见了?这会儿你的脸色还这么苍白。”
墨娘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便跑到自己的榻上,面对着墙侧身躺了下去。
殷水儿一脸疑惑,但见墨娘不想说。她也不好再继续问,只得又吹熄蜡烛,躺了下去,不多时,殷水儿又陷入了熟睡。
听着不远处殷水儿绵长的呼吸声。墨娘眉头紧蹙,刚刚发生的事好似做梦一般,一个奢华的浴池,一个白玉黄金的内室,一张琴一个美男,一曲令人如痴如醉的琴音。
还有门外那满满登登的万丈山弟子,以及瞬间飞满天的谣言。
想到这。墨娘又烦躁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墨娘琢磨着,其实不过几个凡夫俗子的几句话,自己本不该放在心上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怎么跟打鼓一般,生怕因为谣言中伤。自己被什么人误会。
怕被白羽误会?
心里有个声音响起,墨娘一惊,连忙又拍了拍头,应该不会这样吧,自己居然还在惦记那个前夫?
叹了口气。墨娘不想再多思量,可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又起身打坐修炼起来,这一修炼,墨娘才发现,吸食了白羽的血之后,丹田中的云珠光芒暗淡,隐隐有凝滞之感,怕是被损伤了不少。
墨娘疑惑,没想到血煞海的血竟然那般厉害,可白羽为何会周身留着血煞海的血呢?
转眼天光初现,东边升起第一抹朝阳。